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情境扭转,今天的战况是否会有所不同?
如果今天是由拉文.哈尔佛来对付「烈焰骑士」艾德华,那麼两人的决斗会如何发展?虽然拉文有著惊人的攻击力,以及不屈不挠的韧性,但终究无法越过射程遥远,范围辽阔的「火砲齐射」,也许最后得牺牲掉一条手臂之类的惨痛代价,才有办法战胜「烈焰骑士」艾德华。
同样的,如果对付「不死鸟」芬瑞的不是拉文,而是「剑圣」瑞乔利亚的长子,索罗多.布雷德摩尔,那麼又会是如何?索罗多王子继承了瑞乔利亚名满天下的高速剑技,虽然不像他父亲那般超凡入圣,但也称得上是宇宙顶尖的剑客之一。
他的剑术的确能够突破「圣殿十字剑」的防御,对「不死鸟」芬瑞造成显著的伤害,但「不死鸟」芬瑞却又能将这些伤势瞬间治癒,让两人的决斗变成一场持久的拉锯战。最终,索罗多将会先耗尽体力,攻击和防御的精确度骤降,然后被斩於「不死鸟」芬瑞的剑下。
再退一步回来说,如果今天亚歷山大.奈奥斯加没有巧遇到山姆等人,将他们带来参与这场战役,那麼也就不会有来自其他势力的强悍援军,星际联邦政府的旗帜可能早就插满了海威尔星。
只能说,战争除了精心安排的谋略之外,运气也佔了相当重要的成分,政府军今推会遭到如此严重的挫败,并非他们的计画不够周详,或是事先的情报準备不够充分,单纯只是因為运气太差,正巧碰到叛乱势力联手作战。
只不过,有些惊世骇俗的强者,却能够无视运气的好坏,凭藉著自身横行霸道的实力,硬是冲破命运捉弄的枷锁。
海威尔星,第一行政区,皇宫外的广场战线。
「先让第三队攻击敌军右侧,第四队正面进攻,这样就能製造出空档,让第二队绕过敌军后方。」临时掩蔽物内,山姆坐在弹药箱堆叠的桌子前,伸出手指,在桌上的地图来回笔画,并说道:「等到第二队绕过去了,原先预备在左方的第一队便同时发起进攻,如此一来,就能将这支敌军团团包围,将他们与其他敌军部队分开了。以寡击眾,最重要的就是先分散敌军兵力,然后再各个击破。」
弹药箱堆叠的桌子旁,围著一圈负责指挥此处战线的军官,他们一面听著山姆的建议,一面点头赞好。
「你这小子,行军佈阵的观念挺不错的。」一名军官开口称讚山姆,接著转头对自己的部下说道:「传令下去,照著『海盗王子』说的去做吧。」
另一名军官说:「由於天武士在海威尔星各地实行『跳点支援战术』的关係,我军蒙受了极為严重的损失,导致各个战线无法互相支援,原本拟定的『连动夹击计画』无法施展,所以我们才需要躲在堡垒裡,执行畏头畏尾的龟缩战术。」
又一名军官笑著对山姆等人说:「但是你们一出现,就连番奉上好几条精妙的计策,扭转了困顿的战局,突破敌军的包围网,实在是功不可没啊。」
第三名军官则说道:「嘿嘿嘿,现在回想起开战之前,你们几个人,忽然就跟著加奥斯加的飞船一起出现,背后还有各自代表的叛乱势力,坦白说,当时我们非常不以為然,认為你们只是各方势力底下的紈袴子弟罢了,还有那个『夜鸦』史考特,整天把脸埋在兜帽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居然还想干涉我军的调度?结果事后的结果证明,你们都是有真材实料的啊。」
面对眾军官们的讚美,山姆仍旧面不改色,只是专注地观看桌上的地图,双目圆睁,眼神中有著异样的狂热。
「报告!」一名传令兵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说道:「『海盗王子』的计策奏效,敌军的部队被我们全数歼灭!」
「太好了!」亚洛达刷的一声站起身,脸上掛著兴奋的笑容,摩拳擦掌地说道:「直到刚才為止的龟缩战术,打起来实在是太不过癮了,终於能够转守為攻啦!」
他像眾军官说道:「先由西南边的部队发动试探攻击,轻型战斗机在前,重型战舰在后,陆军随之跟上,看看有没有办法将战线推进五百公尺以上。」
狙利站在亚洛达身旁,好奇地问:「為什麼要行军的顺序要这样安排啊?」
亚洛达解释:「先由轻型战斗机逼退敌方重型战舰,再用重型战舰扫除敌方的陆上攻城机械,最后则是陆军步兵佔领阵地,这是最基本的进攻阵形。」
「喔,我明白啦。」狙利接著又问:「那麼為什麼要从西南边进攻呢?」
「这是為了因应敌军的佈阵。」亚洛达指著地图上的某点,说道:「你看看这边,这裡是敌军部队和部队之间的交会点,兵力较為薄弱……」
山姆与军官们讨论策略,亚洛达向狙利讲解战况,与此同时,豪格和妮优肩并著肩,坐在后方的弹药箱上,静静的看著这场热切的军事会议。
「狙利怎麼突然对兵法这麼有兴趣啊?」妮优轻轻晃动双脚,说道:「真奇怪,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豪格沉思了片刻,接著缓缓开口说道:「一年前,山姆还没跑去修行的时候,狙利的实力是远远超越山姆的,他自幼接受萨法斯星的正统训练,在武术和魔法方面,都比同年纪的其他人还要优秀,而且他的脑袋也不错,无论是恶作剧还是该严肃的时候,都能想出令人眼睛一亮的好点子,最重要的是,他还整天帮他爸收拾烂摊子,抗压力也被锻鍊的很好。」
「结果山姆修行一年回来了之后,实力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远远把狙利甩在后头,这应该让狙利非常懊恼吧,所以他现在如此著急的想要追赶山姆,我并不会感到太意外就是了。」
妮优说道:「喔!所以他是忌妒山姆比他厉害囉?心胸真是狭窄,吸血鬼都是群心胸狭窄的傢伙。」
「你这句充满种族歧视的话,千万别被其他人听到啊。」豪格露出苦笑,接著说道:「而且,我认為狙利会如此急著学习,并不全然是因為忌妒,我猜……我只是在猜,狙利可能是想要让自己够资格成為山姆的左右手。」
「左右手?什麼意思?」妮优问。
「我也不太清楚。」豪格说:「但是狙利曾跟我说过:『山姆的心中有个宏大的蓝图,我们必须加紧脚步,才有办法跟的上他,成為他的助力』。」
「成為助力啊……」妮优歪著头,问道:「那你呢?你想怎麼做?我看你似乎没打算要学习兵法啊。」
豪格抓抓头,说道:「我的脑袋又不灵光,空有一身蛮力,兵法大概学不起来吧,所以我打算跟我老爸一样,当个突袭队队长就好。」
「这样子啊……」妮优说道:「我也觉得学习兵法好无聊,还不如专心钻研暗杀技巧,当个最厉害的刺客!」
回到军事会议上,一名军官手起手边资料,满意地说道:「好啦,我军的调度差不多就是这样,只要这些计画都能顺利进行,就能把第一行政区的政府军赶走了。」
「不过还是有个小问题。」另一名年轻军官敲敲地图上的某点,说道:「就是这裡,红木丘陵,这个地点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而且易守难攻,敌军又佈下重防,实在是一块非常难啃的骨头。」
一名老军官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既然我军目前佔有极大优势,那麼靠著兵力强硬进攻就行了吧。」
「唔……的确如此……」年轻军官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后,也同意老军官的说法:「那麼就赶快下令……」
「不,等一等。」山姆忽然出声阻止眾人,他专心盯著地图,嘴裡唸唸有词,彷彿像是著了魔一般,不久后,他向军官们说:「要正面击退驻扎在红木丘陵的五百名敌军,大概要牺牲掉我方六百名左右的友军,这样太不划算,把这六百名友军派到其他地点,可以更有效率的发挥。」
「喔,那麼你有什麼好计画吗?」被反驳的老军官有些不服气的反问。
「遇到大部队难以攻克的据点,就交给菁英小队来进攻。」山姆说道。
「菁英小队?」年轻军官疑惑地说:「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是我们手头上没有菁英小队可以调度啊,燃烧禁卫军都被派到其他地方去了。」
「不,我说的不是燃烧禁卫军。」山姆站起身,扬声说道:「狙利、豪格、亚洛达、妮优,光是待在后方指挥也很无聊,要不要一起去前线杀敌?」
「呜……蛤?喔……喔!好啊」原本正低头专心学习兵法的狙利,听见山姆这麼一问,连忙抬起头来应声叫好。
结果他一看到山姆的表情,却又立刻呆住。
这……这个人真的是山姆吗?
只见山姆脸上依旧掛著淡淡的微笑,但眼神中却迸裂出烈焰般的无穷愤怒,与深渊般的无尽憎恨,不禁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终於啊,压抑了一年多,终於让我等到这一天了啊……
终於可以亲手屠杀政府的混帐!
第三十九章:人各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