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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幻瞳之魄 之二

  京都郊区某座咖啡庭下,留着银色长发的小女孩十分优雅地品尝手上的红茶。
  ‘灵儿,好久不见。’
  男子站在女孩后方十步之遥,身背巨剑,一身古装,虽然语气温柔,但小女孩似乎不太领情。
  ‘够了,站那就可以,你再接近一步,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轻叹一声,虽然对方的反应早在意料之中,男子仍想稍做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两人就这么陷入沉默,良久,女孩轻啜一口红茶,冷冷的说道
  ‘我知道,也明白,更能够理解你们几个和那混帐的做法都是为了保护我,不过一码归一码,理解不代表原谅,送走了我之后,封印呢?’
  ‘他…压制不了封印…’ 男子欲言又止,后头的话却说不出口,那是多年来抹去不了的心痛。
  女孩举起微微颤抖的小手阻止男子发言
  ‘可以了,我从传承者的记忆里大概能猜出过程,剩下的…我不想听…’
  辍了一口茶,眼角的泪水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好,过去的我不管,就谈谈传承者吧,你们明明清楚彷霓之魄的力量与缺陷,为何让传承者使用彷霓之魄而不加以阻止?照他的记忆,他下次很有可能就会利用彷霓之魄强行施展幻瞳之魄或是零域之魄的最终型态,尤其是光净法,你们竟然让他使用这么多次的光净法?还有,他已经用瞳术解析出六芒唤狱封魔大阵的基本型态,但是是错的!怎么?下次遇上敌人,你们想逼他拿命去换吗?说阿!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杀了你!’
  男子双手轻举,示意女孩稍微冷静一下
  ‘灵儿,他消散之前要求我们不得干涉传承者的一切,包括能力的使用,我们压根没想到传承者第一个破开的竟然就是彷霓之魄,彷霓本身应该也很惊讶,否则彷霓也不会给传承者那些对错参半的说辞,但是彷霓八成没有想到传承者竟然用瞳术把光净法抄了下来,事情到这…我也只能说天意难测,或许好友他是对的…’
  女孩站起身来,不屑的哼了一声
  ‘哼,逆天而行,仅是顺应天意吗?若当年天意是三界火宅坏劫至,又何以凭他与你们能够阻止?若阻止三界火宅是为天意,又何必牺牲这么多人,又何必牺牲他…’
  举起了洋伞,女孩感到脚步是如此沉重,活了这么久,却像是身处牢笼,如果他还在,会说些什么呢?
  ‘反正物归原主,幻瞳之魄也解封了,我也想看看和他个性截然不同的传承者会选择什么样的道路,用你们最喜欢的话来说…剩下就看天意将往何处吧。’
  挥了挥小手,女孩离开时,歪了歪头,留下最后一句话
  ‘对了,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名字叫做…’
  ‘依文洁琳。’
  刚睡醒的凌烨坐在柳生家的员生餐厅内,左手拿着冰牛奶,右手拿着三明治,眼睛死盯着电视新闻发愣。
  记者正在访问昨晚待在粒发院内的帼冥党与冥禁党利鲔
  利鲔:‘昨晚我正在审查相关的法案资料,忽然眼前一闪,便跟几位利鲔一起出现在外头,只见一道光柱从天而降,粒发院就这么消失了。’
  记者:‘是的,谢谢利鲔,我们目前了解此次事件竟然没有造成任何人伤亡,画面上我们可以发现,整栋建筑物完全消失,甚至连粉末都找不到,相关单位目前正积极调查,究竟是来自国外的飞弹攻击?或是外星人入侵地球呢?记者金豪小在粒发院前为您报导。恩…利鲔请问您平常都只穿着内裤审查法案吗?旁边这位火辣的小姐怎么称呼……’
  吃惊的凌烨傻傻的自言自语
  ‘昨天的不是梦阿?粒发院真的炸了?昨天的幻瞳之魄看来不是大魔阿?难道彷霓之魄忽悠我?’
  凌烨还依稀记得那个梦境,那天蓝的瞳孔,血色的双眼中流露出的懊悔与悲伤,苦笑了一下,究竟九魄到底是什么?看来幻瞳之魄的能力应该就是瞳术了,真是莫名其妙。
  ‘无踪先生,您还好吧?您的脸色不太好看。’
  抬起头来看着微笑着的柳生剑二,吐了口气,伸手示意剑二请坐。
  ‘昨晚做了恶梦,剧情大概就是…段正淳~纳命来…喔阿!你为什么要代替你爹…之类的。’
  凌烨啃着手上的三明治有气无力的瞎扯淡,让剑二一脸疑惑,不过随后想起此行的目的,对着凌烨行了一礼
  ‘无踪先生,我必须为上次的无理道歉。’
  凌烨轻挥两下手,语气有些无奈
  ‘不用在意,我还砍了你们家几个人呢,你不找我算帐就很好了,我知道那是长老造成的,不过我也不想介入柳生家内斗,没办法,刀子都朝我递过来了。’
  剑二惶恐的说道
  ‘关于这事,实在是十分抱歉。’
  再次行礼,稍稍思考后,一咬牙,剑二有点口吃
  ‘对于我个人的无礼…则是…恩,我从小的目标便是父亲的背影,您与父亲一战时,最后那一剑,我…我只见过一次,那是九尾即将破封时,父亲浑身染血,一人一剑竟将九尾压制住…’
  看着剑二向往的神情,凌烨笑着说
  ‘我大概了解了,你知道吗?教我剑的老师最后离别时说:“汝需开创属于汝之剑,以剑证汝之道,以汝之道寻汝之人生。”我正往这个方向努力,希望你也能用自己的剑找寻自己的人生。’
  说罢,凌烨端起餐盘向发愣思考的剑二打个招呼,离开了餐厅,向距离柳生大楼数公里外的剑冢山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