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在生死轮回的阎罗殿走了一朝,当我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时,四周弥漫着一股从未闻到过的清香,微弱的灯光诨名换,恍若隔世。身侧床榻上侧躺着的正是代王,伟岸的身影似乎沉睡者,烛光之下,倘似仙人。
令我不解的是跪了一地的星玥阁几十个的婢女和侍卫,安华低着头跪在最前端的中间,我忍着酸痛勉强坐起,身旁人似乎也察觉到动静睁开了双眼,我虚弱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安华闻声抬起头,脸上挂满了疲倦,憔悴的似乎一天一夜未眠,更多的是担心与愁容,没有允诺不敢回话,我看了看王爷,他又闭上了双眸。
不对劲,台不对劲了。
“好端端的,这是唱哪儿出啊?”我轻碰了碰身旁人的左臂,他端坐起身道:“既然王妃已经苏醒,你们就都跪安吧!安华,你留下!”其余的人速速退下,安华却跪着纹丝不动。
“好些了吗?”如水般温润,一改冷酷的作风。
“好多了,只是头脑还是神志不清,想不起来很多的事儿,我到底怎么了?”
“你让她自己给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没有让安华起身的意思。
我看她怯弱的颤抖,觉得怜惜:“起来回话吧,地面冰冷,对腿脚不好。”没有王爷的许可她是不敢动身的。我恳求般的目光掠过他的视线。“起来回话!”他一声命下。
“昨夜奴婢刚踏出门槛儿,你就晕倒了,可把奴婢吓坏了!立马叫人将王爷请过来……”
“说重点,是谁下的***!”
“奴婢真的不知啊王爷!”
代王完全听不进去:“哼!不知道?这是什么?”他手指向烛台的底座,我这才发现在那儿有一块娟帕,似乎包着什么东西。
“御医!”后房走出一位老者,捡起地上的娟帕,凑到鼻尖嗅了嗅回道:“”回聘王爷,老臣学术不精,但还是依稀能嗅出这五味散,由各种名贵药材制成,这里面包着五味散集合了斑蝥、麝香、冰片、制草乌、制南星、木香等多种材料制成,对人体的麻痹性十分强,对内力深厚的练武之人毫无作用,老臣已在星玥阁的四处都让人放了檀香,效仿以毒攻毒的方法,让娘娘舒展身心。“
御医的话暗示了诸多喵疑,整个星玥阁都要放檀香?为什么就我一人发作?王爷不必说,内力深厚的人不会被迷倒,而为何阁里的婢女侍卫都没事儿,唯独我一人受害,难不成这些人个个身怀武艺,个个内力深厚?而安华在这些人中无论哪儿点都是最拔尖儿的,难免会怀疑到她头上,也不只是为谁做了替罪羊。
想通了一切便好办多了,我语重心长的说道:“安华,我知道你心中有委屈,或许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不敢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不照样好好的,就当自己睡了一觉。以你的聪明才智,会瞧不出一丝的不妥?是人都不会信!你说出幕后真凶,王爷和我必保你周全,你对我的贴心照顾,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是不说,等王爷抓到了罪魁祸首,就没人能护得了你,你也会以帮凶的罪名入狱。你是愿意将功补过呢还是锒铛入狱呢,自己选择吧!“
我话已说到了这份上,她若是依然守口如瓶,就只能入狱,说与不说只在一念之间。
安华像是做了垂死的挣扎,面色痛苦而扭曲的挤出几个字:“是奴婢方的***,与他人无关!“】
“为什么你要害我?明明你对我的好无半分虚假。“看到她的神情我便预感她会背负一切,为何又只是***,
“来人将安华打入死牢,听候发落!“身材魁梧几个彪汉迅速的进了房间。
“住手!“我喊道,王爷抬了抬手,几个大汉也就未动。
我身上只挂了件单薄的绸衣,炉子的火气正旺,薰暖了整个卧房。心里如五味杂谈翻来覆去的涌动。“我要听你亲口说出理由!“我还想给她一次机会,再寻一个这样身边服侍的人不易。
“因为你不配做王妃!对你好只是为你接近你罢了!“她突然目光狰狞的看着我,眼里竟是愁恨,恨不得把我一口吞下腹中。
“放肆,配不配岂是你这狗奴才可以评说的!把她带下去,无需审问,割舌喂狗,斩头当街示众!“
“等等,安华只是一个女孩子!不要!”我话刚出却为时已晚,人已经被拖出了门外。我是不配,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王妃,对于我来说实在太遥远但我坚信,安华她在撒谎,害我为什么不往死里害,而只是睡一觉便好的***?
“她都这样了你还要放过?”代王质问道,没给我一个正面。
“本来我就不配做什么王妃,是你强逼我的。您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别人的死活在你眼里不过是玩弄,所以你可以安排所有人的命运,”
“安排所有人的命运?呵,本王连自己的命运都主宰不了,他人的命运本王不感兴趣!圣旨也已经昭告天下,天下人都知道你隐梅是本王的王妃,这婚你不结也得结了。”说的静如死水,无情。“这些事情都不是你该管的,你要做的是养好身子贯通宫中礼仪、做好你的王妃!”起身挥衫而去,不留分毫情面。
纤纤素手如霜雪,笑把红梅插。
稀里糊涂的跟着萧嬷嬷勉强的学懂了部分,对我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自己都觉得完美无缺,可婆子总是挑我的刺,行礼的姿势刚硬了些,不如女子般的轻柔;颜笑时不要露出白齿,回话时侧偏着头才好看。我心抱怨着,又没人真心看,管他呢,一连十多日的联席,总算不负有心人练出了点儿模样,王爷也说:“做得像模像样,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有王爷的这句话,萧嬷嬷也不敢再说什么。
萧嬷嬷临走前再三叮嘱我要多加练习,我巴不得她快些走,答应的比平常每次都快,她来王府没少拿赏赐,我赏了她一对御赐的蓝田玉镯、色泽堪称上上之品,想着她在宫中不宜太招摇,就随便搭上了十来匹锦绸和银两,王爷赏赐她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代王专门还为她雇佣了一辆马车才将所有的物品运走,府里的丫头们都看红了眼,议论纷纷的说个不停。
几日后,陈叔又为我安排了一位贴身侍女姓菰,名敏蓉,相貌平平,寡言少语,做起事儿来也是稳当得体,言听是从的性子。王府中发生的大小事儿都第一时间向我禀告。我问什么,她也是用最简短的语句回复我。
“娘娘,安华没了!”她急匆匆的跑来,脸上浮现出的难以平息的惊悚的表情,我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落在地上,今天便是安华当街示众的日子。我不语,矛盾的想知道,又不愿接受痛心的打击。敏蓉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边用抹布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碎片,一边道:“她被挂在东城的城楼边上,内朝城区,血溅满地,死状惨不忍睹,奴婢用袖边蒙住了双眼,却听见四周的尖叫声,哭泣声,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她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道:“王爷命了府中一半余的仆人都去观看,陈叔在安排奴婢接班安华的差事之前是不知情的,所以我被列在了必须去的行列中。”
处置了安华,也做到了杀鸡禁猴的效果,一箭双雕。我记得她在说出那句大逆不道之话后,脸上从狰狞转变成痛苦,最后是如释重负的妥协。没有接受我给的机会,她放弃了,为了一个死都不能说的人,做了替罪羊,那个人,会不会因此而怜惜,我不禁心生同情。
我向王爷为她求了情,不要连累到她的家人,并以我的名义给了他家中的亲人后半生所需的银两,这将是我能为她所做的唯一而最后的一件事。
敏蓉是见证者之一,在我面前谨慎小心,注重言辞。同时我在阁中也极大的树立了一定的威严,王府其他人对我也是我毕恭毕敬。如今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我是被逼与王爷成婚,虽是被逼无奈,经过这件事,说明代王十分在意我,所以没有人再敢说闲话。
成婚之日迫在眉睫,整个圈子呈现出一派喜庆洋洋的氛围,可不能再生出别的岔来了、
第二十二章 将心比心,恨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