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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冷眼对峙

  十一点刚过,乾羽手中的戒指忽明忽暗地闪了一下,倏地冒出一道蓝光,在空中一闪,便化成人形飘然落地,正是蓝若琴从戒指里脱身出来,灯光下,她看见眼前之人正是乾羽,心想原来昨晚他并没有扔下自己不管,心中甚是欢喜。又见他带着一身脏衣就那样睡着了,不禁摇头叹道:“怎么这么邋遢啊?像个小叫花子一样!”
  当下走到床边,正要伸手去解他的衣服,突然想起不能碰他,于是便伸袖一挥,将他的身体用灵力缓缓托起,然后用灵力解去他的衣服和裤子,(当然秋裤是万万不敢脱的)将他一只搭在床下的腿托上去,忽然发现腿上有伤,便又从热水瓶中倒了一盆热水放在床前,灵力催动之下,水盆里的温水旋转起来,起到了清洗和按摩的双重功效,不一刻,便把乾羽的脚洗了个干净。然后将他放在床上,掖好了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乾羽便被堆土机的轰鸣声吵醒了,带着浑身的酸痛爬起来,只见窗外挂着两件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却是自己昨天所穿的衣服,心想是谁这么好?替自己洗衣服。思忖了半天,才意识到定然是蓝若琴替自己洗的,猜想昨晚是她照顾着自己,心中腾起一阵融融暖意。
  乾羽正出神间,忽然听到一阵拍门声,打开门时,门外站着两个人,左边一人是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长着一张圆乎乎的胖脸,也不知道何故,头发已经折损了一大半,一身西装像个土鳖爆发户。右边一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脸有些长,瘦瘦的,穿着工地服,肩上挎着一个很大的帆布包。昨晚酒桌上见过。还热情的给自己敬过酒。
  光头露出一丝笑意道:“你是乾老弟吧?我叫陈国标,是石哥的老同学,在工地上管事,他叫王圣,是这儿的工地统计员,以后你就跟着他学,你俩好好拍拖……啊,不对,这个这个……好好拍挡,建设祖国大好未来的重任,就交托在你们手里了,啊。”
  乾羽冷汗直冒,尴尬的笑了笑道:“嗯,标哥,圣哥,以后还望多多关照。”
  “咳,在这儿干活的都是兄弟,客气啥?好好干,小伙子。”陈国标笑着转身指着身后的一片荒土地道:“看见没,大好的前程已经为你们铺开,就等着你们一展鸿图了。哈哈。”这一笑,脸上的肥油都快挤出来了。
  “呃,标哥是性情中人,别介意,乾羽,那我就叫你小羽吧,时候不早了,你准备一下,待会我带你去熟悉熟悉环境。”王圣客气的道。
  乾羽点了点头,便匆匆一番洗漱,换好了工装,和王圣一起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大片正在开挖的毛坯地。
  王圣带着乾羽东走西走,热情的介绍着与工作相关的一切事务,并且从包里掏出许多乾羽从来没见过的仪表仪器,耐心的讲解如何测量和统计的各项细节。乾羽很用心的一边学一边记。遇到不懂的便虚心求教。王圣见他学得很快,心中暗暗点头。
  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和大家一起蹲在工地上吃盒饭的时候,乾羽心中忽然一阵唏嘘,唉,想不到姐姐千辛万苦的攒学费供自己读书,为了多赚点钱,她一天才睡三个小时,没日没夜的做刺绣,几个手指都刺得血淋淋的,而她的一番苦心,却被自己如此不争气的糟践,沦落到来工地打工,如果姐知道这一切,肯定要被气得吐血。
  想到这里,也没心思吃饭了。
  秋夜如水,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桌前的乾羽努力的温习着今天的所学,不觉已是十一点了。手指上的戒指闪了几闪,忽然一道蓝光从戒指里钻了出来,在乾羽身后化成一道美丽的倩影。蓝若琴微笑的喊了一声:“乾羽。”
  乾羽一惊,随即想到是那个女鬼,便在空中画了一道开眼符,咒语念动,在眼前一抹,便开了天眼,看见蓝若琴站在身后,微笑道:“是你啊,若琴。”
  蓝若琴道:“嗯,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
  乾羽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还在学习呢,现在的任务就是努力赚钱还债。”
  “还债?怎么了?你欠谁的钱啊?”蓝若琴走到他旁边不解的问。
  乾羽叹了口气,便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简单的一说了遍,蓝若琴听完,幽幽一叹道:“唉,老天真是眼瞎,怎么好人没好报,反倒却要遭受惩罚呢?”不过怕自己这么说会让他心情更差,又安慰道:“不过也罢,彩虹总在风雨后,一定会挺过去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还没那么脆弱,这点挫折算不了什么。”顿了顿又道:“若琴,我的衣服是你替我洗的?”
  蓝若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嗯,你没有扔下我不管,为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乾羽无奈的摇摇头道:“应该感恩的人是我,其实我有心想帮你,却不知道从何处着手?加上我自己的事,现在我脑子里一团乱,唉……”
  蓝若琴默然不语,半晌才开口道:“任何事,都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做成,你也不用太着急,现在锁魂戒在你手里,我师父肯定是心急火燎的到处寻找,只要你以后小心谨慎,别让我师父找到你,我就暂时安全,现在的我,正在一边修练,一边研究破解锁魂咒的方法,等我成功了,就可以摆脱戒指的封印,到时候再一起想办法找到我的肉身复活。”
  “嗯,我会小心的。”
  蓝若琴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微微一喜道:“今晚有月亮,正好我可以修练。”
  “修练?”
  “嗯,我的灵力绝大部分都来自月光,时间宝贵,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便盘腿坐在月光下静静的修练起来。
  乾羽见她闭上眼睛修练,便又自顾自的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过了一个星期间,石小义不时就来找他叙旧,在工地上的生活虽然比较清苦,但和这么多工友一起做事一起吃饭聊天,倒也渐渐的有了一丝归属感。
  这天下午,王圣因为老婆带着两岁大的儿子来探望他,便请了半天假去陪家人。工地上仍是一片忙碌的景像,乾羽已经基本掌握了工作要领,此时正扛着一台测距仪爬上一个小土坡,认真的测量着前方的距离,忽然后脑勺被一粒石子砸了一下,好奇的转头一看,竟然是水凌冰这丫头,只见她手里提着一个大塑料袋,笑吟吟的朝自己走来。一头波浪般的卷发衬着白皙如雪的小脸,显得俏丽而又可爱。
  “小丫头,原来是你啊,你怎么跑来这里?”乾羽停下手中的活,便和她闲聊起来,原来水凌冰刚一出院,就忍不住跑来看望他。还带了一只烧鸡来改善乾羽的伙食。
  乾羽一见最爱的烧鸡就馋得直咽口水,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客气,撕下一条鸡腿往嘴里送。然后又撕下一条递给水凌冰,水凌冰摇摇头,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吃。
  见他吃得忘形,都快咽住了,水凌冰忙取出一瓶雪碧递给他。乾羽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打了个饱嗝,不过觉得味道貌似不太对,一看标签,只见上面赫两个大字:雷碧。这可真够雷的啊。
  知道是小丫头没看仔细着了奸商的道,也不说破,摸了摸鼓起的肚皮道:“啊,真畅快,还是你了解我的嗜好啊。”水凌冰见他像是很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了,心中隐隐作痛。抽出纸巾要替他擦嘴上的油,乾羽不好意思的伸手去夺纸巾,水凌冰却执意要替他擦,鼻子有些发酸道:“这里伙食不好,以后我有空就来看你啊。”
  乾羽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我过得挺好的。”两人坐在土堆上聊天,不时发出阵阵欢笑。
  这时,两辆小车缓缓停靠在不远处的土路边,从车上下来五六个人,个个西装革履,一看便是非富即贵的主。乾羽和水凌冰一齐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在最前,一张国字脸,头发像是被狂风刮倒的麦田一下,整齐划一的倒向一边,看样子像个领导,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却是石大仁,似乎正在向中年人指着远处的工地介绍着什么,让乾羽和水凌冰吃惊的是,其中还有个年轻而熟悉的面孔,竟是左耳。他的身后还有几个带着墨镜的汉子跟随其后,有点像中南海出来的。
  一行人一边谈论着,一边渐渐靠了过来,左耳顺着石大仁指引的方向望向前方的空地,不经意间,余光中看见十几米远处有一男一女正紧靠着坐在土堆上,再仔细一看,竟然是乾羽和水凌冰。脸上顿时笼罩起一层阴云,当下对那个中年人说了几句,便大步走了过来,乾羽和水凌冰站起身,不知道他有何意图?
  左耳走到近前,一脸阴笑的对乾羽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俩,真是太巧了。”乾羽冷眼望着他并不答话。
  水熙表情不自然的道:“左耳,你怎么会在这儿?”
  左耳笑问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昨天我去接你出院的时候,你不是说伤口还没好还要休息两天吗?怎么一夜之间就痊愈了?”
  “我……我提前出院了。”水凌冰一时找不到托词,小脸憋得通红。
  乾羽冷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左耳瞪了他一眼:“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块地的投资商是我爸,我当然是来参观学习的,乾羽,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休学了吗?”言毕,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乾羽见他脸带讥讽,便不客气的道。
  左耳扫视了一眼他身旁的仪器,顿时明白了,便表情复杂的笑了笑道:“何必动气呢?好歹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你来这里打工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早说的话,我叫我老爸给你安排一份体面点的白领工作,也不至于沦落到来工地上当民工啊,你说你堂堂一个大学生,有必要这样糟践自己吗?唉……”
  “左耳!”水凌冰冷喝一声,接着义正词严的道:“阿羽凭自己本事吃饭,又有什么不对?民工怎么了?你不要以为自己有个有钱的老爸就看不起别人,要是看我俩不顺眼,就该干嘛干嘛去,哼。”
  左耳脸上一热,像是挨了她一巴掌似的,忙解释道:“凌冰,你可别误会,我并没有半点瞧不起他的意思,大家都是同学,我只是有心想帮他的。想不到你却这么看我。”说完,一副受到委屈的样子。
  水凌冰见他这么说,便神色缓了一缓道:“哼,这还差不多,以后不许你处处针对阿羽哥哥,听见没,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听她如此维护乾羽,左耳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一瓶硫酸,咬得滋滋发痛。却强忍着没有发作,微笑道:“你想哪儿去了?他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是真的想帮他。”
  “对不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你我生来命不同,路也不同,没别的事恕不奉陪。凌冰,咱们走吧。”乾羽不卑不亢的说完,便带着水凌冰下了土坡。
  两人从左耳的身边擦肩而过,在经过左耳身边的时候,乾羽的手臂突然间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只见左耳斜睨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乾羽淡淡一笑,猛地一甩,便和水凌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