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倒抽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握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虽然他早知道「帕拉罗斯狩猎队」是靠著推翻政权来赚钱,也知道自己父亲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自己的父亲居然是耐奥斯加的杀父仇人?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而山姆的震惊绝对不亚於豪格,在他原本的计画裡,是要透过豪格当作媒介,请「帕拉罗斯狩猎队」交出耐奥斯加的杀父仇人,藉此化解两者之间的矛盾,并做个人情给奈奥斯加,以消弥他对自己的仇恨。想不到豪格的父亲就是耐奥斯加的杀父仇人,这下子计画全被打乱了,情况说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呃……你确定吗?你确定杀害你父亲的兇手名字叫做血寇?」山姆仍不放弃地追问。
奈奥斯加恶狠狠地说:「当然确定,我费尽所有心思才追查出这个名字,怎麼可能会搞错?」
看见他如此愤怒,山姆只能放弃争辩,改口说道:「好吧,我明白了。但是……事情都过这麼久了,也该放下仇恨了吧。」
奈奥斯加瞇起眼睛,仔细地打量著山姆,语气冰冷地说:「你要求跟我对话,就只是想讲这些吗?你到底有什麼目地?」
山姆一时间慌了手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这时洛克曼立刻出面,他对奈奥斯加说道:「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库柏帝国发生的惨剧不能归罪在『帕拉罗斯狩猎队』身上。」
奈奥斯加脸色一沉,他不知道这个身穿黑袍的男人是谁,居然胆敢在自己和海盗王子说话时插嘴,但是更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这人似乎散发一股强者的威严,居然让自己心生惧意,不敢说出任何顶撞的言语,只能开口反问:「你这话是什麼意思?」
洛克曼说道:「十几年来,『帕拉罗斯狩猎队』都是接受金钱委託,才会去颠覆其他国家的政权,并没有任何私人的政治立场,所以你真正该报付的对象,应该是那场内乱的委託者才对。」
「你说的没错,很有道理。」奈奥斯加点点头,似乎非常赞同,但接著他又露出邪恶的狞笑,说道:「只不过呢,我是个海盗,海盗是没在讲道理的,所以我不接受你的说法,让我们把话题拉回来吧,海盗王子,你今天来找我对话,到底是想谈些什麼?」
山姆深吸口气,既然让「蛇咬海盗团」和「帕拉罗斯狩猎队」议和已经无望,那只好说出此行原本的目的了,他向奈奥斯加问道:「可以借我们一艘飞船,好让我们离开这颗孤星吗?」
「当然可以,这不是什麼大问题?」奈奥斯加脸上掛著夸张的笑容,开心地说:「只不过你毁了我的七十六号飞船,杀了我麾下的船长,并助涨奇德斯海盗团的气燄,打压我的势力,这些又该怎麼算呢?你来找我谈判,总该带些筹码吧?」
「我的筹码还没提出来就失败啦!」山姆闷闷不乐地想著,但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拿什麼来说服奈奥斯加才好。
「没有筹码是吗?」奈奥斯加露出胜利的笑容,说道:「那就没办法借你们飞船了,我才不做赔本生意。只不过呢,我们一样身為海盗,彼此都是同行,过去毁掉七十六号飞船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们就留在这颗无人孤星上慢慢的等死吧。」
这时,豪格站了出来,彷彿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坚决地说:「你想要筹码,是吗?」
奈奥斯加脸上露出一丝不悦,阴沉地说:「你这小鬼又是谁?怎麼今天我在谈正事时,一直有人跑出来插嘴?」
「我的名字叫豪格.血寇。」豪格不急不徐地说:「我是萨登.血寇的儿子。」
剎那间,四周的空气彷彿冻结了,奈奥斯加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阴沉。
「你现在是在嘲笑我吗?臭小鬼。」他冷冷地说:「你觉得拿别人心中的疮疤来开玩笑,是一件很有趣的吗?你以為愚弄我『恐惧之王』,还能活著离开吗!」
一声暴喝,奈奥斯加化作一团模糊光影,拔腿扑向豪格,他拔出暗藏再拐杖裡的细剑,动作优雅地劈了出去,剑招快狠如电,简洁流畅,与他那浮夸的造型大相逕庭。
面对如此迅速果断的攻击,豪格当机立断,化身為巨大的黑色狼人,伸爪挡住来势?涌的细剑,但两人的实力却有若云泥之别,以力量见长的豪格居然被劈了出去,身躯飞过整个会客室,狠狠地砸在墙壁上。
带领山姆等人来此的金髮海盗紧张地大喊:「老大,别在这裡打起来啊,你想把一号船给拆了吗?」
但奈奥斯加彷彿没听见他的话,只是怒瞪著豪格,咬牙切齿地说:「黑色毛皮的狼人……看来你真的事那个混帐的儿子啊。」
他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居高临下地俯视著豪格,说道:「他杀了我的父王,我就杀了他儿子,一命抵一命,非常公平。」
话一说完,奈奥斯加便再次挥剑冲向豪格,速度之快,力道之猛,彷彿能够扭曲整个空间,但豪格仍艰难的爬起身,抹去嘴角边的血丝,打算拼死应战。
就在两人将要碰撞的那瞬间,一道身影窜入,黑袍鼓动,洛克曼即时挡在豪格身前,伸掌架开奈奥斯加的手臂,让剑招走势向外偏斜。
奈奥斯加立刻?剑反削,试图劈下洛克曼的手腕,但洛克曼马上做出反应,后发而先至,再次格挡奈奥斯加的攻击。
两人展开瞬息万变的激烈攻防,令眾人眼花撩乱,目不暇给,眨眼间,奈奥斯加向后退了一步,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洛克曼表情十分冷静,说道:「动作有点滞涩,你不习惯使用这把武器吧。」
奈奥斯加谨慎地盯著他,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说:「你刚才在一瞬间用了几道魔法?十七道?」
洛克曼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虽然十大叛乱势力之间的情势一向非常紧张,但也维持著现今这种互不侵犯的状态,要是你在这裡杀了这位名叫豪格的少年,那麼便等同於是在向帕拉罗斯狩猎队直接宣战,而山姆隶属的奇德斯海盗团也不可能默不吭声,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奈奥斯加倨傲的说:「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你觉得我是那种怕死怯战的人吗?」
「不,我并不是在威胁你,只不过我有更好的提议罢了。」洛克曼说道:「正如我刚才所说,导致你家破人亡的兇手,是花钱请帕拉罗斯狩猎队推翻库柏帝国的幕后雇主,他才是你真正该復仇的对象。所以,假设我今天请帕拉罗斯狩猎队把雇主的身分抖出来,并把他给杀了,然后在帮助你夺回库柏帝国的政权,让你坐上国王的高位,如此一来,你是否愿意将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呢?」
洛克曼说道:「要恢復王位,还是要一次与两个十大叛乱势力开战,这两个选择的利益优劣应该非常明显,你是个海盗,海盗不是最爱追求利益的吗?」
奈奥斯加的表情不再警戒,而是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
成為海盗的这些年来,杀父之仇,亡国之恨,老早就已经淡忘掉了,他之所以会想要杀掉豪格,只不过是因為不动手的话,自己脸上的面子掛不住罢了。
身為在血泊战乱中生存的海盗,没了面子,就等於气势输掉一半,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奈奥斯加也是身不由己,他并不是自愿戴上疯狂嗜杀的「恐惧之王」的假面具。
最后,他向眾人说道:「告诉我,十大叛乱势力之间的恐怖平衡,已经存在了十几年,大家早就习以為常了,為什麼你们却要试著弭平我们之间的矛盾呢?」
回答的人是山姆,他向奈奥斯加说道:「因為我总认為,十大叛乱势力之间吵来吵去,相互消耗,最后渔翁得利的只会是星际联邦政府,这样不是很糟糕吗?」
「这样的确很糟糕。」奈奥斯加点点头,脸上在次掛上邪恶的微笑,说道:「好吧,你们的提议很不错,我接受了。」
第十二章:亚歷山大.奈奥斯加 加入书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