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出版文学> 周氏冥通記>第6章

第6章

  六月事
  一依本寫,即事有隱者,今未法詮記。
  六月一日夜,凡此端皆題紙,皆作乙未年。復見前丞來,乃著進賢冠,猶如前侍七白衣人,所執持亦不異,舒坐席,坐南林。復有二人年並十五六許,形服鮮麗,皆作兩髻,著衣似單衣,復如椅,似繡而非。丞言曰;一日有期,差不為疑。仍指束邊一人日:此華陽之玉童,定錄、保命二君令來相諭。又指西邊人曰:此紫陽之侍童,二君昨詣紫陽,陳卿事原。應作此源。紫陽乃戲言:大族貞虛,其中凌雲者,理非一人。定錄日:此蓋見由耳。紫陽笑日:束華紫微當焚錄邪?丞曰:吾想此言實是賞讚卿也。華陽童乃言曰:夫騰龍駕霄之才,理非涉涉世之用。榮華疇應作籌字。略之心,豈會神真之想。爾情無滯念,胸臆蕭豁,是以果而速之。若無此虛豁之心者,則一志而不及,一向而不迴,此二能得道?爾既無才學可稱,又乏至德之美,特是採綠訪命,加以邊少愆累,心無沉滯,故得耳。勿區區於世間,流連於親識,眷陌富貴,希想味欲,比並積罪之山川,煮身之鼎擭,善思此辭,勿足為樂。若必寫此,則仙道諧矣。又問日:陶氏才識何如?答日:德操淵深,世無其比。又日:然恐緣業不及,如何?紫陽童仍言日:君言君言是稱紫陽語也。神仙易致而人德難全,是故二象雖分,其問猶混。真道可聞,而不可見。人道可見,而其行難聞。夫為人者,皆貪虐誕欲,恣情任美,所以三惡不離其心,五情不節於體,皆由先世種罪多故耳。若生在中國,知有道德,人身完備,才明行篤者,皆宿命有福德也。述君言似訖此。爾宿世已生周家,君之餘嗣也。今生又在周家,雖出庸俗,先功未弭,故得受學仙宮,任裹'神府。君昨歎云一與其別,已數百年矣。誠子之辭訖,勸子之士計盡。可善勗之,方當往來,不為久別。又仍曰:君已改子名字j因人相告。二童便出戶。丞日:二人言盡此,皆真君授其語,令相論。吾不得停,尋更來。下席便滅。
  右一條一日夜所受記,書兩小度贏白紙。丞猶是趙丞;華陽童依後記云姓景名本期,紫陽童云姓鳳名靈芝。按此云已改子名字,別因人告,而後八日來說所改名。字,即猶是此童也。當是其今未敢言耳。
  六月四日夜,華陽童來授曰:爾既挺思合神,必不會世心中人,惟欲求利。爾不能益,則有不悅。爾今事人,尊者若罵晉,爾得罵時,當存念身神,耳可得聞而心勿受。爾莫口應,若罵畜生、禽獸之屬,皆當即沐浴。此為賊身之大穢,穢則真神不降,邪氣侵人。昔有劉文長師李少連,少連苦酷不道,鞭打駕誓,無有時節。文長受而口對,積十一年,山神遂侵試之,後成邪注病,今在保命丞問為散使,綠前身有忠朴之心,故得為正神所使。少連今猶在河問,畫夜辛苦,不可得見。譬如此事,可不慎之。言此而去。
  右一條四日夜所受記,書一白棧紙。去歲聞其家說,姨母常修服諸符,但令為書。其既始有通感,於書符失時,兼亦不謹,姨母責罵甚苦。乃云:人家養犬,亦須守吠逐鼠,養沙已不得供養,止書符寫書而不用意,用汝何為?伊于時意色極不好,今有此告,當由斯源也。姨母以其年少伏事人,恐過失,每課厲非一。從此後得罵便喜笑悅,竟輒沐浴,大小咸怪如此。至於師長之問,實未嘗加以言色。今則文長、少連為簪,當以在三之義均耳。
  六月六日夜,見一人來,儀服甚整,著丹衣,青被、芙蓉冠,冠上又有小平蓋,蓋青色,紫緣邊,背上佩三青色鈴,年可二十餘,面甚白,微有鬚。侍者四人。二男二女,至良久,乃言日:我是桐梧仙人鄧靈期,聞子合道,故來相慰。子良曰:凡庸下賤,少樂正法,幸藉緣會,得在山宅應作澤字何期真聖曲垂,啟降自顧,腐穢無地自安。若前緣可採,願賜開度。仙人日:善哉辭也。子千生已來,種福多矣,自然而會,何待開授。度子者當自有人,吾特嘉子緣德,來結交耳,幸無謙辭。桐梧當復有來者,當善相待,吾今去矣。下旬間更相遇,方事遊適,兩念相存。執手而去。
  右一條六日夜所受記事,一青紙。依後別記,鄧始得為桐相帝晨執蓋御史,領華陽,學仙禁。《真誥》中所無。云桐相復有來者,當謂後徐玄真也。
  六月八日夜紫陽童來,裝服如前,言日:欲知我姓字不?子良日:願聞之。童曰:我本姓王,字子遷,太原人。宿命時父為陳留太守,仍移居丹陽。我年十五化。前身有福,得生為人,復修功德,死為神補紫陽內宮玉童,賜姓鳳,字雲芝。君今改子名為太玄,字虛靈。童凡所稱君者,皆紫陽也。不改姓,仍取周也。此名字中皆有旨趣,今略為述之。太者,元始之極,而質象含真。玄者,謂應虛無之黑,挺分所至,非修身立功所得。虛者,謂形同乎假,志無苟滯,蕭條而應真。靈者,謂在世而感神,棄世而為靈。此表裹成功,饗流後裔也。略陳其綱紀如此。別有幽奧處,未可便及。此名不施於世,且莫顯示。子良字元穌,此乃世之善名,亦不勝於世,直是施於冥中耳。言訖便去。
  右一條八日夜所受記,書一白滕紙。
  其軍從兄弟皆以子字為名,子良是其本父乍生便名此,無別小名也。字元辭者,是癸巳年十七於華陽東嶺冠師為作此字,燒香啟告以受之。按後記云,所改名即是青錄玉文者,當周名仍取以名之。
  六月九日夜,夢聞人語,不見人形,聲氣高厲,謂子良日:若披罩紫,蓋遊適偃房者,神仙之漸也。唯言此而已,意而言,是定錄神,君隱告也。須臾覺,便見前丞。丞白:向來者,爾識之不。答日:不識。丞日:是真人爾,未宜見之,故遙相告爾。按此前華陽中,唯丞帥及童來,而二君都未降,今此隱告,方為其始也。又日:爾聞血臭不,答不聞。又日:爾體血流,釋那不自知。答日:自謂無血,唯汗耳。丞日:汗之與血,一何異乎,汗者血之精華,人血猶如水,寒則上凝,夏則上清,清則流泄,易凝則決冰而血出,是爾陂塘虛微,故不能止於流耳。人血如淵水,不厭其縊,但患其謁。吾有築塘之衛,當為爾治之。今但俟景抱華,亦能微微為效。吾今且去,外已有人來。下席而滅。即見一人入,侍者三人,來至肺前而言曰:我是張孝,字子安,榮陽梨井人也。直言此而減,見年可三十許,巾紫方冠,著繡衣,當是高仙人。
  右一條九日夜一夢聞一受記,書一白藤紙。依別記,張子安是華陽中蕭閑堂主,上《真誥》所無。
  六月十一日夜,有一女人來,嶺裹,形貌妍麗,作大髻,通青衣,言日:今夕易遷中有四人欲來爾所住處,今既在此,當不果。至十九日,只當來耳。子良言:侍從師還此,不知今夕有垂降者,欲還住處仰俟,可得爾不?女日:既已在此,已夜,不須復還,恐人相疑。亦不須道今夕來此意。子良問:不審氏字可得示?不女日:姓李,字飛華,淮陰人,來易遷中已九十四年。既始受學,未能超進,今者之來,乃趙夫人見使。便別日:十九日期君於西阿。子良斂手而別。此女年可二十三四許,有兩人同來,唯此女言耳,一人當是侍者也。
  右一條,十一日夜所受記,書一白藤紙。此日,師出冰綰,仍上山,日沒後還東嶺。周遜入至住處,已黃昏,仍留其停宿。于時,在冰口屋尋嶺內清掙,神女不集,西察混雜,反欲相從,未達此趣,以為於色。
  六月十二日,有五人來,乃三更中。
  一人年可三十餘,黃華冠,雲錦毛衣。侍者四人,執紫毛節,持流金鈴,此馮真人也,《真誥》有。
  一人芙蓉冠,絳繡衣。侍者二人,無所執,則張子安也。《真拙嬰見。
  一人芙蓉玄冠,綠繡衣。侍者二人,則中山人洪先生也。《真拙嬰無。
  一人敖績朱衣,紫草帶。侍者六人,皆公服;悉有所執持,則樂丞《真址嬰者。
  一人兩髻,亦繡衣。此華陽童。
  右五人,前三人列坐南狀,丞及童坐書狀子。
  丞前進日:今夕有高真來,可起,可起。子良因起拜前者。前者日:可子良還坐。又日:周生修功積,可謂不負其志乎。張君曰:明鑒鏡察,理當照其胸懷耳。答曰:如來辭。洪君日:見周生不中路怡發乎。怡發字,並應作息廢字。答日:不怡發,雖怡亦不能毀其金簡。丞曰:周生可謂,保仙之人。前者乃問子良日今日諸人來,暢爾懷抱不?子良答曰:枉蒙上真賜降腐穢,欣懼交心,無以自厝。乃笑而不言。華陽童子曰:此諸真人,君當不盡識,今將相告。上者嵩高真人馮先生,第二即蕭閑仙卿張君,第三即中嶽仙人洪先生,第四乃保命府丞樂道士,第五則我華陽之天司農玉童。故令君悉知姓位,此中諸位任何,如世上侍中公卿邪。子良答日:真仙高靈,豈得以比於塵俗。丞曰:能察幽惻應作測字。冥者,周生是也。今者既曲紆真降,願各為其述一文。真人日:卿是其明證,可前作。答曰:敢不聞旨,但恐卑人居前,非禮耳。丞乃令子良襞紙染筆,口授日:華景輝瓊林,清風散紫霄。仰擭高真士,波空馭綠朝。放彼朱霞館,造此塵中僚。有綠自然會,不待心翹翹。
  馮真人授曰:
  太霞鬱紫蓋,景風飄羽輪。直造塵津際,萬穢澆我身。自非保仙子、安見今日人。過此未申歲,控景朝太真。冥緣雖有契,執德故須勤。
  張仙卿授日:
  寫我蕭閑館,遊彼塵喧際。騁景蓋飛霄,尋此人問契。周生一何奇,能感玄人輒。無使凌雲幹,中隨嚴霜折。
  洪先生授日:
  靈風扇紫霞,景雲散丹暉。八素不為迥,九垓何足巍。志業雖有口,少一字。習之亦成微。勗此今日事,金闕方共歸。
  華陽童授曰:
  懸臺浚紫漢,峻階登絳雲。華景飛形燭,七耀亦殊分。寫此步塵穢,適彼超世君。勗哉二祀內,無令邪世門。方為去來會,短辭何用紛。詩畢,馮真人曰:諸人所述,足以相勸戒,可自思綠運,剋列單心。應作厲丹字。當復有來者,若能用思入微,飛龍轅於霞路,奏鳳響於云衢,神童啟節,玉女侍軒,豈待彌劫乎。得道悉在方寸之裹耳,不必須形勞神損也。世人唯知服食吞符苟,非其分,亦為徒勤,更不及專營功德,善積功滿,道亦可議,但於後生得之,不施於今身矣。此言亦可告家人,
  今知之。子良唯唯奉從。張日:真君此言,可謂至教。若更能超瑜往此,則二府希之難矣。蕭閑堂兮,將為周子之遊館乎。洪君日:仁功苟積,則選為真人府中小丞?其亦未必止此。丞日:其功已定,亦何必須勤勤。童日:二君亦適人所為,不必相逼。若能積業更深,則成真人功夫。若息,猶當不失此。丞言畢,同辭別,徘徊戶內而滅。
  右一條十二日所受記,書四白紙。此中玉人,三人已經來,馮真人、樂丞,今降。案《真誥》有,西嶽真人馮延壽,疑此應猶是也。樂丞,字長治,成陽人,主災害,四丞中之一也。夫仙真詩詠才辭,通皆相類,《真誥》中有此甚多,亦無相越者。尋此降集所受辭意,如似略示東華保晨之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