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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当我跟莱恩回到贺坦特村时,因为我们两人都满身是血而引起一股骚动。村民们讶异的看着我们,而莱恩不说任何一句话的开始奔驰起来。
“驾驾。”
“喂!莱恩,你们这两个家伙搞什么呀。咳咳……别在街上骑马!”
莱恩先骑到广场这儿,将我扛回我的住处。他用力的将我丢上床,我整个人摊倒在床上。接着我只听到关门声后,从门外又是传来玛莉大婶的怒吼:
“你这酒鬼,快给我离开广场!你把尘土都弄飞起来,我的菜要怎么卖出去呀。”
听到玛莉大婶那震耳欲聋的怒吼,我回家了,真实的回家了。翻个身,我将脸陷入枕头里。呜呃呃呃,呼啊。很好,我确实还活着,我感受到缺氧,接着是大口呼吸。是不是应该先休息呢,还是赶紧收拾包裹准备往拜索斯皇城出发?好疲倦,首要还是先休息吧……阳光将我照的暖活起来,我开始进入朦胧的世界,接着没有了意识。
“喀。”
是关门声吗?还是我肚子所发出的声音?
“咕噜咕噜。”
朦胧中,我的胃似乎开始抗议起来。肚子有些疼,我感觉好饥饿。现在还是下午吗?应该是吧。我睁开眼,窗外天空已经挂上月亮露米娜丝。居然已经晚上,我到底睡了多久?
“咕噜咕噜。”
好饿,从早上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进食,已经前胸贴后背啦。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外袍,一片乌黑加上暗红色的斑点到处都是。于是我赶紧换上干净的袍子,然后从柜子拿出些钱就往门外出去。
夜风拂过我的脸,有些冷,有些凉。广场上只剩下一个人,就是正在收着摊子的玛莉大婶。玛莉大婶似乎是听到我开门的声音,所以转过头来看着我,她说:
“伊雷斯,你今天到底跟莱恩去做些什么事?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呢。”
“呃……难以解释。”
“你这小鬼,就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吗?”
“我很努力在保护自己了。”
玛莉大婶眼看我是不会说出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她放弃继续问下去。我用手压着肚皮,然后问:
“玛莉大婶,餐馆现在还开着吗?”
“哪有可能开着,月亮都已经升到中央了。”
“噢。”
“你快去找克蕾雅吧,她刚刚才从你家离开呢。”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从回来开始就一直睡觉,不是吗?”
所以我刚刚朦胧之中听到的关门声,就是克蕾雅?我对着玛莉大婶点头,然后开始走在秋天冷冽的街上。只穿一件外袍就走在夜晚的街,似乎不是一件明智之举。我开始冷的打起哆嗦,然后将双手插在袍子口袋里。
真糟糕,我该怎么跟克蕾雅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呢?说是去村外屠杀巨魔吗?那莱恩这个酒鬼跟我一起过去做什么。不如说莱恩因为酒醉跑到村外,然后英勇的巫师伊雷斯骑着马前去拯救他,所以身上沾满了怪物的血液。不行,我今天是被莱恩带回村里来的,看起来似乎比较像莱恩来拯救我呢。
就在我快想破头的时候,我走到了克蕾雅的家门前。呼,见机行事为上策。我开始敲起她们家的大门。
“叩叩。”
“伊雷吗?”
从门后传来克蕾雅的声音,她怎么知道是我过来呢?门嘎呀的一声被打开,我看见带着一头散乱头发的克蕾雅正用大眼看着我,然后赶紧将我拉进屋内。一进到门内,我看见坐在椅上,手中正磨着长剑的铁匠可森。他微笑对着我说:
“还没吃饭吧?我有留一些晚饭,快吃吧。”
“啊?喔,是。”
我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形下,开始坐在餐桌前享用铁匠可森亲手制作的晚餐。天啊,是猪肉馅饼和苹果派呢!我开始肆无忌惮的扫杀着桌上所有食物,直到打出一个饱嗝后,我终于满足的拍着肚皮,坐在原位休息。克蕾雅这段时间内只是坐在铁匠可森的身旁,然后不停的看着我这可怕的吃相。
“谢谢,伯父。这真是令人满足的一餐。”
“看你吃成这样,我看的出来你不是在讲客套话。”
“是,这真是非常美味的晚餐。”
“先坐着休息再回去吧。克蕾雅,等等记得收拾一下,知道吗?”
铁匠可森将磨的亮晶晶的长剑放在一旁,然后站起身来往房内走去,接着关起门。这时克蕾雅就像[家里发生火灾]似的极速朝我冲来,用双手抓着我的脸,然后细细看着我的左边脸颊说:
“伊雷,你这伤口是怎么回事?你今天满身是血又是怎么回事?”
“呃……我今天跟莱恩去散步,结果不小心跌倒,然后就变这样了。”
天啊,我居然说出这么肤浅的谎言。这时候要是谁可以挖个狗洞给我,我一定快的像闪电一般的钻进去。
“你当我是笨蛋吗?”
“克蕾雅,这是我很难跟你讲清楚的问题,并不是我不想讲。”
“那你慢慢讲,我可以慢慢听。”
“我说了,这也不是慢慢讲就可以理解的问题,好吗?”
克蕾雅开始用冒火的双眼瞪着我,接着眼睛开始泛出泪光。该死,又是泪水攻势。我赶紧说:
“好吧,我简单的跟你描述一下,这样可以吗?”
于是在克蕾雅满意的点头之后,我简单的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描述给她知道。每当说到惊险处时,克蕾雅就会轻轻的[呀]的叫出来,那头散乱的短发也会随着她摇摆着。当我讲完后,克蕾雅突然站起身来说:
“原来是酒鬼莱恩找你去的,我去找他算帐。”
“等一下,这是我自己要去的,跟莱恩没有关系。”
“伊雷,你不许袒护酒鬼莱恩。你刚刚不是说这是莱恩找你去的吗?他居然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帮他做事?”
“克蕾雅,你没听清楚我说的吗?这是我的事情,而且我也没有冒着生命危险帮他做事,我是在为自己做事。”
“那你去那边做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泰坦的……那不是莱恩的事情吗?”
唉,泰坦呀,您当初就是为了让我陷入这种难以解释的情况,所以才对大家施放记忆窜改术吗?我已经解释到不能再透彻的程度了,对这些记忆被窜改与抹灭的人而言,依然还是无法接受。
“克蕾雅,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
“嗯?”
“这是我个人的问题,跟莱恩无关。”
“可是你刚刚说……”
“我是为了跟你解释清楚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原由,所以才扯上莱恩。而这个伤口,也只是我自己没有闪躲好而已,懂吗?”
“我不懂。”
这丫头,我已经无法解释下去了,你的记忆被窜改这件事,我跟你解释你也不会懂。
“你还有哪里不懂?”
“我不懂为什么你不好好爱惜自己。”
“我不爱惜自己?”
“对。你难道不知道你如果受伤的话,我会有多难过吗?”
“嘘,小声点。”
“为什么要小声点?难道你怕我爸爸听到吗?”
“我不是……我说,伯父会赞成我们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
“克蕾雅,一个问题如果问三次都没有得到回应,那就应该放在心里。”
“我为什么要将问题放在心里,我为什么不可以跟别人说我喜欢你?你这个……哼。”
“因为这是属于你跟我之间的共通联系。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意,你知道我愿意守护着你,你知道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
克蕾雅开始用痴呆的模样发起愣来,她用没有聚焦的双眼看着前方。呼,我可是一口气将这些话都讲出来,两颊似乎开始发烫发热起来,难道我说的太肉麻,导致自己这厚脸皮也会害羞起来吗?
“我懂了。”
你真的懂了吗?感谢庇佑少女与精灵之神的卡兰贝勒呀,您终于让这名少女不再如此激动了。我开始打起嗝,是因为克蕾雅这个大麻烦已经解决掉了吗?
“克蕾雅。我明天就要往拜索斯皇城出发,然后我会尽快回来见你。我以贺加捏斯与优比捏之名发誓。”
“嗯……”
克蕾雅将脸别开,然后坐到刚刚铁匠可森坐着的位置。我就象是灾难后获救的少年,整个人无力的趴在桌上。
“伊雷,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说吧。”
克蕾雅低着头,脚尖开始在地板踏着。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走到克蕾雅的面前,用单脚屈膝的骑士道方式跪在克蕾雅面前。克蕾雅将头抬起,她的眼睛正跟我呈现水平的状态。她平时的那头滑顺短发,现在变成凌乱不堪。是因为着急的从她家奔来看我之后,又必须快速奔回自己家,所以被风吹乱了吗?
“你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好吗?”
我将她的左手牵起,然后凝重的说:
“虽然我无法保证不再让自己受伤,但我保证不再让你担心。我的高贵仕女蕾。”
“咦。”
克蕾雅先用右手轻轻摸着我脸颊上的刀伤,接着将温暖的手掌放在我的脸颊上。那温热的温度不断透过手心传达到我的脸颊,我似乎不自觉的将脸往她的手掌心摆动过去。
“伊雷,你刚刚叫了我的小名吗?”
“好像是吧。”
“可以再叫一次吗?”
我开始犹豫了起来。我从以前就觉得直接叫小名是很尴尬的一件事。而刚才只是因为周遭给予我的感觉非常不同,所以我就顺口的叫了出来。现在要我将[克蕾雅]都改叫做[蕾]依然还是非常别扭的事情。
“克蕾雅,等我回来之后,我都叫你的小名吧。”
“现在不能再叫一次吗?”
我站起身来,然后将一只手放在克蕾雅的头上。笨蛋,只叫小名是万分亲昵的两人才会做的事情。我要是现在就那样叫你的话,那我可能会无法克制自己想要留在贺坦特村里,从此就这样跟你一起厮守于此。虽然我已经有这样的心里准备,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先达成。
“等我回来吧,我一定会回来。”
这次克蕾雅没有要求我叫她的小名,她只是用那双眼睛看着我。我用手顺着她的头发拂下,将她膨乱不堪的头发压平。
“那我不会跟你道别。既然肯定会再相见,那就不需要道别。”
“是的,我的高贵仕女。”
我走出门外,然后把门给关上。我的内心并没有任何包袱,现在所拥有的只是等待我归来的仕女。今天依然星罗棋布,而月亮似乎不是露米娜丝,而是另一颗月亮雪琳娜。克蕾雅就像这颗月亮雪琳娜一般洁白如雪,纤尘不染。而我就像环绕在月亮雪琳娜周围的无数星星中,最为明亮的那一颗。那是守护星,大陆上两个月亮都各自拥有一颗最为明亮的守护星。
踏着轻快的脚步,我走回我的木屋,然后开始用鼻子哼出歌曲。
“哼哼哼哼,哼哼~哼。”
“呱呱呱呱,呱呱。”
“臭恶魔,你学我唱个什么劲啊。咦,你真的把草蜢吃掉了吗?天啊,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看见因为吃下跟自己体积差不多大食物的恶魔青蛙,差点吓的连裤子都掉下地来。恶魔青蛙的肚皮居然可以比身体还要大,感觉拿针一刺就会爆炸一般,十分吓人。
“我看你可以连续五天不用进食啦。”
我拿起依然放在玻璃杯旁的屠龙者匕首,然后坐在桌前。这把匕首剑刃并不锋利,而且十分干净,一点血渍都没有。剑柄是龙没有错,但就因为如此而称为[屠龙者]匕首,这似乎太过夸张吧?
看着肚皮过度肿大的恶魔青蛙,我伸出手将他抓出玻璃杯,然后放在配字表上。
“我们继续今天早上的话题,你把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呱呱。”
恶魔青蛙开始拖着巨胖的身子在配字表上移动,用前腿慢慢指着每一个字。
“你……先……用……方言术。方言术只能够用来听我们人类所说的话,哪有可能可以听懂青蛙说话呀。”
恶魔青蛙摇着头,牠继续指着字。
“对……我……使……用。对你使用?我有个很大的疑问,你的舌头这么粗肥,就算你可以说话好了,也只会讲出大舌头的那种模糊不清话语好吗。”
虽然我口中是这样说,不过手上已经开始对准恶魔青蛙,汇聚好MANA(玛那)后我喊出[TOUNGUES(方言术)]。恶魔青蛙的头部发出很细微的光芒,接着很快速的就消失不见。我一直看着恶魔青蛙,等待牠开始说话…却只是一直抬头看着我。突然,牠张开了嘴。好,这家伙要说人话了,快告诉我屠龙者匕首到底是做什么的吧。
“呱呜呱呜。”
我先是愣在原地,接着双手开始紧紧握住。
“臭恶魔,别跟我说使用方言术之后,你多学会发出[呜]这一个字……”
“呜呱。”
呼,快帮我看看我的头顶上有没有冒烟。臭恶魔根本是在耍我吧?我气的对着恶魔青蛙怒目切齿,然后将双手抓着两边桌角准备翻桌。就在下一秒准备要将桌子用力掀起时,我听见有些口吃的声音从恶魔青蛙口中冒出:
“等一瞎。”
“你是说[等一下]吗?”
“肚。”
“你应该是说[对]吧。”
“没凑,偶刚刚速还铺习惯这种舌头来讲法。”
“你要不要改回来用配字表呢?这种口齿不清的说话更令我头痛耶。”
“那尼传一癫魔力给偶,偶用传讯速跟你沟通吧。”
果然是深渊魔狱来的恶魔,居然可以精通如此多项魔法。我将一只手放在恶魔青蛙的头上,然后开始缓慢的推送我身上所剩下的些微MANA(玛那)过去。大约半分钟后,恶魔青蛙连咒语都没有念出,牠就已经施展了秘密传讯术。因此从我脑中传来了牠说的话,而牠的嘴巴当然没有张开。
“喂,那是一把屠龙者匕首。我看见剑柄上的那头龙,应该是黑龙阿姆塔特没有错。”
阿姆塔特?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对,我的梦境里。那头有着蝙蝠皮膜翅膀的巨大黑色蜥蜴,该不会就是恶魔青蛙口中的黑龙吧。
“没有匕首可以刺入龙鳞,如果有任何一把匕首刺的进去,那匕首就会吸收龙血而变为噬血的匕首。”
“那……阿姆塔特有身亡吗?”
“你认为住在深渊魔狱的我,会清楚你们地面世界的所有事情吗?黑龙阿姆塔特有没有死亡我并不知道。”
“嗯。”
我握着匕首,闭起眼回想黑龙阿姆塔特的模样。那个拥有无线压迫感的黑龙,牠展翅在天空飞翔着,划破云层飞至空气稀薄的云层上方。那会是离太阳最近的距离吗?也许是吧。
“喂,快把那个叫泰坦的家伙把我变回来。”
“我早说过他被人带走了,我明天就要出发前去寻找他。”
“什么?你居然要恶魔继续维持这付蠢样活下去吗?”
“在我找到泰坦之前,你的确只能维持这样。你不觉得开始吃起昆虫之后,你的性情就比较没有那么暴躁吗?”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啃你的小指骨头!!!混……帐!!!”
恶魔青蛙突然在我脑中大喊起来,我吓的赶紧将手离开他的头,声音也因此消失在脑海中。恶魔青蛙看我不继续施放MANA(玛那)给牠,牠干脆用最传统的吵闹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闭嘴,想要我将你吊到厨房前吗?”
“呱。”
恶魔青蛙就像孩子被骂一样,因为不满屈服而丢下一声[呱]。
刚刚那声大吼让我的头开始有些疼痛。我搔着头,心想现在要继续做什么。整理行李吗?对,莱恩应该明天一早就会过来找我吧。于是我简单的将衣物与钱放进背包后,就往淋浴间进去洗澡。滴哩滴哩,水好冷,冷到几乎是刺骨的感觉。我用十分快速的方式冲洗完自己之后,套上一件衬衫就躺在床上准备睡去。
如果要去拜索斯皇城寻找泰坦的话,那这只恶魔青蛙也要带过去罗?那我要怎么带着牠一起过去呀?放在口袋里面?放在肩膀上?对!放在肩膀上。我可以使用增强术在牠身上,牠那双青蛙脚就可以稳稳的抓紧我的肩膀。噗哧,这画面似乎很是逗趣呢。所以明天会一同离开贺坦特村,然后朝着太阳奔驰的成员就是一个金发酒鬼,一个刚成年小鬼,一只恶魔青蛙。噗哈哈,好蠢。
就在我想着不营养的废话后,意识终于开始迷蒙,然后我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眼前是庞眉皓发的泰坦,我正看着他嚎啕大哭。
“呜哇呀……呜……呜。”
泰坦用慈祥的双眼看着我。虽然我还在哭泣,但已经没有像刚才那般如此激动。
“孩子,别哭。今天吃烤青蛙腿喔,还是只黑色青蛙呢。想必一定很美味吧。”
什么黑色青蛙呀?是那只恶魔青蛙吗?我从来没有看过黑色的呢。
“伊雷,加上花椰菜会更香甜可口喔。”
克蕾雅手中捧着一袋鲜绿色的花椰菜朝我跑跳而来。这时莱恩手中拿着匕首往恶魔青蛙走去,他带着邪恶无比的笑容。只见恶魔青蛙紧张的开始大叫: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我看见莱恩残忍的用匕首将恶魔青蛙的两只前脚斩断,接着还伸出手将恶魔青蛙的舌头一拔而出,顿时满地都是鲜血。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虽然没有舌头的青蛙在那活动乱叫是非常恶心的画面,但是很奇怪,没有舌头的青蛙还可以发出声音吗?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脑中不停回荡着青蛙叫的声音,我快发疯啦。
“呜啊,给我闭嘴。”
我暴跳如雷的从床上弹起身,才发现原来是恶魔青蛙的玻璃杯内已经滴水不剩。
“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
我暴躁的用瓢子从水桶里捞出水来往玻璃杯内倒下。恶魔青蛙全身又沾满水分后,牠居然开心的哼出旋律来:
“呱~呱呱~呱。”
“喂,你确定你还是一只恶魔吗?”
从窗外传来人声喧哗,现在已经是太阳东升的早晨。我将身体打直,左扭右扭的舒展着身体,然后一跃跳上床,将床头旁的魔法书拿在手中开始今日的记忆咒语。窗外的日光照射在脸上,虽然有些热,但吹进来的秋风会将闷热带走。
花了半个多小时后,结束了记忆咒语的工作。我从床上跳下来,将放在床尾的包裹提在手上,顺手将桌上的那把黑色匕首放入包裹内。
“呱。”
“你要跟我一起去找泰坦老头,对吧?”
“呱呱。”
“让我想想,我要如何方便的携带着你,而你又不会干扰到我。”
方便携带这个问题,我好像在昨天晚上就有想出解决办法呢。我对着恶魔青蛙施放出增强术,然后把牠从玻璃杯内抓至桌上放着。
“我已经对你施放增强术,所以你现在的力量与黏性都会达到极致。以后我的肩膀就是你的座骑,能不能抓的牢固就看你自己啦。”
再来是水分的问题,我总不能每半个小时帮牠浇一次水吧。让牠自己倒水如何呢?对,没有错。我从厨房的柜子找出小孩用的迷你水壶,然后将迷你水壶的带子穿过恶魔青蛙的两边腋下后,绑在牠的背上。接着我将水壶口用针头刺破三个小口,然后说:
“你缺水的时候,只要身体往前倾斜,小缺口就会流出水来。而补充水到水壶里面更是简单,你[连蛙带壶]的往水里跳,等它自己装满就可以了。要不要自己亲身体验看看呢?”
我不等恶魔青蛙回话,一手就是将牠往水桶里面丢去。噗通,恶魔青蛙带着水壶开始潜到水桶底部,然后不停有小气泡从水面跳出。不一会儿,恶魔青蛙就从水桶底部游上来,我将牠抓回桌上。
噗,哈哈。一只手掌般大小的黑色青蛙,背上背着比牠身型还要稍微大了些的迷你红色水壶,这可还真是滑稽的画面呢。我将恶魔青蛙放在我的右边肩膀上,牠稳稳的趴在我这布制外袍上。我要说实话,其实加上装满水的水壶后,是有些沉重的。
“好,优秀的巫师配上从深渊魔狱来的青蛙,我们要朝拜索斯皇城出发啦。不过首要还是先去找莱恩那家伙。”
我走出我的住处,将木门用力关上,磅喀。既然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我要将门先给钉起来吗?不需要,有个人会常来这边吧,我是这样想。
这时从我后方传来一个声音,听这厚实有力的大嗓门声音,我猜应该是玛莉大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