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重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
“勾引”这二字用的实在是诡异。
“大人的意思是，让你不惜一切代价得到苏菡萏的信任。我相信你，在这种事上，你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为何要得到她的信任，她只是一普通女子，没有丝毫利用价值。”
“她是一女子不假，可却绝对不普通，”鲁宁川道：“你可别小看了苏菡萏，她在制造武器方面的才能可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比的。只要能让此人为我们所用，之后的计划自然会事半功倍。”
燕重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还有这方面的能耐。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犹豫不决。
想要得到一个人的信任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更何况……
想到她白日里那个悲痛的眼神，不知为何，竟然还有些不忍心。
他吐出一口浊气，突然抬手，将脸上饿人皮面具拿了下去。
面具后面，俨然是一张更加俊美的面孔，眸色微深，肃杀意味都跟着散了几分。仿佛他原本不该是个喜欢腥风血雨的人，更加适合细水长流且温柔的生活。
他动了动唇，低声问：“我不是很明白，义父为何要给我换脸？”
燕重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刚醒过来时，刘喜第一句话便是：“很好，看来换脸非常成功。”
“我是谁？还有，换脸成功是什么意思？”
刘喜眸色深沉，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阴谋，“这张脸是义父找江湖高手帮你换的，这个过程十分凶险，没想到竟然还因为药物相冲导致失忆，真是遗憾。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为父也算是放心了。”
那个时候的燕重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刘喜是自己的义父，也是自己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那个时候也问过，为何非要换脸，刘喜却一脸深沉地说，“你以后总会知道的。”
他也对换脸这一说法产生过怀疑。
换了旁人的脸，怎么可能不动骨头？血腥一点想，或许还换了皮，可为何醒来以后是身体的骨头隐隐作痛，这张脸却没有任何不适感？
不过这些问题都被刘喜含含糊糊地躲过去了，时间一久，燕重也懒得再去纠结。
来到柳州城后，他怕这张脸太招摇过市，或者引起什么麻烦，所以又在外面戴了一层人皮面具，还有一个普通面具。
一想到这是别人的脸，燕重便总是有些不舒服。
总觉得，这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心虚得很。
他不由得再次问鲁宁川，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认真，“为何义父非常冒着风险给我换脸，难不成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计划？”
“当然没有。”鲁宁川矢口否认。
“那……”
“之所以给你换脸，就是为了这一日。”鲁宁川隐晦地解释道：“简单来说，只要你有了这张脸，便可以轻轻松松俘获那个苏菡萏的心。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做，你明白了吗？”
燕重愣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眉心的褶皱更加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