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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自圆其说的谎言

见阿真吐了出来,众人皆松了口气。宋大夫气色也缓和了下来,嘱咐厨房端来碗解毒的绿豆汤。红妈妈吩咐小厮跟着大夫回药房开方子抓药,然后不急不缓地喝起茶来,似是等待着下出戏开锣。
莠莲轻轻将我从地上扶起时,我已渐渐从紧张的情绪中缓了过来。莠莲那张原本干干净净的脸,被之前流的眼泪弄得有些狼狈。心中一动,不由伸出手想为她擦拭,却发现双手已沾满血液跟炭灰,只得歉然一笑。莠莲却抓过我的手,放在脸颊边轻轻蹭了蹭,心中即刻暖了起来。
阿真醒了,喘了两声,我搀着莠莲到了她床边。因为我手指受伤,只得劳烦莠莲给阿真喂绿豆汤。阿真有些不自然,但还很虚弱,说不得话。“什么都不必说了,待你好了再想别的事情。”阿真微微点了点头。
见她歇下,我给莠莲递了个眼色,便一同起了身。有些事情,是该处理了。“刚才是谁说我给阿真吃了东西?”声音有些沙哑,刚刚哭过的原因,却带着些阴森的感觉。
素素身子抖了抖,低着头不敢说话。斜睨她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含羞身上。一个丫鬟怎有胆量去做这些,必定是她的主子指使的,现在阿真已经脱离危险,若是与她们对证,想必她们的谎言会很快被拆穿,只是阿真目前身子尚虚,不想让她操心这些。何况含羞主仆的谎言本就漏洞百出,倒是想看看她们如何去自圆其说。
“哟,凶什么凶啊,反正大伙都知道是你做的,少在那打肿脸充胖子。”是夏荷轻蔑的声音,含羞复杂地看了前者一眼。这女人,还花魁呢,用四个字评价最为合适——胸大无脑。
也懒得去接她的话。围观的花娘跟下人们大眼瞪小眼,眼神中带着疑问,看来之前莠莲给他们带来的压力不小。夏荷见状,终于有所领悟,似是觉得难堪,冲素素吼道:“素素,你还不快出来跟她对证,别让这贱人得意了去。”
含羞却突然开口道:“刚才大家都看得清楚,阿雅妹妹对阿真的关心是发自肺腑的,即使是做戏,到这份上也算是够了。红妈妈,此事到此为止吧,只当作是素素认错人了。”说完侧过脸去,不敢直视已在气头上的夏荷。
红妈妈不置可否,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发自肺腑的“做戏”,“当作”是认错人了?这话说得真好笑。“含羞姐姐,谢谢姐姐对妹妹的照顾。不过啊,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毒害阿真的,所以不用当作是‘认错人’了,有什么说什么。”我似是充满求知欲地望着含羞,她脸色越发地难看了。
“人家都不领你的情,何必给她台阶下,这种人就是欠教训。说就说,怕什么,让红妈妈好好教训了她去。”夏荷恶狠狠地说道。含羞皱着眉头,如今这戏可不是她说收场就能收场了的,然后给素素递了个眼色,后者身子颤抖地更加厉害。
“我……我……我……”老半天也没听到素素憋出句完整的话。
淡然地等着素素的控诉,却听到不大悦耳的流水声,然后四周的人皆倒退几步,窃窃私语起来。汗颜,素素那小妮子尿身上了,哎,这些做丫鬟的也都只有十二三岁,看来是经不起吓的。
素素窘红了小脸,不知如何是好。含羞一手将其拉至身后,低吼了句“丢人。”素素连忙垂下头,眼泪无声落下。也是半大的孩子啊,没经历过什么事,这当坏人也是得有些心理素质的。
红妈妈见状咳了两声,“不必问她了。她刚才说是到厨房传早饭时撞见你给莠莲吃东西的。”
“今早含羞是在芙蓉厅用的早饭,早饭是我路过厨房时传的,何来传早饭一说?”
“素素是我在路上……”说着看了好友春兰一眼,似是觉得不妥,改言道:“不,是我刚出闭月阁时便去厨房传早饭了的,所以并不知道你已传了。”
“莠莲,含羞和春兰是几时到的芙蓉厅?”
“你离开房间后不足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
“阿香,我今日清晨在大厅呆了多久?”问的是一个打扫大厅的丫鬟。早上在打扫时与她说过话,当时她正在整理餐桌,我还帮过手将脏了桌布送到浆衣房。
阿香想了想说,“至少一刻钟时间。”其他与她一起打扫的人也连连称是。
“而后我在厨房又转悠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厨房的伙计都能佐证。这时阿真才从外面进来,赵妈妈,我与阿真讲了多久的话?”
“约莫也是一刻钟的时间,当时素素姑娘过来打热水,说是一会儿含羞姑娘要净身子,恰巧舀水的木瓢不见了,才去将阿真叫了回来。”
“哦?不是说是去传早饭的吗?”
“许是看见阿雅在庭院长廊便猜到已经传过饭了。”明显不合逻辑,这说一个谎容易,说多了可不一定能圆过去。
暗自觉着好笑,“那早饭真是传了许久,从闭月阁到厨房竟是用了两、三刻钟的时间呢!”
“或许是这丫头偷懒,或则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含羞的声音已微微颤抖起来。
“噢,那就当作如此吧……”含羞听言脸不禁一白,却又无从辩驳。“可是我从浆衣房出来,在路上遇到素素时,她明明说自己去打热水的啊?”是刚刚回过话的阿香。
“这……这……”含羞瞪了阿香一眼,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就当作是,素素去厨房传饭,路上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两刻钟功夫后恰巧在我传饭时来了厨房,见着我便知道不用传饭了,于是回房忙活。一会儿记起要打热水,一刻钟后又出门来,恰巧碰到了阿香,然后又恰巧看见我给阿真吃东西。如何?”一口气说了个顺溜,这种噎对方话的感觉不错。
“妹妹说得有理。”含羞竟是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果然,脸皮够厚的。算了,这支离破碎的谎话,谁听不出来有问题。只是有的人自欺欺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到头来只怕更加丢人。
以为事情便罢,含羞倒是松了口气。我是不想去纠结素素的问题了,但是给阿真下毒的人,依旧不可原谅。
“赵妈妈,今日阿真可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除了姑娘给她吃的东西,就只吃过早、中饭,但是与伙计一块吃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噢?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赵妈妈想了想道:“确实都是一起吃的。只是中饭时含羞姑娘忽然说想吃螺肉,后来又嫌腥臭,赏给厨房了。”
“含羞姑娘想必沐浴后便睡下了,怎会传中饭?”听起来是问赵妈妈话,眼睛却是打量着含羞。只见后者手心冒汗,不安分地退了一步,见她这模样就知道肯定有问题。“沐浴后忽然没了睡意,吃过中饭后才歇下的。”
“那螺肉阿真可吃了?”
“阿真素爱吃螺肉,曾经红妈妈还赏过她几盘。”说完瞅了瞅红妈妈,继续道:“所以赏的那盘螺肉半数被阿真跟伙计小中吃了。反正阿真也是个孩子,大家都没介意。不过,小中倒是半点事情都没有。”怕是你们看阿真要成花娘了,有意巴结吧,不过我想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就是撕破含羞那张伪善的面具了。
“许是阿真吃螺肉吃坏了肚子,不干阿雅妹妹的事。”含羞讪笑道。夏季属炎,产的食物容易上火。此时秋季刚至,人的体内沉积了太多阳属性的东西,应该避开锋芒,少吃阴冷属性的食物。螺肉确实属阴,只是阿真吃得不多,所以没有感到不舒适。怕是正是因此才被含羞留的一手给害了。
“含羞姐姐不必为妹妹开脱,这小中没事,怎么能断定是螺肉的问题呢?”不怀好意地回望了含羞一眼,这已是第二次拒绝她的“好意”了。
“哟,这是什么?”我捡起地上已沾满灰尘的瓜果嗅了嗅,说道:“咦,看它瓜瓤我就猜是甜瓜,闻其气味便能断定了。”说罢便用手绢裹着,递给红妈妈。红妈妈接过,看了看,冲我点点头,“只是这甜瓜素来珍贵,便是只给客人吃的,怎会出现在丫头房里?”
“含羞姐姐,你真是路过,恰巧来照顾阿真的吗?只是这已是二楼最后一间房了,姐姐这路得有点过了吧?”
含羞身子一颤,说道:“被妹妹发现了。其实我与阿真有些交情,见她近日辛苦才特地拿了些客人剩下的甜瓜来安慰她。只是红妈妈不喜花娘与丫鬟有私交,所以才未说出口。”
“姐姐,看这瓜果上有咬过的痕迹,想必阿真很喜欢吃也很感谢姐姐吧。”
“是,是的。”含羞含糊道。上钩了。之前虽是顾念阿真受伤需要静养,却没有叫众人移去芙蓉厅说话,便是怕她与素素离开房间会销毁证据。
“可是,姐姐,你可知道甜瓜和螺肉混吃会食物中毒,导致腹痛,甚至会有性命之忧啊?”虽然“食物中毒”算是一个新概念,但从字面上已很好理解。
含羞震惊地望着我,随即镇定道:“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红妈妈请替含羞做主,含羞也是一片好意。”好意?送螺肉和甜瓜的都是她,若是好意还真真是巧了。不过,目前只要她一口否定我也拿她没辙,只得看红妈妈怎么说了。
红妈妈递给我了个无奈的眼神。含羞在凤凰阁的名气仅次于几个花魁,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看来这次只能到此为止了,只是大家心里都有了猜忌,含羞在这凤凰阁也不会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