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正好有这样的机会,纯儿倒是想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最痛恨那些连小孩子,就连未出世的生命都要坑害的人,她想要看看,这样的人究竟是长了一颗怎么样的心灵,是黑色的,还是充满了灰尘,这样的人呢,会不会长得比别人都丑陋一些,不是常说,相由心生吗?纯儿就是想要亲眼看看。
下面的妃子一个一个的窃窃私语,大福晋看着这样的场景,在心里暗暗的笑着,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要众多的妾侍们用舆论压死沐清璃,让她不能有翻身的机会,谁叫沐清璃没有那么的好命,好像是撞到了自己的枪口上来了,本来自己是一直要找机会来对付沐清璃的,只是无奈,沐清璃一直是很低调的,从来都不去争,不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从来都不要的过多,所以大福晋一直是不能够下手。
天色愈来愈阴暗了,这上午的光景里竟下起雪来,雪花大的有梅花那么大,满天飞舞,夹着烟霭和忙碌的气色,将王爷府乱成一团糟,这大门没有拴上,竟然有雪花飘落了进来。这时开始下大雪了,这样的雪,常常在没有风的时候看见,疏疏的雪花,好像在沉思——落下去好呢,还是不落下去呢?而且差不多就停在透明的空中,悬在那儿,好像瞬息之间,失掉了重量一般,接着迟迟疑疑落到地上,把自己在空中所占的地方,让给同样苛刻,同样温柔的雪片。天空越来越黑,完全就不像是这个上午的光景里,潮湿的雪花就开始落到湿润的地面上,万籁俱寂。起初只是几片绒毛细的雪花——美丽透明的六角结晶体在空中飞舞,冉冉飘到地面,后面雪开始下大。湿淋淋的雪花纷纷扬扬,铺天盖地,挂满了树枝,厚厚地粘在站在门口的小厮们的头上、肩上和袖臂上。
“众人安静,让大福晋来说说是什么情况。”楚王爷终于发话了,这好像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大福晋身上,想来,这两夫妻也够悲剧的,就连说句这样的话语,都这样的生分,完全就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了,这样的关系真不知道维持得还有什么意思,沐清璃在心里嘀咕着,这要是换在现代,一定是要离婚的节奏了,但是像大福晋这种古代女人,要是离开了丈夫,能有什么能力去养活自己呢?一辈子除了知道勾心斗角之外,就什么都不会了,出了这王爷府的大门,还能做些什么?还能生存地下去吗?想着想着,沐清璃觉得,其实大福晋也是个充满了悲剧色彩的人物,这一辈子活着,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不能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这个男人只会越来越不爱她。
像棉絮一般的雪,像芦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的带绒毛的种子一般的雪,在风中飞舞。院子里的大理石上和小石子路上都覆盖着白雪了。好像有一群白色的小狗,在一边的池子里饮水;好像有两只白色的狮睡在雪地里;好像有几只白色的熊,正准备从池子中冒雪走上岸边。
雪花玉蝶儿样的雪花,在这样的空气里飘落。它与爆竹爆开的纸屑,绰绰比舞。不一会儿,就白了房舍鳞鳞的瓦片,白了条条道路,也白了王爷府山的小院儿。窗前老槐上,挂满了素花玉串,闪闪银做的模样儿。乍望去,直如一位袅娜的雪仙子,千姿百态的,亭亭弄着俏,婀娜多姿的身影,十分的美丽,只是现在的众人完全没有什么心情去看这美丽的雪景,每个人都想要知道,今天这场戏,应该怎么演下去,都在期待这结果和沐清璃该有的惩罚,或许自己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了,这才是她们需要的结果。
“沐清璃,你撞了司马婉儿,让她小产了,这你认不认?”大福晋发话了,眼里尽是威严,只是沐清璃一下子看到了她眼睛背后的那些狡诈的光芒。
“我是撞了她,但是她毫发未伤,这何来小产一说?”沐清璃才不会这么傻呢,什么是自己做的,什么是自己没有做的,这些都不可以被混为一谈的,这只老狐狸,就是想要套自己的话而已,自己一个现代人还斗不过你这个古代人了,沐清璃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虽然自己的年纪没有这个慕容雅兰大,但是沐清璃也绝不是这具身体一样的年岁,有着涉世未深的内心,其实这具身体,虽然看上去才十八岁未满,在现代不过是个未成年少女,但是在现代,沐清璃的真实年岁已经是二十六了,也算是在社会上摸打滚爬了一些年了,怎么样的勾心斗角没有见过啊,不过是比起这个黑暗的世界来说,还不过是冰山一角,但是弄到这王爷府上,沐清璃就不相信自己会被整死了。到底是鹿死谁手都不一定呢。
“这两者没有必然的联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福晋的想象力竟然有这么的丰富,能够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块儿去了。”沐清璃觉得自己的话语没有说清楚,于是又补充了一下,好像是一定要让慕容雅兰明白,自己不是什么无知小妹,和她那些曾经的对手都不一样,绝不要那么轻易地觉得自己能够被搞定。
慕容雅兰好像一下子愣住了,或许她真的没有想到,沐清璃会如此反驳,好像和自己见过的女人都不同,是那样的淡定,好像什么都不怕,有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感觉,没有那些惊慌失措的感觉,以往的那些女人出了这些事情,都只会哭天抢地,只会找楚王爷来做帮手,只会跪地求饶,而自己眼前的沐清璃,在这一刻,真是那么的倔强,好像是真的没有做过一样,也丝毫没有被这样的场面所吓倒,慕容雅兰在心里明白,这个沐清璃不是一般的女人,想起来沐清璃的过往事迹,慕容雅兰也觉得,是自己掉以轻心了。
要知道,沐清璃竟然能够毫不手软的将一把刀子插进紫珊的脸孔,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一般的女人是绝不会有这样的心和胆量做这种事情的,一般的女人看着这血液流下来就已经是要被吓晕的节奏了,而沐清璃居然还能对着这些血液保持镇定,这是一种多么胆大的行为啊,慕容雅兰在心里大呼不好啊,只是这一刻,大家都被逼仄到了这个地步,谁都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就像是在高速公路上面,不能说不想开了,就半路下来的,堵在高速公路上,你别说是一两个小时,就算是四五个小时,就算是半天一天的,你也只能就这样等着,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已经到了那样的境地了。
沐清璃觉得这样甚是好玩,也不想停下来了,怎么的也得和慕容雅兰好好的过过招,反正自己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是需要害怕的呢?
外面的风刮得很紧,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左右两边墙脚各有一条白色的路,好像给中间满是水泥的石板路镶了两道宽边。院子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小丫鬟走过,只是他们斗不过风雪,显出了畏缩的样子。雪片愈落愈多,白茫茫地布满在天空中,向四处落下,越落越多,好像是这下不完的雪花,在一片一片的掉落一样,是不是老天爷这是在抖动着自己的羽绒被子,才会有这样的鹅毛大雪。
这些雪花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屋上的雪是早已就有消化了的,因为屋里居人的火的温热。别的,在晴天之下,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弥漫太空;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
越落越多的雪花,让沐清璃有种六月飘雪的感觉,好像是连老天都明白,这沐清璃是被冤枉的,明明不过是擦肩而过了,怎么就什么都推到自己的身上了呢?
“你也知道,可能当时司马婉儿没有觉得不舒适,但是只是隐患早就存在了,不是吗?”慕容雅兰厚着脸皮说出了这段话,好像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话语,真是不知道说出来丢不丢脸,感觉就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如何去说服别人呢?
“呵呵,这话大福晋说得倒是好玩了,这司马婉儿难不成是中了这内伤不成,还能有外伤看不出来的时候,还是怎么着,还有潜伏期啊,你以为是甲流还是sars啊!”这沐清璃一下子就爆出了现代的词语,只是说话说到兴头上了,也就不管不顾了,什么都拿出来说,都没有想过古人的感受了。
“什么,什么沙石?什么甲流,那是什么玩意儿。”一边的楚王爷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个女人说话,听到这些好玩的词语倒是忍不住开口了。
“不就是一种病吗?没得治的病,我看大福晋也是得了这种病?”沐清璃有些生气,不就是这个楚王爷坐上观虎斗吗,好像完全不干他的事情一样,这让沐清璃觉得很是生气,也就出现了言语上的空头攻击了,这说出话来,还是心理爽了不少呢?果然人是需要出口的。
“什么,你说大福晋有病,何以见得?爱妃还是懂医术的呀,看不出来,看不出来。”这个楚王爷像是个孩子一样,顺着沐清璃的话语,真是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冷嘲热讽,沐清璃是看不出来楚王爷是站在哪一方的,好像谁也不偏帮,只是站在这个中立的角度,时不时的出来调侃那么一句。
刚才楚王爷的那句话一说出口,就引来了诸位妾侍的哄堂大笑,这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着大福晋了,这个慕容雅兰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啊,简直就是红晕上了脸,整张脸庞都涨成了猪肝色,好像是进退两难,真是没脸见人了。自己大福晋的威严何时被挑战过啊?
外面的风依旧是呼呼的吹着,好像是在抱怨着什么一样。北风呼啸,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团团雪花随风旋转着,像一个个身着白色薄纱裙的娇小姑娘在舞蹈。大雪下着,高耸的山峰像须发皆白的老神仙那么威严;树枝上堆满亮晶晶、毛茸茸的雪花,树皮上的皱纹也被填平了,可爱的小猫咪偷偷跑过来,在坦荡如砥的雪地上印下几朵小梅花……
雪花携着寒风,在冬日里撒欢,好像给大地铺上了一件银装。这正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一朵朵洁白的雪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在银色的世界里漫天飞舞。
众人都不理会外面的雪景是什么样子的,只道是想要知道,这个窘迫的大福晋是要该怎么收场才好,毕竟现在的胜负好像已经是很明显了,这口舌之争,好像是慕容雅兰站在了弱势,这想当年,沐清璃在学校里,可是学校的最佳辩手呢,就这点小事情,那天要不是完全不在状态,自己会被莫名其妙的关进天牢?
“沐清璃,你问问看,是内伤,还是意外,司马婉儿是最最清楚的,现在她醒了,一问便知。”这慕容雅兰还以为这掉了孩子的司马婉儿会伤心过度,一定是会帮自己说话的,毕竟自己是掉了个孩子,是怎么掉的,这莫名其妙的一定是找个人负责,正好也可以除去一个对手,相信司马婉儿这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怎么算这笔账的。
可是慕容雅兰万万没有想到,这事情完全没有随着自己的预想去发展,反而是失控了一样的,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根本就没有可以被阻拦的趋势。
“确实,沐清璃是有撞到过我。”司马婉儿说话了,这句话还未说话,就被慕容雅兰打断了。
“司马婉儿都说了,沐清璃是有撞到她。”
第83章这是辩论赛,对簿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