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拉岛上,一栋脏乱破烂的小屋内,几名海盗们贼头贼脑的聚集在一块,似乎是在讨论什麼见不得人的阴谋。
「火山」拉斯特怒气冲天的问:「到底发生了什麼事?我一开完船长大会,回到旅店裡,就发现我的船员们有不少人偷偷离开,跑去『夜鸦』和『刀鬼』的船上寻求庇护!」
「毒蛇」布雷辛焦虑的咬著拇指,咬牙切齿的说:「我这边也是相同的情况,看来,即使是我们手下的船员,也有不少人是因為仰慕『海盗王』才加入奇德斯海盗团的,现在他的儿子归来,这些人不愿意与其对立,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投奔拉文一派,所以只好加入中立派了。」
「火山」拉斯特用力搥了一下桌子,令上头的酒瓶东倒西歪,他破口大骂:「该死的混帐小鬼,我们乾脆找人把他给宰了!」
「毒蛇」布雷辛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找谁去杀他?如果他奋勇抗敌,用尽力气,像个英雄般死去,那反而会助涨拉文一派的气燄,对现况一点帮助也没有,必须想个妥善的方法才行……」他紧咬拇指,咬到指尖都渗出血丝了。
「火山」拉斯特轻蔑的看著「毒蛇」布雷辛,倨傲的说:「我干嘛听你的?我又不是你的手下。」
「你说什麼?」「毒蛇」布雷辛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说。
「火山」拉斯特继续说:「当初你说你能将整个奇德斯海盗团纳入掌中,我才决定跟你合作的,但现在看起来,你的计划貌似也不怎麼样。」
他轰然站起身,转头就走,他的手下们也纷纷站起身,跟在他身后。拉斯特恶狠狠的拋下一句:「接下来,我要用我自己的方法除掉『海盗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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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答应参与第二阶段的计画之后,他和拉文与格隆三人便离开黎明呼唤堡,往下榻的旅店走去,此时雨势已经停歇,但空中仍是乌云笼罩,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压迫沉重。
「我可以回艾瑞奇星和我的朋友们道别吗?」山姆问。
「建议不要。」拉文回答:「成為海盗之后,尽量就不要和过去的亲朋好友连络了,这只会為他们带来麻烦。政府海军為了追捕海盗,可是能够无所不用其极,连捲入无辜百姓也在所不惜,到时你的朋友们被当成共犯抓起来,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山姆点点头,他回想起一开始登陆艾瑞奇星时,马上就有海军来追查他的踪跡,幸亏他加入海盗团的时间很短,海军还没掌握到他的情报,加上温蒂的父亲坚持逃生舱上没人,这才让海军打退堂鼓。
「当然,偷偷见面是可以的,只要有办法躲过海军的眼线。」格隆说道:「但是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花尽心思,一年顶多也只能回费斯卡星一趟,更何况费斯卡星是农业星球,驻军已经够少了。」
「唉,好吧。」山姆嘆了口气,不由自主的从口袋裡拿出手机,萤幕的桌面是他和温蒂的合照。
一看见两人的合照,山姆立刻涌起强烈的渴望,他想要立刻见到温蒂,将她拥入怀中,倾听她那鸟鸣般的笑声,凝视她那绽放光芒的双眸。
紧接著,山姆被哀伤的洪流给淹没,仿若坠落昏暗的湖底一般,手脚冰冷,呼吸困难。他忍不住痛苦的想著,难道真的要分隔两地了吗?难道真的只能久久见一次面吗?与其如此,那还不如死了比较痛快!
不,不能如此悲观,事情肯定还有转圜的餘地!
山姆沉吟片刻,接著问到:「等到这次的事件结束,成功的削弱了布雷辛一派的势力,那麼我就可以不用继续待在海盗团裡了吧?」
拉文错愕的看著他,不明白為何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格隆则皱起眉头,严肃的说道:「是这样没错,但这预计要花上几年才有办法完成,到时候你早已陷入罪犯的世界,很难回到正常社会了。」
山姆点点头说:「我知道,我只是问问而已。」虽然嘴巴上这样说,但山姆已经在心中偷偷盘算,该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这场海盗团的内乱。
山姆等人一回到旅店,拉文立刻带他们走到大厅尽头,一名老海盗正坐在位子上喝著啤酒,静静的沉思著。
他有著一头偏白的灰髮,脸上满是皱纹,俐落的鬍渣加上炯炯有神的双眼,让他看起来似乎十分精明干练。他是海盗团的第二号人物,「痛苦终结者」的大副:代恩希尔先生。
「老头。」拉文在他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下,说道:「山姆同意要参与第二阶段计画了。」
代恩希尔对山姆点点头,讚赏的说:「很好很好,真是辛苦你了,要你担任牺牲色相的脚色,不过嘛……菊纹姬那小妞长的挺不赖的,你乾脆就把她给上了,好加深她对我们这派的好感。」
山姆愣了一下,接著想起这老头终究是个海盗,讲话粗俗是很正常的,所以他只是露出微笑,不回答代恩希尔的提议,并说道:「代恩希尔先生,对於整个计画,我还有一些细节有问题。」
「喔,什麼问题?你问吧。」代恩希尔喝了口啤酒,露出好奇的眼神。
山姆说道:「我观察了一下布雷辛和拉斯特,认為这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屈服,所以如果只是打压他们的气燄,不将他们连根拔起的话,依旧会是海盗团内部的隐忧。」
代恩希尔皱起眉头,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他们毕竟也佔了海盗团三分之一的力量,如果强行发兵攻击,没弄好可是会导致整个海盗团灭亡的。所以我才会订出这个计画,暗地裡慢慢削减他们的势力,最后找两个值得信任的人,取代他们船长的位置,其中一个就是你,山姆。」
「嗯,我明白了,那麼这个计划大概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完成?」山姆问。
代恩希尔摸摸下巴,说道:「这种事是说不準的,因為对方肯定也会有反制手段,不过基本上,要让你从新人爬上船长的位置,少说也要花上一年。」
「这样啊……」山姆点点头,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代恩希尔感兴趣的看著他,说道:「怎麼了?急著回到艾瑞奇星上过普通人的生活?」
「没错。」山姆毫不避讳的回答。
代恩希尔嘆了口气,看向窗外说道:「真搞不懂你们在想什麼,当海盗自由自在的,想喝酒就喝酒,想砍人就砍人,到底有什麼不好了?」
格隆有点忧鬱的说:「老头啊,在场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是自愿出来当海盗的,能过著安安稳稳的生活,当然比在刀锋上求生好上许多。」
代恩希尔哼了一声,看来是完全不相信格隆的说法。
这时,一名海盗从外头走进旅店,并一路走到山姆这桌,像拉文报告:「我已经和菊纹姬船长谈过了,她很欢迎海盗王子的加入,她还说道,『邪恶火炬』还有一个礼拜才要啟航,到那时海盗王子再去找她报到即可。」
「一个礼拜啊……」拉文对山姆说道:「既然还有一段时间,那我们乾脆教你一些格斗技巧好了,这次船长大会搞成这样,我猜布雷辛一派潜伏在『邪恶火炬』上的间谍,应该会千方百计想干掉你,虽然我们也有安插人手,到时候能够保护你,但是你还是加强一下自保的能力比较好。」
「一个礼拜能练到什麼东西吗?」山姆笑著说。
「多多少少啦。」拉文喝了口啤酒。「至少我要先把一些狼人作战的基本观念教给你知道。」
「狼人?」山姆皱起眉头,疑惑的问:「我干嘛学狼人的作战观念?」
「呃……你怎麼会这样问?」拉文讲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和我老哥奇德斯都有狼人血统,你是我的姪子,所以你也是狼人啊。」
「我是你姪子?」山姆哑然失声:「等一下,怎麼可能,我是『海盗王子』这个说法,不是单纯只是為了打压布雷辛一派的而捏造出来的吗?」
拉文默然无语的看著山姆,接著转头看向格隆,语带责备的说:「你把他带来这裡的路上,都没跟他解释吗?」
格垅耸耸肩,说道:「太忙了,我忘记了。」接著他转过头来,对山姆说:「你还记得几个月以前,你来到费斯卡星,我要你剪一小搓头髮给我,让我拿去检验基因吗?」
「我当然记得。」山姆说道,他开始隐隐觉得不太妙。
「嗯,检验的结果早就出来了,你和奇德斯的DNA相符。」格隆说道:「所以,你真的是他的儿子。」
第七章: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