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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是这样!公子抬爱,在下秦岐屹,如若公子不弃就叫我屹之吧!”不是吧?别用那一汪春水来看我,受不了了。
“不敢不敢,在下岳卓,若公子不弃,在下就托大叫你一声二哥吧?”只见他面色突然一黯,反而让我不知所措,“是在下唐突了,还望二公子见谅,在下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
他叹了一口气,久久不说话。我也不敢说了,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市集和喧嚣都逐渐丢在身后了。
“岳弟,刚才愚兄失礼了。有你这样的兄弟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你刚才那句二哥让我想起了蝶儿。”我吓了一跳,我怎么忘了,家里还有一个躺在棺材里的“我”呢!原来他是在想我啊,我真想挽起他的手臂,告诉他,我就是他的妹妹,真正的蝶儿。可是我不敢。
“二公子,你别伤心,可能你妹妹是化作蝴蝶去远行了,说不定有一天她又飞回来了。”我只想安慰他,只是不知道当他知道我和爹骗了他,骗了所有亲人的时候他会不会怪我。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妹妹?你到底是谁?还有,你怎么会有逍遥散?”他突然抓紧我的手臂,我想挣扎,却是徒劳。
“疼!”我带着哭腔,“你弄疼我了!逍遥散是前日我救了一个乞丐,他给我的。秦家二小姐遇刺,中剑死亡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叫她蝶儿,不是蝴蝶会是什么?”我也不知是委屈还是真的被他弄疼了,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你是不是不相信?不相信算了。再见,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我还是先走为妙,不管怎样也不能和这个二哥待久了,绕一大圈又回到原点的话,爹的计划还怎么办?
走了很远,我还看见夜色中的二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无比落寞。对不起了,二哥,再见了。谢谢你对我这一份思念,我也想一家团圆,我也想挽起你的手臂叫你一声二哥。可是,我不能,真的不能。
小母亲给的药方果然不一样,再加上我适当的运动。胸口的剑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伤口已经开始掉痂了。这些日子我也没有再出客栈,这间清幽的客栈一方面适合养伤。另外我也观察过,客栈的侧门出去则是一些小丘陵,绕过丘陵就到了繁华的西城门,有利于逃生。而这些日子的安宁也让我明白,我爹的计策还是有效的。只是这个老狐狸,恐怕连他的儿子也不知真相吧?
既然小命算是保住了,那就要活下去。怎么活呢?这也是我这几天在考虑的问题。坐吃山空是不行的,我爹已经切断了我所有的后路。打开大门做生意?可是做什么呢?当务之急还不是这些,而是我应该买间屋子住下来,总不能拿找亲戚的幌子在客栈一住到底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亏得了那位热心的店小二的指点,我算是对这个地方的房产市场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原来啊,工薪阶层想要买房在哪个时代都是艰难的事情。买房、添置家具、请用人,花钱如流水啊!当我提着两个包袱跟随福伯福婶进入家门的时候,我就不再是有钱人了。
房子不算太大,有点儿像北京的四合院布局。当然,亭台楼阁是没有了,我哪能拿它来跟秦府比呢?小没关系,温馨即可。要知道,杜甫同志在诗歌里面叫苦的茅屋可是我的向往呢?我在成都草堂的茅屋前流连N次得出的结论是:杜老西儿真会享受。就他那标准在今天都是一对中产阶级奋斗的终身目标,他还叫穷。
福伯和福婶两夫妻还真是利索,把这个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虽说不上雍容典雅,但也说得上是亲切温馨。我只是对福伯说我需要一个舒适的房间和浴室,没想到啊,福伯的创造力还真是不错,给了我一间大大的浴室,还在墙角给我设置了好多炭炉,知道我怕冷嘛。
“福伯福婶,真是谢谢你们。太好了,我去看看我的卧室。”
我的卧室不在正房,是紧邻卧室的厢房。万事小心为上,正房目标太大,反而不好。推开门一看,吓了我一跳,这不是女子的闺房吗?
“这?”
福伯福婶却是一副笑吟吟的表情看着我。
“孩子呀,虽然我们老俩口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出外谋生,但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吧?回到家,你就是姑娘,姑娘还是要有闺房的。正房才是少爷,是主子住的地方。”福婶先开口。
“孩子,我们老俩口也有一个女儿,只可惜福薄,过世了。你又对我们这么好,老朽托大,把你当女儿待了。你放心,出了这闺房,家里就只有少爷了。”福伯抹了一把泪。
“福伯、福婶。”我搂过他们。当初我找到他们的时候,正是他们是因为年老被主人家遣返的,老家遭灾又无处可去的时候,我不忍心他们露宿街头就带他们回来了,也算是“老吾老及人之老”吧!“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你们就叫我岳儿吧,我爸——我爹娘都是这样叫我的。对了,福婶,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的?”电视剧里面这招不是挺管用的嘛?
“傻孩子,老身活了五十多年,还不知道你是女儿身?以后出门啊,老身帮你打扮,保管是俊悄悄的公子。”福婶宠爱的看着我。
“好吧。不过福伯,我觉得这个屋顶是不是应该加固一下,怎么看着不稳固的样子。”
“好的,小——”“嗯?”
“岳儿”
“福婶,今天晚上吃什么?我还想洗个澡,都臭死了。”可不是,因为身上的剑伤,可苦了我了,没法儿洗澡。现在好了,伤口掉痂,终于可以洗澡了。
虽说已是春末夏初,但是夜晚的天气仍然很凉,所以我估计这是古中国版图上的北方王朝。所以我还是在浴室的壁炉里升起了火,躺在木桶里美美的享受沐浴的舒畅。不是我高贵,更不是我附庸风雅,福婶说,女孩洗澡要用花瓣的。电视剧基本是骗人的,古时何来玫瑰啊,都是月季花瓣。
其实我不想自恋的,但是还是忍不住赞美一下自己的皮肤,白嫩、细滑。赚了赚了,想我在20世纪跨到21世纪的时候,老妈经常叹息:你怎么随你爸呢?瞧你黑的!所谓风水轮流转,正当我的小麦色开始成为流行色的时候,我就不是我了。
咿?
怎么会这样?我的左胸靠肩的地方有只红色的蝴蝶刺青,以前为了养右边的伤没有留意左肩。蝴蝶刺青?蝴蝶玉佩?蝴蝶风铃?蝶儿?这些都有什么样的关联,有谁知道呢?我该问谁?算了,强求不得!以后是不是还有蝴蝶谷,还有神医,还有张无忌?想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今晚的月色真大,真圆,今天是十五吧!月亮,到底能托起多少人的相思,我的两世的亲人们,他们都好吗?可是有人想念我吗?想到这里却又是止不住的失落,我有些迷惑了,这样的时节我该思念我的哪些亲人?壁炉的火势很好,烤得我的脸发烫,连木桶里的水都恒温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咚——”
先是一声巨响,随即是什么东西铺天盖地的砸在我身上。“咳咳——”这是怎么回事?还来不及睁开眼睛,我就习惯性的站起来,还没站稳,又一个沉沉的东西把我压倒在桶里。我的背,疼!
“啊!咳咳——”逃生的本能促使我想站起来,却呛了几口洗澡水。又是一片水扑面而来,本能的闭上眼睛。
“啊——”对面一个全身湿透的男人,“你?啊——”我赶紧蹲下。小燕子洗澡用花瓣也只是招惹蜜蜂嘛,我怎么招惹了一个男人。
“我——”对面的男子右手抚着胸口,瞪着我,也是一脸的惊讶。
“我什么我?流氓、色狼、二百五,看什么看?”
“我——姑娘,我——”
“还看,看够了没有?出去!出去!”
“岳儿,岳儿,你怎么了?岳儿?我听到有声音。”福婶的声音。
“福婶,我没事,刚有只大老鼠,吓了我一跳。”
“你,你还站着干嘛呀?能不能飞上去?飞走!”可不能让福婶看见了,不然她老人家还不叫去以身相许。“你快呀,愣着干嘛?等他们让我以身相许,下嫁与你?”什么人呀?我都急成这样了,他还一动不动,更急的是我还不能动。
“转过身去呀大哥!大侠,你看够了没有?有人来了,我要穿衣服。”
木头人终于转过身去了,我赶紧站起来。“你不准偷看!”
赶紧从木桶里面爬出来,顾不上身上的疼,也顾不上滴水的头发了,把衣服直接往身上套。可是越急却越乱,平常这拉过来扯过去的衣服已经很烦了,现在更是一团糟。算了算了,来不及了,拖着一抱衣服赶紧把那木头人往里间推。
“快,这边,躲起来!”我拖着木头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