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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丁月容在梳妆台边坐下,不屑的瞟了一眼说“我不穿难不成给你穿啊?”
换好以后丁月容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假装随意的问巧姐,“老六哪里也给送过去了嘛?”
“是的。”巧姐撇嘴回答,“我前会儿子正好看见,一件青莲色的旗袍,与太太您这件可像了。听丫鬟们说是六太太的娘家那边给准备的,那袍子是杭州有名的绣酿给做的,用了金丝勾的边,配着昨日那串珍珠坠子,倒也像二太太似的!”
丁月容听完后马上皱起眉头,走去床脚将裙子一丢,骂道“怪不得那一天她要看我的样式,死狐媚子就是想让我出了丑。不就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吗,骚狐狸样!”
“真的吗?”巧姐假装不相信道。
“那一天去布庄挑料子,她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去了,那样衣刻度就是当着她的面换的。坑定时想让我丢个人,不然她跟去做什么?”
“要不三太太您就别穿这件了!”
“如果真换了,不就是说我是怕了她!”丁月容气愤的踩了几脚裙子。
忽然,她哈哈大笑,一脸阴谋的看着裙子。只见丁月容迅速的把那件裙子撕开,又寻了剪刀,找出柜子里的一件洋裙个给剪开。
巧姐大叫道“太太您怎么剪了这件老爷送的裙子!”
丁月容冷冷道“这衣服坏了可以再买,这面子丢了可就难捡!虽说着骚狐狸比我年纪小,可她那身材怎有我好!怕什么撞衫,她还不一定比得过我呢!”说完便叫巧姐把衣服给补好。
欧阳齐天站在镜子前面理了理衣服,虽然年过半百了,可是岁月却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苏荷上前将他的衣服整平,并把皮带系好。欧阳齐天满意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理了理领口说“恩,都过去这个样子多年了,这衣服都没变旧的感觉。你的苏荷手艺真是没话说了!”
苏荷微微一笑,拿将军帽递给他,又将帽子上的会成拍了拍,才说“记得大少爷走的时候老爷正是穿着这件衣服去送他的,后来军队改了编制你也就没在碰过。但是我就猜吧,等少龚回来你定是要穿回去的,所以我就给你收着了。”
欧阳齐天将她鬓旁寥落的发丝拢起“还是你了解我。”
苏荷将桌上的发卡把头发卡好“自从我随着小姐一起进了齐家那天开始,奴婢就伺候您了,早就习惯做这些了。”
欧阳齐天笑笑“你现在又不不是吓人了,怎么还这样叫?”
“都习惯啦,该出门了吧,要不就错过少龚的车了。”
苏荷不介意的摆摆手,扶着欧阳齐天就出门,却听欧阳齐天忽然停下开口叫她“苏荷。”
苏荷抬头,欧阳齐天正微微皱着眉头的看她,只是看了一眼,苏荷就知道他欧阳齐天在想什么了。她再次摆摆手“我知道的。芳芳这孩子还小着,从小就跟着他哥哥瞎混胡混,如今这情形,我让她去学校呆着比较好吧。”
欧阳齐天轻轻抱了抱她“好,你理解就好。”
姚丽晶和吴妈刚刚好从旁边经过,正好目睹了过程,吴妈有些轻蔑的撇嘴说“真是的,太太你瞧瞧,老爷又和她腻在一起了!”
姚丽晶的脸上色微变,可是的微微笑道“苏荷比我们了解老爷,老爷多少会疼着她点。”
吴妈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当年是小姐领着她来齐家的,而她却忘恩负义的在小姐小产时爬上了老爷的床,不但这个样子还生了个没教养的丫头,如果太太不怜悯她们,就她的身份哪里能上得了台面!”
原来姚丽晶不小心流产,欧阳齐天天天来看她,却意外的和苏荷日久生了情,并且不顾反对的纳为姨太太。那时姚丽晶年轻好面子,怎么会让另一个女人和自己争宠,何况还是情同姐妹的苏荷?一哭二闹的闹了好久,最终伤了自己的身子,又让欧阳齐天心里不快,总去四处鬼混,甚至还娶了丁月容进门。在鬼门关走了一回后,姚丽晶幡然醒悟,从此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不再耍小姐脾气,还亲眼的看着苏荷怀了欧阳芳姿,并让欧阳齐天娶她为姨太太,日后也再没怎么反对过欧阳齐天收人,有时还帮他们劝架说和。不出所料此后欧阳齐天对她的信任更加的深,把齐府的家事都给了她来管,姚丽晶也就自然地成为了齐府的主母。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可是姚丽晶始终是过不去那道坎,如今吴妈又旧事重提,忍不住有点生气,就立马训斥道“怎么能丫头丫头的乱叫,芳芳是齐家大小姐!再说苏荷以前哪怕是我的陪嫁,你现在也得叫她一声姨太太,注意好自己的身份!说话给我小心着点,免得人家说我没教你们!”说完转身便走。
见姚丽晶动了气,吴妈马上反应过来,她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喊着太太追了过去。
等欧阳齐天他们到了场,所有的少爷小姐太太也都在大厅等着了,放眼看去,就像过年似的。
也是难得的府里的太太小姐们会齐聚一堂,暗的里夫人肯定都在偷偷的比较着,那个比那个更好更美,不但自己对比,这衣着发式那外人也是要茶余饭后好一阵的,因此大家都很用心。起伏大多数都是身着传统衣服,个别的也穿了西式的洋裙,可是当中最惹眼的便是那表小姐曾箫宜。
曾箫宜只穿了一件白色雪纺蕾丝裙,上衣十分的紧,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才衬托得更加美丽动人,并且袖子上半截也挺上衣似的紧紧裹着皮肤,在小臂处却忽然的将蕾丝开成一个广袖样式,远远一看竟似小仙女似的。还特意将一头乌发烫成了大波浪,高低错落,在鬓角出别了一个粉丝的蝴蝶发饰,十分的惹人眼。
“呀!表姐今天可真美啊!”只有六岁的齐玉林穿的像个小书生,正伸手想摸摸她的裙子,舒俞静却一把将她拉会身边,齐玉林就只好安静的站在舒俞静身边。
魏紫忍俊不禁道“这大少爷都几年没见过箫宜了,自然是要花些功夫的。”
曾箫宜的连变的像喝高了似的,又忍不住得意的的弹了弹裙子嗔道“哼,七舅娘就知道取笑人!”
欧阳齐天喜气洋洋的说道“差不多也该走了。”
姚丽晶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还有两个人没来,便侧身问吴妈“怎么还不见那三姨太与八姨太出来?”
边上的小丫头赶忙回答“今个起床八姨太头晕发昏,说是就不去了,免得带了晦气去。”
欧阳齐天点了点头“那月容呢?”
吴妈低着头道“我马上去悄悄三姨太。”
她正要进里屋,却突然地听见丁月容尖细的声音“这不就来了。”
所有人回过头来一看,却见那丁月容穿了一件改良过的旗袍,鸡领口低至胸口并露出两只光滑紧致的手臂,同时开叉的位置只要稍微一动就会露出一截白嫩嫩的大腿。丁月容穿着一双同色系的干跟鞋,特意的在众人面前转了几圈,所有人这才发现她的后背处竟然也剪开了一个大V领,并用了黑色的蕾丝蒙着,使她的背部几乎都能看见,让所有人看呆了眼!
姚丽晶看见这个样子,皱起了眉头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赶紧回去换件能看的出来!”
丁月容不为所动的往前走,柳腰轻扭“有什么问题么?”
“这确实是好看,就觉得太露了。”苏荷面色微僵的说道。
“没有关系,爱这个样子穿就这个样子穿着吧。”欧阳齐天本性便不爱拘束,喜欢随心情做事,有特别的爱那些新鲜的东西赶赶潮流,因此才把齐少恭送到国外读书,由此可见丁月容的大胆,同时也认为丁月容有个性让他别不开目光。
得了欧阳齐天的称赞,丁月容十分得意的走向其太难并挤开苏荷挽了欧阳齐天的手撒娇着说“老爷呀,再不走大少爷就下车了。”再经过慕容晶莹身边,并且特意得意的瞥了慕容晶莹一眼,慕容晶莹哪里知道她那些弯弯肠子,只觉得莫名其妙。
齐府门口停了好几辆汽车,姚丽晶、丁月容和老徐随欧阳齐天坐在第一辆车,剩下的女眷们都按着顺序坐进了后面的车了,前面用了一辆吉普车开路,一票人十分壮观的去了火车站。
楚灵飞和何清朗买完菜正准备回家,一群士兵却将他们烂了下来,说是齐大帅要办件事,前面的路都给封了。何清朗好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要封路?”
旁边人一惊一乍的道“怎么你还不知道吗?今天齐大帅的儿子齐少龚要从日本回来,瑞景城开往火车站的大路都叫齐大帅让人给封了路。”
“怎么又是那齐大帅!”楚灵飞颇不满的喃喃道,那这样的话老了还要宁秋雨嫁给他做九姨太,如今又为了接他的儿子封这个样子多条街,也确实是霸道无理!她轻轻的扯扯何清朗“要不我们我们还是绕个路回去吧。”
何清朗踮了踮脚,有些懊恼的道“好不容易这个样子热闹,干嘛不看!”
楚灵飞有些生气的的微责他说“那我可就自己走了,还得回家准备做饭呢我!”说完转头便走了,何清朗见她脸色不对,爷不敢再看,急忙的追上去。
齐家的车都停在了火车站门口的大马路上,早就待在那边的焦文荣走到欧阳齐天车门前轻轻的拉开车门,欧阳齐天的皮靴就跨出才在马路上。全部的士兵看见他,马上“啪”的一声就敬起了军礼。
焦文荣禀报说“大帅!大少爷乘坐的火车马上就进站了。”欧阳齐天点了点头。
来看热闹的人挺多,丁月容就也拉开了车门,用左脚先落在了地上,并轻轻用力将旗袍扯开,露出好大的一片大腿。围观的人一看见马上就唏嘘了起来。丁月容得意的笑了,才刚刚下了车,就特意的昂首挺胸,她今天穿的是西洋的文胸而非肚兜,显得胸部特别高耸且凹凸有致,两只手提着皮包,轻轻的贴在大腿前前,十分优雅的摆了个姿势,眼睛瞟了瞟围周围的人,这才慢慢的走向欧阳齐天娇滴滴的叫了声“大帅~”
欧阳齐天道“车都还没进站,你这个样子早下来干嘛?”
“人家想陪大帅嘛!”丁月容撒娇的说。
欧阳齐天又怎么不懂她那些心思,就笑着说道“大家这不都盯着你看么?”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子说我呀!”丁月容娇嗔的说道,事实上她的的心里可得意着呢了。
姚丽晶见状也都下车了,围到欧阳齐天身边。姚丽晶虽对丁月容的行为不耻,却识从容的道“大少爷几年没回来了,我们还是在这里接他把。”齐府的男女老少都下了车,个个穿的都和花蝴蝶似的,免不了的又引起了一阵喧闹。
不出所料,过了一会儿,伴随着那“呜呜”的汽笛声,火车徐徐的开进了站台。齐家的人马上涌到火车站大门口,期待的张望着。
几乎将乘客都核对了身份后,还是没有看见大少爷齐少龚的身影。欧阳齐天忍不住皱起眉问“大少爷人呢?”
“这…可能是行李比较多,不好拿把。”焦文荣偷偷试了试了额头的汗,却总觉得要出事了。
不久,一个刚刚检查完火车的士兵气喘嘘嘘的跑来报告道“报告大帅,火车里已经没人了还是没有发现大少爷的影子!”
齐府的人都愣了愣,欧阳齐天怒道“齐少龚又搞什么名堂?”
焦文荣小心翼翼道“我早就让人守着各个出口,不可能说不见大少爷呀!”
“放他妈的屁!”欧阳齐天粗声骂道,吓的周围的人都没敢动。
姚丽晶轻声的说“也许是弄错了回来的班次把。”
焦文荣低头解释“那天是我们自己的人去接了大少爷下船,然后再看着他上了火车。不可能没见着他啊。”
“那你给老子解释解释,如今人到底去哪了?”欧阳齐天吼道。
焦文荣马上拉了三个士兵上来,最左边的那个颤抖的说“刚刚有个女的包让小偷给抢了,大少爷一看就跑过去追那小偷了,一开始我们的人是跟着的,可是怕大少爷吃亏,因此就都去追那小偷了,小偷抓到以后我们才发现大少爷不见了!”
欧阳齐天转身走至车前,狠狠将拳头砸向车头,脸色十分黑,把四周的人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焦副将和老徐交换了不妙的眼神。困难的将口水咽下。
忽然,欧阳齐天却大笑着道“行嘛!不愧是老子生的!在我欧阳齐天的眼下还能逃了,没丢我的老脸啊!”说话声中,他自顾自的拉开了车门。女眷们也都舒了口气,一个个的也都跟着就上了车去,心里却是害怕得很。
楚灵飞他们从一个小巷子里走回家,何清朗以为是刚刚把她给惹生气了,不知该怎么办,就小心翼翼的问她“灵灵,你是不是生气了?”
楚灵飞一直都在想宁秋雨的事,听见他说话才反应过来,就说“好好地生什么气。”
“我以为刚刚我想看热闹把你给惹恼了呢,嘿嘿,没生气就好。”何清朗笑着说。
楚灵飞心不在焉的说“我是那种小气的人么!”
何清朗嘿嘿的笑着,没再回答,就伸出手想要帮她提菜篮子,道“要不我帮你提着这个?”
楚灵飞没让“又不是很重,不用了。”
楚灵飞正和何清朗挣那菜篮的时候,忽然后面跑过来一个人,一下子从二人中间穿过,连带着楚灵飞和菜篮都给撞翻了,撒的一地都是菜叶子。
“哎呦!”楚灵飞吃痛叫了一下,用一只手撑着地,看向那个撞到她的人。
那人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楚灵飞,大概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蓝和一条工装背带裤和一双蹭亮的皮鞋,身材惞长,头上顶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子被压得很低,楚灵飞因为逆光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就眯了眯眼,那难得便往回走了一些,伸出手来想扶她,可是动作却停顿了几秒,满是担心的看了看跑俩的那个方向,转身急忙忙的跑开了。
何清朗连忙把楚灵飞扶起来,楚灵飞抱怨着说“那人怎么回事啊?撞了我了也不道个歉。”
“摔疼了没有?”何清朗关切的问。
楚灵飞摆摆手,掸了掸身上沾的的灰尘,说“没呢。”
她用手顺了顺因摔倒而散乱的头发,却没摸到何清朗送给她的那枚粉色的蝴蝶发夹!
她赶忙起身到处寻找,何清朗见她的忽然变成这样连忙问她“怎么了?”
“发夹,你送我的刚刚被那个人给撞没了!”楚灵飞皱起了眉头,低着头不断地搜寻。
何清朗听她这个样子一说,也认真仔细的找了起来,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何清朗只好宽慰她说“丢了就丢了吧,下次去百货的时候我再给你带个更美丽漂亮的。”
楚灵飞难掩失望的点了点头,和他一起把地上的那些菜拾回来。
齐少恭从小巷跑了出来,站在大街上,回头望了望,发现离火车站很远很远了,焦文荣的手下早就没了影,双手叉腰摇了摇头。
一辆敞蓬的汽车忽然停在他的旁边,几个和他一样大小的青年人坐在里面,当中一个略胖的站起来向他挥手喊“悠扬,赶紧的上来!”
齐少恭一个鱼跃就上了汽车,另外一个魁梧点的一拳打在他胸口,笑着说“哈哈,四年没见,这肉和个头都长了不少啊!”
齐少恭拍拍被打到的地方,得意的说“那是肯定,在那边我没有关系就去练拳击,找个时间咱再切磋切磋怎么样?”
“行啊,从四年前你走之后,这帮软骨头全都中看不中用,没意思死了!”那魁梧的青年看上去十分的兴奋,甚至忍不住比试了几下。
他这话马上惹来一大片唏嘘声,其中较为瘦小的喊道“你那算算什么本事?在子弹面前你不也是软蛋一个?”说话的叫池贤,长得又瘦又矮,和那魁梧的一对比就是蚂蚁遇见大象似的,可是却很是不服输的仰头睁着眼睛瞪着。这些人中,仅有着二人关系不是很好,魁梧的青年爱讽刺他瘦小捡钱又眼开,而个子小的也瞧不起魁梧青年的的痞样,说他庸俗不堪。
“对啊,豹子,你赶紧改改你那一直喊打打杀杀的坏习惯,还是赶紧的学点科技文化好,不然悠扬这些年去那边这个样子久的干什么,拐日本小妞啊?”说话的这个人名叫元知贺,长得十分的斯斯文文和和气气的,脸上戴了一副金丝半框的眼镜。
齐少恭在外面一直不乐意别人议论自己的家世,因此叫他的表字。
那魁梧的青年摆摆手无谓的说“我豹子本来也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蛋,混口饭吃就行了,不像你们几个是戴着副眼镜穿西装的老师,都很有有学问啊。”
“你们几个怎么回来?”齐少恭问。
众人笑着说“做了这个样子久的兄弟,你想干什么我们怎么清楚么?”
“行啊,你老爹领着一群人在火车站封了好几条大街,如今肯定气得抓狂了。”在开车的人名叫易明强,在这些人中算是做事比较沉稳的。
齐少恭不耐的摆摆手说“从我下船开始他的人就像牛皮糖似的,想看管犯人一样盯着我。别说这了!”他随意的将手臂搭上易明强的肩膀着问,“如今去哪潇洒?”
“你和我们走了不就知道了。”易明强笑笑,踩着油门说,一群人打打闹闹伴着刺耳的喇叭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中。
车子怪了好几个弯来到小院子门前,这房子曾经是一个间私塾,现在都改成了洋学堂,那私塾也就都没了。齐少恭在出国之前就把它买了,用作为这一群朋友的聚集的地方。齐少恭的这些兄弟不全部都是富家子弟或者官宦之后,有几个市井混混以及穷酸书生全都是他的哥们,就比如那王豹子,他便是街上出了名的二赖皮,池贤给一些有钱人跑跑腿腿维持生计,而元知贺则是穷酸的老师,只能易明强家境比较好,这些都是以及齐少恭的好兄弟。
齐少恭跳下了车,有些惊喜的看着面前这座小院子“没想到过去了这个样子久,这儿还是你们的老窝。”
王豹子也随着他下了车,一手随意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些自豪的说“哈哈,你可不知道这房子能保住我花了多少的心思。”
“这倒是真话。”元知贺以及池贤等人都下了车,“两年前你老爸找到了这里,便是‘自由会’的聚集地,派人来封查了,豹子第一个知道消息,就带了一大票疯疯癫癫的人来闹。结果你爹的手下都不敢进来,这院子就这个样子保住了哈哈!一直到现在都没人敢来封。”
齐少恭挑眉说“他就这个样子算了?”
这个时候易明强也下车了,他上前来将门打开,边走边说“‘自由会’也就是些小把戏,没什么气候?反正也都散了,他也就是假装没看见罢了。现在刘少龚很想知道要是老头子得知‘自由会’是她的儿子主办的会怎么样!”
这院子一共有两层,一楼长毛了杂草,就像荒废了很久似的,王豹子“嘻嘻”一笑说“做个样子嘛。”就引着齐少龚众人道二楼。
二楼和楼下相差很多,干干净净的,但是因为长年门窗紧闭空气不流通,隐隐还是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窗子边上放了张木桌,白了一套茶具,元知贺道“你们先坐坐吧,我煮点水。”
池贤调侃说“没有查的清水,不知齐少喝不喝的来?”
“怎么喝不来,你都不知道,国外我都喝咖啡,可怀念这里的水了。”齐少恭走将窗户推开说,新鲜的空气被吹进来,让人顿时觉得精神许多。齐少龚用力的呼吸了几口,叹道“老子终于回家了!”
易明强以及池贤走过来在他左右两边坐下,易明强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了咱们人也都齐了哈哈!”
元知贺煮好白水,把茶杯全部都洗好,这才将水分给众人喝,五个人将水代酒,一口见底。王豹子忽然掏出,在桌上摊开。
齐少恭多年没回家,见着这些久未曾见过的人和事物,不由得感慨。五人也天南地北的聊着,渐渐的太阳都下山了。
“说实话,回来以后你想要干嘛?”易明强边剥开一粒花生,丢进嘴里说。
齐少恭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方,无所谓的说“谁知道呢,反正先玩玩几天吧。”
元知贺有些好奇的问“你在日本学的是医,不想试试?”
齐少恭道“那也是老头子逼我去学的,都没有用心,学的也不好,还是算了吧吧!”
易明强以及元知贺交换了眼神,只好无奈的在心底悄悄地叹息。池贤道“你刚刚回来,也累了吧,好好休息几天,那天找个时间咱们去好好玩玩怎么样?”
“可以啊!”王豹子猛的拍了拍桌子,“最精通玩的就是我王豹子了,想玩什么尽管和我说,我去安排好。”
池贤讽刺道“你这口气比悠扬家老爷说的可大多了。”
听完池贤说的,王豹子忽然反应过来说“哎呀,你今天这个样子做,你家老爷子哪里还会放你出来?”全部人尽皆看向齐少恭,却发现他正看着天空发呆,没有答话。
这个时候远处的河堤,有姑娘在那里放着风筝。一共两个人,一个穿着浅青色的短衫的丫头在放风筝,后面那个穿着湖蓝色的连衣裙,披了一条白色蕾丝的披巾,长发在风中随意的被风吹起,温暖的阳光度在他的身上,柔柔的笼罩着一层光芒似的,清新自然。她慢慢的踏着每一步,没有管前面的嬉笑,似乎有着心事的走着,她的影子被夕阳长长的拉在身后,一举一动中,都像是被一股淡淡的忧愁围绕,却让人陶醉。
“那个穿蓝色裙子的是谁呀?”齐少恭的心头怦然一动的问道。
其他人探出头来看,也不认得,只有王豹子有时会去戏班子看看戏顺点茶水喝,就说“似乎是‘吉祥班’的那个宁掌柜。”
易明强手中的茶意外的掉在地上,他尴尬的笑着解释“没有关系,就是手滑了一下。”
大家都没管他,只问豹子说“吉祥班,都唱什么的?”
“京剧。忘记什么时候开始的,城中达官不喜欢听川戏了,就找了些京剧班子进城。可是后来又说不能忘了老本,又回去看川戏了,大多的京剧班子散了或者撤了,只有这吉祥班还混了下来而且还不赖。听说也多亏了这个宁掌柜,她自己撑起了台子。”元知贺虽没去吉祥班听戏,却也听见了坊间的流言。
齐少恭只“嗯”了声,满含着赞赏之意。
“悠扬,你该不会是喜欢这宁掌柜了?”池贤坏笑着说。听说这话,元知贺以及王豹子都像等着好戏似的看着他。
齐少恭笑笑,伸了伸懒腰,婉转的回答“才回来多久,你们就想把我推到外面去啊。”
“没有没有”众人连忙应和,元知贺笑着朝他胸口打了一拳“众人皆知你齐少是瑞景城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啊,便是大世界的白珍珠小姐都是齐少的红粉知己呢,如今怎的不好意思了?”元知贺说完,全部人相视一眼,默契的笑开了。只有易明强还想说着什么,一脸严肃的看着齐少恭。
河堤边的两个妙人自顾自的做着事情,完全不知道院子里这些人说话的情景,微风轻轻的吹来,枝叶摇摇晃晃的,宁秋雨忽然觉得有点凉了,就叫了小棠收好风筝回去。
小棠一边收起风筝一边疑惑的问“小姐你不是觉得在屋里闷得慌,想出来河边放风筝散心的么?你还说了好多次了,我说是如今不适合放风筝,你却一定要来,怎么才放了没多久你就要回去了?”
宁秋雨瞪了她一眼说“我以前都是与灵飞出来放的风筝,人家可安静的多了?”
小棠吐了吐舌头说“是是是,我哪里能和楚家小姐相比!自从她来了戏班以后,小姐你就变得越来越嫌弃我了。”说着就收好手中收线的梭子。
宁秋雨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你怎么和她比呢,又不是一样的,比不了?”说完,宁秋雨的心里酸涩了一下,慢慢转身往回走了。
没走几步,忽然听到身后发出“啊呀”的一声,而后她立马转身关切的问说“怎么了?”
小棠指着被钩在树上的风筝气馁的说“这线断掉啦!”
宁秋雨看这树也不是很高,而且离旁边的一户窗子很近,犹豫着要不要找人帮忙。只见个风筝在空荡荡的枝桠上摇晃,不免觉得心中一凉,感叹说“断了也好,反正也是迟早的事了。”
小棠并不知道那风筝是楚灵飞送她的,只是舍不得一只这个样子美的风筝就这个样子没了。
这个时候,二楼的窗户却忽然从里面给推开,有个人探出了头来,虽然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却能肯定是一位帅气的青年。只见他伸手将风筝取下,然后朝宁秋雨笑了笑,让她在那里等等,就缩回了窗户,似乎是将风筝送下楼了。
齐少恭拿着风筝就拉开门想走出去,易明强却忽然拉住他说“你”
“怎么?”齐少恭微笑着笑着等他说话。
易明强摇了摇头,将手放开了。齐少恭挤了挤眼,小声的骂道“神经!”就“哒哒哒”的跑了下去。
身后元知贺他们开玩笑着说道“哈哈哈,这小子还想狡辩,哈哈,你看他那一脸都写着喜欢人家还不承认。”
“早就听说宁掌柜才艺出众,这瑞景城的达官贵少谁不喜欢她,这齐少也没能免俗哈哈!”
易明强一脸不安的看着众人,悄悄地叹道“一群不懂事的还笑得出来,这是要出事啦!”可是他是却无法开口说出来!
宁秋雨把手放在额头上挡着阳光,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一个高挑的青年朝自己跑来。只见他一身时尚的装扮,一件简单的衬衫陪着一件时下流行的工装裤,显得英气逼人。等他跑近了,宁秋雨这才觉得这个青年人长的竟是十分的俊俏!
浓眉大眼,就和戏里描写的一样,那深邃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想去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直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唇色粉嫩,只见他的嘴角微微的翘起来,中和了冷峻的脸庞。
宁秋雨在心底轻轻的叹息,大概这是她见过最帅气的男人吧!
齐少恭把风筝递给宁秋雨,微笑着说道“宁掌柜,这是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