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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病重

玄垣怒目相瞪,“那个恶妇她是自己想不开自己寻死的,你怎么能说她是被我害死的。我的本意是还想留着她呢,当年她对我娘做的,对我做过的那些,我通通都还没有还回来呢,结果她就这样死了,一死百了!哼,她倒是想得轻松容易!”
玄扬沉下脸,“要不是你叫侍卫进去牢房里面污辱她,她怎么可能会寻死?这难道还说不是被你害死的?你非得要亲手拿着刀去捅她直接杀了她,这才叫杀死吗?”
“她死是活该,我还嫌便宜了她!”落在他的手里,他终于有机会可以替自己娘替自己报仇。
“垣儿,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玄扬无力地摇头,“我是你亲爹,现在你连你亲爹都不认!”
玄垣恼怒之下,抽过一边剑上挂着的侍卫们的佩刀,只见寒光闪过,紧接着大牢里传来‘啊’的一声痛呼,当场,血溅三尺。
玄扬的一条手臂,就这样硬是被硬生生地砍断!断处的血,涸涸地流出,染红了他本就肮脏的囚衣,也因此溅了玄垣一身,明黄的龙袍之上,脏污的血迹,十分明显,并且很快蔓延开来。
他的手里,还颤抖地握着那把同样染了血的长刀,刀尖无力地垂下,上面的血滴,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
“你……我……”手臂硬生生地被砍下来,玄扬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与此同时,玄垣也不敢相信地盯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右手,刚才就是这只右手举的刀,也是这只右手用的力,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是自己亲手砍掉了对方的一只手臂。
随即,他狂笑出声,“活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想当初,你若还念半点父子之情,就不会狠心地把我逐出宫外去,倘若不是我命够硬,恐怕我早已经饿死冻死在街头。”
‘哐当’一声,手中的长刀掉落在地。
那长刀居然就落在被砍断的那只手臂的旁边,也是太巧。
听闻这边巨大的动静,值班的侍卫急匆匆地赶过来,却只看见了带血的刀和断掉的残臂,还有他们新君阴沉的脸。
“来人呐,将这个阶下囚重新关进去!还有进来收拾一下,找个大夫进来给他止血包扎一下,不要让他就这样失血过多死掉了,他留着还有用!”他嫌恶地转身离开。
“玄垣,你这样对我,你会遭天遣,会有报应的!”牢房之内,传来玄扬气极败坏的谩骂和诅咒声。
对此,玄垣却毫不在意。
“下地狱是吗?我早已经身在地狱之中多年!如今,也该拉着你一起尝尝在地狱中苟活的滋味!”
出去的时候,小太监仍然在门口候着,不敢随意离开。
“啊,陛下,您身上的龙袍怎么好像溅了血……”小太监一喊出口,就意识到不对,赶紧生生地止住话头,“陛下,小的意思是,这身龙袍都脏了,陛下您还是赶快先回去换套干净的衣衫吧!”
地下牢房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小太监并不知情,不过,反正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位新君每次从地下牢房出来,那脸上的神色全都明显地写在脸上,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项!也不知道这地下牢房里秘密关押着的人,究竟和这位新君是什么关系。
小太监兀自想了会儿,反正想不通,他便不深想,做他这个侍候人的活,虽然只侍候当今的陛下一人,可是,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分心。
在这皇宫之中,知道得越少,小命越是安全。
所以,对于不该问的不该看的,他统统选择遗忘,选择保持沉默。
仇恨的种子,在他的心中越埋越深,让他性格变得阴晴不定不说,还让他开始嗜杀成性。
这次是亲手砍断玄扬的一只手臂,却不足以让玄垣就此泄愤,接下来是另外一只仅剩的手臂,最后是一只腿,直至失去双手双脚,彻底成了残废,玄扬可谓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
半年后。
本来甚为平静的合欢山,如往日一般。
荣安起了个大早,在他和苏轻言现在居住的屋子外面的院子里劈柴,早上比较凉快,适合干这种劈柴出力气的活,自从他选择隐居在此之后,这些粗重的活计,被他一手承包下来。
而苏轻言则像个贤良妻母,此时正围着锅台和柴灶忙碌不停,她正在做两个人的早饭。
这合欢山上的日子虽然说清苦了些,也无聊了些,但好在,他们还有彼此的陪伴,倒也不觉得冷清和孤单。
就这样欢欢喜喜是一天,平平静静还是一天,不知不觉,日子悄悄流逝,居然已经过去了半年。
不过,与半年前不同的是,现在他们自己拥有了两匹马,所以偶尔有什么添置的物品需要从集市上面买回来时,两个人便可以骑着马直接下山,省了不少的时间,当然,这半年里,两个人出去的次数,是屈指可数,可以尽量避免与外界接触的,他们已经在避免。
只是这天早上,合欢山上却有些不太平。
在之前贤云道长设下的机关里,有一些打斗的响声传过来,荣安向来警惕心就不低,一把丢了手中的斧子,第一件事却是赶去灶房。
与此同时,习惯了合欢山清静生活的苏轻言,也很快意识到了有人闯入合欢山。
“轻言,走,我们一起出去看看!”说完,荣安紧紧拉着她的手,自己走在最前面。
苏轻言无奈地看了一眼灶台上的大锅,那里还有一锅粥没有煮好呢。只是眼下,也顾不得这种小事。
不得不说,贤云道长的机关术还是很高明的,尽管他的人已经多年不在合欢山,但他设下的机关,却依旧日复一日地保卫合欢山不被外人入侵或闯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合欢山?”荣安居高临下,站在一个小土堆上,俯视着底下在避开那些机关里面飞出来的利箭的几人。
那几人的穿着打扮,很是普通,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来头和身份。
一听他的声音出现,那几人明显愣了愣,其中有一个,望着他这边看得入了神,结果一只利箭朝他直飞过去,他来不及闪躲,右腿上硬是中了一箭。
“荣安……你真是荣安……我们可总算找到这合欢山,见到你了……”
底下的人一开口,唤的居然是他的名字。
“你们是?”荣安这才细看过去,“咦,怎么是你们?你们不是应该护在我母后……我娘的身边吧?”
当年,身为南文国一国之君的他,主动将南文国的全部大权,拱手相让,所以,原来南文国的太后,也就是他的新娘,如今也沦为了一般的贵妇人,而且因为他的离开,不得不隐姓埋名。
“公子,我们终于找到您了!”底下的人眼含热泪,就只差要像以往一样要给他下跪。
“你们先上来再说,这里的机关很厉害的,搞不好,触碰到了别的机关,又会有新一轮的攻击,你们接下来按照我的口令小心退出来便是!”
关于这个机关,其中的决窍,苏轻言已经在闲暇之余,全都告诉了他。
久别重逢的人,意外在这种情况之下相见,自然是热泪盈眶。
“公子,您快随我们回去一趟吧?”
苏轻言不解地看着这几个人,她并不认识,虽说对方是安排在荣安的亲娘身边的护卫,但个个都面生得紧。
“回去?”荣安下意识地看向站在自己身旁明显不安的苏轻言,“我在这合欢山,过清静的日子过惯了,我已经不习惯外面的你争我斗和尔虞我诈。”
“不是,公子,这次您还真得跟我们回去一趟不可,老夫人她……”
荣安眸色一紧,“我娘她老人家怎么了?”
如果说荣安现在呆在合欢山,对外面的世界还有什么牵挂和放不下的话,那唯一的牵挂,便是他的亲娘,昔日南文国的太后。
身为儿子的,不能尽孝,不能好好地陪在自己亲娘的身边尽孝道,这是他最为愧疚的。
“回公子,老夫人这次的病,来得病势汹汹,已经请过好几个大夫,但是大夫们来过之后,便个个无奈地摇头,老夫人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了多久,加上老夫人缠绵于病榻,便分外地想念公子,我等这才背着老夫人私下里来合欢山寻公子回去。”
“我娘病了?”这是荣安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
“夫人得的是什么病?那些大夫都没有一个交待吗?”苏轻言此时还算比荣安冷静,赶紧开口询问。
想当年,她刚进皇宫的时候,这位皇后,也就是林安的亲娘,对她还真是不错的厚待的呢。忆起当年对自己的恩情,她还是心怀感激。只是,想不到这位慈爱的老人,居然身患重病。
“回小姐,大夫们都说夫子是日久生郁,郁结于心,无法抒解才会这样!”
“郁结于心?她的日常生活和起居,我不是临走之前都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吗?难道,我走后这中间,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他微皱眉头。
“回公子,老夫人的日常生活和起居,在我们从旁打点,自然是妥当的,只是老夫人日夜思念您,这份心思,可是无法排解。还有,公子带兵打仗那段日子,老夫人每日都无法安睡,一直惦记着公子的安危,后来,为此,老夫人还在府中设了一个小小的佛堂,每日吃斋念佛,说是要为公子积德,保公子平安无虞!”
“公子,您就跟我们回去吧,老夫人的身子一天天衰败下来,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在这最后的日子里,您要是孝子,您就回去好好陪陪她,陪她这最后的一段时光吧!”说完,那几名手下居然朝着荣安郑重其事地跪了下去。
荣安下唇咬得死死的,双眸全是担忧,此时他恨不得自己长出一双有力的翅膀来,这样他就可以立即飞回去,飞到自己亲娘的身边。
“你们先起来说话吧,这样跪着,他心里会更难受的。”苏轻言婉言唤起跪在地上的那几人,“你们这一路赶过来,想必也是又累又渴吧,不如随我到前面的屋子里吃点东西喝几口水吧!”
那几名手下,却站着不动,等着荣安的指令。
荣安挥挥手,“去吧,就算咱们要赶回去,也不能空着这肚子上路!这一路上路途遥远,也必须得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和安排!”
那几名手下听他如此一说,这才慢慢轻松下来。
幸而,早上她煮粥的时候,稍微多煮了一点,又烧了些热茶,这才一起端过去。
“山上日子过得比较清苦些,也就只有这些东西,你们先将就吃点喝点,填饱了肚子再说!”
屋里能拿得出来招待的东西,一时她也想不出什么来。
“小姐,你就是当年的仙女姐姐吧,我们南文国宫中的侍卫,还有百姓们都还记得这个如仙女下凡般漂亮的仙女姐姐呢。”
苏轻言不好意思地浅笑,她如今这一双手早已经因每日的忙碌,而略显粗糙,晒黑了的脸,也有些干燥,哪里还担当得起什么仙女?
“你们吃完了,就在这外面院子里自由活动,只要不去先前设下机关的那处地方,其它的地方,也可以自由活动,我和轻言有话要说!”荣安此时站了起来,扯着苏轻言,当众交待一声,便进了里屋。
荣安一声不吭地坐在炕头,那炕头边,还有昨天晚上苏轻言纳了一半的鞋底正摆在鞋篓里,虽然苏轻言的女红,一直被他嘲笑,不过,他却是很享用她这份心意的。
只是如今,看见这些东西,他便莫名地觉得有些对不起苏轻言,因为接下来他想说的话,做下的决定,可能会使苏轻言不高兴,也或许两人还会因此而起争执也说不定。
“轻言,我……”
苏轻言紧抿着双唇,荣安要说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他向来就是个孝子,何况这次他娘生病,他作为儿子,无论如何也该回去一趟,然后好好地陪在他娘的身边尽尽孝道。
“荣安,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要回去看望你娘,陪着你娘,对不对?”
荣安满目愧疚,“对不起,轻言,我知道我这么做可能有些自私,我本来答应过你,要永远陪着你呆在这合欢山的,陪着你不问世事,就这样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歇!但现在看来我要食言了!”
“别这么说,荣安,夫人以前也对我有恩,那时我还很小,又是初被送进宫,如果不是夫人好心关照,恐怕我也不会在宫中活得那样自在,所以,作为儿子,你该回去的!我都懂的,我苏轻言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更何况,我也不能这般自私地只为了我们自己着想。你跟他们回去吗?夫人身边更需要你!”苏轻言哽咽着说完,尽管她表现得很大度,可是她终究还是不舍得荣安的。
朝夕相处了半年,她比以前,更加离不开他,更加痴念于他。
只是,儿女私情和母子亲情来比,母子亲情也得兼顾,不是吗?
他荣安不仅仅是她苏轻言一个人的,他还属于夫人的。
“轻言,谢谢你能这般善解人意,只是此次一别,不知下次下见,会是什么时候,何况留你一个人在合欢山上,冷冷清清,我实在是于心不忍。”荣安也很是纠结。
“没关系的,你没上山来找我之前,我不是也一个人呆在山上好好的吗?这合欢山上我都住了这么久,哪里没有我不熟悉的,所以,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她窝在他的怀里,十分不舍。
“要不,轻言,这次你随我一块儿下山去吧?我想娘要是见到了你,她老人家也会很高兴的,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很讨娘喜欢呢,这长大了,自然也应该不输给小时候才是!”荣安很舍不得丢下苏轻言一个人留在合欢山,他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向她提出了这样的请求,“轻言,随我一起吧?好不好?”
苏轻言愣了愣,“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有些不妥?”
她骨子里其实还是有些期盼的,因为一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夫人,分外想念,二来荣安肯带她一起回去,那自然也表示她如今的身份,早已经和过去不一样,过去她是以南文国的外姓公主去见这位南文国的皇后,可如今,她是以这位皇后儿子的心上人去见的。
“没有什么不妥的,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只怕娘会高兴得合不拢嘴呢,其实我再来寻你之前,就已经和娘说过,我和你的一些事,说过我的后悔,我的坚持,娘也是同意我来寻你的,所以娘的潜意识里也是认可你的,你明白吗?”荣安很是高兴,如此一来,既解了他的后顾之忧,也可以让他这一趟行程终于不用再分心去思念自己的心上人。
苏轻言羞红了脸,窝在荣安的怀里,不敢抬起头来。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等在外面的几名手下,听说了他们的决定之后,个个都欢呼起来,于是,一行人开始做着离开合欢山的各种准备。
苏轻言离开合欢山之前,还是没有忘记给自己的师父,也就是贤云道长,留了长长的一封书信,书信里告诉了师父,自己会去的地方,然后还说了些自己的近况,最后还向她的师父请求,如果再回到这合欢山,请师父不要再离开,等她办完了外面的一些事情,她还会带着荣安一起回来的,如果到时能和师父一起生活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等等。
每天她和荣安一起生活在这合欢山上,她从不觉得这合欢山有什么不同,可是今日就要离开这里,她却觉得这山上的每一处,都那么的不同,那么的令她留恋,舍不得就此离开。
“好了,别再看了!等以后,我再陪你回来一起住,我们还是会回来的!你就当自己这次是出门有事要离家一趟,等事情办完了,还是要回到这里的。”林安岂会不知她的心事,搂着她细声安抚。
“我知道,荣安,这可是你答应过我的,说话要算数,等外面的事情,真正了结了,你一定还要陪我回来这里长住!”苏轻言哽咽着要他向自己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