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闲聊了一会,凌烨在八木的说服下,决定照原定行程留下,送走两人后,凌烨运行九魄心法并确认身体是否有所损伤,黑白光丝如同往常般围绕着身体,只是有些光丝穿入手上的戒指,被戒指所吸收。
运行了数个轮回后,凌烨皱着眉,疑惑的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不时的利用九魄之力测试戒指。
‘这玩意儿要怎么用阿?会吸收缠绕过来的阴阳之力,那应该有什么特殊能力吧?啧…没反应阿,还是说有什么咒语之类的?’
苦恼许久,当时失去意识前,凌烨隐约听到那位大姐说出物归原主之类的话语,既然如此,那这戒指应为大魔之物,但输入九魄之力却没有反应。
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凌烨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心想说不定要这样用,虽然有点丢脸…
凌烨手掐剑指,凝聚九魄之力,凌空画出五芒星法阵,嘴里念着咒语
‘我召唤你回来,重生吧,前鬼,遵从我命,袪除邪恶。
解除,解开束缚,重生吧,前鬼,我还你原形!’
几秒后,凌烨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摊下来,整个人倒向软绵绵的床铺上,将头埋入枕头内。
‘没用啊…还是有其他的咒语?或者是我得先燃烧体内的小宇宙?难道说…得穿超短迷你裙才有用?’
闭上眼,安静下来的凌烨脑海中闪过了座敷娃娃孤独的面容,将祂留在柳生家似乎不是好做法,但这么早当爸爸,孩子的妈是谁都不知道…
胡思乱想中,凌烨沉沉的睡去。
凌晨时分,戒指漾起淡淡的黑白光芒,一名男子出现在凌烨床尾,黑色长发,腰间系着无刀的刀鞘,一派浪人剑客模样,只是眼上蒙着写满符文的布条,格外图兀。
‘汝若能霸绝天下,而后,汝有何愿?’
男子语气不但毫无霸气,更有种无奈的沧桑感,虽是询问凌烨,却更像是在对自己提问。
男子不停的重复同样的问题,凌烨终于被吵醒,迷迷糊糊加上起床气,让凌烨对着男子比中指,操着台语破口大骂
‘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带桶瓦斯跟一枝番仔火,把粒发院给炸了!’
骂完随即向后倒去,男子一怔,举起右手打个响指,接着说道
‘汝之愿已成,汝若能霸绝天下,而后,汝有何愿?’
凌烨一怒之下,抄起手上的枕头朝男子扔去,批哩啪拉将心里的话一整串吼了出来。
‘这么老套的东西,你敢说我还不敢听!能不能有创意点?再说,这位大哥阿,霸绝天下仅仅告诉你,你头顶上还有个天!武者,止戈也,何谓止戈?守护所爱而已!你连所爱都守护不了的话,霸你个鸟天下,绝你个雕无敌阿!你他奶奶的没听过扰人清梦,罪大恶极吗?混帐东西!’
痛快地近乎下意识的鬼吼鬼叫后,凌烨翻过身来,睡起了回笼觉。
虽仅剩一丝意识,但凌烨无心之语却勾起了一些深埋心里,就算是死,也无法抹灭的记忆,男子苦涩的哈了一声笑,他还记得…
曾经为求剑之巅,自毁双眼…
曾经为求道之极,毅然决然接下以一敌十的战书,一战过后,当众人皆认为男子是当今剑者顶峰,他忽然消失,却没有人知道那一战的过程…
女子脸色苍白倒在男子怀中,胸口的创伤已是无法挽救,举起手来轻抚男子面孔,微笑说道
‘你总说你的剑只缺了最后一步,却总找不到这一步该怎么踏…’
似乎没有将死的痛苦,女子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脸上泛起一些血色
‘我还记得…那天我被只小黑虫吓的东逃西窜时,你抱着我将它击落…’
他轻声回忆
‘我也记得,有次你在院里追杀一只鸡,还是我出手帮你,却赢来你拍手称赞,真是招天下无敌的杀鸡剑法,让我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的好…’
女子闻言,轻轻展颜一笑,断断续续的轻声道
‘对我来说…那…那时的你…真是…天下无敌…’
缓缓地,女子的眼神失去了焦距,抱起了仅剩微温的身体,面对结阵的十人,他们说些什么已经不重要,男子回忆着所有的一切,十人见状,仍是举起兵器,同时发招。
男子将眼上的布条取下,早已坏死的双眼流下血红的泪水,温柔地对着女子道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指着我的双眼直说这对眼睛的主人一定是个花花公子呢…’
蓦然,近乎枯槁的眼球一阵旋转抖动,天蓝色的瞳孔,血红的眼珠重现,十人招式同时到位,只是…全递到了队友身上。
彷彿不见对手一般,男子抽出腰间的刀,向后一扔,随即自言自语地抱着女子漫步离开…
站在床尾,似乎认为凌烨刚刚的回答是个答案,一道蓝光闪入凌烨身体,男子形体慢慢消散。
‘传承者,吾期待…汝能贯彻汝之答案,吾之名乃…’
‘幻瞳之魄。’
第九章 幻瞳之魄 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