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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仙女身份

一时间,屋子里的两双眼睛统统集中在苏轻言身上。贤云并非没有本事这样做,而是他正处于修仙的最后阶段,如果做出这样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他有些犹豫。却不想身边这个看似无能的丫头居然说自己有办法,只希望她不是开玩笑才好。一旁的玄垣虽然没有问出口,但心里还是有疑虑的,所以投向苏轻言的眼神有些复杂。
“我听说过一种办法,可以让所有的血都溶在一起。如果玄垣的血能和那皇帝的血溶在一起,是不是就算逃过一劫了?”
突然被两人注视,苏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但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办法分享了出来。
“这样的办法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毕竟事情关系着玄垣的安危,所以句句直逼中心内容。贤云没有制止,说明玄垣的问题也正是他内心的疑问。到底是什么办法,他怎么没有印象?
“用明矾,只要在水里加上明矾,无论是人血还是其他的什么血,都能够顺利地溶在一起。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在事情开始之前先实验一下,毕竟事情可是关系着玄垣大哥的性命,不能马虎的。”
苏轻言诺诺地说着,将自己前世从肥皂剧中看到的办法挪了出来,却又不敢完全确定。
玄垣点了点头,显然觉得可以试试。明矾倒是好找,如果这种东西真的可以让他们的血液顺利融在一起的话,自己的危机也算是过去了。只是,如何才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做手脚呢?毕竟那个地方,想要自己死的人多,想要自己活着的人却几乎没有。想到这里,玄垣的眸子瞬间又黯淡下来。
其实他真心没有想要争什么权力,更是没有奢望着皇位能够落在自己身上,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才学和德行在兄弟们中是最出众的,难道是因为这个才会不择手段地将自己置之死地吗?玄垣恨恨地握紧了拳头,并没有察觉到对面的苏轻言正目不转睛地注意着他的动作。
是不信任自己吗?也是,自己一个什么也不懂得的女娃娃,怎么可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说什么不靠谱的主意呢。
“我也就是乱说,要么你们再商量商量吧,师父肯定还有很多更好的办法,我就不在这里瞎掺和了。”
苏轻言一边傻乎乎地笑着,一边慢慢地往门外退,还要担心自己的尴尬会被人看穿,差点没被门槛给绊倒。
“啊!”
却是玄垣一个飞身扶住了她的腰肢,避免了她与大地的甜蜜一吻。
“倒不是觉得你的办法不可行,怕是在考虑如何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将明矾加入水中吧?”
贤云道长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见两人分开之后,这才慢悠悠地将玄垣地疑虑说了出来。
“你觉得南文国安宁公主这个身份怎么样?要么,就说是南文国的仙女?”
苏轻言突然想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觉得这样重大的事件还是可以利用一番的,只是希望荣安没有以为她死了,从而取消了她的封号。
玄垣皱了眉头,好一会儿才终于发现他见到苏轻言的那一次正是南文国宣布公主失踪的时候。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自愿的,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见玄垣纠结起自己的历史,苏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当年误打误撞地救了皇后,又被人说成仙女什么的,害怕没点什么本事会被人笑话。你知道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可不希望自己在将来的哪一天因为同样的理由被杀头。原想着跟着师父学点真本事的,谁知道他那么小气,一句我没有慧根就把我打发了。如今只要荣安没有撤掉我的封号,应该还是很可信的,再加上贤云徒弟这个身份,你觉得我当个公证人什么的怎么样?”
苏轻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只是觉得这样自己会更安全,生活也会更平静些。对,她确实准备因为玄垣的事情再次下山,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还能回来的基础上的。至于牛头马面两个鬼差,同样是救人性命的事情,既然他们上一次都没有干涉,这一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丫头,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挺聪敏的,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个宝呢。”
贤云道长显然已经赞同了她提出的办法,正像平时一样打趣她,却发现身旁的玄垣有些不对。如果没有看错,他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是野心吗?不过这丫头何德何能,居然会让玄垣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说在这十五年中,有些他不知道的什么东西变了,变得他已经不想要去深入了解了。
突然的变故让贤云突然不敢深思了,索性将事情想到最简单的地步。苏轻言不是说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吗?那就让她去解决好了。至于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也算是他们的命了。贤云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想法有些自私,也有些偏激,但他确实不知道如何应对眼前的变故才是正确的,或许上天把苏轻言送过来就是为了为他挡住外面的纷纷扰扰,从而渡化他早日成仙吧。
“玄垣,你觉得轻言的想法如何?”
既然自己做不了决定,贤云索性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到玄垣手里。如果他也觉得苏轻言的办法有用,那么自己不就可以摆脱这样痛苦的抉择了?如果他硬要自己前往北武国,也是上天的安排吧。毕竟是修仙的人,对于上天啊,命运啊什么样的东西还是相当信奉的,这就是所谓的不违天命吧。
玄垣其实也很犹豫,毕竟苏轻言说得那般逼真,听起来是相当诱人的。再说了,贤云可不是轻易下山的人呢,万一自己拒绝了苏轻言,而师父也因为自己的原因不肯下山,那么自己岂不是自掘坟墓?要是带苏轻言下山的话,这事情平安过去了还好,假如不能平安渡过,贤云应该不会放任自己徒弟砸了别人的摊子而不去收拾吧?到时候……
玄垣其实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同意苏轻言随自己前往北武国的,只是傻乎乎的苏轻言却以为自己得到了两人的信任,喜悦加激动之中,也是决心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办好。
毕竟是贤云道长倾心相授的弟子,玄垣的法术在凡人中显然已经算得上高超,只是这样的的人为什么会甘心留在皇宫里,而不是遨游四海呢?苏轻言想问,却在无意间碰触到玄垣的眼神后止住了想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也有每个人在乎的事情,而那些事情以及关于那些事情的心情,轻易是不希望他人触碰的。
玄垣一直觉得自己在被人注视,虽然知道身后跟随着的人只有苏轻言,并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他还是没忍住回头狠狠地用眼神发起警告。
苏轻言果然很识趣地低下头去,又不希望气氛一直这般僵硬下去,这才又抬起头,装模作样地感慨了一番。
“还是跟着你走路舒服,偶尔还会用法术带我一会儿,哪里像贤云那个坏坏的老人家,明明法术那般高超,却还是跟在我后面一起走路,真是够了!”
苏轻言其实也很不理解,明明已经收下了自己做徒弟,为什么从不传授她什么过人的本领,而是将自己当做一个烧水做饭的丫鬟来对待。就连出行的时候,也不愿意动用法术让她免受跋涉之苦。只是苏轻言已经把很多事情都看淡了,觉得贤云到了应该教授自己法术的时候就会教授的,再说了自己也不是真心想要来学什么成仙之道的,有个可以安心住下来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万一再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被赶下山,自己岂不是有够悲催?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既然不能够挣扎着逃脱,索性安静地接受这个世界赐予你的。苏轻言到达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从不曾改变过。
前面的玄垣先是诧异,随后就明白了贤云的用意。只是这傻丫头,居然整整十五年都没有想明白吗?还是说,愤怒果然能使人迷失双目。
“师父那样做,就自然有他的用意,就算不能够理解也不应该妄加猜测。单单你方才那句话被师父听到,也是要闹个翻天覆地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你觉得一头山羊总是被马车拉过来拉过去,再回到野外的时候能生存多长时间?当它遇见猎豹的时候,它还会记得怎样奔跑吗?”
玄垣的话说得毫不客气,却也句句在理,弄得苏轻言再次满脸通红。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是想要找个话题打破尴尬的,为什么现在反而更加难堪了。好吧,她承认自己愚钝,居然十五年都没有看出来贤云道长的行为其实是在变相地保护她,算她错了好吗?只是他就不能平静点、温和点地说出事实吗?非要弄到现在这么尴尬。
接下来的路程就显得艰难了,一路寂静无话不说,就算是玄垣动用法术的时候,也不再带上苏轻言了,也就是意味着接下来的大段路程,苏轻言必须要靠自己的双腿了。
话说天怎么这么热,太阳怎么这么毒,都快要晕倒了有没有。其实这并不怪苏轻言娇弱,哪个女生能受得了刚从山下爬上来就又要下去?脚底板肯定出泡了,只是苏轻言再怎么没脾气,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所以只要还有一口气不倒下,她就坚决不要开口求救,她可不会忘记前面的那个男人,方才用怎样的话羞辱她。
怨气归怨气,至少它支撑着苏轻言平安地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