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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天下第一剑士

  在轰雷肆虐过后的焦黑废墟中,洛克曼与「傀儡师」费里欧双手持剑,神情穆肃地对峙著,两人一动也不动,彷彿时间停止流逝。
  「傀儡师」费里欧面若冰霜地说道:「真是想不到啊,洛克曼教官,最严格遵守正义与纪律,被封爵為『铁面具』的你,居然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背叛政府的天武士。」
  洛克曼则说:「在学院时期,你整天恶作剧,思想偏激,令师长们伤透了脑筋,如今却站在政府那边与我為敌,看来我们的立场完全对调了啊。」
  「傀儡师」费里欧冷哼了一声,接著说道:「一年前,传来你失踪的消息,许多人都在谣传,说你与海盗王子同归於尽,也有人说你已经背叛政府,但是我心中仍怀抱著希望,认為你只是碰到天大的麻烦,不得已才要躲藏行踪,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回到我们大家身边,继续指导我们,带领我们。」
  费里欧狠瞪著洛克曼,宛若他是天大的仇人一般,他咬牙切齿地说:「早知如此,你还不如在一年前就死掉算了。」
  洛克曼嘆了口气,说道:「你向来特异独行,不愿臣服於死板的教条之下,视忠诚与荣耀為粪土,结果你对我的背叛居然会如此的愤怒,真是令我意外。」
  「你说这是什麼废话?」费里欧似乎失去了冷静,激动地破口大骂:「『烈焰骑士』艾德华、『龙捲风』凯文、『雷神』凯萨、还有我,都曾经是你的学生啊!结果你居然利用对我们作战风格的了解,反过来指导敌人对付我们,这叫我如何不愤怒?」
  「你说的才是废话吧。」洛克曼冷静地回答:「这是战争,人们奉献性命与血汗的战争,本来就该用尽各种情报与手段,只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还是你觉得我乐在其中,内心没有半点挣扎?」
  费里欧并没回答,只是恶狠狠地瞪著洛克曼,平时牙尖嘴利的他,此时居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主动出现,正好省下了我去找你的功夫。」洛克曼向前踏出一步,长剑直指费里欧,说道:「击败你之后,天武士就几乎全军覆没了。」
  费里欧则说:「根据『鬼牌』的情报,你们阵营裡的顶尖战力都与天武士两败俱伤,而仅剩的布雷德摩尔则被安排对付『审判者』格林,也就是说,只要我把你拖在这裡,就没人能阻止『雷神』凯萨了。」
  洛克曼双眉一皱,说道:「你说的没错,所以现在是在与时间赛跑,我必须用最快的速度与你分出胜负!」
  他迈开大步,转瞬间便冲到费里欧面前,他左手向上一伸,银剑直直劈落。费里欧立刻举起长剑,招架迎面而来的攻击。
  再暗地裡操弄战局的两军指挥,如今终於正式开战!
  此处是第十七市镇,位於海威尔星赤道附近的丛林,终年大雨带来丰沛的水量,植被广布,物种丰富,是整颗行星木材和肉品的重要输出地。
  為了争夺这个适合隐蔽的战略地点,两军展开激烈的攻防,政府军光是在这个地方,就投入了五艘战列舰与三支大队,配合天武士的跳点战术,稳扎稳打地建立起坚固的要塞。
  而海威尔军则是採用游击战术,派遣了十几支老练的小部队,踩踏著泥泞的小径,隐身在丛林裡,给予分散的政府部队迎头痛击,在倾盆而下的雨幕中,收割一个又一个的敌军首级。
  直到现在,骤雨戛然而止,晴朗阳光洒落整片丛林,天上乌云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却不是因為气候的关係自然消失,而是被无数的冲天剑气,斩成残破的碎云细絮。
  地面上,布雷德摩尔正与「审判者」格林展开激烈的攻防战,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两人的攻击往波及到四周,方圆百里内的丛林通通被夷為平地。
  「国王陛下御驾亲征,冒著危险与天武士交战。」在远处的丛林裡,海威尔游击部队的小队长向手下士兵说道:「那我们必须更加努力,好回应陛下的付出,趁著陛下吸引天武士注意力的时候,绕到后方,偷袭政府军的基地!」
  「没问题!」士兵们情绪高亢的回应。
  「非常好,就是这种气势。」队长提起步枪,说道:「出发吧,赶走入侵者,捍卫我们的故乡,為了海威尔星,為了布雷德摩尔王!」
  「為了海威尔星,為了布雷德摩尔王!」士兵们一齐欢呼。
  画面回到布雷德摩尔与「审判者」格林交战的现场,「审判者」格林有意以剑术一较高下,所以刻意的不使用魔法,这正好切中布雷德摩尔的下怀,毕竟对方如果使用魔法干扰的话,这场决斗就不够尽兴了。
  两人将专注力推展到极致,手上的剑招变换速度越来越快,布雷德摩尔独步宇宙的高速剑技,天武士钻研一生的圣殿十字剑,一时间打了个平分秋色,难以分出胜负。
  寒光一闪,布雷德摩尔长剑疾刺而出,宛若雷电奔腾,直指「审判者」格林面门,「审判者」格林此时手感正热,完全不经思考犹豫,直接举起双剑来架在面前,有惊无险地挡下这凌厉一击,紧接著他双手一翻,银剑回旋,顺著布雷德摩尔进攻的方向反刺回去。
  「圣殿十字剑,復仇!」
  这原本只是普通的反击招式,但到了「审判者」格林手中,却变成既快又狠的凌厉杀招,只见布雷德摩尔提气发劲,握住剑柄的手腕向下一沉,敲击在来袭的银剑身上,使其偏离了原本的轨道。紧接著布雷德摩尔大步一跨,原本招式已老的长剑再度刺出,「审判者」格林立刻挥动另一把银剑,劈砍在布雷德摩尔的长剑上,奋力将这道攻击往旁边架了开来,锋利剑气随之呼啸而出,一旁的树木惨遭拦腰横断,隆隆倒地声绵延而来。
  布雷德摩尔手上动作没有任何延迟,立刻收回斜劈而出的长剑,迅速调整架式,刷的一剑刺向「审判者」格林的咽喉,速度极快,宛若流星雷电,「审判者」格林马上做出回应,挥动银剑架在面前,试图挡下这一招。
  忽然之间,布雷德摩尔手腕一颤,长剑走势陡变,转而由左下向右上斜刺而出,攻向「审判者」格林的侧腹,「审判者」格林虽然吓了一跳,但仍立刻迴剑防守,护住自己的腹部。
  结果布雷德摩尔再度变招,持续地朝著「审判者」格林发动不同方向的攻击,绵延不断,一剑叠著一剑,彷彿乌云笼罩头顶,重重积压在「审判者」格林身上,终於逼的他无法防守,大步一跨,向后跃出好几公尺。
  「速度比不过人家吗……」他在心裡想著:「那就试著用力量强行突破吧!」
  「审判者」格林一落地,脚下立刻发劲蓄力,身躯宛若砲弹一般疾射而出,同时将双剑拉到左方,朝著布雷德摩尔狠狠斜砍了过去。
  「圣殿十字剑,责难!」
  布雷德摩尔也看得出来,「审判者」格林有意用力量一较高下,於是他便不闪不避,而是高高举起长剑,朝著「审判者」格林直劈而下。
  两人兵器交锋碰撞,发出有如龙吟般的鸣响,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脚下大地随之破碎龟裂,「审判者」格林将双剑往前推,布雷德摩尔则是奋力抵抗,两人有如定格一般动也不动,与方才快速的攻防激战形成强烈的对比。
  「只比较力量的话,看来是我略佔上风。」「审判者」格林看著布雷德摩尔微微颤抖的手,心裡想著:「真是可惜啊,过去天下无敌,万人屠戮而毫髮无伤的『剑魔』,终究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就用能够发挥力量的招式,来确实地赢得胜利吧。」
  打定了主意,「审判者」格林银剑一挥,脚步一蹬,与布雷德摩尔拉开距离,紧接著他立刻纵身而上,双剑挥舞的密不透风,呼啸声想绵延不绝,捲起狂风暴雨般的剑气。
  「圣殿十字剑,天使振翅!」
  面对威力强劲无比,攻击范围又如此广阔的招式,布雷德摩尔如果选择招架或是闪避,肯定只会落得重伤的下场,但他脸上毫无紧张神色,只是缓缓举起长剑,指向「审判者」格林。
  高速剑技的精随,便是将招式练到极端熟练,完全融入自己的举手投足之中,只要长剑一动,便无处不是剑招,却又毫无固定剑招,随心所欲,挥洒自如,正好与讲求姿势正确的「圣殿十字剑」截然相反。
  「剑术讲求的,除了速度、力量之外……」布雷德摩尔双目圆睁,迸发精光,将来袭剑招的套路看的一清二楚。
  「还有技巧啊!」长剑向前一刺,完全没有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也没有令人眼花撩乱的速度,就只是平凡的,直直的向前一刺。
  这一剑,却穿过了绵密不绝的双剑,彷彿视若无睹一般,毫无阻碍地来到了「审判者」格林的面前,抵住他的胸口,只需要在稍為用力发劲,便会破膛而过,刺穿他的心臟。
  「审判者」格林的挥剑的动作轧然而指,不敢置信地看著布雷德摩尔,说道:「这……这怎麼可能?」
  「我只是看穿你的剑路,找出招式中的弱点罢了。」布雷德摩尔说道:「无论力量再强,速度再快,终归只是两支剑,不可能毫无破绽。」
  「审判者」格林立刻催动体内法力,发动他最擅长的魔法招式,利用风系魔法操控四周的空气,引起周遭控气的震动,将指在胸前的长剑弹了开来。
  「震盪波!」
  他严肃地瞪著布雷德摩尔,说道:「我的剑术的确不如你,我甘拜下风,但是為了赢得这场战争,我必须使用魔法来击败你!」
  「不,你不懂。」布雷德摩尔被弹开的长剑直指天上,接著顺势往下一劈。「你就算同时使用魔法和剑术,也无法战胜纯粹使用剑术的我。」
  「没先打过,你怎麼会知道!」「审判者」格林举起一把银剑,招架来自上方的攻击,挥动另一把银剑,砍向布雷德摩尔的首级,同时间,他发动「震盪波」攻击布雷德摩尔的脑部,企图使他失去思考能力。
  布雷德摩尔手腕一翻,长剑滚动,绕过「审判者」格林用来格挡的银剑,朝他的头顶直直劈落,「审判者」格林立刻发动「震盪波」,想要再次弹开敌人的攻击。
  但是这一连串的努力,终究只是徒劳,布雷德摩尔剑尖发颤,抵销了「震盪波」的效果,长剑便这麼挥砍而下,在「审判者」格林劈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我之所以会知道……」布雷德摩尔说:「是因為我这辈子也和不少天武士切磋过,你们的实力虽然优秀,但仍旧无法胜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