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瑶心面无血色的回到房间,翻出一个老檀木盒子,打开只见其中躺着一把如月弯刀,那是当年她学会醉心式的时候,花玉然送给她的。小心的取出,却不慎被刀刃划破了手心。水瑶心平静的望着那把刀,眼中毫无方才恨意,取而代之是温柔如水。花玉然,你终于来了,来将我从这么多年的噩梦中解救么?
花玉然携了水珞宝躲到水瑶心房外的老树上,见她房中灯灭,正欲靠近些,却见一道黑影窜过,两人对视一眼,点地飞身,却不料四肢无力,一头栽了下去。花玉然护着水珞宝倒下,意识迷离之际,只闻得一段梅香。
夜深沉的蒙蔽了一切,熟悉的晕眩感再度袭来,水瑶心心中冷笑,哪怕今晚,都不放过么?
岛上灯火已经暗淡,唯有满天的星光点点。海浪一波一波翻卷着掩盖了屋内沉重的喘息声夹杂着迷离的话语,“心儿,我的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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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的竹林等待着朝阳穿透,露珠未干,鸟鸣清脆。
隽秀的竹屋内,却是一片惨不忍睹的狼藉景象。
“让我死吧。”孤鸿影依着桌脚,半躺在地上,衣衫破碎松垮的挂在身上,被折磨了数日,憔悴的面容了无生气。
邪魅的面色仍旧如纸,却比孤鸿影好看许多。苏折不知从哪拿了把匕首,单手支着头靠在孤鸿影身边,一下一下的比量着。“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以前就知道啊。”无辜的语调满是诱惑。
“嗯…”匕首不小心割开皮肉,孤鸿影连压抑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玩了一会,大概是觉得无趣了,扔了匕首,苏折整个人趴在孤鸿影身上,“可惜,这里没人,这么精彩的表演没有人看,哎……”长叹一口气,苏折长指一勾,快速的扯开一道伤口,直到鲜血渗出,再慢慢舔舐干净。
孤鸿影咬着牙,紧闭着眼,身上的这些伤反复撕扯,已经痛得麻木了。对于苏着的残忍,这样他反而觉得安心,只要他不……
邪魅的琥珀对上漆黑的深瞳,眼中浓浓的嘲讽让孤鸿影一阵心寒。细腻如脂手顺着胸口一路向下,果然,孤鸿影无波的黑眸不再死气沉沉。
“不。”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使得出口的这个字听起来像正常的说话。
苏折一点没有理会他,挑逗的手指没有停下,反倒是一脸不解,“你明知道我不会听的,就不能做点有意义事吗?比如,享受。”他喜欢他现在的样子,被凌辱的一脸绝望。“我若养条狗,一定比你听话。”
狗,孤鸿影仰头,他的确像条狗,不甘而屈辱的臣服在他身下。身体的反映让他厌恶,却无法抵抗。
“苏、折,嗯、杀、啊啊……了我……”纤纤玉手如精灵舞蹈般挑衅着他叫嚣的欲望,破碎的声音让苏折沉了眼眸,琥珀染上一层水雾,沉醉在这样美好痛快的迷蒙中。
“我想,伤害你。”柔软的语调来自地狱,清晰地践踏着孤鸿影薄弱的自尊。
阳光没有穿透云层如期而至,阴郁的天空随时都有可能下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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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杳没有立刻回翠微阁。
萧歇接到一封莫名的红色信件,打开,触目惊心。
钟杳没理由骗他,而他一直以为,只要钟杳想,就一定做得到。是自己高估他了么?帮中情况他很了解,孤鸿影和花玉然的离开都是钟杳的安排,这么些时日不见回来也没有音信,一定不顺利。而柳念儿自从得了淡烟琴,心魔大增,荣华堂需要人来接手。而付青颜跟在钟杳身边,此刻不在帮内。帮中主事的,只剩下自己,是信任还是试探,他拿捏不准,不敢妄动。
他不是犹豫的人,可是,这封信,让他头一次,这样不从容。
“来人。”
门口的护卫闻声进入。
“将这封信交给帮主,你只有半日,路上不可耽搁。”即使心中着急,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快点告知钟杳。
若钟杳无法阻止,三日后,青瑟便要成亲了。
在尧城安顿下,钟杳收到了翠微阁的信。展开一看,不自觉的眉头微蹙。付青颜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虽不知道信上的内容,却清楚能让钟杳如此的,一定是棘手的事。
“你去吧。”一直温和的少年露出微微的倦意,挥了挥手。
付青颜领命,合门上马,绝尘而去。
将书信化为灰烬,钟杳闭上眼睛。比自己预算的日子快了太多。他不会错,那人有足够的耐心等青瑟自愿,青瑟如今有的,也只是第一世的记忆,他封印了她第二世的记忆,那人没有能力让她一下子想起来,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虽然不愿承认,但只有一个可能。青瑟惹怒了那个人,他才这般逼迫决定。问题的关键在于,青瑟的惹怒,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只有弄清这个,才能进行下面的计划。两日半的时间,要做的太多,能做的太少。
他算计了所有人心,唯独算不到青瑟心中真实所想。从最初开始,便是这样。
他想不通那个怯懦的发抖的小身体哪里来的勇气,挺身挡在巨大的谣叱兽面前。它明明只是一只卑微的灰狐,在尘世挣扎生存罢了。他太了解人性的弱点,万物都逃不开一个自私,生命是建立在不平等的基础之上。越看得通透,就越不懂小狐狸的举动,那样渺小,那样震撼。
那种耀眼的光芒,让他的心,第一次泛起涟漪,微弱,却真实存在。他一直想找到答案,所以,他等了她一世,等待,再等。
若不是这样,他仍旧是雪狐族最尊贵的仙尊,谣叱兽也不会有机会盗取他一半灵魂一起禁锢在风见楼中。他算了天下,却怎么也算不了她。他从不信命,却不得不开始防备,百年前坠落的桃花煞,能否在找到之前影响到他。
安静而独立的思考,回忆渐浓。
释怀的笑了笑,钟杳睁开了眼,目光清朗而澄澈。他又回到了那个运筹帷幄宠辱不惊的温柔少年郎,了然于心的目光牢牢锁在桌上的一只宝盒里,盒中躺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血色玉石。
它不是陶家所造,而是自他手中成形,取名成碧,图谱未记。那日,他亲手诛杀的不是谣叱兽,而是那只法力浅浅并违背生存规则的小灰狐。鲜血凝成玉,他取下完整的一小块,又结合千年狐族内丹在太上老君炉中炼化成型,而其他的血玉则散落在风见楼的基层。所以即使苍朽山崩,神器四散,只要这块血玉在他手中,谣叱兽的魂体就不能离开风见楼。当然,他的一半灵魂也被锁在楼中,不得恢复完整仙身。
第二十二章 莫许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