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神秘,对‘神圣者’必定有神圣意义;它必有宇宙本体的真理或涵义,对那以其超上而又内在底超心知支持它的‘真实性’为光明底。倘若唯独‘真实性’存在,且切皆此‘真实性’,则此世界也不能从那‘真实性’除外;宇宙是真实底。倘若它不在它的形相与权能中向我们启示那它即是的‘真实性’,倘若它只像是坚住底却又变易底运动在‘空间’与‘时间’中,这必不是因为它不是真实底,或全然不是‘彼’,而是因为它是‘彼’在‘时间’中的进步底自我表现,显示,进化着的自我发展,这,我们的知觉性还不能见其全,或其真元要义。在这义度下,我们可说它是‘彼’又非‘彼’,因为它不以自我表现的任何形相或其形相的总和,发露全部‘真实性’;但仍然,它的切形相,皆是那‘真实性’的本体和本质之形相。凡切有限者,在其精神真元上皆是那‘无限者’,而且,若我们看入它们够深,则皆对直觉显表为‘同者’和‘无限者’。诚然,有人辩难过,这宇宙不能是显示,因为‘真实性’无须乎显示,它永远对自体是显了底;但这样也同等可说,‘真实性’无须乎自我虚幻或任何种虚幻,无须乎创造‘摩耶’性底世界。‘绝对者’能不需要任何事物;虽然,也可能有不压抑它的自由,不拘制它,却为其自体力量之表现,其变是之‘意志’的结果,-无上自生功效的‘力量’之必要,自我创造之必需,生自‘绝对者’的权能,以在‘时间’中见到自体。这必要,向我们代表为创造的‘意志’,自我表现的‘意志’;但它可更好代表为‘绝对者’本体的力量,展示其自体为自体在作用中之权能。倘若‘绝对者’在永恒底‘无时间性’中对自体是自明底,它也可在‘时间’的永恒运动中对自体为自我显了。
纵使世界是现相底真实性,它仍是‘大梵’的显示或现相;因为切既皆是‘大梵’,现相与显示必为同物:别属之以非真实性,则是多馀底概念,无谓,且起不必需底烦扰,因为凡所应有之分异,已具于‘时间’与无时间底‘永恒者’的观念中,显示的观念中。唯事物可说为非真实底真实性者,便是我们个人的分别性的意识,与以谓有限者乃‘无限者’中自我存在底对象这概念。这概念,这意识,在实用上于表面个人性的活动为必需且有功效,以其效果而得辩正;因此它们对其有限底理智和有限底自我经验为真实底:然而旦我们从有限知觉性退出,而踏入真元者与无限者的知觉性中,从似是底到真正底‘个人’,即有限者或个人虽仍存在,然已当作‘无限者’的有体与权能与显示了;它没有独立底或分别底真实性。个人底独立性,全般分别性,在个人底真实性皆不必需,皆不是组成它的。另方面,这些显示的有限形相之消失,明是这问题中的因素,但这本身也不判定其非真实性、消失可能只是从显示退出。‘无时间者’的宇宙显示,发生于‘时间’之持续中:其形相因此在其表面现相上皆必是暂时底,但在它们的真元底显示权能中皆是永恒底;因为它们常是内在且为潜能,在事物的真元中,且在其所自而出现的真元知觉性中:无时间底知觉性,常能变换其长在底潜能为时间实际诸项。世界会是不真实底,设若它自体及它的形相皆为虚相,没有有体之本质,皆为知觉性的虚相,‘真实性’以之呈给它自体为纯粹杜撰,于是永被弃除的。
但设若显示或显示的权能是永恒底,倘若切皆是‘大梵’,‘真实性’,的有体,则此非真实性或虚幻性不能是事物的或它们在其间出现的宇宙之基本性格。‘摩耶’的理论,在虚幻或宇宙存在之不真实的义度下,比它所解决的又造出更多底困难来了;它不真解决存在的问题,却将其变到永远不能解决。因为,不论‘摩耶’是非真实,或非真实底真实,道理论的究竟效果,皆带了简单底破坏,将切销归于零。我们自己和万事万物,皆消逝而归乌有,或否则只在短时期里保住点真理,比假造的差不多远。在‘摩耶’之纯粹作真实性的主题中,则切经验,切明如切无明,解脱我们的知识不下于缠缚我们的愚昧,接受世俗与弃拒世俗,皆虚幻的两方面;因为没有什么可接受或弃拒的,亦无接受或弃拒之的人。全时只有不变易底超心知底‘真实性’存在;缠缚与解脱皆只是现相,不是真实性。
切于世界存在的执着皆是虚幻,而求解脱亦是虚幻之情形;这是在‘摩耶’中造成的点事,以其解脱也在‘摩耶’中消灭。但这虚无化,不能被唤住停止其破坏性底前进,停止在精神底‘幻有论’所给它判定的边界上。因为倘若宇宙中个人知觉性的切其他经验皆是虚幻,则有什么保证,担保其精神经验非虚幻,包括它于无上‘自我’之凝歛底自我经验,让许给我们为究竟真实底呢?因为,设若宇宙非真实,我们的宇宙知觉性的经验,经验到普遍底‘自我’,经验到‘大梵’为万事万物,或为此万事万物之自我,切中之‘太,,切在’太‘中,凡此皆没有稳定底基本了,因为在其两项之它是安立于虚幻上,安立于’摩耶‘的建造上。那项,宇宙项,应当崩坏,因为凡此万事万物我们视为’大梵‘者皆是虚幻;于是对那另项,纯粹’自我‘,玄默底,静定底,或绝对底’真实性‘,我们的经验有什么保证呢,因为那也进到我们,在为诬妄所型成的心思中,且形成于’虚幻‘所造的身体里?如潮涌为自明底,使人信服,证悟或经验中明其为绝对真实,这样皆不是独真实性或独终竟性的不可答复的证明:因为还有其他精神经验,如经验到遍在底’神圣个人‘,真实底’宇宙主宰‘,也样使人信服,有其真实底,终竟底性格。智识之度已达到其馀切事物之不真实的信念者,可自由踏进步而否认’自我‘与切存在之真实性。佛教徒走了这最后步,不肯承认’自我‘为真实,理由是它也与其馀的样,同为心思之遍计;他们不仅将上帝,却连永恒底’自我‘与非人格性底’大梵‘,并从这书上割去了。
第3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