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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染墨华年第四章
在学院被欺负是我这做先生的失职。文采飞扬的文章不是出自别人之手,正是四公主所写。涓秀瘦劲的书法不是出自别人之手,而是出自这夹断十指的女子所书。而今,在想写出这样漂亮的字迹,怕是不可能了。这样的手别说是笔了,恐就怕这样的一双手连穿衣都要费力了吧。
「皇上可觉着有一丝对于四公主的愧疚?」独孤武清陷入了沉思,的确锦儿用生命换来的孩子不就是为了让他好好疼惜吗?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自己真是个混蛋!而且自己自打她出生时就没抱过她,十四年甚至根本就没见过她一次。
「水………」欧阳墨醴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子如梦般的呓语。沙哑的声音震的欧阳墨醴的耳朵生生的疼。
欧阳墨醴赶紧把独孤凝月从地上抱到榻上,而这女子的背触到床榻的时候抽搐了一下。感受到女子的痛苦,欧阳墨醴的动作更佳小心,轻轻的把女子趴放在床榻上,轻轻执起女孩儿无力的双手,怕独孤凝月自己压到断了的手指。旁边的宫人早已端了水侯着。欧阳墨醴把杯子拿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把水送入昏迷的女子口中,情急之下只得以口喥水口对口的送入独孤凝月口中。一个不带有任何情欲的吻静静的盛开在两人之间。欧阳墨醴慢慢的将口中的水一点一点喥给昏迷的女孩儿,生怕快了会呛到榻上的人儿。
昏迷的女孩干渴极了,水…水…只能无力的呻吟着,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让她只能无力的挣扎。女子只觉得有一冰凉润泽的东西贴了上来,轻轻撬开自己紧闭的牙关,开始女子还在抵触,而当有清凉甘甜的水被喥进来的时候,女子放弃了抵抗,奋力迎合这,想要更多的清凉。欧阳墨醴显然被独孤凝月的回应吓了一跳,可是欧阳墨醴立刻反应回来只是喥水而已,没有情欲,也不想情欲污染了这纯洁的吻。
旋及,欧阳墨醴又喝了一大口水附上女子破碎干裂的唇瓣,把维系女子生命的希望之泉喥进女子口中,无尽的温柔,无比的小心,生怕惊扰了什么似得,不忍打破这平静。
「大人…啊!」欧阳墨醴这才反应过来室内不是只有他跟独孤凝月两个人,而是还有皇上在内的一大屋子人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平时不苟言笑的翰林先生竟然将水一口一口的哺入女子口中。这,这是怎么是好啊?这先生和四公主是什么情况啊?!这可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这自己平常中规中矩的臣子这是真的越礼了,这可如何是好,男女授受不亲也就算了,毕竟是特殊情况,但是这可是自己的女儿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爱卿,你……」「啊,皇上,微臣越礼了。」「…都给我退下!」看着一大堆呆若木鸡的宫人,独孤武清龙颜大怒。宫人们一见,不妙,立刻成鸟兽散。很快室内便只剩下三人。
三人的脸上呈现不同的情绪。榻上的女子安静的趴着,独孤武清面色冷峻,欧阳墨醴则是神色淡然,一双明眸更是泛着心疼的看着躺在榻上的女子欧阳墨醴伸手抚去女子额前散乱的碎发,露出女子倾绝天下的无双容颜。
!!!锦儿!!!独孤武清惊讶的看着榻上的女孩儿,好像,好像,真的好像啊。锦儿,那是锦儿!虽然女子十分狼狈却遮不住她的风华。原来,就是为了这样……锦儿,你这傻丫头……
独孤武清傻了眼,如果榻上的人儿褪去狼狈定要比当年的锦儿还要风华绝代。
锦儿,锦儿,一遍遍念着这个让他入骨相思入骨痛的名字。
自己亏欠你的太多了,为什么不等我,是在惩罚我吗?说好了上穷碧落,下黄泉都要一起的,为什么抛下我,你一定是在惩罚我。
可为什么又要给自己一个容貌与你如此相似的儿子,还让我如此愧对他。锦儿,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对不起,对不起,锦儿,是我让凝月受伤害了。锦儿,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他,锦儿,我真的……好想你。
独孤武清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日帝王的威严,两行清泪划下他的脸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这个男人那还有往日的睿智。
此时的独孤武清就像是一个弄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只是毫无顾忌的哭泣。
一代帝王竟落下了男儿泪,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为情所困的人,像是真正的困兽,盲目的慌张急切的想要逃离情爱的束缚。却又只是做着无意义的挣扎。又如同那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焚烧殆尽。却还是那么奋不顾身。
良久,从回忆的漩涡里抽身而出的独孤武清他手引袖拭去自己眼角的泪痕,恢复了往日的睿智与清冷。
眼前的人不再是刚刚哭的像个孩子的伤情之人,而是那高高在上的当世枭雄,一代明君,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和威严的帝王。
「爱卿,你这是……」独孤武清面露难色,垂下眼帘看不见喜怒。「回皇上,微臣方才越礼了。可是微臣愿意承担越礼的代价。」「那爱卿的意思是听凭朕处置了?」「回皇上,微臣愿意领罚。」独孤武清愣了愣但转瞬便释然了。
却暗自开心,哈哈哈欧阳老儿,不是我逼迫你欧阳家的,这可是你儿子自己说的。这可不是我惩罚你,这可是你儿子自己找的。哈哈哈,啊呀啊呀,没想到你欧阳老儿也有今日啊。你不是要辞官回家乐享天伦么?我偏偏不如你的意。谁叫你头些年老在先帝面前说我坏话。
丞相府。欧阳丞相连着打了一串喷嚏。欧阳丞相幽怨的眼神飘过,揉揉鼻子「谁在骂我!?」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欧阳墨醴看着独孤武清大笑出声觉得异常诡异「啊?!爱卿你刚才说什么了?」「微臣只是在说皇上这是怎么了?」「啊,没事,朕没事。」「那皇上是否要降罪给微臣呢?」看着皇上异常的神情,自己刚刚说了那么违背道德的,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居然没有怪罪,反而一副天祝我也的大喜神色,实在令欧阳墨醴捉摸不透。
「啊?朕为何要治你的罪啊,你救了朕的四公主,身为凝月的父王朕也觉得愧对凝月,逾越了又如何,如果真正的爱是不需要在乎那些繁琐的缛节的,这是当年慕容皇后曾经告诉朕的,朕此生只爱过一次,帝王其实也是有爱的,朕这一生只爱锦儿一人,就再也容不下别人,先前对凝月的冷漠是朕的过错,反倒是你敲醒了我,凝月是锦儿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啊,朕对凝月如斯,不就等于对锦儿如斯吗?真只希望凝月能够平安喜乐,也算是朕对凝月的补偿,也算是对朕自己的救赎吧。倘若锦儿泉下有知,也会暝目了吧。有你这样的人在她身边必能护得凝月她一世长安,朕为何要治你的罪,若是凝羽月愿意把她的爱情放在你身上,那朕也不会阻拦,毕竟是朕亏欠了凝月太多了。若是你和凝月真的是两情相悦,那朕为你们做主。但倘若凝月不愿,你是聪明人,所以朕也希望如果凝月不愿的话,不要过多纠缠,就当是放彼此一条生路,可好?」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现在却眼角含泪带着浓浓的深情与惆怅。「好,微臣应下了。如凝月愿意,我便护她平安喜乐,一世长安。倘若凝月不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微臣定尽力辅佐,绝不逾越。」「好,好啊。墨醴,有劳你了。凝月的伤势甚重,太医院治不好,前些日子有一位神医云游到皇城,朕已经派人去请了,估计不多时就会到了。」「其禀皇上。神医已经到了,在外间侯旨。」「这不,说曹操,曹操到。请神医进来吧。」「是。」
「草民扣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神医不必多礼,既然是江湖中人便不用那么多礼了。」
来者抬眸。对上一双灿若繁星的眸子。来人一袭红衣,如同美艳得蛊惑人心的罂粟花。一袭带着暗金纹的红衣却丝毫不显得俗气,到是透着一种妖冶的妩媚。身材纤长,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白皙的肌肤,及腰的黑发闲闲散散的随意的披散着,只有额上一块雕琢精致的凤纹黑玉额饰,女子一双细长的眼眸微微上挑,两道黛眉更显出女子的媚骨。如同精魅的女子,容颜近乎妖孽。欧阳墨醴打量着这个妖孽般魅惑的女子,当与对方的目光对上时,欧阳墨醴才发现女子璨若繁星的眸子带着探索和好奇的神色,女子的目光则一直在自己身上,欧阳墨醴觉得十分尴尬,连忙别开头,避开女子的视线,转头望向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眼中划过的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惜和抱歉。欧阳墨醴没发现一边的女子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女子转而将目光投向床榻上昏迷的女孩儿。
「真是有趣,这孩子还真是奇人呢,竟生生夹碎十指指骨不吭一声,又挨了将近一百五十多板吧。皇上也真是的,这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呢!都打成这样了。而且……」女子眯起了细长的眸子,眼中闪烁的是危险的意味,「这孩子是慕容皇后的小女儿吧。」「!!!嗯!!!你……!」「不用惊讶,皇上,我是锦夜的师姐,想必你也知道。」「……对不起,我……」「没关系,都过去了。而且,也不是你的错。」女子摆摆手,「皇上,请回吧,我有话要对她说。」「好。」皇上看来看欧阳墨醴又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独孤凝月,抬步走出了内室。女子如若削葱的五指划过独孤凝月的脸颊,「凝月吗?你长得真像她啊。」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在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欧阳墨醴的眼睛一直盯着女子的动作,像是生怕女子对床榻上昏迷的独孤凝月做出什么。「呵呵…你比凝月有趣。」男女子低低的喃喃。纤细的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颗不大的羊脂玉般色泽美丽的药丸,当欧阳墨醴发现的时候,女子已经把药丸喂进了独孤凝月口中。「喂!你给她吃了什么!」「啊呀啊呀,生气了?我是大夫,给她吃的当然是止血药啊,难道你想看着她血流身亡?」「……」「不过凝月这孩子也真是奇才,竟然生生将铁木的夹板崩成籭粉。真是烈害,而且凝月这孩子这么漂亮,倘若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治疗不当的话,在这如同美玉般的皮肤上留下伤痕的话就不好了。呲呲……真为难啊。锦夜师妹她说过的,让我保护她。可是,我却是失职了。」欧阳墨醴都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