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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沵迤一夜终定情 只是妾未知

“休……休要笑话,我……我是堂堂方寸山,游尘……游尘大师,钦定……钦定你可晓得,钦定大徒弟。”风渺音眼神迷离,声音慵懒,身姿妩媚,“我的师弟,那是堂堂,应,安,言!安言?安言?师弟!师弟,你在哪儿?”
“我在。”应安言的话语里,含着笑意。
“原来你在这里呀,走,看花灯!”风渺音踉踉跄跄地要走出门外,应安言只能挽着她的腰,艰难地走出了店门。
街道上的人渐渐散去,橘色的空中,花灯与孔明灯渐渐飘远,方才那番壮美景色,早已消失殆尽。
醉酒后的风渺音,自是有别样的风情,一个小姑娘该有的活泼、洒脱、顽劣,统统展现出来。应安言就这样默默的跟着她,尽情的欣赏着,眼神一刻都不愿离开她。
原来,这才是真实的风渺音。
平时,那个稳重沉着运筹帷幄的风渺音,只是她刻意而为的面具,那是她不得不担起的责任。
隐约中,好似还有一种情愫,始终萦绕着她,使得本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她身上本不属于她的成熟与果敢。
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何初次相遇,便如此的心有心心念,眼神再也挪不开?
应安言从醉酒的风渺音身上没有找到答案,他想,以后余生,且听她慢慢讲来听。
思虑至此,应安言望向风渺音的眼神中,又多了一层温柔。
风渺音的酒劲过半,愈发疲惫,可是她这样的状态万万是不能回去的。今晚,注定要夜宿客栈了。
应安言把风渺音带到一家风格绝佳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他把风渺音扶进客房,安顿在床榻之上,刚要转身离去,一个东西从风渺音的衣衫里滑落出来。
那是应安言赠与她的玉佩!
应安言看到这个玉佩被风渺音贴身保管,且保存的如此小心翼翼,心底升起一丝暖意。
他缓缓把玉佩放回原处,突然,风渺音猛地抓住他的手,“休要动!”
应安言以为惊动了风渺音,刚要回言,风渺音的下一句,便将他生生的僵住在原处,“这,这……是,我相公相赠……肮脏之手,拿开!”
“这……这是谁……给你的?”应安言用尽生平之力,才将这句话道出。
“拿开……”然而,风渺音却没有在答言。
应安言望着风渺音紧紧抓着玉佩的手,一时间百感交集。
原来,她心属于自己。虽当时事出紧急,自己与风渺音发生了夫妻之实,但事后他还是有些懊恼。窃以为自己是趁人之危,即便十分喜欢,也有伤风化。那时,他并不知道风渺音的心思。
然而此刻,当风渺音把自己送与她的玉佩珍视如初,并且,心底早已默认为自己是她这辈子的良人,即便只是一句“相公”,他已是很知足。
风渺音,便是那个上天送给他的珍宝。
应安言,此生必定要时刻护着她的周全。
应安言一瞬不瞬的望着双眸微闭的风渺音,眼神从她的青丝,滑向秀眉,双眸,薄唇,洁白的颈。一股热浪从心底直腾而起,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雀跃俯身吻了上去。
风渺音感受到了他湿热的吻,双眸微张,睡眼迷离,“安言?”
“嗯……”应安言语气含混,舌头没有停止探索。
风渺音迟疑了一下,终究抵不住心头的悸动,热情的回应着。
两人的身体很快纠缠在一起,一时间风光旖旎。
事毕,风渺音沉沉睡去,应安言却是无心睡眠,他小心翼翼地为风渺音擦拭了身体,又轻手轻脚地为她穿上衬衣,之后掩门退出。
应安言不确定风渺音是醉酒的状态,还是半清醒的状态。如果风渺音确实是醉酒,那么翌日清晨,看到自己出现在她的床上,定会以为他是借着她醉酒行事。那么,他好不容易修复与她的关系,便会再次奔溃。
如果风渺音是清醒的状态,想来她也是不好意思面对自己,毕竟他并未明谋正娶。风渺音虽然江湖朝堂之事,经历颇多,然男女之事并不熟知。这些年,不论是太傅府还是师父,将她保护得极好。她本质上还是大家闺秀,又何以让她面对与自己一夜迷情之后的残局呢?
这一瞬,应安言便已经为风渺音思虑颇多,照顾周全的退出了她的房间。只不过,这一夜,应安言注定是无眠的。
当初,风渺音身中媚毒,应安言为了解她身上的毒,顺应内心,与风渺音行了夫妻之实,那一夜,他是怀着忐忑之心,再加上十分挂念风渺音身上的毒,故来不及细细品味这其中美妙之处。
这一夜却是不同,他们心无旁骛,灵魂相通,颠龙倒凤,妙不可言。
应安言不舍睡去,细细品着身上残留着的风渺音的香气,心旌荡漾。
翌日。
风渺音疲惫地睁开眼睛,好似有些难以适应周遭的环境,她抬手扶额,头有些疼。昨天晚上,她好像做了一个很真切的梦,梦到她与应安言……想到这些,风渺音的脸上不由得红彤彤,一股热浪直扑脸颊。
她双手撑着坐了起来,身上的衣衫完好,好似暗暗的松了口气,那个,真的只是一场春梦。然而似乎又有些失落,应安言。
“叩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打乱了她的思绪。
“谁?”风渺音清醒了些。
“音儿?”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风渺音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心不由得加快。
“安言?进。”
许是他们在方寸山上整日耳鬓厮磨,风渺音并不用对着应安言回避什么,即使在没有穿戴外衫的情形之下。
只不过,今日不知为何,风渺音不由得不自然起来,她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与发饰,严阵以待的卧在床头之上。
“音儿,醒了?喝点热粥吧。”
“嗯。”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昨晚我喝醉了?”
“是。”
“那,我有没有胡言乱语?”
应安言想起了那句“相公”,眸底升起深深地笑意,“没有啊。”
“那,我有没有犯什么痴傻之事?”风渺音不放心地追问。
“你,经常喝醉吗?”
“第一次。”
“哦?”
“真的。我只是听说,有人喝醉酒之后,会有些……有些不妥的举动。”风渺音此时丝毫没有底气,她看到了应安言眼底的戏谑,隐约之中总是有些不安。
“不知道这个,不妥的举动,包不包括以石头当武器击落别人的孔明灯?”应安言回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恣意的风渺音,眸色愈发温柔,心想,日后有机会,可还要看她醉酒一次。
“我,不,昨天晚上……”风渺音对于这个事情完全没有印象。看来昨天晚上,自己做过的出格之事,万万不会太少的。只是有一件事,她必须弄清楚。
“还有吗?”
“还有……”应安言端着热粥,走向风渺音,“要不,给个提示?”
“这……”风渺音一时语塞,这要怎么开口?
应安言拉起她的手,把碗放到她手上。“趁热喝,喝完,头便没有那么疼了。”
风渺音依言,乖乖地喝下了那晚热粥,好像头真的没有那么疼痛欲裂了。
“我……我是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睡下的?”
“当然是你师弟我抱着回来的,至于怎么睡下的……”应安言故意停下来,顿了一下,饶有兴趣得看着风渺音。
风渺音的双手微微抓紧衣衫,不动声色的加紧了力道,脸色苍白。
应安言看到她的反应,一时间有些不忍,决定不再捉弄她。
“那我便不知了,把你送到房间之后我便回屋了。”
风渺音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一松,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低垂下双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应安言当然没有错过她的情绪起伏,思量半天,要不要把真实的情况告知于她?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日后有机会再一并告知她,且让这个秘密再多在他心底待上些时日。
“哦,如此甚好。”风渺音许久开口道。
“你,还生我气吗?”应安言还是想确认一下,昨晚的事情她是不是全部打算作废?
“不,我早已不恼了。师父的事,你也是很痛苦的,还要瞒我这么久。”
“音儿。”应安言一时动情,风渺音却是如此的懂他。只是这么懂事的背后,不知道是多少的委屈和隐忍堆积起来的。他认可要她的恼怒,要她把这些都发泄出来,也不想看到她如此懂事体贴,一味压抑自己。
“不恼了,真的,等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们一起会到方寸山,守着师父的一片净土。”
“音儿,你不该承受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