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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不治之症

门窗关得严实,依旧免不了寒风的贯入,帷帘随风而动,榻头的“喜”字格外刺目,我侧坐在榻上思绪远逸。拿起桌上的酒壶被就是一口,发酵后的辣麻感顿觉袭上心头,像这样的烈酒我从未喝过,口舌火辣辣的如燃烧一般,即便这样,却还想喝第二口,渐渐地我适应了这苦涩般的感觉,咕噜噜的将壶中余下的烈酒一饮而尽。
酒尽后的身子昏昏沉沉,摇摇欲倒,一不小心跌了下,猛然扑在床榻上。整个人轻飘飘的。强忍着睡意不让自己沉眠,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等呀,等呀,时间流走的很慢很慢,慢的忘记了闷心的呕作,慢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
我看到雪域之中披散着头发的姐姐,一脸的愁容,她似乎离的我很近,很近,又似乎极度的遥远。想要触及,却发现手中抓摸到的却是一片又一片冰冷的雪花……
“姐姐……是你吗?”我向雪中人问道,缓缓的朝她踱步走去。
“雪儿,姐姐终究还是留不住你的。”声音如这漫天的雪风一样飘忽不定。
“我错了,我要回去,以后保证听你的话!”确认无疑后,我失声痛哭,泪珠滚落到一半竟与雪花混作一起凝结。
“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只能靠你自己走下去。”说完,我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如传说的鬼魅一点一寸的消失不见。
又梦魔了,醒来后发现全身都被汗水浸湿。“娘娘还没醒吗?”屋外传来陈叔的问候声。
“娘娘昨个儿喝酒了?”一个生疏的声音问道。
“奴婢们打点好一切早早的就退下休息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从榻上爬坐起来,语声沙哑的喊道:“陈叔!”
“娘娘您终于清醒了!可吓坏了老夫!”陈叔惊恐未定的抹了把额上冒出的虚汗,有什么事儿,敏蓉来通报一声就行了,陈叔亲自来一趟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忽然用手摸了摸脖颈,确认贞洁尚存,便松了一口气,当即也感到疑惑,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王爷根本就没打算动我;第二种可能,从昨晚起他就没在王府。
所有人站着不吭声,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个个肃穆的样子,我将目光投向敏蓉,希望从她口中能得到一些线索,可她掠过我的目光后又默然的低下头,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娘娘,王爷他……”话到嘴边,陈叔又将话头咽了下去,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无所谓他在哪里,我在乎的不过是原因。
“王爷他出事儿了?”我问道。
陈叔将昨晚的事情给讲了个大概。
“老夫见王爷从宏轩阁出来,就纳闷,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但也不敢多问,谁知王爷丢下一句话,命守卫立即封锁王爷府,并且确保您的周全。老夫不明所以然,还没来得及追问,王爷便带领着数百士兵迅速的冲出了后门,我想着当务之急就是把王爷吩咐的事儿给办妥,派了人在宏轩阁外守着,这一夜之间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今儿早我就急忙叫敏蓉来卧房看,您却乱倒在床榻,全身滚烫,才让人请来了郎中。”
我想虎视眈眈的人终于还是动手了,我记得只进了一壶酒,不至于全身滚烫吧!陈叔招呼敏蓉领走其他人备着洗漱,待她出房外,才上前一步,悄声继续道:“这位是东城出了名的神医扁鹤,是扁鹊的传人。”来者不过三十,秃了高顶,弥勒佛耳,长扁的眼线向上弯,眉弓微微向外凸出,一脸的富贵相,真看不出是行医的。抓了把下颌的青丝叙道:“娘娘本不宜进酒,以全身发红来看是精毒无法排除体外所致,切记请再勿甚进此毒,迫不得已,一二便可。草民已为您开了一副退红的方子,不出一日便能痊愈。”说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是发红,神医何至哀叹?”我问道,一声叹,多哀怜。
“草民不敢直言!”
我从小体弱多病,停驻客栈的郎中,姐姐都会请来为我诊断,却无一人知晓病根,说法不一。既然他号称扁鹊之后,医道必定高明,既然卖了关子,就肯定有门儿。
“但说无妨。陈叔,为先生端把座椅来!”
“恕草民直言,娘娘这病乃绝症,无药可医。”
“神医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陈叔有些动怒,抬在手中的椅扶也脱了手,绊倒在地。
“陈叔别气,让神医先把话说完。”他不会轻易的说这番话,总该有些把握,我的病一直没人瞧出个准头,他这一说,我不但没恼,还有了些期待。
“此病并非史无前例,几年之前草民为同样的患者诊断过,几年来,潜心研究其因,最后却只得出了一个结果。那便是世世代代的遗传。哪辈是病因的开端,病因又是因何而起已无从得知,娘娘您气虚易患受风寒,与之病并无关联。“
“症状如今显现了吗?“多病的体质是我自身康健,那他是如何看出我体内别的疾病。
“还没有明显的症状,但这酒毒是最好的证明。“
“此话怎讲?“
“年岁与容颜是女子的两大宝贝,如今娘娘您只能选择其一了。酒,乃欲火。”又是一声哀叹,他说的这两样东西是每个女子的乐楚,又是痛魔。我也是女子,当然也不例外。姐姐是否也是知道这病是不治之症?
“为什么不得二者兼得?”
“天地玄黄阴阳当道,阴阳即互补,又相互排挤。这里要说的阴阳是男女。女阴,男阳。娘娘体弱阴衰,王爷身壮阳旺。您们两位相生相克,又水火不容。若是房中之事少有,可保其一,反之则护其二。”房中事是违禁言论,他不忌讳陈叔在旁边,我竟有些犯糊。
陈叔听完吓得目瞪口呆,气急败坏的喊道:“胡扯!老夫请你来可没让你胡编乱造,要是这话传到王爷那儿,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说着就要发作,怒气冲天的就等着叫人抄家伙,我见事情不对,狠狠地咳了几声,引其注意。
“陈叔您别动怒,听我说。神医的话只有你我二人听到,你不说,我不说,王爷怎可能知道?再说宁可信其有啊,你我皆是外行,我自己的身子我也知道几分,神医说的不无道理。”陈叔想了一阵呆在原地,我转念一想便对神医道:“先生,这件事情不可外传,即便是王爷也必须守口如瓶,若是透露半分!”
他这样的人是不惧怕被人威胁的,我语气看似威胁,却是请求,明白人不会听不出来。
“请娘娘放心,鄙人绝不外谣。这就为您抓药,一会儿让小徒送来。”
“不用劳烦,陈叔您让敏蓉跟着去吧!”
开门的一刹那,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个秘密我要将它永远的埋藏在心底,不可说,不能说,不必说。
我呆滞的望着门外不知何时飘起的大雪,神医停住脚步,回首看来:“娘娘,您身子一旦感觉出现了异常,务必立即派人告知草民!”最后的叮嘱,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难道他其实是不愿意为我医治的?
道理又是易懂的,医治与否由不得自己拿决定,与其不闻不问,不如卖我个人情,将来有个准头,水到渠成。
想通了,就不再多疑:“我的病还得神医多上心些。”
白雪为寒潮所破,苍白如纸。胭霜割玉头。当日王爷便帅兵回巢,我躺于榻上养身子,只听到前殿传来的杂杂翻找东西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声响没了,静的我屏住了呼息。
新婚之夜将我抛之脑后,让我独守空房;回归又不关不问,昔日虚假的好值得了多少?姐未婚,妹先嫁,心中苦恼将泪水淹没,转朱惘光,红梅伤。只待人憔,人不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