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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戴著高帽的哭泣骷髏 加入书籤

  亚歷山大.奈奥斯加,蛇咬海盗团的总船长,带著黑色高帽,脸上刺成哭泣骷髏的男人,此时他翘起二郎腿,喝著廉价的兰姆酒,沉浸在金属乐的餘韵裡。
  「老大。」一名海盗走进指挥室,说道:「五号船刚才传来消息,要请你立刻降落到他们所在的星球。」
  「五号船?」奈奥斯加皱起眉头,疑惑的问:「五号船怎麼会平白无故脱队,跑到别的星球上?」
  「呃……是你亲自命令他们去救人的,还记得吗?刚刚才发生的事而已。」奈奥斯加的手下提醒。
  「喔,有这回事啊。」奈奥斯加对这事完全没有印象,他自嘲地说:「应该是因為我刚才听音乐听的太专注了,所以才会随便下命令,呵呵呵,恶名昭彰的蛇咬海盗团居然会去救人,传出去岂不是让全宇宙笑掉大牙。」
  他将兰姆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唇,说道:「五号船又凭什麼命令我降落?他们忘记谁才是老大了吗?」
  他的手下嘴角上扬,神祕兮兮的说:「关於这点,五号船传来你肯定会感兴趣的情报。他们说,海盗王子本人就在那颗孤星上,他想亲自跟你对话。」
  奈奥斯加原本意兴阑珊的脸霎时明亮了起来,他捏住自己的下巴,眼神中散发出兴奋的光采:「海盗王子,那个自以為是的臭小鬼啊,嗯……好!下令海盗团的其他船隻通通停止前进,留在这片海域待命,我们则调头前往海盗王子所在的那颗星球。」
  他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说道:「海盗王子……呵呵呵!只不过是杀了威廉.疯脸,终结奇德斯海盗团的内乱,就以為能跟我奈奥斯加以平等的身分对话了吗?我们该去教教这个嚣张的小鬼,什麼叫做对长辈该有的尊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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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回到山姆等人所在的孤星上,此时海盗们身上的冰牢都已经被解除,并改用绳索紧缚双手,毕竟再冰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这并非山姆的本愿。
  「喂,红毛怪。」会这样乱叫绰号,不用想也知道是狙利开口说话了,他问道:「為什麼不把这些傢伙丢在这,开他们的飞船离开就好?还要找蛇咬海盗团的首领来对话,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我临时想到一个计画。」山姆说:「但是我也没把握能不能成功,而且这方面就要靠豪格帮忙了。」
  「我?」豪格一愣,问道:「我要帮什麼忙?」
  「就是……」山姆正打算解释时,却被天上降下的飞船给打断,那艘飞船体积和奇德斯海盗团的旗舰:痛苦终结者差不多大,船身以明亮的金属锻造而成,船首装饰著盘旋的金色巨蟒。
  与先前降落的五号船一样,这艘飞船右侧漆上戴高帽的哭泣骷髏,左侧则印著血红色大字:「一」。
  亚洛达笑著对山姆说道:「搬出你的名号,果然就把蛇咬海盗团的首领引了过来,可见他真的恨你恨到骨子裡去了。」
  只听见刷的一声,飞船右侧开起一道舱门,登船用的斜坡缓缓降了下来,彷彿在迎接山姆等人上船一般。
  「喔,看来是在下马威呢。」狙利笑著说道:「对方像是在挑衅:『我的身分比较尊贵,所以我不必下船,而是你们滚上来』。如何,我们要答应他的邀约吗,这样等於是让自身陷入敌阵之中喔。」
  山姆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要赴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接著他转过头来向眾人说:「就算真的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我就不信凭我们六人的实力,会栽在敌方的手上。」
  更何况,我们的队伍裡可是有洛克曼这个天武士在呢。
  山姆等人一踏上飞船,立刻被敌方海盗团团包围,他们的穿著风格强烈,造型各异,多半是由黑色紧身风衣配上银钉饰品,再加上爬满身躯和脸庞的刺青,令人感到恐怖而惊悚。
  「这是在搞化妆舞会啊?」妮优轻蔑地说道。
  结果出乎眾人预料之外,狙利和豪格居然转过头来,怒目圆睁地瞪著她,彷彿她刚才说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妮优被两人弄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你们干嘛啦?」
  狙利恶狠狠地说:「讲话放尊重一点,什麼叫做化妆舞会?」
  豪格则是摇摇头说道:「这是八零年代最经典的金属乐团装扮,你居然分辨不出来?还敢说别人是井底之蛙。」
  这时前方传来爽朗的大笑声,眾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名留著金色长髮,身穿华丽皮革衣饰的中年男子,从蛇咬海盗团的成员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对狙利和豪格说:「想不到会在这裡遇见拥有良好音乐品味的同好,老大肯定会很欣赏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他。」
  山姆一行人跟随金髮海盗往飞船内部前进,左右望去,走道两侧掛满色调阴暗,对比分明的油画,内容充斥著强烈的视觉冲击,像是烈焰焚身的痛苦受刑人、鲜血四溅的战争场景、或是色彩斑斕的剧毒蛇蝎,这样的装潢不禁让山姆想起狙利的老家:艾许雷尔庄园,但两者给人的感觉却又大不相同,艾许雷尔庄园是隐晦朴素的中世纪风格,这艘飞船却是鲜艳华丽的歌德风。
  接著,他们在金髮海盗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偌大的会客室,亚歷山大.奈奥斯加就坐在房间正中央,他一看见山姆等人,立刻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刻意用夸张地语调说道:「哎呀,这不是传说中智勇双全,尊爵不凡的海盗王子吗?像我这种卑微野蛮的下等人,怎麼有这个荣幸让您大驾光临呢?」
  对於奈奥斯加的冷嘲热讽,山姆只是微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将上半身稍微向前倾,右掌贴在胸前,谦逊地说道:「愿血色之月的冠冕永世照耀,睿智的恐惧之王啊。」
  听见这句话,奈奥斯加立刻收敛起脸上的嘲讽,改用严肃的表情审视著山姆,他缓缓坐回沙发上,并谨慎地问:「你為什麼要这样跟我打招呼?这是什麼意思?」
  山姆说道:「这是库伯帝国的人民謁见君王时所用的敬句。」
  奈奥斯加嘴角上扬,这次不再是嘲讽的蔑笑,而是充满兴趣的笑容,他说道:「你这小鬼,居然知道我过去的身分?」
  「其实这没什麼,只要稍微调查一下,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山姆说道:「第四纪元9605年,库伯帝国发生大规模暴动,造成相当惨重的伤亡,甚至连当时的国王也不幸丧生,皇室连带遭到屠杀或是驱逐出境。暴动被平定之后,由帝国宰相暂时代管朝政,一直持续到今日。当时被杀害的那位国王,名字叫……」
  「凯特山德.奈奥斯加!」眼前这位海盗团首领咬牙切齿地说:「我的父亲!」
  山姆微微一笑,说道:「没错,库伯帝国的皇室族谱上就有你的名字了,所以你的身分并不算什麼秘密,但是这场内乱仍有诸多疑点,据我所调查,老奈奥斯加王虽然说不上贤明,但也不是什麼昏庸的暴君,国民的生活还算的上富裕,根本没有任何内乱的理由,肯定是有人在暗中煽动,於是我就联想到了另一个组织的名字……」
  山姆双手负在背后,悠然自得地来回踱步,朗声说道:「帕拉罗斯狩猎队,不猎凡人,只猎君王,推翻眾多王国,颠覆无数政权,被世人冠以『国王狩猎者』的恶名。」
  奈奥斯加咧嘴狞笑,说道:「很好,看来你知道许多被媒体封锁的内幕。库伯帝国自始至终都是联邦政府的加盟国,想不到这个古老的皇室政权,却在皇家保卫者的眼皮底下被人篡夺,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会大大打击星系联邦政府的威信,於是真正的内幕消息就被媒体全面封杀了。」
  奈奥斯加的眼神併发出狂怒的烈焰,脸上表情扭曲变形,原先的轻浮与从容早已荡然无存,他咬紧牙关嘶声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将我父亲斩杀在王座上的兇手,披著黑色毛皮的狼人,有如恶魔般的野蛮禽兽!」
  奈奥斯加说出那个有如恶梦般盘据在他脑海裡,令他憎恨了好几年的名字:
  「萨登.血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