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十字剑,天啟!」
「圣殿十字剑,天啟!」
洛克曼与「傀儡师」费里欧,这对曾经是师生的天武士,如今却倾尽全力互相廝杀,两人施展一模一样的招式,朝著对方发动攻击。
两双银剑交击碰撞,发出噹的一声清脆巨响,火花四溅,洛克曼手臂使劲一挥,将「傀儡师」费里欧推了开来,使他踉蹌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洛克曼说:「总是不肯认真锻鍊体能,把全部的心思放在钻研魔法和谋略上,虽然魔法和谋略也很重要没错,但是你的体能实在太差了,我还记得,你二年级的格斗和剑术两门课程都差点不及格。」
「不过我还是能够顺利毕业。」「傀儡师」费里欧重整架式,说道:「而且一路受到提拔重用,甚至成了这次进攻行动的指挥官,就连最强的『雷神』凯萨学长也要听从我的调度。」
他大步一跨,冲向洛克曼,双剑纷飞舞动,使出令人眼花撩乱的繁杂剑术。
「圣殿十字剑,敬神之舞!」
费里欧一面攻击,一面说道:「洛克曼教官,实际上战场的时候,比起武术和魔法,谋略才是更重要的啊。」
「的确,我非常同意你的看法。」洛克曼专心致志地接下攻击,并说道:「只不过我们现在并不是在打仗,而是一对一的单挑决斗!」
话声一落,洛克曼手中两把银剑忽然开始闪耀,绽放出刺眼的金色光芒,看见这幅景象,费里欧斯毫没有任何犹豫,收回攻击到一半的双剑,稳稳地架在胸前,同时催动体内法力,张开两层法术能量防护罩。
「圣殿十字剑,圣光炮!」
洛克曼双剑向前直刺,光芒暴涨,宛若两条金色巨龙,张牙舞爪地袭向费里欧,将他淹没在光芒之中。
严格说起来,这招其实并不能算是剑术,而是凝聚圣光能量发射出去的魔法,虽然杀伤力十分惊人,但也会消耗掉许多体力,而且在每个天武士都比较习惯发挥自己所擅长的魔法招式,所以「圣光炮」不常被拿来在实战中使用。
圣光炮袭捲过后,光芒散去,费里欧的身影浮现,只见他的防护罩变的残破不堪,蓝袍出现许多烧焦痕跡,但身上似乎没什麼严重的伤痕。
「嗯,你以前只能开啟一层防护罩,但现在居然能开到两层,看来这些年来,你还是有再进步。」洛克曼不给费里欧喘息的机会,纵身飞扑而上,双剑展开绵延不断的凌厉攻势,费里欧赶紧举剑将这些招式一一格挡下来,但仍被逼的节节败退。
忽然之间,洛克曼眼前一闪,原本的费里欧和废墟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的枯木森林,瀰漫著矇矓雾气,气氛既封闭又诡异。
洛克曼停止攻击,环视著这突如其来的画面,说道:「真是怀念啊,好久没见到这副景色了,你最擅长的魔法招式,便是利用水系魔法製造雾气,扭曲视线,引发幻觉的『梦境世界』。」
费里欧没有回答,也没有攻击,而是躲在幻觉后方,以质问的语气说道:「『鬼牌』的真面目,是政府对抗叛乱势力最重要的一张王牌,你為什麼没当眾戳破他的身分,而是让他继续与我们疏通情报呢?」
「这就跟你们没有对『鬼牌』下令,要他趁著两军交战之际,从后方偷袭布雷德摩尔是一样的原因。」洛克曼说:「在战况尚未明朗之前,不能轻意掀开底牌,尽力隐瞒手头上的情报,这才是对战况最有利的发展。如果我把『鬼牌』的真面目给揪出来,不就同时代表著,我把自己是叛逃天武士的身分给暴露出来了吗。」
「说道我的真实身分……」洛克曼反问:「既然你推敲出我就是在这场战争背后穿针引线的人,那麼你已经将这个情报上报给迪范雷斯了吧,『圣殿裁决军』就要来取下我的人头了,是不是?」
「不,我还没把你躲在海威尔星这件事报告给局长知道。」费里欧挣扎地说:「拜託,洛克曼教官,别在自甘堕落了,赶快回到我们这边吧,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可以替你向上级隐瞒!」
洛克曼嘆了口气,说道:「我还以為,玩世不恭,视政府的荣耀為无物的你,应该比所有人都还能理解,我為什麼会背叛。」
费里欧沉默不语,洛克曼继续说下去:「政府就是正义,异血族就是邪恶,这是谁决定的迂腐观念?人们居然便这样浑浑噩噩,活在这迂腐的观念之中,丝毫不曾怀疑,从来不曾思考,在这千百年来的歷史当中,人们总把统治者掌权的谎言视為真理,将种族屠杀的藉口奉為圭臬,就像舞台上的木偶一样,任凭傀儡师的丝线把玩操弄。」
「你还记得,我亲手杀了我那感染异血病毒的儿子吗?这样的行為,究竟是大义灭亲,还是禽兽不如?当年我為了我的果决而自豪,现在我却為了我的冷血而自责。心思縝密,思想前卫的你,应该早就看透这一切的荒谬,我倒要反问你,為何你还留在政府那边,為虎作倀?」
费里欧沉默了片刻,接著坚定地开口说道:「為了忠诚。」
他缓缓说下去:「我平时行為我行我素,乖张诡异,与所谓的正道人士相背而驰,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必须比别人更加坚持忠诚,这是我身為一个人应该遵守的最后底线。」
「因為其他方面都太过轻浮,所以忠诚心就不容妥协是吗?」洛克曼说道:「说不定就某方面来说,你比我还要死板呢。」
「死板啊……真不想被洛克曼教官这麼说呢。」费里欧说:「星际联邦政府的民主与繁荣,只不过是光鲜亮丽的假像,将这层外皮剥开来看,裡头却是腐败的专制独裁,被封爵為『铁面具』的你,如今决定脱下原有的假面,投身於叛乱势力之中,相比之下,被视為异类的我,却不敢抵抗世俗的价值观,自甘堕落為舞台上的傀儡,『傀儡师』这个爵号,实在相当讽刺啊。」
费里欧顿了一下,接著又说:「如果我说我也要跟你一起背叛政府,你会接受我的投降吗?」
「不可能。」洛克曼斩钉截铁的说:「你那表裡不一的个性实在太危险了,要是将你纳入叛乱势力麾下,你随时都有可能会反咬我们一口。」
「嘿嘿嘿,我的阴谋都被你看破了呢,洛克曼教官。」费里欧深吸一口气,法力催动,雾气组成的「梦境世界」随之扭曲。
「那麼,就让这场决斗画下句点吧!」
洛克曼皱起眉头,他清楚的感觉到,随著费里欧法力的灌输,四面八方的雾气似乎產生了肉眼无法察觉的变化,他不慌不忙地架起法术能量防护罩,并且说道:「『梦境世界』能利用幻象让敌军陷入混乱,师去自保能力,甚至自相残杀,照理说足以轻鬆摧毁掉任何军队,但如果成效不够显著,你还有更加强悍的绝招。转化『梦境世界』的构成,让扭曲视线的雾气,变成腐蚀性极强的酸雾,将敌军的血肉侵蚀殆尽,让一整支军队既缓慢又痛苦的死去。就算有人侥倖活了下来,身体被酸雾侵蚀,皮肤腐朽溃烂,肺部吸入酸雾,失去正常呼吸功能,这样的人根本失去活下去的动力了。」
洛克曼说:「这个『梦境世界』,可说是全天武士局最兇残,最狠毒的招式,在战场上能发挥的功效,绝对不输给凯萨的『天殛』。只可惜,在遇到真正高手的时候,『酸雾』的破坏力就远逊於『落雷』了。这样的招式,正好符合你的个性和专长,离经叛道,擅长指挥战争,不擅长与人决斗。」
洛克曼长剑向上一挥,一道威力惊人的风系魔法呼啸而过,将在场的雾气吹散了开来,漆黑森林随之消散,费里欧与焦黑废墟重新出现在洛克曼眼前。
「如果是第一次见到这招的敌人,肯定会被突如其来的幻境给迷惑,接著再被无影无踪的酸雾腐蚀,就算不能立即致命,也能造成相当程度的伤害与心理压力,但是这种招式,最害怕的就是底细被看破,而我身為你的教官,早就对『梦境世界』的原理和弱点瞭若指掌了。」
洛克曼纵身冲向费里欧,双剑当头劈下,费里欧连忙举剑招架,两人再次回归最基本的剑术决斗。
「圣殿十字剑,无尽责难!」
费里欧双剑平行,发动连环不断的猛烈攻势,洛克曼则用一把剑抵挡,另一把剑直接刺向费里欧的咽喉。
「圣殿十字剑,盾牌与长枪!」
费里欧连忙倾身闪避,虽然躲过了致命伤,但直扑而来的剑压仍割开他的皮肉,因红鲜血涔涔流出,他连忙变换姿势,脚步踏稳,一把银剑以令人咋舌的速度直直刺像洛克曼。
「圣殿十字剑,天谴骤临!」
面对这个招式,身為天武士学院教官的洛克曼早已拆解过无数次,看都不必看就能预测攻击的方向,他斜挥左手银剑,正好敲中费里欧银剑的侧面,将他的攻击弹了开来,同时间,洛克曼左脚一踏,手臂发劲,朝著费里欧的面门疾刺而去。
「圣殿十字剑,天谴骤临!」
一模一样的招式,威力却是天壤之别,洛克曼的银剑宛若流星划过夜空,快狠如电,劲势如雷,费里欧根本来不及回剑招架,只能惊险万分地闪避,但肩头却仍被削去大块血肉。
洛克曼不给他任何喘息空剑,双剑由不同方向直攻而来,一剑直直劈落,另一剑就由侧面斜刺,一剑拦腰横砍,另一剑就抹向咽喉。
「圣殿十字剑,审判与刑罚!」
此番连续攻击,另肩膀受伤的费里欧措手不及,节节败退,最终双剑脱手,身躯则跌坐在地,洛克曼伸剑抵住他的咽喉,另一把银剑则匯聚法力,凝而不发,随时準备应对费里欧的反击。
「嘿嘿嘿,果然无法赢过洛克曼教官。」费里欧脸上露出歇斯底里的笑容,说:「真不愧是『圣殿十字剑的教科书』。」
洛克曼冷静地说道:「在察觉我的真实身分后,如果你不要冲上前线与我决斗,而是留在后方施展计策,说不定战况就会被扭转了。」
「的确如此。」费里欧说:「看来,我被愤怒给冲昏了头呢。」
他撑起上半身,缓缓将身躯往前移,主动迎向抵住自己的银剑,流出细细血丝。
「教官啊,我的人生只是一场游戏,最后的大魔王居然是曾经的恩师,真是老套的剧本啊。」
费里欧身躯用力向前一挺,银剑贯穿咽喉,鲜血流淌而出,将他那身象徵著天武士身分的天蓝色长袍,染上一抹刺眼的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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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费里欧的专属招式是「游戏小鬼」,有三种不同规则。
第一种是「墙壁鬼」,只要没有碰到墙壁,无论敌我,就会被召唤出来的小鬼绞首。
第二种是「木头人」,数到三没有停止动作的人,无论敌我,都会被小鬼绞首。
第三种是「大风吹」,费里欧说出「吹身上没有OOO的人」,只要是身上没他所描述的那种特徵的人,无论敌我,都会直接被绞首。
而胜利的方法也是一样,洛克曼早就知道「游戏小鬼」的规则,所以一一破解了费里欧的招式,并赶在第三种规则开始前将其击杀,毕竟第三种规则几乎无敌,只要说出「吹不是政府的人」,敌人就必死无疑。
我认為这个招式非常符合费里欧爱玩游戏的个性,但是却不符合故事的世界观,在这篇故事裡,魔法主要分為风、水、火、土、圣光、死灵……等等,都是利用法力操控相对应的元素,来施展各式各样的魔法,或是直接利用法力,施展纯粹的能量魔法 (例如法术能量防护罩)。
也就是说,像是「游戏小鬼」这种限定规则,双方都要遵守的特殊魔法,是不可能出现在故事裡的。
第三十八章:费里欧与洛克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