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传统知识的理论,是完全合乎理性的,且可由内中经验证实,而且,倘若我们承认有超物理底真实,而不自囿于承认物质有体为唯真实,则这理论自然可立。有如有宇宙底‘自我’与‘精神’,漫遍此宇宙及其万事万物,而且支持之,同然,有宇宙底‘力量’推动此万事万物,而且在这原始底宇宙‘力量’上,有许多宇宙‘力量’依托着,而且发生作用,皆是它的诸多权能,或与起为它的宇宙作用的诸多形式。凡在此宇宙中已表呈者,有‘力量’或些‘力量,支持它,要圆成它,或推进它,在它的功能上,得到它们的基础,在它的成就,与生长,与统治上,得到它们的成就的缘由,在它的胜利或生存中,得到它们的自我圆成,或它们的存在的延续。正如有’知识‘的’权能‘或’光明‘的’力量‘,同样有’无明‘的’权能,或‘黑暗’的幽沈‘力量’,其工作是延长‘无明’与‘无心知’的统治。正如有‘真理’的诸多‘力量’,同样有种种‘力量’依‘虚伪’而生活,支持它,为它的胜利而生活;正如有许多权能,其生命是密切联系于‘善’的存在,理念,与推动上,同样也有许多‘力量’,其生命是密切联系于‘恶,的存在,理念,与推动上。
是此宇宙底’不可见者‘的真理,乃在古代信仰中象微为’光明‘与’黑暗‘,’善‘与’恶‘的权能间的斗争,要占有世界和统治人类的生命;这便是韦陀中的天神与其仇敌,’黑暗‘与’分化‘之子的战斗的意义,在后代传统中,这行为狄靼与巨人,与魔鬼,阿修罗,罗刹,毗沙遮的战斗了;同样传统,见于袄教的’二重原则‘,与后世的闪族教的对反,以上帝和他的天使在边,与’撒但‘和他的战队在另边之战,皆是不可见的’人物‘与’权能‘,将人类领导至’光明‘与’真理‘与’善‘者,或引诱人屈服于’黑暗‘与’虚伪‘与’邪恶‘的不神圣原则者。近代思想,则不觉识不可见的力量,除了那些由’科学‘所启明的或建造的;它不相信’自然‘能创造其他何物,除了这些在我们的周围,在这物理世界中的,人,兽,禽,蛇,鱼,虫,细菌。
和微生物。但是,倘若有些不可见的宇宙力量,在其性质是物理底,在无生命底对象的躯体上发生作用,则亦无有效底理由,为什么不能有些不可见的宇宙力量,在其性质是心思底和情命底,在他的心思和他的生命力量上发生作用。而且,倘若’心思‘和’生命‘,非人格性底力量,形成知觉底有体,或用人以具其形体于物理底形式中,且在物理世界中,而且能以’物质‘且在’物质‘上发生作用,则在它们的自有的诸界上,它们形成知觉底有体,其较微妙底本质非我们所见,或者,它们从那诸界上,能向物理’自然‘中的有体发施作用,不是不可能的。无论我们于过去底人类信仰或经验的传统造像上,加以何种真实性或神话底非真实性,它们总归是在原则上为真实底事物之些表呈。在那场合,则善与恶的初始渊源,不会在这世间生命中,或这出乎’无心知性‘的进化中,而是在’生命‘本身中,它们的渊源当是超物理底,而它们当是从那较大底超物理底’自然‘,返映到此世间的。这却是确然的,时当我们返人我们自己内中,深深远离表面现相,我们发现思心,情心,和人的感觉体,皆为某些力量所推动,非在他自己的管制下,而且,他能变为诸多宇宙性格底’能力‘的手中的工具,而不知道他的行动之所由来。是从物理底表面后退,而退入他的内中有体与潜意识底知觉性,他乃直接觉识它们,且能直接知道和应付它们在他身上的作用。
他变到觉识那些引导他到这方向或那方向的干预,觉识那些提示和行动,自乔装为他自己的心思的原始运动,他却应当与之战斗的。他能体会到,他不是知觉底生物,不可解释地出生于不知觉底世界中,出自无心知底’物质‘的种子,而在幽暗底自我无明中游移,他却是具有形体的心灵,以其作为、宇宙底’自性‘正是要圆成它的自体,他是浩大底诤辩的活底原地,’无明‘的黑暗,它从之出现于此世界的,与’知识‘的光明,正向上生长,向未尝先见的终极的,两者正争持于此。那些要推动他的’力量‘,其中有些是善与恶的力量,自呈为宇宙’自性‘的种种权能;但它们似乎不单是属此物理世界,而是属于出乎其外的’生命‘和’心思‘诸界。在这萦绕我们的问题上最关重要的第事,我们所当注意的,便是:这些’力量‘在其作为中,好像常是超出了人的相对性的度量;它们在其较大底作为中,皆是超凡底,神圣底,巨力底,或魔力底,但它们可在人中造出它们的形成,或大或小,在他的伟大上,在他的渺小上,它们可摄持他或驱使他,在某些时分,或长期,它们可以影响他的行动或他的行为,或者占据他的整个本性。倘若那占据发生了,他自己便可被推动到寻常人类的善或恶的过度量;尤其是邪恶成形,震惊常人的观感的度量,越出了凡夫的人格范围,近于巨人底,无节制底,不可限量的了。
然则可以问:否认邪恶之绝对性是否错了;正如在人中有驱迫,企慕,切念,要趋于绝对底真,善,美,同然,这些运动,如那些超上着的深密度,痛苦和患难所可达到的,似乎指出绝对底恶之自体实践的企图。但是,不可度量者,不是绝对性的表徵:因为绝对者本身不是大、小度量上的事物;它是超出了度量,不是在浩大性的意义上,而是指在其真元有体中之自由为不可量;它可以自体显示于至微者中,如在至大者中。是真的,时若我们由心思度到精神,而那便是往绝对者的过道,光明的,权能的,和平的,喜乐的增上着的深密性与微妙底广博性,皆表徵我们之出离我们的范限:但这起初只是自由的,高度的,普遍性的表徵,还不是自我存在之绝对性,即此事之真元。这绝对性,是痛苦与邪恶所不能达到的,它人皆为范限所拘束,它们皆是依起的。
第8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