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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连清思拜年

  正月初五,连家大小姐连清思带着丈夫段宏志回连家送年礼,连家下人引了他们进听风轩等连思成。
  “长姐。”媚雪走进听风轩朝连清思福了福礼,抬眸看向连清思和一边坐着的段宏志。
  “小雪,一年不见,长高了。”连清思抓着媚雪的肩,双眸中有了雾气,她弯着腰抱着媚雪,“长姐可思念你了。”
  “小雪也思念长姐。”媚雪从袖里取出一条手帕,“长姐你瞧,哥哥从碧山回来时买的,可好看了”
  “真不错。”连清思放开媚雪,接过丝帕浅笑着看了看,“从文不是回来了吗?还是,已经回了碧山了?”
  “见过大小姐,大姑爷。”嘉儿走进来,见了礼又看着媚雪欲言又止。
  “何事?”媚雪回身看着嘉儿,一身凝然充斥周身。
  “回小姐,是念桐院的那位。”嘉儿低着头,这几日,她已经习惯了媚雪退去稚气的那凝然气场。
  “她到是给脸长脸了。”媚雪笑了笑瞥了一边若无其事的段宏志一眼,转头看向门外,“让祥福把人拦下,虽说我连家只一商贾之家,但好歹是守规矩的。”
  “是。”嘉儿似懂非懂地福了礼,转身退了出去。
  “段侍郎,您说,到底是姨娘贵重些,还是夫人贵重些?”媚雪转身盯着段宏志轻声慢语地问他,一双眸子似乎在笑。
  连清思吓了一跳,忙把媚雪挡在身后:“小雪年幼无礼,夫君莫怪。”只这一举动便暖了媚雪的心。
  “哼,无知孩童。”段宏志瞪了连清思一眼轻哼一声。
  “切,说得好像无礼也是件好事一样。”媚雪拉了拉连清思,往一边移了一步微笑着看段宏志,“段侍郎家好规矩,区区一个丫鬟竟然敢对夫人无礼了。”话落,她扫了一边的丫鬟一眼。
  “你放肆!”段宏志瞠目,指着媚雪便要发作,“你一小小孩童知道什么,竟敢管本侍郎的事?”
  “到底是谁放肆了?”连从文沉着脸走进来,抬眸一双鹰目瞪向段宏志身边的丫鬟,“这里不是你段家,若是不愿意来可以不来。”
  “你们”段宏志看向连从文皱起眉头。
  “怎么了?”连思成走了进来看见一屋的人怒气冲冲的样子眼皮一跳。
  媚雪看了连思成一眼,自顾自地拉着连清思走到一边坐下:“不过是有只狗在乱叫罢了。”话落,也不理一边的人有什么反应,拉着连清思一起说话。
  连从文笑了笑,摸着鼻子坐到媚雪身边听她们说话。连思成愣了愣,看向脸色不太好的段宏志:“宏志,随我到书房吧。”
  段宏志一怔,抬头看着连思成,拱了拱手:“是。”话落,他站起来看了连从文他们一眼,甩了甩衣袖跟上连思成,走时还不忘带上那丫鬟。连思成是段宏志父亲的好朋友,也是段宏志的救命恩人,对他,段宏志还是存有一定的尊敬的。
  媚雪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回头看向连清思:“姐姐,你们”
  “没事的,姐才不怕他。”连清思看着媚雪微笑,却笑得很勉强。
  媚雪伸出手抓着她的手腕:“姐姐,不许欺瞒我。你身边的丫鬟又是怎么回事?”
  “她”连清思正在原地,眸中闪过伤感。
  “你身边的丫鬟都给他要了吧?”连从文沉着脸看着连清思,“整个碧山书院都知道,你就别瞒了。”
  连清思僵在原地,眸中升起了雾气,眼眶中眼泪在打转。媚雪皱着眉看向连从文,以眼神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连从文看了连清思一眼,挥了挥手让一旁的下人都退下才看向媚雪缓缓道出段宏志的一个姨娘的事。
  那姨娘有个不成器的弟弟,因着段宏志宠爱那姨娘,把她弟弟送进了碧山,那人还四处与人说自己姐姐在侍郎府中地位堪比户部侍郎夫人,而连清思在侍郎府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做饭洗衣都得自己来,身边的丫鬟都是段宏志的人,没一个能护着连清思的。连从文因此还揍过那姨娘弟弟,被自己的老师关过省思室。
  “啪!”媚雪一手拍在一旁的茶几上,转头看向连清思:“为什么不说?”
  “说了又能如何?”连清思一边抹泪一边说,“公公是尚书管不着这些,婆婆瞧不起我商家出身,与你们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她捂着脸不敢看连从文和媚雪,泪水模糊了她的脸。
  媚雪咬了咬牙又拍了拍茶几:“混账!”她看了连清思一眼往外喊了嘉儿一声,嘉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媚雪伸手从腰间摘下一块羊脂玉递给她,“告诉婆婆,我答应她。”
  “小姐。”嘉儿定在原地看着媚雪不敢接那玉,却是媚雪瞪了她一眼才接过,忙跑了出去办事。
  “小雪?”连从文按着媚雪的肩疑惑地唤了一声。
  “无事,婆婆是琴师。”媚雪回头一笑,安慰似的拍了拍连从文的手,回头看向连清思,伸出手握着连清思和连从文的手,“不管如何,小雪都愿意尽自己所能来保护姐姐和哥哥,还请姐姐和哥哥相信小雪。”
  连从文一愣,握紧了手抱着媚雪:“信的,哥哥信你,哥哥也会努力的。”
  “姐姐也信你。”连清思看着媚雪坚定的脸破涕为笑,把连从文和媚雪拥在一起。
  三人谈了一番心后,媚雪知道连清思并未与段宏志圆房,这个还真是把媚雪雷了一次,还有就是,连清思早就有了意中人了,她想离开段家。于是乎,三兄妹决计要在五年之内强大自己然后让段宏志乖乖把和离书送上。一切说定了,连从文送走了连清思和段宏志后便往听风轩。
  连清思和段宏志走了,祥福也不再拦着白桐她们,三个人没了阻碍直奔听风轩。
  “大姐,大姐夫。”连清娇跑进了听风轩大声叫唤着,有跑进主屋,却一个也没瞧见。
  “娇儿,”白桐带着连清黛缓缓走进来,却返现屋里只有三三两两个丫鬟,当即冷下脸,“老爷。”
  “回姨娘,奴婢不知。”丫鬟们异口同声。
  “什么姨娘?是夫人。”连清娇瞪大双眼,“我娘亲和那些姨娘不同。”
  “啪啪啪”由远及近三声清脆的掌声,媚雪合着手微笑着走出来,“阿三,不知道你口中的娘亲是谁?”
  “当然是我的亲生娘亲桐夫人。”连清娇回头看了看白桐和连清黛,回头叉着腰看向媚雪,“你娘亲只是个爱抢人丈夫的女人。”
  “呵呵。”虽然没见过方静,但到底身上流有她的血,媚雪可忍不得别人诋毁她,她抬眸盯着连清娇,寒着脸扫了一边煞白了脸的白桐,“别忘了,你只是庶出的,你口中的娘只是个姨娘,她再如何得宠也摆脱不了姨娘的身份。而你们,人前人后都得尊我娘为母亲,她桐姨娘都得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尊称我为小姐。”
  “放屁。”连清娇涨红着了脸,“黛儿说我娘和爹爹是鹣鲽情深,怎会舍得她卑躬屈膝。”
  “笑话。”媚雪扫了连清黛一眼,“鹣鲽情深形容的是夫妻,当今世上最适合这个词的当属皇宫中的圣上和娘娘,区区姨娘也敢和娘娘争锋?莫不是你要父亲请了我娘的牌位出去,赶了我和哥哥离家来抬桐姨娘?”
  “你”连清娇哑口无言。
  “如此不忠不义的事你们倒是敢想啊。”媚雪戏谑地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