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仍能回转;所以分别只是在现相上,不是真元底:在真元上,二者皆是凝敛的、除外集中的同运动,歛集于他自己,作为,力量的运动的某独特方面,虽情况不同,工作方式相异。这除外集中的权能,不限于凡人的较大自我,在某独特性格或工作型上的凝敛,它引伸到我们适当其时所从事的某活动中的全部自我遗忘。演员在高度紧张的时分,忘记他是演员,变成了舞台上他所出演的那脚色;不是他真想着自己是罗摩或罗婆拏,而是他暂时体认他自己即是此名称所代表的性格的形式和作为,又那么完全,以致忘记出演之的真实人。同然,诗人忘记了自己,这人,这位工作者,在时只是露感激动底,非个人性底能力,在文辞与韵律的形成中作发的;其馀切则皆遗忘。兵士在作战时忘记自己,变成了进攻,与愤怒,与杀戮。同然,为高度忿怒所厌的人,忘记了自己,如寻常所说,而且如在前章已较适合地且着重说过的,他变成了忿怒:这些名词表白真实底真理,不是其人的有体在那时的全部真理,而是他的知觉底能力在作为中的实际事实。他诚然忘却自己,忘掉了他自己的其余切,及其他种冲动,与自制和自加指导的权能,以致他简单以占据他的热情的能力而作为,时变成了那能力。
这是在正常底人类自动心理中,自我遗忘性所能到的地步;因为他随后便必须回转到那较宽大底自我觉识的知觉性,以此自我遗忘仅为其暂时底运动的。但是,在更大底宇宙底知觉性中,必然有权能,使这运动达到其绝对底点,为任何相对运动所可能达到的最大底极端,而这点,不是在人的无知觉性中,而是在物质底‘自然’之无心知性中达到的。人的无知觉性,不是常住底,而是常回到清醒底知觉有体,即正常是、特着是人之为人者。这无心知性,不较除外地集中于我们的暂时底有体、所以范限着人的清醒知觉性者、的无明更真实;因为有如在我们内中,也在原子,矿物,植物,物质‘自然’的每形式中,物质‘自然’的每能力中,我们知道,有秘密底心灵,秘密底意志,秘密底智慧在工作,异乎喑默底自忘底形式,即奥义书所说的‘心知者’,虽在无知觉底事物中亦复心知着,若没有它的当体,且内成着‘知觉底力量’或‘多波士’,则没有‘自然’的工作可作成。在那里为无心知底,是‘自性’(Prakriti),能力的形式,动性底作为,凝敛于其工事中,与之体认为,到那么种程度,以致束缚于种定境或集中的昏沉里,时当其被囚禁于那形式里,便不能回到它的真实自我了,不能回到整个底知觉体、和整个底知觉体的力量,为它所遗下的,在它的单纯工事与能力的沉酣底定境中它所忘掉的。
‘自性’,施行底力量,变到不觉识‘神我’(Purusha,补鲁洒)了,‘知觉底有体’,将他隐藏于她内里,又只以知觉性从这‘无心知性’出现而缓缓觉识。‘神我’诚然同意于取它自体的现似底形式,‘自性’替它构造的;它似乎变成了‘无心知者’,物理体,情命体,心思体:但虽在这切中,在真实性上它仍是它自体;秘密知觉底‘有体’之光明,支持且内成着无心知者的作用,或‘自性’的出现着而知觉底能力之作用。无心知性是外表底,如同人的清醒心思之无明,或他的睡眠中的无心知或下心知,在其内中便是‘全心知者’;它全是现相底,但它是完全底现相。这是那么完全,以致只是由进化底知觉性之迫促,出现为其他形式,非如此被拘禁于这无心知底工作方法上者,它乃能回到它自体,在动物中恢复局部底觉识性,其次在人、在他的最高度中,恢复些接近的可能,接近真是知觉底工事之开端,最初较完全底虽仍属肤表底开端。但是,如在外表底人和真实底人这场合,其间有相似底虽属较少底无能性,那分别也仍然只是现相底。真元上,在事物的宇宙秩序中,物质‘自然’的无心知性,是同除外底集中,同在工作与能力中的凝歛,有如在清醒人的心思的自我范限中,或自忘的心思之集中放其工事里。唯独是那自我范限推到了自我遗忘的最远底点,乃变成了不是暂时底作为,而成了其作为的律则。
‘无知性’在‘自然’中便是完全底自我无明;人的局部知识和普通底无明,是局部底自我无明,在‘自然’的进化秩序中标志向自我知识的回转;但二者以及切无明,若加以检讨,皆是肤表底除外集中,‘多波士’的自我遗忘底集中,有体的知觉能力,集中于其运动的某路或某段上,单独为它所觉识的,或似乎单独是在表面上的。这无明在那运动的范围以内是有效果底,且为了它的目的是有效能底,但它是现相底,局部底,肤表底,不真元是真实底,不是整体底。我们必须在非常有限底义度上用‘真实底’这名词,不在其绝对义度上;因为无明是够真实底,但它不是我们的有体的全部真理,而且以其自体视之,甚至它的真理对我们的外在觉识也已误表。在它自体的那真实真理上,它是内入了的‘知觉性’与‘知识’之外转而回到它自体,但是当作‘无心知性’与‘无明’,它是机动地有效能底。这既是‘无明’的根本性质,实际真理,在现相上是、却非真实是分化着的,范限着和分别底知觉能力,凝歛于其工作中,以致似乎遗忘了她的全体底和真实底自我,以此,我们可答复那些问题,这运动是为何,如何,又在何处。
第7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