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李跃亲临蓝府的次数大升,整个朝野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哗然。蓝大人几十年前莫明的淡出名利中心已经让人很是诧异,如今又莫明的进入这个圈子一样的惹得众人非议。蓝起止在同僚各色的眼光与百般不动声色的试探中有些无奈的苦笑。年轻帝王的心思之深,果然是先帝亲手调教出来的。这样一来,舆论风传,他蓝起止就只能站定在皇上这边。表面上看,皇帝重用蓝家,圣宠正隆,实则将蓝起止放在无法回头的位置,逼得他将自己的立场下成一局死局。
心里虽对圣上这样深的心思来防备很有些伤感,但自己既是从一开始就站定了的,也就从开始就没有什么回头路好走。对李跃仍是尽力辅佐。李跃跟蓝起止慢慢的接触,才惊觉父皇为自己究竟埋着怎样的一招好棋。蓝起止博闻强识,胸中自有韬略,为了先帝的长久之策才韬光养晦了这么些年。如今宝剑锋出,谁与争锋,惊采绝艳的见识伟略让李跃为止叹服,从原来的应付变成了诚心诚意的取道。
这样一来,被禁足在家的蓝若和李跃也就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只是前翻两人将话都说开,互相见面也就没有什么抹不开的情绪,淡淡相处下也有了几分君君臣臣,家国天下的样子。
蓝若这几日都被那夜梦中见到的前生之事所惊,说话做事明显有几分心不在焉。看到李跃的时候眸色自己都会加深,反射性的就会记起眼看着他慢慢地倒下去,血液从他胸腔中慢慢浸出来的样子。李跃也是觉得有几分奇怪。之前的相处中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已经好上很多,但是最近蓝若看他的眼神,明显又有些不对。正在揣测这又是什么原因的时候看对方直朝着自己走过来,心里禁不住仍是有些惴惴。
蓝若走到李跃面前,看着对方防备的眼神,有些无奈的叹口气,也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下去:“皇上可知这个世上有着一种奇门异术,名为假死术的么?”李跃目光从防备变得好奇起来:“假死术?朕从未听过这样的东西,是怎么一回事?”蓝若侧侧身,看着树顶已经没有什么枝叶,只余几根枝丫的枯树:“古代的一些异人,能假死。假死的目的,常常是拒绝诏请或摆脱纠缠。《明皇杂录》载,八仙之一的张果老,隐于恒州中条山时,武则天请他入朝。他不愿往,又不便明言拒绝,于是佯死妒女庙前,时方酷暑,须臾臭烂生虫。则天信其然。后来却又有人在恒州见到了他。玄宗时,再使人请他入朝,他故伎重演,又死了一回。说明这种奇人异方还是存在着的。”
李跃听得大为感兴趣:“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人生在世总是有很多不得已,以这样的法子求的一条生路而不至于为难自己,倒真是个两全法。只是这样的奇人异事,真不知何其有幸才能遇到。”
蓝若回头看他一眼,微微笑一笑:“这样所来世事还真是巧了。蓝若前些日子翻看古书典籍,正是翻看到这一章。皇上这样感兴趣,蓝若不若代为转达。”说罢,上前一步,低声将心法低声传诵给李跃。前生之时,作为一个职业的杀手,各类旁门左道的武功和内心心法她都多有被教导,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她将这些方法又一一的交予王鼎的转世。世事中是不是真的有因果轮回这回子事情呢?因为她前声中欠下他的实在太多,所以今生她一点点的还还于他?
蓝若教会李跃之后再不看对方的眼神询问,转身就除了院子。这些日子以来蓝起止对她的限制慢慢变少。可能是觉得其实她一个人也并不能对整个局势产生多少的影响,而此刻皇上对他的信任已经打下,也不用终日那样圈囿着小女儿了。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终日看她闷闷不乐,做爹的又于心何忍。
蓝若就这样一路顺顺利利的出了蓝府,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往来行人仍是很多,她孤身一人却像是走在一个完全融不进去的时空中。正这样出神,身边的一辆马车停下来,一双手已经把人拉了上去。
蓝若第一反应就是劈手向那人头上敲过去。那人随意的伸手格开,将她拉在怀里,笑笑地声音传了出来:“呦,怎么有些日子没见,见了就要谋杀亲夫呢?”蓝若在听到声音时就已经停下手中力道,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俊颜,新突突的跳。
这么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虽然这些日子可以的不想想到他,但是人想要骗过别人容易,想要骗过自己却是难上加难。她想他。想他看向她时总是笑笑地眼睛,想念他拥抱她时的力度,想念他有些羞涩有些凶猛的吻。这个男人,已经在她的心里生长了太久,融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像是呼吸空气一样的习惯着他。
蓝若张嘴就咬在了李震的耳朵上。不问他问什么在这里。不问现在这是要到哪里去。不问你有没有想我。这些答案,她早已都知道明了。现在就让他们尽情的享受这偷来的欢乐时光吧。人生欢喜已经是太少。
李震将蓝若抱在胸前,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低头吻她的前额。蓝若在他怀中闭着眼睛,只是微笑,并不说话。不知李震怎么寻到的这个住处。四周都没有什么人家,极是僻静,只听见风声呼啸着刮过,让人更加留恋手边触手可及的温暖。两人都不怎么想说话,晚饭草草的吃过一点随身带来的饭菜,就躺在床榻上抵头相偎,享受这难得的温存。
李震低头看看蓝若猫一样倦怠的脸,脸色有些不好,明显的瘦了下去。他心头一涩,开口却仍是笑意:“不是说再见到我时要把你们的故事都讲给我听么?现在怎么像一个闷嘴葫芦一样不说话了?”
蓝若睁开眼睛看着李震宛然一笑:“那你想听什么?”李震在她脸颊上又香一下:“只要是你讲,听什么都好。”蓝若笑一下,温声开口:“传说天上有个织女星,还有一个牵牛星。织女和牵牛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可是,天条律令是不允许男欢女爱、私自相恋的。织女是王母的孙女,王母便将牵牛贬下凡尘了,令织女不停地织云锦以作惩罚。????织女的工作,便是用了一种神奇的丝在织布机上织出层层叠叠的美丽的云彩,随着时间和季节的不同而变幻它们的颜色,这是“天衣”。自从牵牛被贬之后,织女常常以泪洗面,愁眉不展地思念牵牛。她坐在织机旁不停地织着美丽的云锦以期博得王母大发慈心,让牵牛早日返回天界。????一天,几个仙女向王母恳求想去人间碧莲池一游,王母今日心情正好,便答应了她们。她们见织女终日苦闷,便一起向王母求情让织女共同前往,王母也心疼受惩后的孙女,便令她们速去速归。????话说牵牛被贬之后,落生在一个农民家中,取名叫牛郎。后来父母下世,他便跟着哥嫂度日。哥嫂待牛郎非常刻薄,要与他分家,只给了他一条老牛和一辆破车,其他的都被哥哥嫂嫂独占了,然后,便和牛郎分家了。????从此,牛郎和老牛相依为命,他们在荒地上披荆斩棘,耕田种地,盖造房屋。一两年后,他们营造成一个小小的家,勉强可以糊口度日。可是,除了那条不会说话的老牛而外,冷清清的家只有牛郎一个人,日子过得相当寂寞。牛郎并不知道,那条老牛原是天上的金牛星。????这一天,老牛突然开口说话了,它对牛郎说:“牛郎,今天你去碧莲池一趟,那儿有些仙女在洗澡,你把那件红色的仙衣藏起来,穿红仙衣的仙女就会成为你的妻子。”牛郎见老牛口吐人言,又奇怪又高兴,便问道:“牛大哥,你真会说话吗?你说的是真的吗?”老牛点了点头,牛郎便悄悄躲在碧莲池旁的芦苇里,等候仙女们的来临。????不一会儿,仙女们果然翩翩飘至,脱下轻罗衣裳,纵身跃入清流。牛郎便从芦苇里跑出来,拿走了红色的仙衣。仙女们见有人来了,忙乱纷纷地穿上自己的衣裳,像飞鸟般地飞走了,只剩下没有衣服无法逃走的仙女,她正是织女。织女见自己的仙衣被一个小伙子抢走,又羞又急,却又无可奈何。这时,牛郎走上前来,对她说,要她答应做他妻子,他才能还给她的衣裳。织女定睛一看,才知道牛郎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牵牛,便含羞答应了他。这样,织女便做了牛郎的妻子。????他们结婚以后,男耕女织,相亲相爱,日子过得非常美满幸福。不久,他们生下了一儿一女,十分可爱。牛郎织女满以为能够终身相守,白头到老。????可是,王母知道这件事后,勃然大怒,马上派遣天神仙女捉织女回天庭问罪。????这一天,织女正在做饭,下地去的牛郎匆匆赶回,眼睛红肿着告诉织女:“牛大哥死了,他临死前说,要我在他死后,将他的牛皮剥下放好,有朝一日,披上它,就可飞上天去。”织女一听,心中纳闷,她明白,老牛就是天上的金牛星,只因替被贬下凡的牵牛说了几句公道话,也贬下天庭。它怎么会突然死去呢?织女便让牛郎剥下牛皮,好好埋葬了老牛。????正在这时,天空狂风大作,天兵天将从天而降,不容分说,押解着织女便飞上了天空。????正飞着、飞着,织女听到了牛郎的声音:“织女,等等我!”织女回头一看,只见牛郎用一对箩筐,挑着两个儿女,披着牛皮赶来了。慢慢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织女可以看清儿女们可爱的模样子,孩子们了都张开双臂,大声呼叫着“妈妈”,眼看,牛郎和织女就要相逢了。可就在这时,王母驾着祥云赶来了,她拔下她头上的金簪,往他们中间一划,霎时间,一条天河波涛滚滚地横在了织女和牛郎之间,无法横越了。????织女望着天河对岸的牛郎和儿女们,直哭得声嘶力竭,牛郎和孩子也哭得死去活来。他们的哭声,孩子们一声声“妈妈”的喊声,是那样揪心裂胆,催人泪下,连在旁观望的仙女、天神们都觉得心酸难过,于心不忍。王母见此情此景,也稍稍为牛郎织女的坚贞爱情所感动,便同意让牛郎和孩子们留在天上,每年七月七日,让他们相会一次。????从此,牛郎和他的儿女就住在了天上,隔着一条天河,和织女遥遥相望。在秋夜天空的繁星当中,我们至今还可以看见银河两边有两颗较大的星星,晶莹地闪烁着,那便是织女星和牵牛星。和牵牛星在一起的还有两颗小星星,那便是牛郎织女的一儿一女。????牛郎织女相会的七月七日,无数成群的喜鹊飞来为他们搭桥。鹊桥之上,牛郎织女团聚了!织女和牛郎深情相对,搂抱着他们的儿女,有无数的话儿要说,有无尽的情意要倾诉啊!????传说,每年的七月七日,若是人们在葡萄架下葡萄藤中静静地听,可以隐隐听到仙乐奏鸣,织女和牛郎在深情地交谈。直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他们日日在盼望着第二年七月七日的重逢。
后来,每到农历七月初七,相传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姑娘们就会来到花前月下,抬头仰望星空,寻找银河两边的牛郎星和织女星,希望能看到他们一年一度的相会,乞求上天能让自己能象织女那样心灵手巧,祈祷自己能有如意称心的美满婚姻,由此形成了七夕节。”
李震听蓝若在耳边将故事讲完,心中酸楚,低头吻吻她的面颊:“所以在你们的朝代里,七夕节是情人会面的日子么?蓝若笑笑地点点头。李震将榻前的帘子放下来,又凑到蓝若跟前去:“大盛虽然目前还没有这样的一个节日,本王却觉得这么个节日着实是不错。那普及这个节日的任务咱们暂且先放一放,先做点这个日子里该做的事情吧……”语声模糊下去,响起蓝若的一声惊叫,也慢慢地模糊下去。一夜帐暖。
第2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