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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她可以选择退出

  凌山晴从书房出来,心中便萌生出一种想法。查子安拒绝让那女子进门,全因为她的存在,若他不存在了,他也就无所顾忌了。
  她深吸口气,朝天边望去。天大地大,总有她的容身之处,只是再不能陪在他身边,却可以换来让他送一口气,那自己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她舍不得囝囝,他还那么小,也不知张如玉那样的女人进来后,会不会善待他。
  思忖间,竟未发觉天色逐渐暗下来,待她再回过神,四周灰暗,这几日查府安静的吓人。
  她走回房间收拾东西,正要迈出院子,倏然想起什么,朝后院走去。
  囝囝熟睡着,不知梦见什么,小眉毛微微皱着。这孩子聪明懂事得很,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几天都没有闹,也将自己照顾的好好的。
  这样懂事的孩子,若日后受了委屈,也不知会不会告诉查子安……她看了囝囝许久,眼眶潮湿,最终在他脸上亲吻,花了许大的力气才转过身,朝外走去。脚步缓慢且沉重。
  翌日清晨,楚眉急冲冲的拍打着书房的房门,小脸上一片焦急,“公子,公子,您快出来,出大事了,夫人不见了!”急的快要哭出来,恨不得破门而入。
  只听书房内一阵响动,门砰的一声开了,楚眉几日没有见他,顿时被他的模样吓哭,边哭边将信交给他,“公子,你看,夫人她走了……”
  查子安拿着信纸的手发抖,匆匆扫过一眼,信笺自从手上滑落。
  “子安亲启。
  崔艳等人咄咄相逼,你日渐憔悴,纵然你诚心待我,我也不忍看你落魄。我已离开,莫要再寻,日后好好待囝囝,保重。勿念——凌山晴笔。”
  楚眉泪流满面,抽泣一声,“公子,夫人她真的走了,连囝囝都没有带上……公子,公子您去哪里……”
  查子安不等楚眉将话说完,便飞奔出去,满城寻找。凌山晴再次牺牲自己,来让他松一口气,但没有她,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就是因为她,他才这般痛苦的,她怎么能走掉。
  查子安一上午走遍大街小巷,都找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站在街上,身体中的力气一点一点流失,看着交错走过的人,大脑一阵眩晕。
  为什么找不到她,她这次定然失望到极点,连让他找到的机会都不留。查子安几日未进食,两眼发黑,竟直直的朝后倒去。
  查子安再次睁开眼,便见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环境。一掀被子,“山晴!”等他惊坐起来,只见楚眉与许莺儿两眼都户眼睛通红,却不回应他。
  他原以为自己晕倒,凌山晴定会心疼的将他带回家,可并没有。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晕倒。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凌山晴真的走了。
  许莺儿不忍心看他这副落魄的样子,唤道,“公子……”
  查子安淡淡道,“你们出去吧。”
  两人相视一眼,即便不愿,但也只能离开这里。
  查子安晕倒在街上引起轰动,容殷县的人谁不认识他是谁。从来纸包不住火,稍微打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某个府邸中。
  一中年男子,个子中等,身体有些发福,穿着黄色褂子,脸上神色隐晦不定,一双眼中透着股精光。
  “老爷,我听说前几天卖出玻璃的凌山晴,现在被赶出家门了,现在还不知道躲在哪里痛哭呢,你说我们要不要……”
  一小厮模样的人凑到中年男子身侧小声提醒着,脸上明晃晃的得意的笑。
  中年男子姓孙明敛财,是容殷县乃至周边小有名气的瓷器生产厂的厂长,前阵子因为凌山晴的玻璃出产,害的都没有人来买他的陶器了。玻璃的确好用,若不是竞争对手,他兴许还会喜欢得紧,但既然是对手,再好的东西他也夸不了半句。
  这阵子他就在抓凌山晴的把柄,前几日玻璃厂被人破坏,他还高兴了一把,但得知事情解决,就又白高兴一场。现在终于凌山晴自己出了问题,他若步趁火打劫一下,都对不起上天赐给他的这机会。
  孙敛财在屋子里面来回走几步,倏然想到什么,“玻璃可是平白无故就被凌山晴弄出来的,你相信一个姑娘家会有这种本事吗?这怎么可能,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下人一时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学的询问,“老爷,那您发现什么猫腻了?”
  孙敛财横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若是发现什么猫腻,还不早就捅出去了,还能让她活跃这么久,就是没有什么猫腻,我们也要搞些猫腻出来。她现在离开查府,肯定伤心憔悴,无心顾及自己的生意,我们的机会可不就来了吗。这机会我们得好好把握着。”
  至于什么猫腻,他还需要好好想想。
  下人点点头,见他脸色不错,试探的说道,“老爷,咱们的配方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都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回头我肯定不能轻饶他们!”说到最后,还是在袒护那将配方弄丢的人。
  孙敛财沉吟一声,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非但没有责怪下人,反而摸着胡子笑了起来。
  凌山晴离家出走的第二天,县城平地起风,竟传起一道惊人的消息。
  “听说了没有,那玻璃不是凌山晴那个女人制造出来的吗,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制作出来的吗,竟然是偷了瓷器长厂长孙敛财研究出来的配方!”
  “难怪她一个女人竟然能想到这一点,原来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还以为她真的是自己弄出来的。”
  “天呐,那孙厂长也是个能人啊,竟然能琢磨出玻璃这种东西。”
  “谁说不是,孙厂长能想出制作玻璃,就说明他是个人才,是人才就不应该这样被埋没掉……不对,也不算是被埋没的,只是被凌山晴把自己的想法抢先了。”
  这话明里暗里的讽刺凌山晴竟然是靠着别人的想法,才能制作出玻璃。许多人表面上夸赞凌山晴想法出奇,竟然能想到制作玻璃,暗地里嫉妒她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呢。
  为什么好法子总是被她想到,而不是他们谁想到的?为什么上天如此的不公平?
  但先前他们只是在心里愤愤不平,现在终于能将心里的话说出来,终于吐出一口气。
  县城中掀起一阵风波,凌山晴的玻璃也不好卖了,不管舆论是真是假,这阵风波正热,百姓顾及别人的看法也不会再去购买。何况去买的人原本就是非富即贵,都是好面子的,谁会给自己脸上抹黑。
  他们联合起来找到凌山晴的住处,一人上前敲门,其他人就在门口朝里面叫嚷着,“凌山晴,你偷取别人的东西,又被人从家里赶出来,现在怎么躲起来不敢见人了?”
  “凌山晴,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人家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东西,你说偷走就偷走,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你好意思吗?”
  “呸,敢做不敢当,现在还不好意思出门了?有种的你出来,我们就这这件事情好好谈谈。”
  凌山晴从查家出来,便在这件院子里深居简出,偶尔出去也是到厂子里去看生意,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来找她。
  凌山晴听得一头雾水,怎么有人来闹事,连因为什么她都听不懂了。
  打开院子的门,只见门口围了许多百姓,也不知是干什么的。她刚一出门,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见一大娘脸色很是难看的看着她,“凌山晴,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有脸出来,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是这种人,算是我之前都白夸你了,你根本不是那种好人。”
  凌山晴怎么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什么,就糟来这样的毒舌。当即问道,“你最好把话说明白了,我到底怎么着你了?怎么白夸我了。”
  大娘底气十足的冷哼一声,“你倒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眼里,还要将自己的关系皮撇的这么干干净净,你说,你制作的玻璃是不是偷窃的孙厂长的方子,孙厂长现在都已经站出来了,你还不快承认。”
  “就是说,先前还觉得你这姑娘肯吃苦,为了制作玻璃连自己的性命都能搭上去,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从前真是我们眼睛瞎了,竟然觉得你是多好的人。”
  “凌山晴,你这人实在太让人失望了,亏得我们还都这么信任你,还预约了你做的玻璃,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哼!”
  “凌山晴,你快些将我们付的定金还给我们,我们不在你这里买玻璃了!”
  这人的反应更是奇怪,分明都还没有拿到玻璃,只是交了订金,就好像拿到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了似的。
  凌山晴也不插话,只听着他们骂来骂去,终于这些人都骂累了,才抱着肩慢吞吞的道,“你们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