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缓了一会儿,太后也喘过了气;秋素有些心惊胆颤道:你可怕奴婢吓住了,若是您出了什么事情,让奴婢可怎么活呀!眼眶微红,她心里着实吓得不轻。
唉太后见秋素的样子,心下一暖,怒气也稍微缓和了不少才道:你说这件事情可要怎么办?绝对不能传出去。
秋素闻言,迟疑半晌才道:若奴才记得没错,再过三个多月,赵王就要大婚了;这段家的姑娘也该出宫,不如就依新娘子待嫁不宜多留宫中的理由让段姑娘出宫去,这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只要小心的防着,怕也不会出多大的事情。
话落,半晌才听到太后的声音缓缓响起:这段如华就快是东方绝天的妃,也动不得的,就按你说的这样做吧!若是还未赐婚,就凭段如华让皇上兄弟二人隔阂,她绝不会饶过她,可是先下却不能做什么。
诺秋素应了声,心下一松;她刚才就发觉太后眼中的杀气,若是换了别的事情自己绝不会多嘴,可是若是太后执意如此做,怕是皇上不会善罢甘休。
风鸣宫内;
毓秀,可打听到什么了?语气清脆还带着一丝张扬,她一袭暗红宫装,头戴后冠,面色虽稚嫩,但好在颜色艳丽,看起来很是相得益彰,只是那轻挑的眉头却为这份美丽打了折扣。
下首的女子,听到这话,语气有些迟疑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打听到太后传了口谕让赵王妃回府待嫁。
雪云柔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嘀咕道:姑姑可真是闲的没事,怎的也不管管皇上不经意扫了一眼毓秀见她神色不对劲,心下不满冷喝道:你可是瞒了本宫什么?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敢瞒娘娘什么,只是她不敢说下去,这些日子跟在皇后的身边,早就看透她眼中不容人的性格,皇上也是因为皇后的脾气太傲,所以才不常来,这若是要告诉皇后,还不知闹出什么事情呢?
见毓秀遮遮掩掩的样子,雪云柔一点耐性都没有了你若是不想说,那就永远不要说了,来人还没说完便被毓秀打断了。
可是想说了?
奴婢说,奴婢听说太后让赵王妃回府待嫁的原因是,是赵王妃与皇上经常私会,太后为了隐瞒真相才这样做的毓秀闭着眼,挣扎了一番终是把真相说了什么。
什么?雪云柔震惊当场,重重拍了案桌,猛地起身冷喝道:本宫要去看看是怎样的狐媚子,就快嫁人了还把皇上迷得五迷三道的。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毓秀爬着向前,抓住皇后的衣摆,阻拦道。
狗奴才,你拦着本宫做什么?给本宫滚开。见这丫头不知死活的敢阻拦自己,皇后心中的怒气更甚,狠狠得踢了一脚毓秀。
被踢到心口的毓秀,虽然很痛,但是还是死死的抓住衣摆不让皇后离开:娘娘,你千万不能去了,太后娘娘特意把人送出宫去就是要把事情压下去,您这样过去岂不是明摆着打太后的脸么?其实皇后出事与自己也无关,可是这事情是自己告诉皇后的,皇后是太后的侄女想必也不会重罚与她,可是自己只是一个奴婢,受罚的铁定是自己。
听到毓秀的话,皇后也有些无力的瘫坐在榻上,她不甘心,自己委屈求全,皇上还是不肯看自己一眼,如今却与有夫之妇纠缠,难不成自己堂堂世家贵女还比不上一个下贱的狐媚子。
娘娘若想出气,奴婢倒有个注意。秋荷见皇后很是生气,眼眸微闪,若想被看重这一次绝对是个好机会。
皇后闻言,眼中也绽放了一丝意味,向秋荷招手过来,附耳过去,听到秋荷说的注意,皇后的脸上变幻莫测,最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明清内;
太后考虑的也是,还有两个月你就要嫁进王府了,这半年多来,你的规矩学的虽然不算出众但好在勉强可以过关,只是回家之后可不能懈怠,要多家练习,不能丢了绝天的脸面,可懂?看着下首温顺的女子,连连太妃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这女子什么都好,听话温顺,乖巧知理;很是讨人喜欢,只是一想到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竟然为了她忘了自己,心中就说不出的别扭。
听到连连太妃这一番话,如华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微微点头应是。
若无事,你就下去收拾东西去把!
诺轻声应道,也并未多问什么,便退了下去。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连连太妃心中很是无奈,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这身世差了,随即想象,世事难全,一切都已成定局,自己何必想那么多,摇摇头,淡笑出声。
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殿内,如华怔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以前一直想出宫去,可是如今提前出宫,自己不是应该开心的,怎么会觉得心里闷闷。
这些天,每次都无意走到了合欢宫,每次也遇到了他,她也知道这不是巧合,可是还是忍不住前去,就像饮鸠止渴一般,呵呵,自己果真中毒了。
有些无力的瘫靠在床上,此时她什么都不去想,只想这样静静的一个人,一个人就好。
另一边,东方绝傲听到太后下的口谕,心中愤怒之极,本想去质问她为何要这样做,最终却还是无力的瘫软在踏上;
摊开手心,一支玉簪横躺在上面,玉质通体柔亮,里面好似还夹杂着一丝流动的脉搏;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如华的时候,那是在除夕那日;
当时她走的太过匆忙,自己还未来得及把玉簪还给她就不见身影,那破碎成两截的簪子,他用了一年终于让她完好无缺了,可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便发生云亲王驾崩一事,接着就是谋反,一切连着一切,弄得他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如华就已经不见了;
如今她即将是赵王妃,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她是他的弟媳,即使自己原因承担这骂名,可她又能否承受的起?
或许他们是真的有缘无份?
想到此,他心微刺痛,捏紧手中的玉簪,他下定了决心,这一次要一个答案,决定权都在她手里,一切都看她;
一步步踏出宫门,错综复杂的道路,让人分辨不清方向;站在这宫墙中央,双手放开,微微仰头,感受阳光刺眼照耀在自己身上,那一阵阵温暖的光芒却暖不了自己的心。
紧了紧肩膀上的包袱,在原地顿了一顿,准备转身离去;却听到一阵紧促的脚步声,缓缓转身,她泪如雨下,她此时才知自己究竟爱这个男人有多深。
如华他深怕赶不来,但是幸好还是赶上了,他准备了好多的话语,可是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干巴巴挤出这两个字。
还未等到他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身躯撞进自己的胸膛,顿时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如同一个毛头小子一般的羞涩。
紧紧拥住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子,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可是她不后悔。
此生无缘,来生再续;此刻与君绝。如华下定了决心,即使心再痛,纵使泪如雨下,她还是说出了这个决定;
只能这样么?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问出来,他心痛的已经为无法再次开口了。
我爱你轻轻凑到他耳旁,轻声嘀喃;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话落,她便潇洒的转身离开。
东方绝傲站在原地,脚步如同停滞了一般,动也动不了,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对不起,东方绝傲,我们此生只能错过;对不起,若是能预料未来,我绝不会放开你的手;可是一切都迟了,对不起!泪染湿了脸颊,任凭她如流水一般的流无止尽。
摊开手掌心,看着那玉簪;他眼角滑落一滴泪,缓缓瘫软在地;泣不成声如华他们终究还是这样错过么?
皇后站在石墙后面,看着皇上此时悲痛欲绝的样子,她眼中慢慢都是愤怒与嫉妒;她恨皇上更恨段如华,自己究竟比不上那个女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我做错了什么?东方绝傲你迟早要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我雪云柔绝不是任人侮辱的;
突然眼角不经意扫到另一边的角落,看到东方绝天脸色阴沉的样子,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心下已经有了主意,扫了一眼依旧未曾回神的皇上,她眼中阴霾更甚,跺了跺脚便转身离去了。
日子流逝的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大婚之日;往常清静的院子顿时也热闹起来;坐在梳妆镜前听着全福麽麽说着吉祥话,如华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只是未曾深入眼底;
小姐,外面可热闹了。元秋揭开帘子,哈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湘云在一旁举着托盘,早把如华的心思看透了,心下不由叹息,见元秋还不知所谓的笑的没心没肺,顿时拉长了脸:元秋,以后可不能叫小姐了,改叫王妃了。
湘云说的没错,是该叫王妃了。还未等元秋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娇媚的声音。打眼望去,二夫人一袭粉红衣裙,酥胸微露,唇边含着一抹淡笑;脚步轻盈的步入了内殿,看着打扮娇美的女子,心下一阵气怒,她的秋儿只能嫁人为妾,而她居然能嫁给赵王,真是让人不甘心但是二夫人又岂是那心机浅显之辈,她笑着凑到如华身旁,端详着镜中的女子,不由的赞叹往日还没觉得三姑娘长得有多美,今个看起来却美的十分艳丽,也难怪能的王爷青睐,果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这话说的元秋与湘云齐齐变了色,就连那全福麽麽神情也有些僵硬,她可还没忘记进个这姑娘可是要嫁给赵王的,待日后就是亲王妃了,这女人可真是没长眼;敛了敛神:姑娘可真是好命,这一嫁过去便是王妃,可真是尊贵无比,麽麽有幸当姑娘的全福麽麽,可真是三生有幸。
麽麽说的是,我家小姐可不就是命好么?有些人这辈子都是望尘莫及的。湘云笑了笑,语气柔柔的说道,可这话却十分犀利。
二夫人冷冷的瞥了一眼湘云,想出言教训,却听到一直沉默的如华开口了这迎亲的就快来了,依姨娘的身份在这里怕是不妥吧!
若说湘云的话让二夫人下不了台了,这如华的话直接是明晃晃闪了她一巴掌,还让她有苦说不出。
在呆下去,怕是讨不得好,这也是自己太较真了,忽略了这女子已经不光是段家的小姐还是堂堂赵王的正妃,果真是苍天不长眼,冷哼一声,没在多说什么便扬长而去。
小姐,不,王妃,您看二夫人被气的如丧家犬一般,看她那气呼呼的样子真是可笑元秋的语气说不出的畅快。
呵呵,你这丫头愈发的没规矩了,她再怎么样还是主子如华看着元秋得意的样子,不由的调笑道。
听到如华的话,元秋嘴角一瞥,嘟嘟囔囔道:她算哪门子主子?不过是一个姨娘而已;再说了都快离开这里了,还担心什么。
虽然声音小,但几乎殿内的人都听到了,如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还是被自己宠成这样的。
湘云不像如华这样好脾气,见元秋说的愈发没规矩了,本想斥责几句,便听到外面传来,迎亲的队伍就到了;
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感觉头一阵昏,随即便晕倒在地了;
唔头好晕;眼睫毛微颤,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一望无际的天,已经有些黑了下来;
挣扎着起身,打量这四周,一望无际的管道,自己身处在杂草之中;她怎么会在这里,今日是她大婚之日怎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自己前一秒还在闺房内,盖上了红盖头,听到迎亲队伍到了,正准备起身,眼前突然一黑,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说什么似得;之后便陷入了彻底的昏迷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会是谁这样做呢?自己不敢相信,自己大婚之日失踪会发生些什么?
段府;
王妃呢?冰冷压抑着无边的怒气响彻府衙,所有人都低着头颤抖着身子,屏住了呼吸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站立在原地,眸中好似深藏着滚烫的风暴,今日无疑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可他没想到这一日是他人生最黑暗的开始。
本王再问一遍,王妃在哪里?
从厢房赶来的大夫人刚走到门边,便听到这怒喝声,一时心中有些胆寒,但好歹也是经历世事的人,她并无惊惧,面若坦然的走进了院子;赵王这是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本王来迎亲,新娘却在段府失踪,夫人难道不该给本王一个交待么?面前的人好歹也是如华的继母,他即使再气怒也要给几分薄面。
段夫人闻言,眸中微闪,片刻才笑着道:如华怎么会不见,她屋里的人呢?
这时湘云从一旁出来,微微俯身跪拜:夫人,奴婢们伺候着小姐梳妆,刚听到前门传来迎亲的队伍时,突然便毫无知觉了,醒来之后便不见小姐了,还请夫人为小姐做主。她不敢明说,若说小姐被带人抓走了,小姐的清誉可都没了。
怎么会?段夫人脚步一个踉苍,幸好身后的人扶住了她,就在此时,从新房内闪出一个身影来。
王爷,你一定要救救小姐,小姐怕是被歹人抓走了,若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元秋突然从屋子内跑了出来,直接跪倒在东方绝天的脚下,泣声恳求道。
湘云在一旁轻轻扫了一眼元秋,微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王被元秋的话打击的愣住了,他心中只以为如华不爱自己想逃婚离开了,却根本没想到,如华是有可能被人带走了,要是如华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该怎么办。
来人他才刚说出两个字,便被一个小厮给打断了:王爷,外面有人传信给你边说边递信给他。
东方绝天接过信纸,直接打开,当看清信上的内容时,他愣在当场,不可置信,眼眸毫无焦距,好似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王爷,可是出了何事?段夫人看着赵王的样子,心下有些疑惑,此刻她也有些急了,自己虽然不是如华生母,可是如华却是老爷的嫡长女,十分受宠,此刻老爷还在边关,若是老爷知晓了这些事,怕是会迁怒与自己。
扬起双眸扫视这四周,东方绝天往常稚气的脸上此时面无表情,隐隐还露出一丝嗜血的杀意:呵呵,段如华一声似有似无的声音就此传来,他仰头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信封从指尖话落,飘落在地,段夫人眼眸微闪,似无意般轻轻蹲下了身子,捡起信纸,这一看不要紧,把她整个心都能看的胆颤至极。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外面一声通传:三小姐回府了。音落,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再次看去已不见赵王的身影。
段夫人急忙起身跟了上去,院子内,元秋欲要跟上去,却被湘云给阻挡住了;元秋有些疑惑的看向湘云:云姐姐,你挡着我干么,小姐回来了,我要去看小姐。
你是想看小姐,还是想看王爷,元秋,我不想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小姐对你的恩情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一次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但若有下一次别怪我不客气。说罢湘云看也不看身后的人,便径直跟了上去。
元秋徒留原地,脸色变幻莫测,眸中闪过一丝幽光,半晌才离开。
第16章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