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代言情> 娘子无情:弃妇太狠毒>第28章 造谣
见这些人还是执迷不悟,为丁柔仗义执言的人气道:“胡说八道!讨什么公道?丁大夫用你们讨公道?她跟晏少爷什么也没有,你们不嚼舌根子就是对得起她!”
她这样说,另外几人就不乐意了:“我们可不是空穴来风,胡说八道。你没听邱阿婆说,那丁大夫根本就不是黄花闺女?她若不是勾引晏秋,那为什么失身?”
“就是,总之没有这事,她也不是什么清白的好女子。”
“呸!邱老婆子就是睁眼说瞎话!她多大年纪了?年轻的时候眼利,到了这把年纪还能做准?你们就听信这些没头没尾的话,污了好人家的闺女?”
邱阿婆是牙婆,做了大半辈子的人口买卖,专门挑清白伶俐的小姑娘给大户人家府上做丫鬟,眼睛不可谓不毒辣。有人便道:“我觉得邱阿婆说得做准。她老人家摸过多少姑娘?一眼扫过去就知道是不是雏儿。”
“任婶子说的也有道理。”任婶子便是为丁柔仗义执言的妇人,有人听了有些犹豫,“谁还没个眼神儿不准的时候?何况邱婆子年纪大了,看错了也正常。”
“就是说丁大夫跟晏秋是清白的?”
“那晏秋被切的事也是造谣了?”
晏秋听到这里,勃然大怒。什么时候他晏秋的名字如此掉份,什么人都能咬他一口,往他头上泼一盆脏水?若这几人不是妇道人家,他早一脚踹倒一个,打到他们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
他憋了一肚子气,黑着脸抬脚就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本以为这些人不堵在府门口是觉得无趣消停了,哪想到仍然如此猖狂?以前怎么不知道这满城的人都是这般好事?实在恼人。
一路走一路想,即将走到府门口的时候,忽然见一人站在路中间,一手指着晏府大门,口水横飞大骂。正骂到情绪激昂之时,突然左脸一痛,一股大力重重击在肋间,惨呼一声朝地面倒去。还没落地,后背突然被重力袭击,下落之势顿急,两只手
臂撑不住身形,鼻子重重磕在地上,只听得清脆的一声,一股热流从鼻孔滚滚而下,伸手一摸,鼻头软趴趴挂在脸上,显然已经磕断。
他吓了一跳,顿时忘记手臂上钻心的巨痛,摸着鼻子骇然地惨叫,一时将路人全吸引过来围在他身边。
“大夫!快叫大夫!我的鼻子断了!”他一面喊着,一面从地上坐起来,四周寻视着对他下毒手的人。目光落定之处,就见一个身材高瘦的青年站在离他数步开外,一身黑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一愣,痛呼声戛然而止:“你,你是谁?为什么偷袭我?”
晏秋将他狂揍一顿,好歹泄了些许怒气,背起手,冷漠地道:“你不是鼻子断了吗?再不找大夫,小心接不上。”
那人也知道轻重缓急,急急忙忙爬起来,问四周围观的人最近的医馆。他并不怕晏秋跑掉,因为晏秋当街行凶大家都看到了,定会为他讨一个公道。
谁知他话刚出口,便见众人又是怜悯又是幸灾乐祸,不由心生不妙之感:“怎么?”
晏秋见众人全都避着自己的目光,谁也不肯告诉他,伸出小指刮刮眉梢,好心地告诉他:“真是不巧。城里唯一的大夫,就是你口中骂的不知廉耻的丁大夫。”
那人一听,张口无言。
晏秋继续好心地道:“丁大夫的医馆就在附近,不到一刻钟的脚程,我带你去?”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此人站在他家门口骂他,看见他也没有心虚之感,可见并不认识他,多半不是本地人。而裕兴城往来的客商极多,也难免有不长脑子的水货一时脑热,做出不合情理的事来。
那人见晏秋如此热情,脚步往后退了退,警惕地问:“你是何居心?”
“我好心好意带你去看大夫,能有什么居心?”晏秋挑挑眉,做出一副好人脸,“你不去便罢了。”
说罢,转身便要走。刚抬起脚,便听身后那人尖着嗓子道:“这位小哥,你带我去他说的医馆好不好?我给你五两银子。”却是不信晏秋,心里转了个弯,想着既然医馆就在附近,谁带他去不一样?
晏秋心中好笑,折回身,不动声色地看着歪了鼻子满脸血糊糊的外地人求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人理他。
最终那人求了一圈,丧气地颓然坐到地上:“你们裕兴的人,如此凉薄不成?”
有人偷瞄了晏秋一眼,悄悄与他道:“不是我们不肯帮你,你也不看看你骂的人是谁?又当着人的面骂,我们若帮了你岂不是得罪人?”
那人一愣,长长的脸上挂着鼻涕污血,瞪着一双小眼睛,十足的煞鬼:“我当着他的面骂了?”还是有些转不过弯。
劝他的人叹息一声,指指晏秋的方向:“呶,不然你以为谁打你?”
外地人晕乎乎地看向晏秋,终于明白过来,只是仍旧不服气,愤怒地道:“我不过骂你几句,你凭什么打断我的鼻子?你如此狠毒,我要去告你!”
晏秋哧地一笑,告他?当下扬扬眉,一脸正容地道:“你一个外地人,如此不知收敛,跑到我们裕兴来欺侮辱骂!我们最受尊敬的丁大夫在你嘴里变成不知廉耻的□,我打了你却是救了你。若让周大人知道,怕你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外地人被他冠冕堂皇的说辞绕得一愣,他是第一次来裕兴,不知道这裕兴城是否如晏秋所说极为团结,不许外地人辱骂一句。又见周围的人没一个肯帮他,逐渐有些信了。想了想,站起来朝晏秋一揖到底:“是在下有眼无珠,又听信谗言,犯下大错。还请晏兄弟饶过我这一回。”
晏秋见他识相,轻哼一声:“跟我来吧。”
外地人见他是真心带他去看大夫,虽然心中糊里糊涂,然而浑身的巨痛以及被污血堵住的鼻子却让他没法多想,捂着软趴趴的鼻子跟在晏秋身后。
两人绕过人群,朝兴安医馆走去。一路走着,外地人心中绕了无数弯,最终小心翼翼地道:“还请晏兄弟到了丁大夫面前,不要提及在下刚刚……在贵府门前说的话。”
晏秋停住脚步,看了他一眼,嘴角逐渐挑起:“好说。”
“多谢晏兄弟,晏兄弟真是宽宏大量!”
晏秋道了声过誉,突然一拍额头:“哎呀,我得告诉你一声,丁大夫有个心爱的丫头,最喜欢在街上溜来逛去瞧热闹。我不说,不代表……”
外地人再度愣住了,有种被耍弄的感觉:“你!”
晏秋四周一望,见周围人并不多,眯起眼:“告诉你也无妨。被你骂得体无完肤的丁大夫,早已经离开裕兴城。”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她本来是城里唯一的大夫,现在被你们口口相传的谣言逼走了。你断了的鼻子,在这里是得不到救治了。”晏秋怜悯地看他一眼,见他面露呆滞,轻笑一声走了。
余下那人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久久回不了神。
向府。
向吟歌听到小厮的回报,怒意涌上眉梢:“怎
么回事?我不是吩咐你……怎如今事情变成这样?”
小厮吓出一身冷汗,他办砸了这位小姑奶奶的差事,若不仔细解释,怕小姑奶奶要卸了他的差。心头急转,却没有好的借口,只得到:“小小姐,小人确实是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些话传了出去。开始那些话是起作用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日突然变得……”
向吟歌死死瞪着小厮的头顶,却无可奈何,心烦意乱地撵他下去:“你先下去,有事我再叫你。”
待小厮走后,自己在屋中走来走去,心中烦乱。如今人人都在传丁柔被晏秋强占了身子,对她们极其不利。万一表哥扛不住压力,不得已娶了丁柔,姐姐该怎么办?
她想了想,决定不能坐以待毙。跑到向织舞房中将这事隐隐约约说了一些,撮窜着向织舞带着她去探望晏秋。
晏府,晏秋将写好的信装进信封,唤来小厮:“东子,你将信送到周大人手上。”
刚吩咐完,下人来报:“少爷,两位表小姐来了。”
向织舞与向吟歌?她们来做什么?晏秋略微皱眉:“请她们在院子里一坐。”
自己则换了身衣服,走出书房。搭眼看见两个漂亮的少女坐在院子里头,娇艳明丽:“两位妹妹来找为兄,可有什么事情?”
向吟歌性子急,有些沉不住气:“没有事情便不能来找你了吗?”
晏秋这几日为谣言的事心力交瘁,实不耐烦与她们痴缠,揉揉眉心道:“为兄这几日有些忙,没有时间招待两位妹妹。等为兄忙过这几日,给两位妹妹赔礼可好?”
向织舞瞧见他神情中带有疲乏,也晓得他是为了什么事,不禁有些心疼:“表哥可是为了谣言一事?”
“正是此事。”晏秋坐下,倒了杯茶,仰头灌进嘴里,“似乎自我一回来便没有消停过,实在恼人。”
先是受伤,再就是突然四起的谣言,沸沸扬扬这么多日,居然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