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穿越重生> 再见,我的王朝>第8章
蓝若伏在地上接旨,难以抑制心里那股悲凉和心灰。就这样将她送走了。就这样将她送到别人的身边去。虽说并不是赐婚的旨意,但是这样的出宫去,进入南岭府内,也就是,今后,他们之间的可能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在宫中尚且如此,今后的交集,只能是越来越少,甚至可能再不得见了。
旁边的小月见蓝若久不抬头,以为自家小姐被皇上这样无情所伤,忍不住开口劝道:“小姐,这样也很好啊。你跟着王爷,出头的机会可比硬呆在宫中大多啦!”回头看见召旨的小太监还在,探手递给几两银子,摆手示意让他先退出去,回过头扶蓝若起身,音量放小了继续劝:“在这皇宫之内,有雪妃那样的妒妇挡着,您怕是连皇上的影子都见不着!白白的在这里孤守终老,哪一天将自己的小命枉送了都不知道!这样跟着王爷,兴许将来能做个王妃呢?”
蓝若听得她一番胡言乱语,心中更是烦闷。孤守终老?她就算愿意,他又能让她这里孤守终老么?她的倾城之姿,她的名动京城,怕是在他手里只有比较多的利用价值这样一点点认知吧。她是不是还要庆幸能成为他笼络臣下的棋子一枚?
万事都不能想的太过透彻,想得多就想的比较多。但是是你自己将背后空门留给人家,是你自己选择手无寸铁的站在他面前任由他想伤便伤,现在怎么才能怪他无心无意。帝王之位,本就是如此么。
怀着这样的悲凉心情,蓝若颓然的坐在一边看小月欢天喜地的收拾着包裹。南陵王府的丁管家已经在殿外候了许久。想到那个一脸戏谑的南岭王,蓝若禁不住有是一阵冷笑。还真是一幅兄友弟恭的亲和景象。弟弟体恤臣下,将名动京城的美艳女子赠予哥哥,哥哥也珍而重之的派自己府上最得力的大管家前来接人,虽非赐婚,如此传于乡野间有事皇室的美事一桩。
如此想着,便带到了面上,一路面沉似水,对那丁管家是爱理不理。王室管家端的是善观人色,看蓝若脸色不善,想起坊间流传这蓝府小姐对皇上痴心一片,心底颇为不屑的同时讪讪地将人请入轿中也不再多话。
一行人就这样颇为沉默的行于道上,宫内两个人却是各怀心思。李跃在宣德殿的躺椅上小寐,眼睛沉沉的闭着,心里却惦记着,走了吧?这会儿一定是走了。走了好。走了,就再不用挂记着了。含霜殿上的雪妃坐在镜前梳妆对镜贴花黄,心思却也是不知流转到了哪里。走了好么?好的吧。这么一走,今后的路,指不定是要走到哪里,只是和着大盛王宫大约是无缘了。自己期盼的不正是如此么?帝王之爱,后宫之首,将来她的儿子还会是这大盛王朝的储君,君上。这才是本属于她的生活。旁的人,只能是也只会是她与跃哥哥人生旅途中的过客。
蓝若就这样灰着心,一路昏沉的被从宫中抬出,一路径直抬向南岭府,被小月唤醒出轿的时候才些微的回了神。抬头打量这南岭府,虽说不像皇宫那些富丽堂皇,倒也是别有威仪——不过,又与她何干呢?
李震站在书房窗前随意翻看着,远远看到几人簇拥着身着樱粉的蓝若一路分花拂柳的走来,抑制不住心里的欣喜。春天的阳光总是格外的灿烂,柳枝轻轻,蓝若在丁管家的带领下前来给他这个主子问安。她自今早起心情便是恶劣,所以并不关心亢奋离宫的小月究竟给自己怎样的拾掇拾掇。殊不知她一路这样曼曼走来,端的是一幅婀娜多姿的美人图。
李震难得的嘴角含笑,双目温暖的看着来人慢慢地走近自己,踏入房中,像是沉浸在一场极为沉迷的梦里。却在看到来人的脸色时一棒被打落到现实里。
蓝若的心态仍是有些低迷,况且一直也对这强人所难以蓝家进行胁迫的王爷没有什么好印象,也就压根没有想着勉强自己给出什么好脸色。低着头给李震问过安之后就不再开口说话。
李震自是知她仍是不乐意,却仍是为她眼中的冷淡和疏离所伤,看看她亭亭玉立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心中无名之火顿起,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别过头:“今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容许不得显露武功,不得着黑色以外的衣衫。”料想她未必会听话,又冷冰冰的补充:“虽说出了皇宫,但是皇室人家本就不比平常人家,一向耳目众多人言繁杂。你若是想陷蓝家于风口浪尖之上,那就随你,你且试试看。”
说的句句在理,只是语气冷了又冷,听在心绪不佳的蓝若耳中,也是心头一团火气,面上又寒了两分,并不搭理。两下僵持片刻,李震摆摆手:“丁管家,安排蓝小姐住下。”并无过多解说。这可苦了老丁管家。他寻思着,主子这么个态度,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那他这个个意思,究竟是要如何安置蓝若?按理说,这蓝小姐是爷亲自去向皇上讨要过来的,且虽说这蓝家现在不是什么顶门立户的大家,但是肯定是不能当成一般的女婢来使唤。但是说让着蓝小姐留下爷身边等着承宠吧,瞧着那俩人的样子也都不是这么个意思。丁管家脑中迅速的盘算一会儿,仍是不得头绪,只恨自己爹娘没给多生两脑袋。
这么想着,就领着蓝若后院偏房去了。如是乎,蓝若便成了南岭府上第一个做主子的随从。咳咳。
蓝若并无介怀这些。在她的意识里,这南岭府只是自己暂时停留的地方,待两年期满,自己总是有自己的归处的。这个年代里,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大概谁也勉强不了她去嫁给谁天天看自己的夫君左拥右抱妻妾成群。其实她也有自己愿意的人,只是……那人并不中意她。那么就大约就只能等着自己孤独终老。这样一来,一些很现实的东西就不得不加以考虑。两年期满她待要归向何处?蓝家也不是久留之地。毕竟父亲仍是朝廷命官,顶着蓝家的门楣,蓝家有个老姑娘总是不嫁人还是要让老父和兄长遭人非议。去往他乡也未尝不可。反正她在哪里都也是游荡。可是要在别处安身立命居家过日就需要银子,需要能隐蔽于乡野间的一个有效身份。蓝若既是有了这样的打算,想想这中间还要有多少工夫要做,难免的就有些焦虑。不知那等闲堂的人有没有带话给他的头儿,那头子可是同意?料想古代也该有女子刺客,但约莫都是些伪装身份明面上搜集信息的多些,自己这样直接要求成为暗卫的怕还是很少。但是现在自己不得不考虑蓝家的声誉,无法成为明线上的,除了暗中下功夫给自己挣些将来安身立命的家底,还能有什么办法?
看着小月屋内屋外的忙活,蓝若兀自陷入沉思。好不容易等到天黑,蓝若一个人在这别院里前前后后的转悠了几圈,都没有看到等闲堂暗卫的踪迹。想来也是,一是蓝若既已从皇宫中出来,应该就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二是等闲堂两轮护卫都已见过她的身手,想来一般有什么危机也用不着等闲堂来拱卫,这样一来暗卫就撤了也没什么好奇怪。蓝若却是等的焦虑。如今的自己除了这个一无所长,只能靠手头的武功暗中攒钱,这等闲堂正是理想不过的好差事。可是这等闲堂的人马若是再不露面,自己寻去可是要大费周章。
这样寻思着,坐在帐内收敛心神,照例开始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每天都有的冥想打坐,以此修炼自己感官的敏锐和沉定。
第二日过的仍是千头百绪,小月伺候蓝若着黑衣的时候有些不快,想不通王爷为什么要小姐只能穿这素色黑衣。蓝若仍是不以为意。她费心讨好的那个人既已不在,那么穿什么衣扮什么装对她来说已无太大意义。不过幸好在这南陵王府中对蓝若主仆的管戒很少,蓝若正好可以随意在院中活动筋骨,沉下心练习自己这个躯体运用起来仍不是很顺手的武艺。
夜半,蓝若听见屋顶上瓦檐上轻轻地声音,睁眼弯唇一笑。就怕他不来,来了就有理由引得对方继续上钩。起身走下榻,静待来客。
来人从房顶倏地落下,看到蓝若完全没有受惊到的样子,眉眼弯弯地静待许久的样子,还是有些丧气。殊不知他个人轻功虽是修习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是眼前这位小姐前世就已经是吃的这碗饭,如今经过刻意的修行已经是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在她这样几千年后也仍是顶级的杀手面前落了下风,也完全不是太过丢面子的事情。
蓝若并不讲话,只是眉眼弯弯笑吟吟的看着来人。对方被蓝若明亮的眼睛看的有些狼狈:“蓝小姐,我家主子让我来传信于您,说当辈之中有蓝小姐这样出色的女中豪杰固然是好,但是对于我们等闲堂来说,一介女流也无甚可喜的。蓝小姐本身就有身份羁绊,如今更是留于南陵王府中,行走多是不便。堂主谢过您如此看得起等闲堂,但是蓝小姐现在的身份确是不适合这样出生入死的,还望蓝小姐您能海涵。堂主还交代说,蓝小姐既是有着如此身手,约莫不用等闲堂人在这里托大,今后我等就不再小姐左右了。蓝大人那边我们自会告知,小姐放心。”
蓝若听若未闻,仍是笑嘻嘻的打量对方,过了一会儿才笑嘻嘻的开口问:“你是前夜与我动手之人吧?你在我手上过了几招?”看看对方的脸色,继续说:“回去告诉你们堂主,他现在再派人来跟我交手的话,能在我手上走的连你的一半都不到。要杀人杀的消声无息,两种方法最好,一是毒药,但终归是有迹可循;二是近身搏击,无声息,能动性强,是为利刃。上次你和我交手的时候对我工夫也做了观察,走的正是这近身搏击的路子。你家堂主对我一介女流不敢兴趣,那对我这近身搏击可感兴趣?招我入堂,这些我便交予你们。”说罢狡黠一笑:“你想不想学?”
果然看到对方脸色一变。当夜交手时他心里就纳闷对方这招法是哪里的路数,邪性得很。近身搏击,悄无声息而制敌奇快。行武者对于好的招式总是心痒难耐,这两天他仔细参详却是不得其解。能知道其中奥秘对他而言真是诱惑巨大。
蓝若看对方心意一动又继续诱哄:“现在怕是只有我一人知道怎么修的,就是你再也找不到另外的人啦!”那是当然,现代文明中的近身搏击,这帮子异空人能想得通才怪。看看对方还是没有上套,又出言恐吓:“你们要是真的不要我呢,我就自己去创一个如意门什么的,将我这套东西交给别人拉。以后狭路相逢,别人就拿这套东西去制你们,你们就等着想你那夜一样被打的落花流水吧,哼!”见来人脸色终于变了,就只自己目的已达,再不说话,仍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对方。来人被她笑得头皮发麻,倾身告辞。蓝若随手摆摆手,看着对方消失于夜幕中,终于心满意足的爬到床上睡大觉去了。
如此又过两日。这中间蓝若四下走动的时候又见到南岭王。蓝若俯身行礼,李震却很是不悦的样子,皱着眉头打量她一番,扭头便走。蓝若在他身后翻个白眼:我还乐意见到你不成?白眼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来就赶紧又收回来:金主疾走之后又回头走回来。
李震转个身回走几步站在蓝若跟前,仍是上下将她打量一番,皱着眉头道:“明天陪我出去。“语毕侧身做出欲走的样子,想了想又回过头补充:“明天随我出去不必穿黑衣。”看看蓝若的神气又加一句:“是不能穿黑衣。”这才转身走了。
这边蓝若被他那讲话的神气气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翻一个大白眼给对方打包带走。耍酷很帅么?自从回到府中总共就见了两面,次次都是板着脸,棺材脸比较帅么?!
腹诽归腹诽,金主的话还是不能不听的。蓝若第二日还是乖乖的将黑衣丢在一边,随小月将自己摆弄成什么模样。而这厢李震在清早出房看见乖乖站在树下着绿衫的蓝若,心情也终于好了起来,眉目舒缓的看着蓝若。她今日穿了绿衣衫,站在绿树下俏生生的宛如一棵摇曳生姿的树。蓝若本来仍是不欲给对方什么好脸色看,但是瞧着李震今日是有些古怪,站在房门前盯着自己瞧,那眼神几乎是温柔的。身上的汗毛禁不住都站了起来,不适应眼前颇为诡异的气氛,别别扭扭的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上了马车蓝若的感觉简直更怪了。李震的眼神一直未离,仿佛是在看她,又仿佛不是在看她。神气似欢喜,又好像很难过。蓝若在他这目光之下简直坐立难安,忐忑的回想自己是不是又让这人抓到了什么小辫子。李震自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再看看身边人那怎么都不对正是躲躲闪闪的样子,忍不住就露出了笑容,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会不晓得蓝若心里的那些小九九。看她实在是七上八下的做的难受,终于开口打破那十分诡异的气氛:“我们现在,是要去十里亭。”那诡异的压人心神的压力一去,蓝若果然舒服很多,听着这话却是有些好奇。这是在说目的地么?南岭王脸上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蓝若不说话,眼睛咕噜噜的盯着李震瞧。李震看看蓝若,继续轻声道:“那便是我母妃的身后之所。”蓝若的好奇这可就完全被勾起来了,黑幽幽的眼睛咕噜噜的转几圈,饶有兴味的盯着李震瞧。
也难怪她会十分的好奇:这李震既是被封了南岭王,即使不是很受重用也说明他的母亲是被封的宫人。既已是后宫之人又怎么会深埋于坊间呢?蓝若短时间之内还未对南岭王的身家了解过,但是想当然的想的话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反常了。
李震眼睛不再看蓝若,只是将眼神放在窗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我母妃……也只是一个小户之女。虽然姿容很美,但是小户之家为她提供不了什么家族庇佑,所以她在宫中生活的,很艰难。”嗓音有些发干,有些迟疑的顿了顿才继续向下说:”但是她真的是很喜欢父皇。父皇……当初应该也是很疼母妃的。但是在宫中那个地方,得到与家世不成正比的圣宠只能是一个女人的灾难。但是母妃她很勇敢,尽她所有的保护着我。”李震的声音仍是很轻,眼神也很轻,被他眼神掠过,像是被羽毛拂过:“我十岁,当今圣上八岁那年——那个时候我们小,都躲在庇佑之下长大,尚不懂得什么,还很亲厚。我俩,连同如今的雪妃,三人一起风筝。我们忙着比攀,都没注意不经意间已经跑到了湖边。然后,如今的圣上——当时的太子,落到了水中。随即就有护卫前来,将受了惊的我们带了回去。”他回过头,看着蓝若,脸上仍是淡淡的笑,眼神像隔了千山万水一样遥远,连带的整个人都恍惚起来:“后来,后来宫内传来消息说,太子他溺水所致,昏迷不醒。太子的母后戚皇后大怒,指责我身为兄长,怎可对幼弟存有加害之心。说我,狼子野心。我说,我没有,我没有,但是完全没有人在听。我看到母妃她跪在地上拉着父皇的衣袖哭诉,父皇眼神怜惜,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母妃在父皇走之后抱着我哭了很久……第二日便向戚皇后请罪,说她不该教唆我去谋害太子,请降罪于她一人吧。”蓝若看着停住不再开口的李震,心里狠狠的震惊。虽知皇室秘闻多,那深宫之中枉死之魂更不知究竟有多少。,但是亲耳听闻,仍是觉得倍感惊心。看着垂眸不语的南岭王,蓝若忽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震仍是不抬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默契的什么也不说,只看着那个无助的女人一步步朝深渊走去。因为在这场被安排的剧里她早已是一枚弃子。母妃自知这槛难过,毅然决定舍弃自己保全我……她在临走前向皇上请旨,请求不入皇陵,而是留在当时第一次见到父皇的地方——十里亭。母妃她一生温婉持重,或许至此父皇才知道在他祭天经过的十里亭的时候,除了百姓的敬仰,原来还带走了一颗少女心。只是,他终是无法保全——又或者,在强大的戚族外戚面前,他根本没有想过要给予那个痴痴恋着他的女子以保全。他一直不知,在他知道的时候,傻了一生的母妃却于看破了,再也不要留在宫中,那个有着他却有着更多人的城。”
李震忽然撇嘴一笑:“她们终于如愿以偿的将母妃除了去。只是从此宫中有了不成文的规矩。此后再无人在宫中放过风筝。”
蓝若被他嘴角的笑笑的心头一紧。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看见手握风筝的她时冷着的脸,心中恍然明白了些什么,试探性的问:“所以……你是觉得,我像你娘?”这样问着,心中一阵发苦。这个自小没了娘亲的娃娃约莫着这些年都再没有见过风筝。而自己,小门小户,苦苦的恋着皇上(不管是坊间所传还是确实如此吧),后宫之中因为争帝宠而被迫害……这经历看起来还真是和他那命薄的娘有几分相似。话说回来,恋上那遥不可及的帝王,又有几个女子是得命运垂爱的呢?
“母妃走了之后我很是厌恶自己,不愿意回想那段生活。这么些年来,她的模样其实都记不大清了。当时看到你是,觉得命运又重新来过一遍一般。只是这次我来得及。我来得及拉的住你。那个皇宫有什么好,你不要呆在那里了,不好么?”他的眼神凝重而认真,表情执拗,此刻他完全不像那个平日里冷静自持谈笑声风的南岭王爷,而只是那个怀揣着黑暗的童年往事,清澈明净的少年。蓝若定睛看着他,心内升起一些柔情:“所以,你今日带我来,是给你母妃看的么?”李震的眼瞳缩了一缩,显然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恩。你告诉她,你很好,你从那里逃了出来。你告诉她,你会很好的生活下去。你告诉她呀。”
蓝若跟随李震跳下马车,看他伸手抚开墓碑上的灰尘。那墓碑之上正如一个普通人家的墓锫一样简单地写着姓氏。看来这也是她所愿,将她这一生同那个她深深爱过又以死脱离的男人再无纠葛。蓝若看着那墓碑,仿佛看着一个妇人平和期盼的笑容,眼眶一红,弯腰同李震一道跪下,默默的说,夫人,我从那城中出来了。您九泉下若知,想必也会欣慰的吧。只是我对那人却仍是心怀不舍,割舍不下。也许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执念,就有自己撞一头撞到那南墙之上撞得头破血流才会醒悟过来。现在……我还不想走出来。且让我执着着美梦,再执拗些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