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悬疑推理> 先机>第30章 伴随噩梦的日子2

第30章 伴随噩梦的日子2

“外婆,我肚子饿了…”大大首先发难。
“我也是…”童童也跟进。
“好好──没问题!”母女俩对看了一眼,心里都有着说不出的酸楚。她对过喜琇道:“妈,难得为你们做点事,你就不要推辞了,愿不愿意帮妈一个忙──厨房可是我们女人的天下哦!”
“那有什么问题!”喜琇说。
“耶!──”小孩们开心地喊道。
厨房里母女二人对坐着,不时挟菜放进两旁孩子的碗里,气氛显得低迷。
“喜琇,你也多吃点菜,这些日子你瘦了不少。”随即挟了一块卤肉给她,脸上的笑微微上扬。
“妈,你也吃嘛。”她想说的话,又给吞了回去。自己也温吞吞的吃了一口。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她轻搅伴竹筷,话才起了头。
“我想先找份工作…”喜琇停止动作,凝视着桌面。身子略显僵硬。
“唔,唔,“她巧妙的点点头融入静谧之中,她知道女儿的心思全被突来的现实给打散;小孩此时也感应到大人的情绪,圆滚的大眼睛──来回扫描──满嘴的食物,咀嚼不咽。
饭后──先生那边请了委托律师,登门造访。喜琇和律师两人就坐在客厅里详谈办理离婚事宜;她就此认输,不跟另一个女人争──她拿着笔,犹豫不决,两肩不听使唤向后施压。
“要是没问题的话,就请太太在上头签字。”律师以专业的口吻说。
“律师,他…没有没要你传话给我…”她问道。
律师摇摇头;她的心碎裂得厉害,想不出夫妻多年的情份全都出诸流水。她一想起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已无条件归她,又有赡养费可拿,已是再好不过;男人的心不是被偷了──是自己作的主──日后他也没权再要求什么,她没输,可也没赢。她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勇气,终结了她维系五年的婚姻关系;单身──她连想都没想过。
<33失迷的最后一个夏天
一名年轻貌美的女秘书领阿但走进一间格局宽敞的办公室,并冲泡绿茶招待,随后将门带上。他所面对是决定他作品是否能顺利出书的人物,他觉得自己是等待判决的犯人;在多年前他也曾经历过──出版社负责这事的以一种面带凝重神情看着他,他也暂时跳开自己的忧虑,望着这位身穿改良式旗袍的女子。
“你来啦。”她的语气略显单薄但又沉稳。她转身时的动作将服贴于身上的布料花纹,扭曲的更加厉害;色泽也随着光线的各个角度有些许变化,一座移动式的花瓶,插满奇异的花卉。她彷佛花了好长的时间期待这次会面,且注视着他。在这封闭的花园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她沉默了几分钟。
阿但顾不得形象将淡米色西装外套下半个钮扣给解开,领带也因稍为被扯松了些,他的呼吸这才通畅,“不好意思,今天的天气实在快把人给蒸发了”,语毕,又将桌上的茶水一乾而尽,发出饮水的嘶声,“啊──好喝!不知能不能续杯?”
他也藉此将目光调到适当的位置,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小尴尬。
她走近他。选择与他对坐在一张法式紫色软垫的椅子上,她和颜悦色的说:“我直接称呼你阿但可以吗?”她连坐姿都很中国,自然阻隔了室外的高温与烦躁,让人感觉舒适。
“没关系,这样称呼比较亲切,你只管这么叫我。”他将手中一袋颇有重量的牛皮纸袋放在桌面上,“请问怎么称呼您?”两人对话像是分隔两极,南北极之间,传话也要一段时间,停格的瞬间就成了等待中的距离被彼此所接受。这回轮到她了。
“这次找你来,不是因为对你的作品有意见,而是希望你能多写些续篇,时间上没有问题,完全配合你的要求。”她以一种轻细的声音对他说。
向来这家出版社是以严谨出了名的,不知怎的,会有破天荒的作法?倒是让阿但大吃一惊;靠微薄稿费收入的他,从未想过可以不再靠老板的脸色过日子,他满心疑惑。
“其实,我对你小说的内容,是有些想法──但我绝对尊重你的原创精神;也许这小说在结尾之后,能否将真相公布出来,因为我也是你的读者之一,也很想知道!”她不愧是阿但的读者,因为她已读出作者在文中未写出的文字,而那才是这着作里最精彩之所在。?
那住在他公寓隔壁的女孩,会不会一下子就从他的眼前走开了?他一心一意只想打住写续篇的话题──那跟出版社能不能多捞点好处有关;虽说书有可能大卖,?也有可能赔钱;不过──她脑中盘算的,他连猜都不想知道是什么。”目前没有这打算,“他临走前丢了这一句,便悻悻离开。
“阿但你请留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她的步履有些纷乱,她背着他在档案柜里拿出一叠资料袋,似乎有些迟疑。她的眼神同时有些闪动,心中有个意念敦促着她得有下一步动作,“这样东西请你带回去,能否花些时间看看也好,等你想清楚后,再回覆我的请求也行。”?
“这是什么?”他勉为其难收下,开口问道。
“请你不要现在就拆开它,好吗?”她请托似的说。
“好吧──可是我不能保证会再写续篇,这点希望你能了解。”他转身临走前,指桌面说,“文稿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修正的地方,再跟我连络。对了,我可以跟你先预支下一本新书的稿费吗?不好意思,…最近手头有点紧,看心理医生,自费的话得多花点钱──我保证──我会如期交稿!”
“有张支票,你可以直接拿到银行兑现;数目不多,但足以支付你日常所需了。”她从办公桌后边的小抽屉中,拿出支票簿,迅速地填上数字,撕下后送交到他手中。
他看她时,脸上写满了谢字,但又碍于颜面说不出口──如果作家生活的甘苦能打动人心的话,那么他宁愿不再写小说,光凭四处向人兜售心事,绝无法敌挡现实的压迫;城市里有的同情心对作家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他加快脚步离开了。下电梯的时候,他的部份记忆像是被电脑键盘的Back?Space给倒着删除,说不出这感觉──同样拥挤的空间里,就连鼻息也暂失嗅觉。楼层的显示灯一步步地朝着出口挪移,他的双脚也跟着涉入这水泥丛林间,顿失方向感。
炎阳炙人的夏日,监视着美味猎物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松懈。崔喜琇牵着孩子们,途经一家速食店前,在孩子的怂恿之下,她只好半推半就的走了进去。
“大大/童童,你们想吃几号餐呢?”她看着孩子兴奋的神情问道。
“妈咪,我要二号餐/我要一号餐。”孩子们对吃向来无须假手他人,很容易满足。
“那你们先坐这里,等妈咪一下,不许乱跑哦。妈咪去去就来。”她还是叮嘱过一遍,才放心离开。
等她从柜台结完帐走回原处时,竟发现其中一个孩子不见了,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童童,哥哥人去哪里呢?”
“哥哥说:“他想尿尿,…”然后就自己跑去上厕所了。”童童胆怯的说。
整座店面,里里外外到处都有小孩,可是就是没有她孩子的踪影。她急着跑到柜台,大喊:“我的孩子不见了!我的孩子不见了!我的孩子不见了!……”
离店外不远的马路上,有辆白色进口轿车,前座车窗半掩,大大早已昏厥在后座。?
预兆<34完美前夫
囚居岁月的岛上生活,说来没有太大变化。除了工作劳动外,每天有三小时可到广场上活动并彼此交谈的"放风"时间。牢房四面白壁,约四公尺宽,五公尺长,牢内没有报纸,电视或收音机,但有约一千本由红十字会捐赠的书籍,大都是小说或游记。而该会每隔十二星期会前往探监一次。狱中的罪犯可常洗澡及理发,并拥有一只个人理容箱,当中有肥皂,牙膏,梳子,洗发精,体香剂及一双塑胶拖鞋。
阿但大都会利用这短暂的宝贵时光,窝在广场周遭一个小花园边,盘膝而坐,阅读《圣经》。他十分享受因阅读所带来的乐趣,精神奕奕。在这里虽不能使人忘却牢狱之灾所引法的被遗弃感;不过,至少有件事情是可以自己作主的。而那位性格怪异的石头先生,却喜欢到处闲晃,听听旁人正在谈论的事;由于,他不太懂得别人的情绪反应,往往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在狱中,阶级与团体之分是极为明显的;你几乎可以用肉眼辨识出哪一种人适合交朋友;而哪一种人极度危险──千万不要触怒对方,否则日子可就难过了。
石头先生一直没学乖,他常时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狱方不太理会这事,因为不致于使人丧命。想要过好日子,你得先学会住嘴!他的口虽未开,可是窃听的习惯始终改不掉;他被人赶到角落──这回他可收敛许多──默默地跌坐在地,痛苦呻吟着抚触苦不堪言的下腹部,连滚带爬地走向花园,不时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