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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奋不顾身

段府门外;东方绝天一得到消息,什么也不顾不上了此刻他只想要一个答案,段如华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东方绝傲,她为什么偏偏要在大婚之日使自己受如此大辱。
万般的理由都是因为爱,他找不到借口,找不到理由告诉自己,如华不是故意的,当看到她衣衫凌乱,缓步走进殿内,他心中的怒火此时已经到达了一个顶点。
我如华刚进府内,心下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当看到殿内的东方绝天,心下有些愧疚以及不安,本想解释,却还没说出口便被打断了。
段如华,我东方绝天究竟那一点对不起你,让你如此践踏我的感情,难道只有东方绝傲的情是珍贵的,我的情就如此低贱,你大婚之日让我受如此侮辱,你究竟想干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了?此刻的东方绝天让她害怕,还有一丝排斥与熟悉,好似这个情景早就在她脑海中重复了好多遍。
看着如华那绝美的容颜,还有那眼中的疑惑不解,东方绝天几乎都要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看到她衣衫凌乱的身影和那封信上面的内容重合,他心中的怒气不甘怨恨通通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挡也挡不住:段如华,你可真是水性杨花,大婚之日与别的男人私会,还能当着本王的面露出这无辜的神色,本王怎么会被你给骗了,jianfuyingfu。怒喝出声,他狠狠推开了面前的段如华,便挥袖扬长而去。
瘫倒在地的如华,神色呆滞;jianfuyingfu这四个字,不断重复在脑海之中;她恍惚看到了前世的种种。
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她将军府嫡女,段如华;嫡母早逝,父亲常年征战在外,她被继母留守在家从未参加过各种聚会;那一年的除夕夜,她摆脱看管的奴才,私自出府;遇见了云亲王东方天明,因为救他而失足昏迷。
就此进入了王府,她与云亲王心心相惜,互诉衷肠,之后云亲王却被陷害至死,她回到了段府,参加了三年一次的选秀,在选秀之际她gongyin皇上,却不料被赵王看上,于是她将计就计,故意顺从赵王,却一边对皇上释放情意。
却就在此时她却得知了真相,云亲王之死与皇上无关;她本想就此收手,落选回府。却不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最终她被赐婚与赵王,她也曾想过忘记过往恩怨,好好的做赵王的妻子。
却不想被皇后陷害,大婚之日她被陷害与皇上私会,赵王狠心羞辱;最终还是因为皇上的保护,她才夺过一劫;却没想到此时燕都上下传出了许多流言,赵王不堪受辱最终醉酒而死;
而也就是赵王死后,她才陷入了绝地,被冠上了yinfu的罪名,可是此时皇上对她却不离不弃,冒天下大不讳而纳自己为妃,却因自己名声不好,尽管皇上用尽所有办法也只纳自己为嫔,当时宫内已经有了一贵妃三妃,两嫔。
她进宫位分随低,但是皇上却给了她无尽的宠爱,以一心相护,她也在不知不觉爱上了皇上,可就在此时自己怀孕了,因此也惹起了众怒,皇上同太后去寺庙祈福,自己因怀孕留在了宫里。
而就在皇上回宫的前夕,她被所有的嫔妃陷害与太医私通,以秽乱宫闱的罪名定自己死罪,那时是温婉柔顺的淑妃递给自己一杯毒酒,而自己好表妹雅妃,段雅贞在一旁按着自己;而一向与自己不合因自己而被废的皇后面露不忍,容贵妃却是表情淡然的看着这一切,所有的所有她都想起来。
一世荣宠,集怨一身;毒酒一杯,一尸两命,她恨她怨;
她还记得自己死后并未立刻离去,而是飘荡在皇宫上空,她看见东方绝傲伤心欲绝几乎生死相随,最后因查处自己的死因,为自己报仇而苟且偷生,他的苦他的忍他的伤,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偌大的龙源宫中,东方绝傲独自一人坐在上首,表情似解脱似放下,轻声嘀喃:如华。那些害过你的人,我都解决了,我这就来陪你,上黄泉下碧落,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话落他便仰头一饮而尽手中的酒杯,鲜血从他嘴角流出来,一滴一滴洒落在地上,渲染出一朵朵艳丽的花朵。
绝,绝她不要他死,不要他死,不要。
一片黑暗,长发披肩,额头上因做噩梦而沁出的汗渍还未干,屋内,她从床上惊醒,面色煞白,傻愣愣的看着这眼前的熟悉的一幕。
也是她前世大婚之日受辱的时刻,也是这一天改变了她人生的轨迹;她现在都搞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是21世纪的无亲无故的段如华,还是梦境中深宫腹死的如妃;
一夜独坐到天明,一声惊呼打断她的思绪;小姐,你怎么了?湘云走进屋内便看到自家小姐面容憔悴直直的坐着哪里,看那动作的僵硬怕是一夜都没睡。
如华机械一般的转过头,眸中毫无焦距的看向湘云,她挪了挪唇不知道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论衷心怕是谁都比不上湘云,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是眼眶干干的怎么也哭不出来。
湘云此时已经三步并作一步赶向了如华身旁,为她盖好杯子,捏好被角,如华也很顺从的乖乖躺下并无反抗;见此湘云微微叹息,轻声劝慰道:小姐,别多想,好好睡一觉,起来之后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奴婢就在外间守着,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唤奴婢便可。声音轻柔的如羽毛一样抚过她的心扉,软软的暖暖的。
好似如梦了一般,如华平静了心情缓缓入睡。湘云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的人,眼中满满怜惜,继而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
一夜无眠的岂止是如华一人,还有那在宫墙内的帝王;昨日是如华大婚之日,东方绝傲便把自己一人独自关在了偏殿,他心中烦闷,又听一醉解千愁,他恨自己懦弱,恨命运捉弄,最终只化为一丝悲泣。
碎碎的阳光透着殿门的缝隙投射进来,阳光刺眼的灼热了他眼眸,睫毛微微颤抖,缓缓才挣扎的睁开了眼。
满室狼藉,酒瓶随处可见,奏折翻散一地,见到此情此景,东方绝傲宿醉未醒的面容夹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眸光渐渐移向远方,目光所望之处赫然就是赵王府,此时她已经是她人之妻了;呵呵一丝轻笑声,显得如此悲凉与绝望。
整了整衣袖,便直接起身了,他也不该就此颓废了下去,即使如华与自己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她却永远存在自己的心底,是谁也无法湮灭的。
那三年见不到如华的日子,每次到黑夜的时候,他就特别想念那如梦般的容颜,那种炽热的感情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化反而越加越深,深的他都有些害怕了。
如果放手是她要求的,自己也绝不会强求,只要她还在这个世上,他就满足了,卑微的渴求,一份挚爱。
还未走出大殿,就看到万远神色焦急的站在外殿,见东方绝傲出了殿便急忙迎了上来:皇上,你可终于醒了,奴才有要是禀报。
说罢!语气凉凉的,听不出丝毫情绪。
万远微垂着头,眼眸微敛,恭声回禀道:昨个晌午,因为段家小姐突然失踪,赵王的亲没有结成,此时赵王已经失踪找不到人,连太妃此时到处寻人。?
什么,失踪?如华可出事了?东方绝傲一听到如华失踪的消息,整个人都乱了,有些语无伦次的询问道。
万远不经意扫了一眼东方绝傲,神色复杂莫名,随即才缓缓开口道:回皇上的话,段姑娘并未有事,只是听昨个传话的人说的,大概是段姑娘被人绑架了,最后不知怎的出来了,赵王似乎误会了什么与段姑娘大吵了一架,才离去的。
东方绝傲脸色惨白,低声暗咒:东方绝天,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话落便如一阵风离去似得。
万公公抬起头,早已看不到东方绝傲的身影,他伫立在龙源宫,神色晦暗莫名,半晌才悠悠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此时正准备去看望皇上的皇后,刚走到西德门,便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而去,那面上的焦急与担忧一览无余。
雪云柔站在原地,直直的望着那身影,直至再也看不见,她怎么不知道怎么不懂,皇上是在为谁担忧焦急,他这么急冲冲的跑去是干什么。
他就那么心疼她么,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段如华,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许多遍,都未曾得到答案。
娘娘,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吧!秋荷在一旁早已看到皇上离开的那一幕,若不是自己跟了皇后娘娘,自己也不愿做那么多事情,只盼段家小姐能够度过这一关,自己才可以心安一点。
回去?回哪里去?雪云柔嗤笑出声,眼眸深处略过一丝冷意淡淡道:你派人出去,给本宫盯着皇上,再找几个人寻到赵王,把皇上去找段如华的事情告诉他,本宫倒想看看两兄弟争一人的戏曲会演变到何种地步。
奴婢遵命秋荷闻言,闪了闪神,点了点头应道;她现在都有些无力了,皇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后宫不安慰,她还忙着处理外面不相干的事情,还真是本末倒置。
你还不快去!见秋荷呆愣在原地,雪云柔有些不耐烦的喝道。
秋荷连忙回道:奴婢这就去。说罢,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雪云柔也不再看秋荷,而是转身走向了另一处宫殿,那里是德妃童氏的寝室,这皇宫内还就这一个与自己能谈得来。
至于那个容贵妃和那个生了皇长子还依然在妃位上待着的人,她理都不想理,一个故作姿态,一个冷清孤傲,都让自己看的碍眼,还是童家姑娘看起来温婉,对自己也算恭顺。
一溜烟的奔跑,终于到了段府门前,本来势不可挡的气势在此时却徒然费尽,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用什么立场去看如华。
自己到底算她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安慰她?
正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跃然在眼前,只见元秋神色慌慌张张的从后巷走了出来;
东方绝天激动无比也压根没想这个时候,元秋为何从外面回来,他直接向元秋奔了去,还未等人家反应过来,便焦急的询问道:你家小姐怎么样了,还好么?
回公子的话,小姐无事。元秋傻愣愣的回答,她知道眼前的人大概也是个王爷,但是具体是什么王她也不清楚,还是叫公子比较稳妥。
怎么会没事,算了,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吧!东方绝傲见元秋一问三不知,索性也不再指望他了,直接进入了段府。
刚走进府门前便被拦住;来着何人?守门的侍卫挡住去路询问道。
东方绝傲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幸好元秋还算反应归来,向前几步挡在绝傲的身前,淡笑着道:这位公子是小姐的客人,不必阻拦。
是元姐姐,您请,您请小厮见是三小姐身边的大丫鬟,随即便挂着谄媚的笑脸。
元秋没有理会那人的谄媚,而是转身对着绝傲道:公子请进。说罢便立于一侧。
绝傲点了点头,便径直进了段府。
院子内;如华一人独自走到那梅花树下,看那红梅开的正鲜艳欲滴,还记得前世她是怎么死的,好似就是死在红梅花开的时候。
看来自己与红梅还真是有缘,穿越,重生都在红梅花开之时,她一直都在想,不管现代的是她还是梦中的是她,她只是她,只有一个她那就是段如华。
如今的自己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了如指掌,她再也不会落到前世那种地步,她只想好好度日,只是为何老天不让她早一些想起前世的事情。
那样她就不会如此措手不及,若是她记得没错,接下来过不了几天,赵王便会迫于压力而想自己退婚,而自己也是准备答应的可是偏偏那个时候父亲回来,婚事也因此没有退成。
而目前,当务之急便是退了婚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会嫁给赵王;
华儿正在她想的入神之际,一丝似有似无熟悉的身影从耳边传来,似远在天际,又似呢喃在耳际。
她不敢置信的回转头,望向这个让自己深爱刻骨的人,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自己有多想念,多爱他。
东方绝傲刚进入院子,看到如华身影萧索的站在属下,当她转过身神色憔悴的让他看的心痛难忍。
他不由自主的上前,紧紧的拥她入怀,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她在自己的身边,刚才的她犹如一阵风轻飘的就快要消失了一般。
明知道不该这样,可是她却不想拒绝也不愿拒绝,那温暖的怀抱是她心中的港湾,她好想就这样一直呆在他怀里,不离不弃也不愿离开。
她有股冲动想要仔细看看这个男人,这个为她爱她至深为她而死的男人,轻轻的推开东方绝傲,在他疑惑的注视下,素手轻轻抚向他的眉间,满满滑至到眼角,延伸到鼻梁,最终是那薄薄的唇,她好似受了蛊惑一般,倾身向前;就差一厘米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一般响起,如华瞬间回国了神,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望着东方绝天,这个男人以爱之名,毁了她一生,他最终也因自己而死,说不上谁欠了谁,只是她现在实在不想再看到他而已。
四弟好大的脾气。东方绝傲本来见到绝天有点不自在,但却丝毫未曾躲避,昨日绝天对如华所做的一切都让他心痛难当,愤恨不已。
东方绝天丝毫未曾发现绝傲的心思,只是想到刚才的一幕让他更加相信昨日那封信的真实性,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气怒的他此时有些口不择言:本王的未婚妻红杏出墙,本王若是没有脾气了岂不成了缩头乌龟,倒是三哥对弟弟真是好呀,好的居然与弟媳私会,若是被别人知晓了,真是晋朝的大丑事。
东方绝天。绝傲双手紧握成拳,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才忍住。绝如华有些担忧绝傲会出手,这样岂不是坐式了绝天所说的,她虽然不在乎名声,可是现在她要报仇要筹谋一切,所以绝不能如前世一般。
只是东方绝天显然没有听到那话中隐忍的怒气,当听到如华喊出那一声绝的时候,他心中那仅存的理智都没了,直接冲如华嘲讽道:奸夫淫妇,我东方绝天怎么看上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真是恶心至极。他想看到如华绝望痛苦的表情,只有那样他才能好受一些,痛苦难过的不只自己一人。
只是如华却没哟如他所愿,脸色虽苍白,但是依旧那样的平静,不卑不亢,好似根本不为所动一样。
哈哈哈他笑了,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他在她心中原来一点地位都没有,若说之前他对如华有怒有怨,但是现在却多了一丝恨。
就在此时,东方绝傲挣开了如华的手,直接冲了过去,抡起拳头给了他一拳头冷喝道:东方绝天你个混蛋,你怎么能这样说如华,怎么能?
被打到在地的绝天,闻言轻笑出声:怎么不能?皇上可别忘了,段如华目前还是本王的未婚妻。颤颤巍巍的支起身子,用袖子擦了一把嘴角的血丝,他嘲讽的望着东方绝傲与如华,语带讥讽道:你们做得出,本王怎么说不得呢?呵呵,多待在这里片刻,本王就觉的恶心,告辞。话落便扬长而去。
绝傲刚想上前揍绝天,却被如华拉住了手:不要其实如华也也不是想救绝天,只是她不能让绝傲的形象毁于一旦。
听到如华的话,绝傲神色有些黯然,但是没再继续坚持下去,他背对着如华,语气幽幽道:你如今没事,我就不多留了,告辞。
眼见着绝懊恼就要离去,如华心一窒息,想也不想从后边拥住了他,轻轻的靠在他的背上,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道:我不让你追出去,并不是为了赵王,而是不想让你为了我而兄弟相残,我的心里从始至终的只有一个人,你难道不明白。
绝傲身子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怕是做梦,可是背后那炽热的温度灼烧着自己,提醒着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他缓缓转过身,手有些轻颤渐渐抚上那如玉般的容颜,半晌才有些惊疑不定的询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华小脸微红,真想骂一句这呆子,这话她怎么好意思再说第二遍,但是见他那希冀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待被拥入那温暖的怀抱中,她才反应过来,顿时羞恼不已,可是却一点都不后悔。
她爱这个男人,很爱很爱,这迟来的表白,不知是迟了三年还是一世?
这一刻他们的心无比的接近,紧紧相拥,这迟来的一刻在此时渐渐发生了改变,这一世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