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若痛苦变到不可量,则它自体终尽,或与它在其中显示者同尽,或崩倒而入于无感觉性,或者,在稀有底情况下,它化为’阿难陀‘之极乐。设若邪恶化为独且不可量,则它会毁灭世界,或毁灭那持载它和支持它者;它会以散坏而将它自体与事物销归无有。无疑,那些支持邪恶和黑暗的’权能‘,以其自我扩张之大度,试欲达到无限性的模样,但是其所能成就的切,便是庞大,不是无限;或者,至少,它们能表呈其原素为种幽深底无限者,与’无心知者‘同度量,但那是虚伪底无限者。’自我存在‘,在真元中或以在’自我存在者‘中的永恒底内在性,乃绝对性的条件:错误,虚伪,皆宇宙底权能,但在其自性上皆是相对底,非绝对,因为它们皆依赖其对反者之颠倒或相违而存在,不像真与善之皆为自我存在底绝对者,无上’自我存在者‘的内在底诸方面。
第二点的质问,由这些黑暗底对反者之超物理底和先物理底存在之证明出现了:因为那提示究竟它们是原始底宇宙原则。但又应该注意到,它们的出现,不伸到高于低等超物理底生命诸界;它们皆是’风之王子的权能‘,在古代象徵中,’风‘是生命原则,因此属于中间世界,以情命原则为主、为真元之处。这些敌对底反对者,然则不是宇宙的本始权能,而是’生命‘或生命中的’心思‘之创造物。它们的超物理底诸方面,与在土地自性上的势力,能以下降着的内入的诸世界,与上升着的进化的平行底诸世界之同存并在解释,非精确是土地存在所创造的,但是当作下降着的世界秩序的附加,和进化着的土地上的形成之准备了的支持而造出的;在此,恶乃能出现了,非是当作于切生命为内在底,而是当作可能性,豫先底形成,使它之形成于知觉性之自’无心知者‘之进化底出现中为必有。无论这可能是怎样,是当作’无心知性‘的产品,我们乃能最佳观察到且了解虚伪,错误,不善,邪恶的由来,因为是在’无心知性‘之返回到’知觉性‘时,可见到它们的形成,是在那里,它们乃现为寻常,甚至必有。从’无心知者‘最初出现的是’物质‘,在’物质‘中似乎虚伪与邪恶不能存在,因为二者皆为外表底、无明底、和分化了的知觉性及其反应所造成。
在物质底能力或对象中,没有这种知觉性的活动底表面组织。在其内中而有无论何种寓居着的秘密知觉性,它总似是暗默,未分辨,为;在组成此对象的’能力‘中为惰性地内在且内向,它以其中之沈默和玄秘底’理念‘支持着形体,且使之发生效果,但此外则自体对里于其所创造的能力形体中,无传达亦无表现。纵使它依照’物质‘的形式在相应底自我有体的①形式中而区别它自体(rūpamrūpampratirūpobahūra),然它没有心理底组织,没有知觉底正动或反动的系统。仅是由与知觉底有体相接触,然后物质对象能发施权能或势用,可称为善底或恶底:但那善或恶,是被所接触者从之得益或损,利或害的意识所决定;这些价值,不属于物质对象,而属于某个运用它的’力量‘,或为接触它的知觉性所造成。火能给人温暖或的伤人,但那是他非意愿地遇着它,或意愿地利用它;药物治好病或毒品杀人,但善与恶的价值,是由用者使之发生作用:也当注意到,毒药能治病亦能杀人,药物能杀人或损人,亦能治病或有益。纯粹’物质‘世界是中性底,不负责任;这些人所坚持的价值,不存在于物质’自性‘中:正如高上’自性‘超越了善与恶之二元,同样的,这低等’自性‘落到了善与恶二元之下。这问题可开始表出另方面了,倘若我们进到物理知识的后方,承认种玄秘研究的结论,因为在此我们被告知,有知觉底势力自附于对象上,而这些能是善底或恶底;但仍然可以立此说,谓这不影响对象之中性,因它不以个体化了的知觉性发生作用,而是被利用去为善或为恶,或并为二者:善与恶的二元性,非于物质原则为本生固有,它不存在于’物质‘世界中。
这二元性,始于知觉底生命,以生命中心思之发展而充分出现;情命心思,欲望与识感的心思,乃恶的意识的创作者,恶的事实的创造者。进者,在动物生命中,恶的事实是存在的,受苦难的恶,与受苦难的意识,暴行,残忍,争门,欺诈之恶皆在,但道德底恶的意识不在;在动物生命中,没有罪恶与善德之二元,切作为皆是中性底,而且为了生命的保持及其延续,且为了生命本能的满足皆是可许底。善与恶的识感价值,皆固有于苦与乐,情命底满足与情命底决望之形式中,心思对这些价值的道德反应乃是人的创作。这不便是,如匆促可推说的,它们皆非真实,只是心思底构造,而且唯接受’自性‘的活动之真辩法,即是或处之以中性底漠不开心,或作平等底接受,或者,在智识上,容许切她所作的,视为神圣底或自然底律则,其间切皆无偏地可采纳的。那诚然是这真理的方面:有’生命,①见羯陀奥义书,二,五,九,拙译:‘所遇成形色’。译者和‘物质’的下理性底真理,它是不偏底,中性底,容许切事物为‘自然’的事实,有用于生命的创作,保持,或消减,宇宙‘能力’的三个必需底运动,皆相联而不可无,各在其自有的地位,有同等价值。也有离了执着的理智之真理,能视此切如是为‘自然’所容纳的,为有用于她的在生命和物质中之处置,能观察万事万物,无动于中,中立不偏,平等接受;这是哲理底和科学底理智,见证着,试图了解,但认为要去批判宇宙‘能力’之活动,则徒劳无功。
第8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