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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媚雪的目的

  连清娇低下头,连清黛眸中闪过一抹不明义味的光,白桐煞白了脸。
  “混账,说的是什么胡话。”连思成黑着脸走了进来,“静儿是我的妻,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身后连从文跟着走了进来。
  媚雪看了看他,良久,才轻启薄唇:“记住你今日的话。”话落,她走到连从文面前拉着他的袍袖往外走,留下各有心思的人。
  连思成回头看着白桐和连清娇,眼中复杂异常,许久,他狠下心:“从今夜起,你们都给我滚回自己的院子去闭门思过!”话落,他甩了甩袍袖转身走进内室。
  “怎么会?”连清黛惊叫一声,上前看向白桐,又回头望着媚雪离开的方向,紧紧的咬着下唇。
  进入内室的连思成进入了思想挣扎中:“原以为雪儿只是循礼尊称自己为父亲,现在才总算明白,那是她对自己的疏离。还记得,下江南以前,雪儿还是个可爱活泼的娃,总是在自己身边喊爹爹,可是,下江南后第二年回来时,只匆匆地见过她两面,走的时候,她还扯着自己的衣袖哭着说要下江南,那时自己居然以为她只是贪玩,还斥责了她,现在想来,是自己的疏忽亏欠了她,她终究是不愿再亲近自己了”
  不论连思成怎么想的,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真正的连清雪已经死了,而现在那个,是媚雪。
  雪墨院
  “小雪,你”一路无话,直到进了雪墨院连从文才开口,“你变了。”
  “我若不变,难不成还要等到被她害了去醒悟?”媚雪回头看着连从文,心上一惊,笑了笑走到院门边那指着那里竖着的木牌,“哥,你可知这是谁的墓?”
  “我”连从文看着她的眼,心中满是惊讶和恼怒,“不知。”
  “那是小雪原先的大丫鬟嘉红的衣冠墓,她是为我而去的,而我呢,却没有能力为她立下字碑。”媚雪合上眼,心头涌上一阵悲伤,那里也是那饮药的花儿的墓,想起自己来到这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扼杀生灵,她感到愤怒,“我不怨谁,但我怨我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和她们。”
  连从文看着媚雪沉默了在听风轩的愤怒被她的话一扫而空,确实,也是他没有能力保护她们才让别人有机可乘,才让她受伤。
  正月初七,歌舞坊
  “你来了,婆婆在后院书房等着你呢。”西域女子姝拓笑着拉着媚雪的手往里走,“婆婆总是说我不适合看着歌舞坊呢,现在总算找到合适的人了。”听她的语气是坦诚的。
  “你就不因为这个妒忌?”媚雪抬眸看向姝拓。
  姝拓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媚雪:“为什么要为这个妒忌呢?”她牵着媚雪的手浅笑着,“我阿爸说,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妒忌也没用啊。而且,我知道,我的心在琴上,不在经营上。”
  “确实,还是你们想得透。”媚雪闻言,心上的乌云消失殆尽,“走吧,婆婆该是等急了。”
  “好的。”姝拓开心地拉着媚雪一路走向后院。
  走到书房前,姝拓松开她的手静静地站在一旁,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她自己走进去。媚雪一愣,继而点了点头浅笑着走进去。
  房中,一老妇斜倚在窗前的长榻上,双目微合,身下是一层松软的厚褥,虽已过七旬,容貌却仍然如同三四十岁一样,反倒是眼角的鱼尾纹和额上一点点的皱纹出卖了她。媚雪静静地上前站着,抬眸看向四周,书案后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满了书,有史册、各色各类的乐器谱、少数兵法、礼记和民间趣事,看样子,婆婆是位很有文化修养的妇人呢。
  “站很久了吧?”长榻上的梅婆婆睁开双眼看着媚雪,只见她缓缓地坐起来。
  “才刚到呢。”媚雪回头看着梅婆婆摇头笑了笑,上前扶着她起身,“昨日还有些小事耽搁了才拖到今日的。”
  “你这丫头。”梅婆婆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听说你把浣纱送到你姐姐那儿去了,是吗?”
  “是。”媚雪面不改色。
  “丫头,你告诉婆婆,接下歌舞坊是为了什么?”梅婆婆带着她跨出了书房走向望思亭。
  媚雪浅笑着没有立即回话,扶着梅婆婆走进望思亭,亲手为她斟了杯茶递给她:“婆婆,媚雪确实是怀有目的的。”
  “说来听听。”梅婆婆稳稳地接过茶杯,抬头看着她。
  梅雪点头盘膝坐下:“城东连家下江南,只余下一众女眷在皇城,奈何名满皇城的连家正夫人方静早逝,留下三个儿女”
  大女嫁入侍郎段家遭欺负,大子被送入碧山不得归,小女年幼在家受欺辱。连家老太爷不谙家事,连家老爷忘恩断义,姨娘白桐恃宠而骄,庶女两人骄横跋扈,势要践踏那年幼小女,小女险些丧命。为保血亲,小女只能绝地翻身寻机上位。
  话落,泪水滑过脸颊,落到下巴,媚雪仍旧浅笑着,她抬手抹去泪痕起身看着亭外在雪中挺立的琼花树。
  “丫头,好好打理歌舞坊。”梅婆婆站了起来把手按在媚雪肩上,转头看着亭外的琼花树,“琼花树本不能在这园子里生长,唯独这棵,老头子花了全副心血才在这落地生根,只可惜,它开花时,老头子却不能看见。”
  “媚雪明白。”媚雪点了点头,想起雪墨院中的那棵琼花树,刘妈妈说,那是连思成专门为了方静培植的,确实,要想保护他们,就得尽心尽力。
  正月十五,元宵
  马车碌碌地驶过,这辆马车简单普通,马是寻常的马,车子用的是中等的木,车檐处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刻着一个“连”字。马车中坐着的,是连从文和刚接下歌舞坊的媚雪,不过,接下歌舞坊的事只有媚雪和嘉儿知道。
  马车里,媚雪斜靠在垫子上,手里握着一卷书,对面是盘膝而坐的连从文,只见他闭目调息,膝上的手却紧紧地握着。
  “小姐,段侍郎府到了。”马车刚停下,外边的车夫便敲了敲车板小声传话。
  “嘉儿,去递帖子。”媚雪仍旧目不转睛,一双杏眸似乎要把书卷看出个洞,寻常十岁小孩又怎么可能会认得书卷的所有字呢?偏偏,媚雪虽然熟悉简体字,但还是能看懂华尚国的繁体字,并且凭着书上先后的话猜出一些晦涩难懂的字,这才是连从文、连瑾等人惊讶的地方。
  嘉儿得了吩咐,惴惴不安地拿着拜帖走近段府门前的侍卫,她回头看了看马车定了定神才把拜帖递上。
  那侍卫楞了一下,接过拜贴往里走。不一会儿,侍卫去而复返,身后是徐徐走来的连清思,还有一个打扮娇俏的女子。嘉儿忙迎上前,欢喜地把她们带到马车那,连清思微微一笑,在嘉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身后的女子紧跟其后,等她们上了马车后,车夫拍了拍马屁往前走。
  “小雪。”连清思钻进马车,看着正在看书的媚雪,坐到连从文身边。
  “见过主子。”女子进来跪着朝媚雪俯身行礼,一下子惊了一边的连从文和连清思。
  “这几日如何了?”媚雪依旧盯着书卷。
  “浣纱是大小姐房里的通房了。”女子浣纱恭敬地回答着,“段侍郎近来都在浣纱这儿过夜。”
  “记着自己的本分,莫要让姐姐受了委屈。”媚雪浅笑,侧头看了看连清思,目光又落在自己手上的书卷中。
  “浣纱明白,只是主子身边”
  “五人中只你最聪明,你留在姐姐身边我放心。”媚雪伸手拿起一边的茶杯,“你也莫要失了身,女子终究要保护好自己。”
  “是,浣纱明白。”浣纱抬头看了看媚雪,感动地再次趴着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