“我不否认啊,我都说了我撞到她了,这没有什么,我承认了。大福晋是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记忆力有问题,是不是年纪大的缘故。”沐清璃已经不在惧怕这个老女人了,反正是对着干了,还能怎么样,不如就彻底撕破了脸孔,无需再要什么假客气了,不是吗,这个世界谁对谁好,说出来,摆上来,千万不要在用面具来示人,这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每次都要挑选面具,多么的令人烦躁不安,况且,面具戴久了,是会拿不下来的。
“我还没说完呢,麻烦大福晋听我说完。”司马婉儿很是淡定,但是也被慕容雅兰的这种急躁不安的情绪所打扰了。
“是,沐清璃是有撞到我,但是那时候,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好好的。虽然我现在小产了,孩儿没有了,但是我也不能那这件事情来瞎说,总不能赖上一个无辜的生命,我相信我的孩儿在天之灵也是希望她的额娘是做一个诚实的人,不然的话,孩儿在上面也不会安心的。”司马婉儿的话语,让慕容雅兰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了,和这外面的雪景一样,白雪皑皑,也不为过。
“可是……”慕容雅兰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已经说不出口了。
“大福晋还想要说些什么?”沐清璃觉得很是好奇,胜负已分,慕容雅兰完全没有了回转的的余地了,她以为自己能够有司马婉儿这样的王牌,其实不过是利用了人的私心而已,没想到,司马婉儿和她不是一丘之貉,也不同流合污,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丝光芒的,不过是仅剩一点点了。
“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解决了,完全不是沐爱妃的错,大家是不是可以散了。”这个王爷倒是十分舒服,就这样好像解决了这群女人的纠纷一样,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坐等这吃饭了。
“沐爱妃,留下来用膳吧,昨天你住在大牢里面,真是委屈你了。”这算是受宠的节奏吧,所有的女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回了过来,这个沐清璃真是不能小墟啊,刚才还仿佛是个阶下囚呢,这一个成了座上客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以后该恭维的人是谁了?
“其实那个司马婉儿才会做人呢?”丽妃走的时候,悄悄的讨论,“你看,反正孩子是没有了,她也看得出来,王爷是宠沐侧妃的了,还不是投怀送抱的送了个大人情给沐侧妃和楚王爷啊,要是和大福晋一起唱着出大龙凤,指不定是怎么样呢?现在到时候,这贤妃的名号是拿定了,多么会做人啊,知书达理识大体啊!”这丽妃说话的时候,那是个阴阳怪气啊,要知道总有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这个丽妃就是这样的人,其实丽妃失宠好几年了,也不过是养着些小狗为伴,日子过得十分的无聊,这一次出了点这个事情,那是早就拿来说闲话,当乐子了。
“丽妃说得极是。”这一边地位较低的妾侍始终只是附和着说着,都不敢表达自己的意见。只是唯唯诺诺的趋炎附势。
这话语,没有留意,被司马婉儿听了去了,其实司马婉儿完全没有想那么多,反正自己的孩儿还是安然无恙的在自己的肚子里面,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呢?只有那么些怀不了孩子的人,才会这样的说着话语,不过对于纯儿的经历,司马婉儿倒是十分的同情,这做不了妈妈的人,这一辈子都没有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下一代了,不过纯儿应该有自己的父母,而司马婉儿像是一个孤儿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是谁。
这离用膳还有一段时间,下人们都在准备着饭菜,这个沐清璃像是落雪狗喜欢一样的,第一时间就冲进了雪花中,玩了起来。
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像那高贵的白天鹅轻轻抖动翅膀,落下了一片片小小的羽毛。又像是一个个身穿白纱裙的小仙女,在空中轻盈地舞蹈……雪中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好象整个世界都是用银子来装饰而成的。这美丽的雪世界!
雪花依旧在天空飘呀,飘呀。沐清璃用画画,留下雪花。一笔,两笔,雪花被沐清璃放大了。呃,不够。我拿起手指装作照相机的模样,及时的拍下了雪花及雪的壮景。雪花像害羞了呢,随着风飘向了另一边。这个沐清璃像是玩疯了的孩童,在雪地里旋转着,飞舞着,伸开双臂,不停的跳动。
一边的楚王爷站在门内,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傻丫头,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多岁一样,仿佛一夜之间,就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白衣少年,款款而立,爱上的姑娘也是穿这么一身水绿色的袍子,在天山下面旋转舞蹈,两个人的身影像极了,让楚王爷不禁一下子陶醉在了其中。
“绾绾,是你吗,绾绾。”楚王爷陶醉着,叫着这个谁也不知道的名字,却像是在梦境中呓语一样。
“绾绾,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这个欢愉的笑容在楚王爷的脸上出现,他想要伸手去触摸他叫喊的绾绾,却发现碎成了一片一片的雪花。
沐清璃置身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在白色的琼楼玉宇间,仰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手伸出来,接住落下的雪花,沐清璃仔细地观察了雪花的样子,整朵雪花呈六边形,它的花纹伸展得非常整齐,像树杈分开的样子。无声的雪,还在飘飘洒洒,却重重落在沐清璃的心里,唤起了沐清璃对冬天的使者——雪花的爱。雪花,并不只是寒冷,它有颗热忱温暖的心。它无私地在阳光的照耀下融化的自己,化做水分供给大地,滋润世间的万物。
黛色的苍穹散下片片花瓣,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雪悠悠地飘着,将天地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柳絮一般的雪,芦花一般的雪,轻烟一般的雪,流转,追逐,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一朵朵六角小花,玲珑剔透,无一重样。粉雕玉琢,可是,哪一位艺术家能设计出如此精巧的纹路?哪一位雕刻着能雕出如此细致的工艺品?与其说是大自然的杰作,沐清璃宁愿相信是天宫里某位仙子的眼泪!
突然的,沐清璃听到有人在叫喊,回过头去,回眸一笑,那样的笑容,落在楚王爷的心里,像是绽开了的天山雪莲一样,那样的纯洁和美好。那像是天山上的一株雪莲,本是荷花的同胞姐妹,它的乳名叫雪荷花。只因仰慕雪山的纯洁,乘着月色,来到了雪山之巅。不惜远离了温馨的碧湖,从此,相隔千山万水。雪莲在雪山深处,千年的冰峰之上,裹着一袭冰清玉洁,迎着雪花傲然绽放。或许,缘于前世一次千年的约定,召唤着她,今生与她相逢,走进她冰晶的世界里。
看着这仿佛是绾绾的女子,楚王爷的眼前出现了自己行走天山的情景。
那是一片广袤的草原,草原绵延着直到巍峨的雪山脚下,像是在梦中见过的天山,到处冰雪覆盖,纯洁而高远。雪莲,向着云端自由的盛开,大放异彩,楚王爷来到了仙境。
一匹骏马,从草原深处飞奔而来,棕色的马鬃舞动着,漂亮极了。楚王爷骑上骏马,开始了自由的驰骋。他要去拜访她,楚王爷梦中的雪莲,不管路途有多么遥远。
楚王爷骑在马背上,任思绪飞扬。他想起了一首《雪莲赋》,不由得吟诵起来。“似洛神之凌波,爱冰花之绚彩。本仙宫之玉女,忘前生之由来。身合琼玉,承清露而初馨;根无腐土,独坐照于雪海。融冰为泉,烦躁灭寂于空明;偕云为侣,清虚潜生于灵台。尔今与谁相期,山已白首……看烟岚之起落,任明月之亏盈……翰墨精描,难以摹其清;古风韵尽,不足述其品。歌曰:开在清凉境,丹心系此心。几回飞雪过,云外未凋零。”
楚王爷的绾绾就像是开在了这天山之上的白色雪莲花一样,纯白圣洁,自从绾绾离开之后,楚王爷就将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了这天山的雪莲花上,这每一年都会去天山,见见他内心的雪莲花,楚王爷明白,这该是长在哪里的花,就该放在那里,离开了生长之地,就会很快的枯萎的,一想起绾绾,为了远嫁中原,不惜客死异乡,每每想起这些,都令楚王爷痛心疾首。
雪莲,楚王爷梦中的雪莲,它喜爱冰凌花的色彩,它一袭银装,扎根于雪海。它于阳光雨露中透着晶莹,于月色清辉中凝着寒光,千年的光阴,锻造了它坚韧不拔的品质,就如绾绾一样,那般动人。她舞动着洁白的羽裳,清丽照人,蜂蝶迷醉于她千里之外。她沐浴着冰泉之水,光鲜羽毛,倚偕彩云,舒展羽翼……凡夫俗子,如何歌诀她的天然美质。
若是楚王爷知道,绾绾离开了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就会枯萎,那么他一定不会带她离开的,他要她好好活着,胜芳一片花香。
霎时,雪山间里发出一道迷人的光芒,那是雪莲幻化出的璀璨的光影,光影融化,凝结成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滴落在楚王爷的胸前。它用千年的修行,感动了雪域女神。楚王爷知道,那是她晶莹的化身,承载着美丽与自信,因爱而降生,因爱而璀璨,她把她佩戴在我的胸前,她让它变得自信而美丽。
走过岁月,走过人生的长廊,寻寻觅觅,楚王爷终于寻到了那阔别已久的梦中的雪莲。她用雪山般的圣洁,孕育着那诗情画意,描绘出灿烂的暖阳,柔和着洁白的月光,为楚王爷绽放成永不凋谢的雪莲。雪莲,我梦中的雪莲,它飘洒着淡淡的清香,用刚毅的眸子注视着他,它是那么高贵而圣洁。
月华,柔情似水。仰望天幕,楚王爷看到了久违的那片蔚蓝,还有蔚蓝连接之处雪山之巅的那颗雪莲。在这样宁静的夜晚,他仿佛看到了她轻盈的身影,踏着月色,向他翩然而来,她含情的眸子,满是温柔的凝视,无需太多的表白,他已经读懂了她的心音。
清澈的碧湖,滋润着荷花的芳容;冰封的雪山,哺育着雪莲的圣洁。遇到了她,就拥有了这看不够的人间仙境,走不完的世外桃园。
蓝天下,天鹅比翼双飞,荷花与雪莲齐放异彩,暖阳朗照,浩月光洁,月色如水,叠沓而来,芦花起舞,笙箫幽幽,荡漾起一圈圈动人的涟漪,演绎不尽人世间最圣洁的爱的神话。
楚王爷轻轻地将这颗宝珠,捧在手心里,这颗冰晶的雪莲宝珠,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映照在他的脸上,摄入他的魂魄,仿佛阳光,仿佛烛光,那么温暖,那么温馨。楚王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沐浴在这圣洁的爱的光晕里……
睁开眼睛的时候,楚王爷就看到了沐清璃,这旋转舞蹈的沐清璃,有着一张同绾绾相似的脸孔,不能不让楚王爷动容无比啊!
“王爷,王爷,楚王爷……”沐清璃转过身子来的时候,就看见楚王爷靠在门框上,这样怔怔地看着自己,脸上是那种令人看不透的微笑,僵硬在脸上,十分的怪异。像是陶醉在一个梦境当中,无法自拔一样。沐清璃无法了解楚王爷的心态,她不知道原来自己会是这样的一个角色,扮演着这样的身份地位,原来不过是供人回忆的一个传输纽带一样。
有些话语,不会说出来的,就永远不会说出来,就像是个秘密一样。被揭开的时候,会有一种惨烈的感觉,像是撕裂肌肤。这种肌肤之痛,无法用语言来表示,也同样的,无法言说。
第84章尘埃落定,你是我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