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回到自己宫中,荆墨还在等待。
“姨母,皇上可有责怪你?”荆墨道,略微担心。
皇后略感安慰,至少荆墨第一句话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危,也算自己没有白费这一番心思。“成了,此事你不必再担心。只是,委屈了你与荆梅。”
“姨母不必思虑其他,对于姐姐来说,此事成了便是对她最大的恩典。”荆墨将皇后扶到榻上坐着,自己则跪了下来。“侄女在此代姐姐谢过姨母。”
皇后禀退众人,叫了荆墨起来。“你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这事儿虽然成了,但荆梅只能嫁作商人妇,连你,也只能做四阿哥侧福晋。”
荆墨怔了怔,随即道:“这或许本就是最好的结果。对于姐姐来说,若能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是最好的。若不能,那也是尽人力听天命。而侄女,便只有嫁入皇家一条路。至于身份如何,实在无关紧要。”
皇后叹了一口气,抚了抚荆墨的头。道:“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得有多好的运气?墨儿啊,你可知道这宫里名位与权利比什么都重要?许多事情静宜肯定已经交代过你了,而你要做到的只有两个字:狠心!只要做到心狠,无人敢轻易动你。”
荆墨叹了一口气,她虽然知道许多事,但却并不了解。但她知道,在后宫待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必然是了解的。“姨母,许多事情侄女都有所耳闻,额娘也说了不少。可是,侄女怕,怕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说着便掉下泪来。
皇后将荆墨揽入怀中,“墨儿,你要永远记住四个字:成王败寇!”转而又道:“本想留你在宫中住几日,现在看来已是不能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本宫的话,赐婚的圣旨恐很快就回下来。你回去好好静静心吧。”
“姨母放心。”荆墨道。
荆墨回到府中时:正是用饭时分。荆梅看见外面荆墨走进来,很是惊讶。心想:不是进宫了吗?但食不言,寝不语,她还是没有问出来。
荆墨见桌上坐着荆主母,还有大将军一家。心中一动,脚上已朝外走去。
大将军将筷子在桌上重重一放,也不顾在场许多人,怒斥道:“真是没有规矩!连安都未请便想着离开吗?”
荆墨转身,冷眼看着大将军,“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斥责我?在这国公府里,我可从来未见过你这号人物。今日骤然出现,是来拿我出气吗?”
“你!”大将军已然说不出话来。虽说荆墨从未见过他,但看他的衣着服饰必然能猜到他的身份。他知道,荆墨是故意的。原想着荆墨会像她阿玛一样蠢,却是他自己猜错了。即便是荆墨的父亲,那也从来不敢和大将军红脸。
“好了,都是一家人,吵吵什么?也不怕人家见了笑话!”荆主母这话是对着大将军说的,又道:“也不怪三丫头不认识你,谁让你许久不回府的。”转而又对荆墨道:“三丫头,这是你大伯父。”
见好便收,荆墨这才行了一礼。“荆墨不知是大将军,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将军看在荆墨年幼的份儿上,切莫怪罪。”看着这个可能是杀害自己父亲的人,荆墨实在叫不出“大伯父”三字。
大将军手一扬,坐了下去。“罢了,我也不欲与你计较。”
“来人,加碗筷,添座。”大夫人道,面上带着温婉的笑意。
荆墨再一欠身,“不用了,大夫人。我在皇后娘娘处已用过晚膳了。”又转身正对着荆主母道:“孙儿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阿玛,您干嘛凶三妹妹?她也够可怜的了。”荆梅看着荆墨离开的背影,心生不忍。都快离开国公府出嫁了,她也不怕荆玉和大夫人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荆玉眉头一皱,“二妹妹,阿玛也是为了三妹妹好。”
“好了好了,吃个饭也不痛快。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二人好!什么风头都让别人抢尽了,也不知你俩儿平时的胆气去哪儿了。”大将军面露不快。
荆主母看了一桌人一眼,“吵,吵得越大越好!我看你们是巴不得人人都知道我国公府内部不和。三儿再怎么也是我国公府的嫡三小姐,日后再听得一句胡话,我必请出家法重罚!”扫了一眼在一旁服侍的人,道:“今晚之事谁若敢传出去,老身定不轻饶!”
众人身子一颤,连大气也不敢出。
第21章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