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和格隆鬆了口气,原来山姆这番不按照剧本的演出,并不是心血来潮的胡言乱语,而是经过仔细思考的计画。
菊纹姬拍手叫好,笑著说道:「小山姆真是有趣,我越来越欣赏你了,要不你乾脆道我船上来吧,大副的位置就让给你来当好了。」
「毒蛇」布雷辛暗自心惊,看来拉文一派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这次船长大会削弱他和拉斯特的势力,他不知道山姆刚才那些话是临时想出来的,还以為是事先就计划好的说法。
為了避免山姆后续还有更多不利於他的言论,布雷辛当机立断,站起身来说:「这次船长大会的目的是要认识山姆的长相对吧?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麼就可以散会了吧?」
拉文看向格隆,只见格隆点点头表示同意,拉文这才开口说:「嗯,你说的没错,那麼这次的船长大会就到此為止。」
等到眾人依序离开,会议厅裡只剩下山姆、格隆和拉文三个人后,格隆立刻讚赏道:「山姆,真有你的,居然会想到挑拨布雷辛和拉斯特,这主意我们之前都没想过呢。」
山姆懊悔的说:「只不过我有点操之过急了,反而让对方有所警觉,功亏一簣,真是可惜。」
「才没这回事。」拉文笑著说道:「『火山』拉斯特过去都对『毒蛇』布雷辛言听计从,根本没想过自己的实力比他还强,你的一番话多多少少还是让他们心底產生了裂痕,不能说是完全没用。」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山姆低著头说。
「总而言之,夺权计画的第一阶段可说是圆满达成了。」格隆说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第二阶段:拉拢中立派系。」
山姆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对啊,第二阶段事实上到底要怎麼施行?你都不肯告诉我。」
格隆尷尬的和拉文对望,不停以眼神互相示意,似乎是在将解释的工作推拖给对方,最后拉文恶狠狠的瞪了格隆一眼,用团长的身分强行命令格隆开口,令他不得不屈服。
格隆嘆了口气,与带歉意的说:「山姆,你刚也看到了,『刀鬼』菊纹姬非常欣赏你,对吧?」
「对啊,然后呢?要我去跟她谈谈吗?不过我不知道该谈些什麼才好。」山姆说道。
「不,不对,」格隆说道:「不是找她谈而已,我们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布雷辛虽然是个垃圾,但他说的也没错,以你目前的资歷,要成為船长根本不可能……」
「等一下等一下。」山姆连忙阻止格隆继续说下去,他讲话的逻辑太不连贯,害山姆听的一头雾水:「什麼成為船长?你到底在说什麼?」
「先听我把话说完吧。」格隆说:「你目前资力太浅,不可能成為船长,所以我们打算让你以海盗团新人的身分,搭上菊纹姬所在的『邪恶火炬』。」
「等一下啊啊啊!!!」山姆忽然觉得头有点痛,他终於明白自己被玩弄了,连忙说道:「我已经依照你给我的台词,在眾人面前宣布不想加入海盗团了不是吗?」
「那是骗人的。」格隆冷静的说。
「什麼骗人?我当初就是看到台词这样写,才会放心来参加船长大会,我以為上面写的是认真的啊!」
「呃……那是骗你的。」
山姆错愕的深吸口气,接著说道:「好,那先别说这个了,搭上『邪恶火炬』又是怎麼一回事?我以為所谓的拉拢中立派,只是想办法说服他们而已啊?」
「这个吗……」轮到拉文开口了:「口头上拉拢效果有限,还不如把你送进去,直接由内部和他们打好关係,这样虽然比较慢,但效果肯定更加显著。」
「那位什麼又是非我不可?明明还有许多比我更适合的人选啊!」山姆急问。
拉文尷尬地抓抓头,说道:「那个……你应该看的出来,菊纹姬对小男孩非常有兴趣,你的年纪正好符合她的胃口,所以我们打算把你送到她身边,好让她芳心大悦,立场倾向我们派系的机会就更高……」拉文越说越小声,似乎是做贼心虚。
山姆冷冷的说:「简单来说,你们要把我丢到菊纹姬身边当小白脸就对了。」
「没这回事!」格隆的连忙说道:「身為海盗王子的你,是我们这个派系中非常重要的一号人物,把你送到『邪恶火炬』上,纯粹是為了让菊纹姬觉得自己身价被拉抬,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格隆这番话说的底气不足,别说是说服山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山姆恼怒的深吸了口气,使出最后的杀手鐧,他皱起眉头说道:「你们的计画也许真的有效,但是……如果我不愿意配合呢?我根本不想加入海盗团啊!」
拉文遗憾的说:「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毕竟还是以你的意愿為优先。」
格隆恼怒的瞪了拉文一眼,说道:「你不能老是这样,為了顾及情义而放弃大局啊,你这种个性简直和奇德斯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兄弟。」
接著他对山姆说:「今天的事情不由得你说不,山姆。自从你在艾瑞奇星外海击败威廉.疯脸之后,蛇咬海盗团就已经将你视為眼中钉,日后肯定会不断派人来攻击你,对你和你身边的朋友造成生命安全的威胁。如果你不愿意加入我们,在你和你朋友遭受攻击时,我们也没有理由保护你们。」
对於格隆的说法,山姆只是听听而已,毕竟艾瑞奇星所在的勾玛银河系,再怎麼说还是奇德斯海盗团的地盘,蛇咬海盗团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打进来,当然威廉.疯脸那种因走头无路而暴走的算是例外。
更何况,艾瑞奇星上现在有天武士进驻,一般的海盗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侵犯。
格隆停了几秒后继续说道:「就算不说未来可能会遇到的状况,之前你朋友被掳走的时候,我们可是二话不说就跑去协助你,打破了长年来与蛇咬海盗团之间不互相攻击的传统,正式与他们发展為敌对关係,你应该明白这是多麼严重的状况吧?」
山姆无奈的点点头,这点就没什麼好反驳的了,他自己也明白,因為这起事件而欠下的人情可大了。
山姆呆呆的望向前方,回想著轻鬆愉快的校园生活,狙利和豪格等人肝胆相照的友谊,还有最令他魂牵梦縈,无法放手的,温蒂灿烂如花的笑容。
如果答应了格隆的要求,这一切就都要结束了。
但是欠下的人情债不能不还,更何况这是奇德斯海盗团,凯纳斯生前最钟爱的海盗团,若是能帮助他们重拾往日荣光,山姆其实也相当乐意出手相助。
经过几番挣扎之后,山姆终於下定决心,他抬起头来看向格隆和拉文,说道:「我明白了,我愿意参与计画的第二阶段。」
两人同时鬆了口气,格隆满意的说:「很好,愿意為了海盗团而牺牲自我,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拉文则笑著说道:「还记得上次你来到这边的时候,凯纳斯极力希望你能退出海盗团,但你却百般不愿意。想不到几个月过后,变成我们反过来求你加入,立场完全相反了。」
山姆露出苦笑,说道:「是啊,真的没想到。」
第六章:第二阶段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