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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意料之外的访客

  狙利沉默不语,似乎还在消化这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过了许久后才说:「假设你们的推论是正确的,这裡的居民是因為污染而灭绝,那為什麼我们登陆的时候却没事呢?照理来说,这裡应该充斥著毒气,或是严重气候异常,整天下著酸雨或是冰雹之类的。」
  洛克曼皱起眉头看著狙利,说道:「行星会自行净化啊,你们上课都没教这些东西吗?」
  「我都没在上课。」狙利乾脆地回答。
  洛克曼理解的点点头,说道:「好吧,总而言之,所有适合人类居住的行星,都拥有自我净化的机制,但是过程非常缓慢,人类破坏的程度远超过自我净化的速度,因此只要人类灭绝,行星便会自行净化到最原始的状态,从满是污染的腐败地狱,变回孕育万物的生命摇篮。」
  「简单来说,行星是个生命体,而人类是依附在上头的病毒,只要将病毒拔除了,生命体就会回归到健康的状态。」山姆用自嘲的口吻说道。
  「嘿嘿嘿,你举的例子真是简单明瞭。」狙利叼起一根菸,拿著打火机正準备点燃时,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接著说道:「这麼说来,我是不是也该戒菸了?毕竟二手菸也会危害环境吧。」
  山姆笑著说道:「放心吧,你抽一辈子菸所排放的废气,还比不上工厂一天……」
  忽然之间,漫天飞船划过眾人头顶,数量至少超过百艘,有如横扫过境的蝗虫一般遮蔽了整片天空。
  山姆和狙利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飞船吓了一跳,呆立在当场不知所措,而洛克曼则是当机立断,举起右手朝空中发射一枚火球,宛若直奔天际的烟火一般,散发出明亮刺眼的光芒,将整片天空渲染成鲜艳的橘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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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领航飞船的指挥舱内,一名高大壮硕的男子慵懒地瘫坐在沙发上,嘴角掛著浅浅微笑,沉浸在轻快又带点歇斯底裡的音乐裡,看起来十分愜意。
  那名男子戴著黑色高帽,身穿挺拔西装,像个风度翩翩的绅士一样体面,但脸上却刺著诡异的纹身,令人感到有点毛骨悚然,他的眼眶周遭刺著深邃的黑色,就像骷髏凹陷的眼窝一般,而眼睛下方则刺著两道细线,像是乾涸的漆黑泪跡,也像是骷髏头的裂痕。
  「老大,附近的星球传来求救信号,我们要派人过去查看吗?」一名表情兇恶的彪形大汉走入指挥舱,向那名高帽男子问到。
  「求救信号?」高帽男子心不在焉的说:「喔,那就派五号船前去搜救吧。」他随随便便的调度完毕后,便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专注的倾听著指挥舱播放的金属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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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姆等人急急忙忙地跑回工厂裡,亚洛达一看见他们,立刻兴奋地说:「喂,我们找到巨人灭绝的线索了,你看这个……」
  「先别管巨人灭绝的原因了。」狙利急切的说道:「我们刚才看到一大堆飞船经过,你快去找豪格和妮优,我们一起到外面等待救援,终於能够离开这颗鸟不生蛋的鬼星球啦!」
  眾人迫不及待的跑出工厂外头,只见一艘体积中等,比商用客机还要小一点的飞船缓缓降落,表面漆成黑色,船身左侧印著血红色的「五」,而右侧则漆上白色的标誌。
  看见那个标誌,除了洛克曼和妮优之外,另外四人的心情都沉重了下来,原本的期待雀跃霎时盪然无存。
  「戴著高帽的哭泣骷髏。」山姆冷冷地说道:「蛇咬海盗团的标誌。」
  飞船降落之后,十几名海盗鱼贯走了出来,手中拿著各式各样的武器,脸上掛著轻蔑鄙视的訕笑,与山姆一年多前击败的威廉.疯脸一样,这群海盗脸上都爬满奇形怪状的刺青。
  「就是你们发出求救信号吗?」开口的是站在正中央的男性海盗,看样子像是这艘船的船长,他幸灾乐祸的说:「被困在这颗无人孤星上啊,真是可怜,想要我们救你们离开吗?」
  毕竟有求於人,山姆将姿态放低,谦逊的说:「是的,拜託你们了。」
  海盗船长哼了一声,朝眾人的脸庞扫视过去,最后定格在妮优身上,他露出噁心的笑容,说道:「要救你们是可以,但是那个小妞的身体要借我们用一用,不过我们不会还就是了,哈哈哈哈哈!」
  其餘的海盗们跟著捧腹大笑,而且脸上也是一模一样的猥褻表情,然后海盗船长的眉心就多出一个焦黑的弹孔,身躯瘫软地倒在地上。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陡然骤变给惊呆了,别说是海盗他们了,就连山姆这边也不知道发生什麼事,刚才根本就没看见任何人有拔枪的动作。
  只见豪格露出理解的笑容,他伸出手摸摸妮优的头,说道:「是妳搞的鬼吧,别再装傻啦。」
  妮优露出微笑,从腰间抽出手枪,拿在手中轻鬆地把玩著,她睥睨眾海盗们,自豪地说道:「下一个想死的是谁?」
  蛇咬海盗们纷纷破口大骂:
  「少在那边嚣张了,居然敢杀我们的船长,我要让妳生不如死!」
  「臭婊子,刚才是你开枪的?少胡扯了!」
  「我们可是身经百战的蛇咬海盗团,怎麼可能连一个臭小鬼拔枪也看不见!」
  妮优冷笑一声,轻蔑的说:「一群件是浅薄的井底之蛙,连我『瞬手抽枪的死神』都没听过?」
  剎那间,海盗们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在地下世界打滚的他们,怎麼可能没听过这个最近忽然窜起,令全宇宙闻风丧胆的传说。
  「妳……妳就是『瞬手抽枪的死神』?」一名捲髮海盗犹疑的问。
  「怎麼?我说的不够清楚吗?」妮优用枪口秒準那名海盗,倨傲的说:「还是你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测试我的身分?」
  那名海盗咧嘴一笑,抽出腰间长剑,说道:「我们可是蛇咬海盗团,只轮的到我们威胁别人,绝不让人威胁我们。瞬手抽枪的死神啊,承你所言,我就亲自用性命来测试你的身分吧。」
  妮优大吃一惊,想不到居然有人不怕自己的绰号,这不禁让她感到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说:「很好,那你就去死吧。」
  「上啊,兄弟们,别让这个小鬼把我们给看扁了!」
  海盗们挥刀冲了过来,妮优也準备扣下扳机,眼看一场血战一触即发,说时迟那时快,山姆连忙伸手压下妮优的枪,说道:「等等,让我来处理就好。」
  他往前踏了一步,看著来势汹涌的海盗们,左手掌心向上一托,口中喃喃唸道:「冰牢。」
  剎那间,空气中的法力鼓胀澎湃,四面八方的水元素纷纷聚拢了过来,并在同时间迅速凝结成冰,将海盗们的四肢冰封了起来,像是雕像一般动弹不得。
  「发动魔法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山姆不满意地说:「如果对付的是真正的一流高手,这招早就被躲开了吧。」
  洛克曼微微一笑,说道:「你花一年的时间就能进步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异於常人了,这样还不满意的话,你要其他人怎麼办?」
  那名捲髮海盗用尽全力挣扎,但仍无法撼动冰牢分毫,他只能面红耳赤地破口大骂:「臭小鬼,别只会使用这种卑鄙的魔法,有种就堂堂正正跟我决斗!」
  狙利仰天大笑,嚣张无比地说:「当我们是白痴吗?我们要趁著你们动弹不得,抢走飞船离开这颗星球,你们就被冰在这裡一辈子吧,哈哈哈。」
  山姆却乾脆地说道:「好啊,决斗就决斗。」他解除了冰牢,让那名海盗恢復自由,接著发动土系魔法,从地面抽取出坚硬的物质,塑造成一把细剑。
  山姆朝空中虚劈了两剑,指著捲髮海盗说:「来吧,我随时都能开始。」
  捲髮海盗双手握住大刀,谨慎地打量著山姆,两人对峙了片刻之后,他率先发动攻击,挥刀拔腿冲向山姆。
  剎那间,捲髮海盗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麼事,等到回过神来之后,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胸口被山姆一脚踩住,而细剑剑尖则顶住自己的咽喉。
  山姆脸上没有一丝得意的神色,只是摆出稀鬆平常的微笑,说道:「如何?认输了吗?」
  捲髮海盗脸色惨白,惊恐地瞪大双眼,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是谁?」
  山姆居高临下地看著那名海盗,眼神充满暴力与恐吓,他缓缓地吐出四个字:
  「海盗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