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结果将是个人之享受绝对底神圣性,或享受‘神圣当体’,或是无相底‘绝对者’中之湼盘,乃各种宗教各派哲学相异的点;但无论在那场合,大地上的人类存在,必认定是以其有体之真本律则,被贬谪于永恒底不完善了;它永久且不变的是‘神圣存在’中的不神圣底显示,心灵之出现于人道,也许正由其出生这事实,已是从‘神圣者’堕落了,犯了原生罪或原始错误,如人旦已经启明,则他的精神目标,必是将其立刻彻底清除,毅然消灭。在那场合,这么矛盾底显示或创造之唯合理底解释,便是,它是宇宙底游戏,(Lila),戏剧,‘神圣有体’的娱乐。可能是他乔装为不神圣,披上了这外相,有如剧角的假面或化装,徒然为了戏剧或假装的戏乐。或不然,他创造了不神圣者,创造了无明,罪恶,和患难,徒然是为了多方底创造之喜乐。或者,也许是像有些宗教奇离地假定的,他作成了这事,是使可能有低等创造者来颂赞和荣耀‘他’,为了他的永恒底善,智慧,福乐,与全能,且试行屠弱地走向至善更近寸,庶几分享那福乐,而又会受讁罚的痛苦了,据有些人说是永恒底,倘若在他们的努力上失败,如极大多数人以他们的缺陷必然会失败的。但是,对如此朴拙地陈出的‘游戏’说,常有可能底反驳,即上帝自己是大全福乐底,乐于他的创造者之患难,或者加他们以那样底苦楚,为了他自己的不完善底创造者之过失,便不是‘神明’,人类的智慧和道德体便应当反叛他,或否定他的存在。但是,设若人类心灵是‘神明’的部分,设若是人中的神圣‘精神’戴上了这缺陷,而且在人道的形式下同意于受这苦楚,或者,人类中的心灵,原意是要被吸引到‘神圣精神’,而且是他的伴侣,在这世间的缺陷的游戏中,在其他体处的完善有体的悦乐中,则‘游戏’说,可仍其为矛盾论,但已不成其为残酷底或叛变底矛盾了;至多可视其为奇怪底神秘,对理智为不可解。
要加以解释,必补充以两个失去了的原素,心灵对此显示的知觉底认可,与‘大全智慧’中的理由,使此游戏为有意义而且可解。这游戏的奇离性减少了,这矛盾也失却其锋芒,倘若我们发现了虽则固定了的等级存在,各有其自性的适当底位次,它们只是寄寓于物质形体中的心灵之进步底上升之稳固阶梯,这是进步底神圣显示,从无心知者上升到超心知者或全心知者的格位,以人类知觉性为其过渡的决定点。于是缺陷乃成为显示的必需底项目:因为,全部神圣性既是隐藏了然存在于‘无心知者’中,则终于渐渐必从之发放出:这等级必需是局部底开展,而这开展之局部性格或不完全性,便需要缺陷。进化底显示要求有中间阶段,上下皆有其等级,恰恰是像人的心思知觉性的这阶段,半知识,半无明,居中底有体的权能,仍然倚于‘无心知者’,但缓缓地升向全知觉底‘神圣自性’。局部底开展,暗许有不完善与无明,可取其有体的原本真理之显似底颠倒,为其必有底伴侣,或许还当作它的某些运动之基础。为了使无明或缺陷经久,必然要有与切所以表徵神圣自性,其体性,其大全知觉性,其大全权能,其大全和谐,其大全善,大全悦乐者之似是底违反;应当出现有范限,乖戾,无知觉性,不和谐,无能:无感,与苦难,罪恶。因为倘若没有那颠倒,则缺陷不能有坚固底立场,不能这么自由地显示,保持它的自性,以对待基层上的‘神明’之有在。局部底知识是不完善底知识,而不完善底知识,便是到那限度的无明,对神圣自性的违反:但在其向出乎它的知识以外者的展望中,这违反底消极者变成了违反底积极者;它源出错误,不正知,不正行,错误处理事物,人生,作为;不正知识,优为本性中的不正意志,起初可能是以过失而误,但后下是以自愿,以执着,以乐于虚伪而误,简单底相违化为复杂底颠倒了。旦已容许无心知与无明,这些便在逻辑底顺序上形成自然底结果,也应当承认其为必需底因素。
唯问题是:为什么这种进步底显示本身为必需的理由;那是对智慧留下的唯不明之点。这么种显示,自体创造,或‘游戏’,不像是可认为合理的,倘若是强加到不愿意的创造者上;但是,明显的,内中的精神的同意必已有了,因为‘自性’没有‘神我’的同意便不能作为。不但应当已有‘神圣补鲁洒’的意志,乃使宇宙底创造为可能,亦且应当已有个人‘补鲁洒’的许可,使个人底显示为可能。但是可以说,‘神圣意志’与悦乐,志愿且乐于这么种艰难和苦楚底进步底显示之理由,以及心灵对此的许可的理由,仍然是神秘。但这也不完全是神秘,倘若我们看我们自己的本性,而能假定有体的某种相类底运动在初始,为其宇宙底起原。反之,自我隐藏和自我发现的游戏,是知觉底有体能给自己的最紧张底喜乐之,极端引人的游戏。在人是没有更大底快乐了,大过在其正本原则上是克服了困难之胜利,知识上的胜利,权能上的胜利,创造的胜利,克服了创造之不可能,种喜乐,乐于克服了极苦底勤劳,和患难的严酷研炼。在别离之终了,是重逢之极欢,遇到从我们分去的自我之喜乐。在无明本身中也有吸引,因为它供给我们以发现的喜乐,新底和未豫见的创造之惊喜,心灵的伟大冒险;在旅途中,在寻求与发现中,皆有其喜乐,有战争与玉冠,劳工与劳工的报酬的喜乐。倘若存在的悦乐是创造的秘密,这亦是存在的悦乐;这可认为理由,或至少是这似乎是矛盾和相违底‘游戏’的理由之。但是,舍此个人‘补鲁洒’的逻辑不论,还有更深底真理,内在于原始‘存在’中,得其表现于投入‘无心知性’中的;其结果是‘真、智、乐’的在其似是底反对者中的新底肯定。设若‘无限者’的多方自我显示之权被认许了,这亦复有其显示之可能,乃可懂得了,而且,有其深奥底意义。
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