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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重逢与等待8

面对茫茫大海那般壮阔,一扫心中忧闷。自登船后,阿但始终保持缄默;他平静看着离他远去的小岛,小到看不见为止。海洋如绵羊般温驯,没有任何的燥动。天边的夕阳,就映在人们脸上,带点微醺般金黄。在陆地上他是一名囚犯;在海上他则是自由的旅者──海才是他的故乡。白静蓉就站身后,她不愿打扰他;海风吹得甚猛,只得将大衣套在他的肩上。
“谢谢你,我觉得温暖多了,“阿但感谢道。
“以前…我最讨厌看海了,因为这会让我想起我的父亲,“她忆道。
“现在你还会讨厌吗?”他看着她,有些不解道。
“父亲他一生为国家摆上,这样的心情,我这做女儿的,是永远也无法了解;可是,经过这次事件,我更能体会他为何会如此!因为这是他的人生──他曾经告诉我:“如果他不这么做,也会有别人这么做的。”“她的声音在风中颤动道,“直到我也参与在其中,发觉他并不如想像中冷漠,他只是不希望我受到同样的伤害。我母亲在我小时候,常常趁父亲不在时跟我提起他光荣的事迹;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无可取代!母亲过世后,我也决定当一名情报员;这样我就能和他并肩作战,常常见到他。”
阿但望着海的尽头,那里应该也有座岛,一座让他回到真实世界的岛。
神说:“天下的水要聚在一处,使旱地露出来。”事就这样成了。神称旱地为"地”,称水的聚处为"海”。神看着是好的。《出自圣经》
于学斌偷偷驾车出门,他将一张面额七百万元的支票转交道崔母手中,他理亏地说道,“岳母大人,这点钱我知道不够;不过,请您还是收下──我知道喜琇和孩子生活需要用钱,等过些时候,我会想办法再拿钱回来。”
崔母一脸不悦,随即软化态度,问道,“难道你…不想见见你的儿子吗?”就在她背后,有个小男孩探出头来,羞涩喊道,“爹地…”
他看看他,便蹲下身来与他同高,欣喜问道,“童童,爹地好想你喔!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咪了,“他握起他的小手,满是心疼。
“爹地…妈咪每天都在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跟我们一起住啊?”他的疑问,让他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已是无法回头,“我常回来看童童和妈咪的;你要乖,要听妈咪的话知道吗?”当他一抬头,他的前妻就站眼前。
“进来吧,喝杯我煮的咖啡再走!”崔喜琇心中暗暗地原谅了前夫的过错,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不再受苦。
闲云野鹤的生活是阿但的首选,是他性格使然,也是他最好的去处。而他的第一份工作竟是当一名推销员,向人兜售幼教产品,可是只能以"惨澹"两字形容,他却不以为苦。从早忙到晚,一回到家便窝在书桌前开始写作,上帝在他的生命里开了另一扇窗。在他高中时代,有位国文老师肯定他在写作方面的才华,便施予他更多的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尽管他因故失去了继续升学的机会,可是文字的魅力,丝毫不减。这对日后他专职从事写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夜生活五光十色,这让阿但更想把握住匆匆即逝的时光;而城市的另一边,却以也有人大举庆贺,彷佛有用不完的青春;蓝雅玲虽怀有身孕,仍旧是享乐主义者。围绕在她身旁的美酒与男人,尽其所能的讨好她,更像一间无形的牢笼将她困住。饮酒作乐之中,那些迷失的人,只是受肉体欲望的操控,重覆着同样的动作,已无知觉。夜店女王的称号,是她在夜里的另一个名字,看似闪耀却蒙上一层阴影。直到清晨,她才由舞伴搀扶下,准备离开。
几名戴着安全帽的歹徒,在她们步入巷内时,见机向行抢,在混乱之中她的友伴竟弃她不顾,她烂醉如泥,身子摇摇晃晃,意识不清道:“你们这些混蛋,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快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否则要你好看!”歹徒不耐烦的将她推倒在地。这一推使她腹中的胎儿发生剧烈的变化;她腹痛到使她冷汗直流,大呼救命,“你们…我的肚子…我的孩子…”血水从她两腿间流出,而她的名牌包包早已被歹徒抢走,众人见她呻吟挣扎,便一哄而散。过了约半小时后才被路人发现,将她送上救护车。可是,她依然逃不过死神的召唤,死在急诊室,一死二命。
我见日光之下所做的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出自圣经》
阿但拿出一份报纸,若有所思道,“没想到,我也参与了你和你父亲伟大的事业!”
“是啊,没想到我的命竟被你所救,苦难让人更懂得珍惜现在,不是吗?”白静蓉心所有感说道,“现在,我有这荣幸请我的救命恩人与我一道共进晚餐吗?”
“我乐意之致!”阿但将手臂挪向她,“那走吧!”绅士与淑女就在月光下翩翩起舞,静听浪涛的飨宴。
预兆<50走出天使的忧郁
“还记得那"魔鬼屋"吗?到现在它还存在吗?”阿娟坐在卧室的床上,伴着清晨时的微光阅读阿但的着作,内心不停发问着。真正的鬼魂来自人们的恐惧,那种不想对抗现实的怯懦,就会让人产生幻觉。她不由自主地将一只手伸向汤尼熟睡时的面孔;他零乱的头发,在她的拨弄下,变得平整,只不过徒劳而已。因为翘发还是从中弹跳了起来。温热感从他的头皮传到她的指尖,再传遍她全身。她似乎渐能体会为何这男人要回到她身边来──他为了爱她,所以学习。
她本能的嫉妒起他曾经爱过的男人;那些人也曾经和她一样,平躺在他的怀里。男人跟男人之间相恋,之后上床。关系里有种强烈的需求,或许是男人的心理只有男人才懂得;女人多少失去预知的能力──她回想,汤尼是个怎样的人?其实她早就知道他与众不同,是第一眼就能辨认出他与其他人的不同;而她却偏偏迷恋他,就好像男人迷恋他是一样的。迷恋听起来,就属于传说中不可轻易相信的人物;他如雾般只在某段时间内出现,随后蒸发。她害怕他会离开她。
他的爱情太过短暂,给她的就这么多,她还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放下大陆上海的事业不管,跑到台湾来找她;换他对她有了迷恋,失去她才知道拥有她的快乐,是他的亲密爱人所做不到的。她停止碰触他,深怕一个不小心,他要要消失了。现在他们俩同睡在一张床上,同性恋这三个字,既可爱又可恨;她爱他,可又恨之入骨──为什么是他?她突然觉得陌生,为什么她不了解他到如此的地步。
她与他四目相接,他的眼仍是闭着的,呼吸平缓而有规律。她凝视着说道,“汤尼,爱你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你知道吗……你真的可以爱我吗……你能像我现在想你一样的想我吗……”她想知道答案。”上天对我这么不公平……把一个爱我的人,从我身边带走……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一定会爱你至死不渝,我一定会!”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就像我爱你是一样的,“汤尼从睡梦中醒来,他眼里有深遂。他说话的样子,就跟天使一样纯洁,善良。
他轻吻她的朱唇,换他开口道,“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什么,“她心里还有半点疑惑。
“原谅我的过去,“他真挚发出呼求。
“你的过去…我以为只有我的过去值得让我悲伤,“她的泪水,是一道坠落的流星,再也追不回来的愿望,能否重新实现?
他以手拭去她的泪,“你的过去本来我是不存在的,那现在呢?”
汤尼的脸上有光线的摺痕,她想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什么来。她有点吃力,不!应该说,她有点退缩,要是她拒绝他,爱情还会不会出现奇迹?她跟他明天还会不会发生同样的悲剧?
“我不知道,汤尼,这爱已经不是原本的爱,你难道不明白吗?”她倔强地不肯妥协。
“现在,我只求你给我一次重新追求你的机会,一个可以好好爱你的机会;你可以拒绝我,也可以接纳我,你可以考虑后再答应我,就像重新谈一次恋爱。”汤尼也落泪道。”我们就从当朋友开始吧,我搭今天中午的飞机离台,你要不要送朋友一程?”他握起她的手。
机场还是一如往常,广播与人声的吵杂混在空间的一处幽暗里进行。阿娟租了一辆车,身旁坐着汤尼与他们约定好的梦,期待某天会再降临。
人有见识就不轻易发怒;宽恕人的过失便是自己的荣耀。《出自圣经》
天使是没有时间与空间的限制,他们也无性别,听从上帝的指示行事。在阿娟的心中,天使的另一个名字,叫做汤尼。他是上帝手中的杰作,如此独特。完美的不可思议。她看着他步入登机门,她看着他消失在天空中。当飞机从她头上越过时,她不禁大喊:“汤尼──我爱你”
她记得,阿但的书里,有个句子不断浮现,“今天是我的luck?day,“他喊说。这话解放了她,还给她自由。阿娟驱车前往好友住所,停好车后,后视镜里的人,让她终于如愿以偿。阿但听见有人在叫唤着,他四处张望。
“阿但先生,阿但先生,“阿娟拎着包包,奋命向前直奔,有个人在他身后追赶。
“你是…”阿但仍然不解问道。
“今天…是我的…luck?day,…你记得吗…”阿娟喘着气,边说道。她迫不得已从包包里掏出一本书来,书上的签名是他的笔迹。
“你是…阿娟!哇!真的是你啊!想不到真的是你啊!”两人开心拥抱在一起。
崔喜琇牵着小孩正要出门参加某人的葬礼,于学斌的车子已停在门前等候,而她也瞧见这一幕。
预兆<51爱恋边境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