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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山上遇贼子

  正月十五当夜,白桐和连清黛在院里大闹一场,连瑾一怒之下罚了禁足。翌日,连瑾做主让媚雪学习掌中馈,连思成说什么他都不改口。虽说连瑾不管事,但他的话府中上下都得从。
  正月下半月,媚雪把梅婆婆送来的四个婢女放到连从文那儿习武,而尚茶堂就着刚过年重新开业,媚雪去巡了几次,发现生意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思考了许久,除却去连瑾屋里请安和吃饭睡觉的时间,她都把自己关在房里,执笔埋头在一张张宣纸上写下自己的想法。
  正月刚过,尚茶堂的生意开始旺了起来,原因无它,媚雪写下了剧本让老顾找人排成了皮影戏,为着这么个新鲜玩意,皇城中无论男女老少都到尚茶堂品茶看戏,于是,短短七天内,尚茶堂一炮而红。为了让尚茶堂继续火下去,媚雪可不会只写了一个剧本,当然,也不叫写,应该说是默,她把自己听过的西游记、红楼梦等故事默写了一遍,连老顾看了都拍手称好。
  二月来了,连从文必须回碧山,于是媚雪和连清思亲自把他送到城门看着他离开,因为不放心,连从文坚持把那四个婢女还给媚雪,教下方法让她们四个在宅院里边学边保护媚雪。
  歌舞坊换了主子,改了格局,又更名为谈笑风生阁,至于阁主,皇城中各路有心人马都探不出是何人,只知道是个十岁孩童。
  二月十七日,连清雪生辰,亦是方静的忌日。这天一大早媚雪便起床准备到皇城城郊山上的觉恩寺去祈福上香,毕竟,她是用着别人女儿的身体。媚雪带着刘妈妈等人到望雨轩请了安后,带着四个婢女中的春杨和夏菊、连瑾拨来的兆丰兆义以及嘉儿出门。
  觉恩寺在北郊,坐马车过去须得一个时辰,山坡不陡,但因为下着雪有厚雪覆盖,山路难行。
  媚雪静静地靠着后窗坐,手里拿着琴谱在看,心思却转到谈笑风生阁的生意上,第一天见到婆婆的时候她就觉得,歌舞坊是皇城中一个独特的存在,之所以独特是因为它其实生意不多但却又能在皇城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保持中立。如果要以它作为后盾,就必须让它变成皇城中的铁板,可是,这要怎么做呢?
  “什么人?”马车突然停下,外边驾车的兆丰兆义看着前面离马车五十米的地方的人,心中大骇。
  “哼,识趣的,把你们主子的命留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对面的头领冷哼了一声,举刀指着马车的方向。
  “小姐,是贼子。”兆丰冒着冷汗回头低低的说着。
  “啊”马车内的嘉儿和春杨夏菊听了惊叫一声。
  “兆丰兆义,找机会让嘉儿和春杨夏菊先逃。”媚雪皱紧眉头放下琴谱,一双手藏在袖子里握紧,“嘉儿,跑回去找人来,你们有多快跑多快。”
  “好,不走是吧。兄弟们,上。”对面的头领高叫一声,提着刀冲向前。
  媚雪咬着牙,一把拉过嘉儿把她推到后窗边上:“走。”话落,嘉儿滑了出去,楞了一下,抿着唇忍着泪往山下跑去。
  “小姐,快走。”兆丰兆义抓着木棍想要挡一下。车内春杨夏菊更是把媚雪护在身后。
  “都给我逃。”媚雪上前一步拉着她们的腰带从后窗跳了出去,她站在她们身后,看着步步逼近的刀,她的手忍不住地颤抖着,她不怕死,但她怕不能实现她的承诺。
  “阁主,你快走吧。”春杨夏菊看着前面心在颤抖着却仍旧想着要保护媚雪,这是她们作为奴婢固有的忠诚。
  媚雪环顾四周,在她左手边是悬崖,右手边是一片密林,媚雪一步一步地退着,盯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大汉,她眯了眯眼一个用力把春杨夏菊扯落在地,转身跑向右边的密林中。
  “头,密林。”那些大汉大喊一声,提着刀不理地上的春杨夏菊跑向密林的方向。
  “小姐。”兆丰兆义疾呼一声上前挡住要追过去的大汉,只是,双方实力悬殊,一个照面兆丰的手臂就被割伤了。不过,这两人的阻挡还是给媚雪拖延了一点时间。
  那头媚雪急忙地跑进密林中,挽高了换大的衣袖用自己最高的速度逃跑。身后追上来的这些大汉明显是受人指使的,马车上那么大个连家的标志,她就不信他们是认错人了的。她是谈笑风生阁阁主的事只有婆婆、姝拓、嘉儿和自己知道,应该不是冲着谈笑风生阁来,那到底是谁要她的命?
  林子茂密,横生出来的枝条划破了她的衣裳,她奔跑在矮木丛中不停地转换方向,衣袖被树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媚雪用力的扯下袖子,外边的半臂恰好能遮蔽她的手肘,白皙的手臂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腕上暗色的胎记更加显眼。她蹲在树丛后,把玉簪紧紧地握在手中,一双杏眸紧盯着树丛外边的情况。
  “头,看。”其中一人发现了被媚雪扯下的衣袖,领头的站在原地张望着,突然走向媚雪藏身的树丛。
  一步一步,媚雪捂着嘴屏住呼吸,怀着满腔的不甘慢慢后退,地上枯枝太多,轻轻一踩便是“咔擦”一声。
  “丫头,出来吧,别挣扎了。”五个大汉包围了她藏身的矮树丛,让他无路可退。
  媚雪跌坐在地上,眸中没有泪水却有强烈的不服气,得来不易的亲情难道就要因为这一次永远失去吗?不!微凉的玉簪提醒着她,她还没有输,她还可以逃,只要她能一击即中。
  领头的走近了矮树丛哈哈大笑,突然,从矮树丛中蹿出了一个白影,一阵寒气笼罩在他脖子上,让他心惊,下意识地抬手一挡,玉簪霸道地刺进了他的手臂中。
  刚要拔簪,媚雪发现玉簪牢牢地被吸在肉中拔不出。她连忙跳开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刚想要跑,一把匕首把她的裙摆死死地钉在地上,下一秒,那五个人已经再次把她围在中央。
  “臭丫头。”领头的人右臂插着玉簪,左手握着匕首斩向媚雪。
  媚雪合上双眼,双手挡在头上,心想着难道这次真的逃不开了?然而,就在此时,她听到四声“哎哟”,下一秒她被狠狠地拽了起来。
  她睁开眼咬牙跟上拉着自己的人,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身后一声高喊“快追”,惊得她撒开了腿跟着前面的人跑。
  原地上,领头的人沉声喝止了其他的人:“别追啦。”其余的人站住在原地看着领头的人等候他的指示,领头的人看了看天突然笑了出来,又在瞬间止了笑,“那是公子要的人。”
  “是。”余下的人站在原地异口同声,仿若训练有素的军人一般。
  那头,少年拉着媚雪一直跑一直跑,跑出了密林沿路而上,跑了两里路看见路边有一间小茅屋,少年拉着她跑进茅屋。
  “你,你是,谁啊?”媚雪喘着大气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年,她的这个小身板啊,刚刚大伤没多久又末路狂奔,简直要虚脱了。她两腿发软,靠在门上打量着那少年。
  少年一身破衫污衣,脸上沾着污泥,发冠凌乱,像是从哪个大家里逃出来的一样,只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腕看,媚雪连忙把手收到身后:“我家人很快就会来。”
  “别怕,我在。”少年站起来抹去污泥,虽然脏脏的,但他的轮廓仍旧清晰可见,“我是你夫君,我会保护你。”
  “胡说什么!”媚雪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我是连家七小姐,等我家人来了自会有人送上谢礼,救命之恩,小雪没齿难忘。”话落,也不管少年眼中的复杂,她转身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往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