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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后院起火

呆在凤凰阁这小半个月,算是看明白了些青楼的运作。大体便是靠舞台上的表演来吸引众人,消遣以及吃喝的费用大都进了凤凰阁背后老板的囊中,到花娘们手中塞牙缝的“肉钱”,也占不到客人消费的二十分之一。偶尔会有些选花魁的大项目,只是要买进不少新的花娘才好操作,成本不低,若是品质不好又会砸了招牌去。
相信其余的青楼,即使是最大的牡丹亭也不会有多大的差异。总而言之,如今,凤凰阁的竞争力并不是很大。一边需要吸引更多的客人,一边需要减少成本,便只能从花娘的来源处着手。若是花娘们能自愿过来……我给红妈妈讲述的便是这吸引花娘们自愿过来的点子。
红妈妈听我说完,眼睛一亮,沉思了会。“阿雅,你倒是个精明人。”只是从现代人的思维来解决古代人的问题罢了,算不得精明。“此法可行,我会立刻着人去办,你也好好准备,其中细节恐怕还得与你好好商讨商讨。”果真是生意人,反应倒是挺快的。
“既然阿雅已经表示了诚意,还希望红妈妈不会亏待了阿雅。”
红妈妈眯着眼细细打量了我一会,心中有些惶恐,总觉得会被她看透了去,只得沉着眼望着地板,也不吭声。半响才听到柔媚的女声道:“我自是知道阿雅在意些什么,定不会让你失望。最近先好好地跟两位前辈学着,想你也不会是池中之物,凤凰阁许会在你我手中盛况空前。”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红妈妈也绝非等闲之人。
“尽力而为。”不扬不抑,或许红妈妈有轻狂的资本,而我暂且只是一个辅佐性质的小人物。一句话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知道之后会有怎样的变数呢?
回到芙蓉厅时,蝶姨与秋娘正在客厅里坐着,小厮们已经将客厅中央的桌椅挪开,腾出位置来给我们练习。秋娘脸色不大好,看样子有些不耐烦,蝶姨却相反,悠闲地品着茶。
“阿雅姑娘好大的面子,竟是将我们扔在客厅便不管不顾,众人等你一人,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怎的一见面就找茬?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见莠莲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忍耐。
“阿雅妹妹确实有要事要与红妈妈说,才离去了片刻,若是秋娘嫌莠莲招呼不周,莠莲在这里向秋娘赔礼道歉了。之后相处的日子不短,就请秋娘前辈不要往心里去,以免伤了和气。”莠莲好意为我开脱,语气甚是委婉,性子比我沉稳多了。
哪知秋娘轻哼一声,“我秋娘唱曲无数,平生最不耐听到粗嗓子,没想到今日还碰到个声音粗犷堪比男子的,真是闹心。”竟是暗地里嘲讽莠莲,我气不过,正想冲上去与她理论,莠莲却伸手拉住我。
垂眸道:“孔夫子曾云:有教无类。还请秋娘宽心,莠莲自会尽心学习,不敢怠慢。”这也能忍?我有些愤愤不平。
“哼,一早的心情都叫你们毁了,现在也没有教导你们的心思,今日让蝶姨教你们舞蹈便罢。”说完便疾步向门外走去。一大早都是你自己在找茬,哪怪得我们,这人的性子好生奇怪,走了便走了吧,难得耳根清静。
秋娘刚踏出门去,却见一直沉默不语的蝶姨眼神一凝,“派人跟着她。”看她表情甚是严肃,我急忙跑出门去,恰巧阿勃已换班正守在门口,“阿勃,跟着刚才那女人。”阿勃听言冲我点了点头,悄然跟上正在下楼的秋娘。
退回房内,有些疑惑地望着蝶姨。“我曾与她见过几面,并不像是多事之人。”莠莲接过话道:“我也觉着秋娘今日竟像故意找茬似的,举止奇怪得很。”
“兴许是我多虑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是与她一同过来凤凰阁的,若出了什么事怕是也会被怀疑。”蝶姨倒是心思缜密,当过头牌的人,果真不一般。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劳蝶姨提醒了。”
“秋娘的话莫往心里去,蝶姨倒是觉得你的声音别致,别有一番风情,能在凤凰阁里住进芙蓉厅想必也有自己的本事,加之你性格沉稳,前途不可限量。”蝶姨说的话虽有些笼络之意,但也算中肯。
“是呢,我也这般觉得。蝶姨,你若是看过莠莲跳舞定是不会后悔有这么个徒弟。”我喜滋滋地说道。而后我们又聊了会,直到冲淡了刚才不愉快的气氛,才开始正式的练习。
蝶姨为我们表演的第一个舞蹈名为《剑舞》,她跳的部分便是鸿门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故事,竟是与我们自顾自的表演有着极大的差异。一小段中不仅有舞蹈与表演,还有歌唱、说白甚至戏剧,相形之下,我们之前排演的异域舞蹈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我与莠莲都来了兴致,十分兴奋地学习着蝶姨所教的内容,没想到这种舞蹈形式却是从宋国传入金国的。据说先皇有位妃子甚是喜爱宋国文化,其中最是爱看宋国的大曲,所以皇宫大臣请了许多戏班子来到都城,百姓也逐渐喜欢上了这种舞蹈。皇室果真是传播文明的便捷途径。
蝶姨教得仔细,我们也学得用心,感觉时间一会便过去了,已上来人传午饭。来人除了小厮,还有阿真,却是褪下了厨房里的装束,换上了丫鬟的衣服,心头暗喜。
“红妈妈交代,以后阿真便是阿雅姑娘的贴身丫鬟了。”阿真朝我开心的笑了起来,如此便好,照顾起来也方便。莠莲有些诧异,我朝她摆摆手,佯装并不知情。
在这凤凰阁最关心之人,不外乎就是莠莲、阿真、阿勃和春兰,红妈妈说知道我的心意,果真是把阿真送来了。这下总算了却一桩心事,在外村的周姨若是知道了,想必也会很欣慰。
吃饭之时,习惯性地便是想叫阿丽给我取了勺子来,却发现她不在房里,只得自己去拿,刚起身阿真连忙让我坐下转身去拿了个勺子过来。“早听说阿雅姐姐有用勺子吃饭的小孩子习气,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莠莲与蝶姨都咯咯笑出了声,脸微微一讪,尴尬道:“今日阿秀和阿丽是去哪了,梳妆完便不见了踪影?”阿真认真地想了想,“今早似乎望见她俩往后院去了,急匆匆地,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兴许是被红妈妈寻了去吧,她俩替红妈妈办事也不足为奇,莠莲了然地望了我一眼。
刚吃过饭并不适合练舞,我与莠莲便饶有兴致地听蝶姨讲起一些往事,牡丹亭前一代的头牌,想必知道许多让人感兴趣的故事。蝶姨也算与我们投缘,说话并不拘束,氛围还挺自在的。
在听了一位名妓与服侍自己的小厮私奔未果,反而害得对方被几位仰慕自己的客人活活打死的故事后,忽然想到了阿勃。当然,我与他并非是男女之情,在彩叶那边的说辞也是胡诌而已。我对于他,虽不明其身份,且不知与自己的利害关系,但信赖居多,大致是因为阿勃的老实可爱罢了。
“倒是奇怪了,阿勃先前跟了秋娘过去竟还没回来,难道真出什么事情了吗?”不小心喃喃出声,蝶姨与莠莲自是明了事情始末,也跟着担心起来。
我们几人在芙蓉厅左盼右盼地,没有把阿勃盼回来,倒是盼来个“可人儿”。“哟,芙蓉厅真是好生热闹,一大早便听得噼里啪啦的,不让人安宁,怎的这会儿安静了?”花魁夏荷一步三摇地踏了进来。含羞之事,夏荷被罚禁闭,我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了,想来是红妈妈将她放了出来。
“姐姐难得起这么早,还专程来芙蓉厅,妹妹们真是倍感荣幸。若是早上练习舞蹈时吵着姐姐了,还真是该赔礼道歉。”莠莲倒是谦逊,我接过话道:“不过,这是红妈妈专程为我与莠莲姐姐安排的,不能枉费了她的一番心思,你说,是不是?”对于夏荷的不请自来甚是反感,故意激她一激。
“哼,凤凰阁里唱曲无人比得过百灵,跳舞亦是没有人敢说在水仙之上,任你们俩折腾了去,不过是个丑角,别到头来只是惹人笑话。”不过是逞嘴皮之快,也懒得理会她,在我心里,你夏荷也是个丑角罢了。
“姑娘此言差矣,如今莠莲与阿雅已是我蝶姨的徒弟,她俩极具天赋,想来过段时日定有所造诣。红妈妈眼光如何,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会请我来教授自有她的用意。至于那百灵与水仙吧,红妈妈是提都没提过。”蝶姨也听出夏荷对我们不善,有意出言偏帮我们。只是这练舞吧,莠莲还有些底子,我呢,见得多,跳起来只能说勉强了。
没想到夏荷却没有出言回击,只怔怔地道了句:“你是蝶姨?没想到红妈妈竟肯为了她们俩请动你……”看来夏荷知道蝶姨的名声,这般好了,她应该会知难而退。
我与莠莲感激地望了蝶姨一眼,后者抿嘴浅笑,倒是任何时候都不失了舞者的风度,这便算是舞之大成者吧。莠莲见夏荷失了锐气,有意给她台阶下,柔声道:“夏荷姐姐不如先在芙蓉厅用些点心,再……”
话没说完,隐约听到几声女人的尖叫,但并不真切。房里的人均噤了声,皱起眉头,想来是都听到了。我与阿真跑至窗边,将窗户推开,尖叫声还是时不时能听到些,异常狰狞。后院冒出浓烟,只是被屋子遮着,看不真切。
心中一紧,升腾起不祥的预感。“后院,快!”不再多说什么,几人疾步下楼去。此时花娘们多在休息,所以惊动的人并不多。大厅隔后院远,没有听到异样的声音。在楼梯口还碰见彩叶与柔儿,想必同样也是赶去后院的,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便一同过去。
行色匆匆,火急火燎地往后院赶去,心中同样好奇的下人们也跟在身后。出事的地点并不是阿勃居住的小院,后院边一扇不常开的木门已经打开,冒烟之处正在里头。
离尖叫声越来越近,吸了吸气,与莠莲对望一眼,小心翼翼地踱步进去。刚一进门,夏荷便呕吐起来。
起火的是一个小茅棚,已经坍塌了大半。茅棚外有几个人,看来是逃出来的,其中一个正是尖叫之人——阿丽,她的手臂被烧伤了大半,正惊恐地指着前边一个正在燃烧的……人。
那团火焰到处滚爬,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血渍,各处都烧焦了,已看不出是何人。莠莲忽然指着那团血渍中的一个白点,面容惊恐地跌落在地,抬眼望去,是一个玉簪……是某日莠莲临时起意赏给阿秀的玉簪,今早还见她插在头上……“阿……秀。”
蝶姨连忙去照顾险些昏倒的莠莲,我也全身颤抖起来。周围的下人们都傻了眼,几个胆小的丫鬟已经吓晕了过去。胆大点的也与夏荷一般,相互支撑着干呕连连。
“救火!”反应过来时,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脑中一片晕眩。
“吩咐下去,后院失火,任何人不得靠近。”沉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红妈妈身边的丫鬟疾步走至阿丽身边,一个抬手,阿丽便昏了过去。此时,阿秀一个鲤鱼打挺后,再也没了动静,这个姑娘怕是……没了……
心头一骇,颤抖地更加剧烈。将眼睛瞥到一旁,才注意到另外两个人。一个女子身体的右半边已被烧伤,没有动静,生死难料,仍穿着被抓当日的衣裳,是素素无疑。另外还有一个男子,衣襟上各处均有大片血渍,不像是烧伤。看到脸庞,脚底不由一软,天呐,竟是阿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