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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君者国之隆也,公者家之隆也。隆一而治,二而乱。自古及今,未有二隆争重而能长久者。(《荀子致士》)
(此亦攻墨子者也。墨子兼爱、尚同,视至亲如路人,无尊卑亲疏之别,与儒者异。故荀子攻其二而乱,与孟子攻墨氏无父无君、夷子二本之意同。)
──右儒攻杨、墨。法家严而少恩。(《史记太史公自序》)
法家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则亲亲尊尊之恩绝矣;可以行一时之计而不可长用也,故曰严而少恩。(同上)
商君违礼义,弃伦理,并心于进取。行之三岁,秦俗日败。(《新书时变》)今商鞅、吴起,反圣人之道。(《盐铁论申韩》)
商鞅、吴起以秦、楚之法为轻而累之,上危其主,下没其身。(《盐铁论周秦》)
今秦怨毒商鞅之法,甚于私仇。故孝公卒之日,举国而攻之,东西南北莫可奔走,仰天而叹曰:“嗟乎,为政之弊,至于斯极也!”卒车裂族夷,为天下笑。斯人自杀之也。(《盐铁论非鞅》)
商鞅法行而亡。(《盐铁论遵道》)
今商鞅弃道而用权,废德而任力,峭法盛刑,以虐戾为俗,欺旧友以为功,刑公族以立威;无恩于百姓,无信于诸侯;人与之为怨,家与之为仇;虽以获功见封,犹食毒肉愉饱而罹其咎也。(《盐铁论非鞅》)
商鞅以重刑峭法为秦国基,故二世而夺。刑既严峻矣,又作为相坐之法,造诽谤,增肉刑,百姓斋栗,不知所措手足也。赋敛既烦数矣,又外禁山泽之原,内设百倍之利,民无所开说容言。崇利而简义,高力而尚功,非不广壤进地也,然犹人之病水,益水而疾深。知其为秦开帝业,不知其为秦致亡道也。(同上)
昔者商鞅相秦,后礼让,先贪鄙,尚首功,务进取,无德序于民,而严刑罚于国,俗日坏而民滋怨,故惠王烹菹其身以谢天下。(《盐铁论国病》)
商鞅以权数危秦。(同上)
太史公曰:商君,其天资刻薄人也。迹其欲干孝公以帝王术,挟持浮说,非其质矣。且所因由嬖臣,及得用,刑公子虔,欺魏将卬,不师赵良之言,亦足发明商君之少恩矣。余尝读商君《开塞》、《耕战》书,与其人行事相类。卒受恶名于秦,有以也夫!(《史记商君列传》)
韩非非先王而不遵,舍正令而不从。(《盐铁论刑德》)──右儒攻法家。名家使人俭而善失真。(《史记太史公自序》)
名家苛察缴绕,使人不得反其意,专决于名而失人情,故曰使人俭而善失真。(同上)
子舆曰:公孙龙之为人也,行无师,学无友,佞给而不中,漫衍而无家,好怪而妄言;欲惑人之心,屈人之口,与韩檀等肄之。(《列子仲尼》)
言非而博,巧而不理,此固无所不答也。(《孔丛子公孙龙》)(此孔子高攻公孙龙白马非白马之说。)
夫坚白同异、有厚无厚之察,非不察也,然而君子不辨,止之也。(《荀子修身》)
孔穿、公孙龙相与论于平原君所,深而辩,至于藏三牙。公孙龙言藏之三牙甚辩,孔穿不应。少选,辞而出。明日,孔穿朝。平原君谓孔穿曰:“昔者公孙龙之言甚辩。”孔穿曰:“然。几能令藏三牙矣。虽然,难。愿得有问于君,谓藏三牙甚难而实非也,谓藏两牙甚易而实是也,不知君将从易而是也者乎,将从难而非者乎?”平原君不应。明日,谓公孙龙曰:“公无与孔穿辩。”(《吕氏春秋淫辞》)
或问:“公孙龙诡辞数万以为法,法欤?”曰:“断木为棋,梡革为鞠,亦皆有法焉。不合乎先王之法者,君子不法也。”(《法言吾子》)──右儒攻名家。
文学曰:苏秦以从显于赵,张仪以衡任于秦,方此之时,非不尊贵也,然知士随而忧之,知夫不以道进必不以道退,不以义得者必不以义亡。(《盐铁论褒贤》)
苏秦合从连衡,统理六国,业非不大也。桀、纣与尧、舜并称,至今不亡,名非不长也。然非者不足贵,故事不苟多,名不苟传也。(《盐铁论非鞅》)
景春曰:“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孟子滕文》)
太史公曰:三晋多权变之士。夫言从衡强秦者,大抵皆三晋之人也。夫张仪之行事,甚于苏秦。然世恶苏秦者,以其先死,而仪振暴其短以扶其说,成其衡道。要之,此两人真倾危之士哉!(《史记张仪列传》)
──右儒攻纵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