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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从那天起,齐少恭也不像从前那样对曾箫宜漠不关心,至少天天都会过去曾箫宜那儿看望一下,曾箫宜的身体也便好得快了点,没几日便下床四处走动。并且经过了这一次,曾箫宜的性格好像也变了十分的多,没不胡乱的发脾气或者打下人,还特意的去给欧阳芳姿以及楚灵飞道了歉,氛围总算宁静了下来。
曾箫宜大病初愈,欧阳齐天、宁秋雨几人也从宁秋雨的家乡回来了。不出所料休息了一段日子,欧阳齐天满面精神,心情大好,看上去同宁秋雨也没有了隔阂,重新受宠了。宁秋雨带了点老家的特产,姚丽晶让吴妈以及下人们将它们分了,而分多还是分少,这些柱子自然是管不到的。一面得到了特产,一面又瞧着欧阳齐天同齐少恭的脸色,齐府的人对宁秋雨以及楚灵飞的态度肯定也是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变化,小棠再向他们要任何事物也是不会再有下人为难她,而且态度也好了许多。
欧阳齐天命了焦文荣以及老徐拿了齐少恭这几日的记录给自己看,还特地去了军中巡视了一回,发现军里变的纪律严谨,齐少恭还定下了罚赏制度,军队里凡是有赌钱的或者抽旱烟的,都会被上头罚军饷,而罚来的钱便用来当做奖励送给每十天会操中表良好的人,所以军中不好的习惯渐贱少了,军队离开了赌和毒,便较之从前显得更加有精神了,而且在操练中为了得道奖励也会更加的努力,加之从赵大柱哪里缴获的钱全都用于买新的武器以及军装,军中的士气因此大振。
书房里,老徐以及焦文荣站在两边,老徐拿了帐本声音平平的汇报道“自从少爷那天接管了军队以来,咱们的赌场少了近三成的生意,而赵大柱那里少了近两成,而烟馆的咱们少了近一成,赵大柱那儿少了将近五成的生意。咱们的损失大概在一万七千个银元左右,我估计赵大柱那边损失的可能在六万个银元左右。”
欧阳齐天手中拿了放着自己的战绩的盒子仔细的擦着,浓眉一挑,略微显得得意的向焦文荣说“我的这个崽子如何?”
焦文荣老实的答道“不好意思大帅,这个我不是十分了解。虽然赵大柱损失的钱比咱们多,可是对咱们自己也是有点影响的。您向来都重视咱们烟馆以及赌坊的生意,这次少帅禁了烟禁了赌,您为什么反而这个样子开心愉快?”
欧阳齐天呵呵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文荣啊文荣,你呀行军和打仗都在行,可是将其生意这些事你还是得多向老徐学习啊。”
老徐解释说“这几年,大烟的货源大都被赵大柱截断了,导致咱们大烟的生意渐渐的缩水了,几本都没有什么盈利,因大帅早便有准备结束烟馆那边的生意。”
焦文荣忽然醒悟道“因此少爷这次严厉的禁烟行动,打击最重的便是赵大柱。”
老徐笑了笑,道“焦副将,可有听说过一句俗语说羊毛是出在那羊的身上?这几年大帅开始减少烟馆以及赌场那边的生意,现在城里的医点、银行以及大世界的生意几乎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那些方面赵大柱十分少接触。我们的士兵现在省下了抽大烟和赌博用的钱,肯定会再花到其他的方面的。说实话这样一来,咱们在别的方面的盈利反而是大大的增加了。”
“原来这样啊!大帅不出所料英明!”焦文荣叹气道。
欧阳齐天笑着说道“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啊,能想到这个样子多的办法的得多亏了老徐才是!尤其是罗院长刚刚从外国带回来的那个什么的戒烟的药,这次是有很大的用处啦!”
“那老爷是想?”
欧阳齐天虎目里透着几丝的霸气说“反正南京那边的政府都已经下令要禁烟了,咱们肯定是要将这方面搞好来才对!我估计这次还不把赵王八羔子的乌壳给他揭下!”
“那大帅,咱们是要明面儿上同赵大柱对着干了吗?”焦文荣睁大了自己眼睛,十分的激动。虽说徐、焦不跟自已打战已经很多年了,以前的血拼的仗也打过许多,可是赵大柱那儿的北边的军阀依然拥有很大的势力,彼此互相牵连之下,任谁都也不会主动向对方发起正面的攻击的。虽然禁烟这件事已经说了很多年,可是大多都是嘴上应承,也没人真的会来管。可是这次假如果欧阳齐天下定了决心要正式的颁布禁烟令,着无疑是要给赵大柱一个重重的打击,同时也是要正面向赵大柱提出宣战了。
欧阳齐天看着眼前那盒子中大小不一闪闪的发着光的勋章,眼中一片势在必得的说“北边的天气马上就要变了,这成大事便是要看清楚哪一边是阴天哪一边是晴天,才可以有咱们的立足的地方的。”
秋天到了萧瑟的天气转凉了,草木都被风吹落院子也都落满了霜冻。连那些的花儿都垂下了头,就快要凋谢了,原本一个花园充满生气的,这个时候却已经凋零了,就剩萧条的给人凭吊。秋天到了,也是现实的,放到宁秋雨这儿却无端的添了一点惆怅。她的弟弟举行了的婚礼十分的隆重,所有的的来宾都前来祝贺,从没看见自己的叔叔一家人会穿得这个样子的光鲜靓丽,他们那张历经生活的磨练充满了皱纹的脸同他们身上穿的的华服气泡显得十分的不相衬,尤其是对自己处处的恭维,看上去同外面的人没什么不同。可是幸运的是自己的弟弟那老实的笑容却让自己晓得她的付出至少还是有点价值的。
“九夫人!”
花匠许四强从花丛后面钻出来,把宁秋雨吓了好大一跳,宁秋雨看清了是许四强,才摸了摸胸口,眼色又恢复了那一片的凄清。宁秋雨白皙的手轻轻的扫着那些快要零落的花朵,手上染上了还没来得及滑落的水珠,让她的手指感到了一片的凉意“这花都凋落了,都是如何处置的?”
许四强十分恭敬的垂手道“我刚想要将它们都搬出去丢掉的。”
宁秋雨手里微微的颤了一下,对啊,即便是再娇艳再美丽的花朵,一旦或多的颜色褪下便是经不起任何的怜惜咯,连花草这样,更何况是人呢!
也许是发现了宁秋雨眼中浓浓的伤感,许四强劝说“九夫人,这花啊没有百日红的,开了便是要凋零的,这也是自然地,您不用那这样的话可惜的,明年还是会有美丽的花重新长出来的。您好不如看看那边的树,它们虽说没有这花美,可是却是长年是青绿的。”语毕便接着继续弯下腰去移动花盆了。
宁秋雨顺着许四强的话,回头看向身后的那片树林,说实话宁秋雨也没能分清这边树以及那些藤蔓都叫些什么名字,平时也没有特地留意,可是那些植物却丝毫没有受到天气变化的影响,而且依就是傲然的立着。而正是在那一片的青翠里,慢慢的走近来一个人,一头乌黑的秀发盘起,湖蓝色的裙角摇曳生姿,就像一颗荷花不食人间烟火,却有不害怕任何的暴风雨。宁秋雨的唇边莫名的浮现除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对啊,绿树常青,何必可惜花的凋零?
楚灵飞也微微的笑了笑,定定的站在宁秋雨的面前说“外头凉呢,你怎么会站在这儿吹风呢?”
宁秋雨拢起了自己肩上披着的的蒲丝罩衫回道“只是嫌房间内憋闷的慌,要不如灵飞陪着我散散步?”楚灵飞点了点头,同宁秋雨沿着石子路漫漫的走了过去。
“听说你同少龚间的关系有了点好转?”宁秋雨随意的问道。
“咱们总不能同他大眼瞪小眼看一辈子吧。”楚灵飞低下头笑了笑,“就算我和他没什么感情基础,可是齐少龚他也不是什么坏人的。”
宁秋雨停下了步伐,脸色复杂的看着楚灵飞说“可能是相处的时间长了了,总会产生一点感情的吧?”
楚灵飞怔了怔,自己从来没有想象过宁秋雨说的可能性,便立刻的摇了摇头说“那是强抢不来的呀。齐少龚自然会有他的想法,而我也有自己的去处。”
“那你是在说齐少龚最近同表小姐走的十分近么?”
也不晓得这件事已经有多么多的人谈论了,就连刚刚回家的宁秋雨都已经听说了。楚灵飞笑了笑,接着向前走道“也许是吧。箫宜对大少爷有意的,大少爷对箫宜也有意,他们二人本来就是一对的,可是被我无缘无故的给拆散了。”
“那你一点儿都不在意吗?”宁秋雨追问道。
“我不喜欢做棒打鸳鸯之人,我帮了他们觉得开心愉快呢!”秋风一起,微微的吹乱了楚灵飞鬓角边的几丝秀发。
宁秋雨帮楚灵飞将那几丝的秀发挽在耳后道“你能这个样子想的话,也许是一件好事吧。”刚才的忧愁全部不见了,宁秋雨差点就忘记了这个世上自己并非孤单一个人,灵飞还曾经说过要陪着自己唱一生一世戏呀!
二人正聊着天,齐少恭迎面跨着大步向楚灵飞和宁秋雨走了过来,面色却不晓得为什么比这阴寒的天气还要寒冷,那紧紧绷着的脸庞就像石雕般的冷硬。齐少龚见了宁秋雨只当没看见,冷峻的盯着楚灵飞“你今日快去准备一下,好好的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跟着我出去一下。”
很久没见道齐少恭这副表情了,楚灵飞一下子有点摸不头闹“要去哪里吗?”
“有个饭局,是奥斯卡先生以及他的夫人举办的宴会。”齐少恭眼里掠过了一丝些不耐烦。
“是洋人举办的晚会么?”楚灵飞迟疑了好一会儿,自己无法在交际的场合变现良好,说到要和洋人交流,“那种场合是不适合我的,你还是一个人去吧!”
齐少恭眯着眼睛看着楚灵飞说“如果不是别人都晓得我刚结了婚,我才不会想要带你一起去。你赶紧好好的打扮一下,如果不会的话便去请教一下箫宜吧。”齐少龚甩下了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明明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为何一转脸便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楚灵飞也不晓得自己又是哪方面又惹到了齐少龚,也许这几日自已适应了他那温暖平和的笑容吧,忽然看见他这个模样,没由来的觉得有点奇怪。
“不是都传你同他处得还行吗?”
“他一直都是依着他的脾性来做事的。”
齐少恭侧耳听见后面传来二人的说话声,心里猛的一惊。宁秋雨,如果不是再看见这个女人,自己差一点就忘记娶楚灵飞进门的目的了,而且差一点便顺了宁秋雨的意了,让她觉得她可以在齐家随心所为,包括控制其他人的一生。之可惜他齐少恭天生傲骨,就偏要让自己去导演这场重头戏!齐少龚忍不住轻轻的握紧了拳头,迅速的转出了那二人的视野。
翻乱了自己的所有衣服,楚灵飞也没找着一件可以去参加宴会的衣服。自从嫁进齐家之后,姚丽晶已经让人帮自己做了点衣服,可是自己却一直喜欢素雅,衣服也都是简单朴素的,如果是平时穿着倒也没有关系,可是要去参加那些西式的宴会可就显得太过粗俗了。
楚灵飞正烦恼着,曾箫宜却带了春晓敲了门走进来,春晓手中捧着一个白净的纸盒子,纸盒子的四周贴着同色系的镂空的花纹装饰,中央映着一些粉红色的纸玫瑰,十分的精致美丽。
“嫂子,还在为今天晚上的派对的衣服发愁吗?”曾箫宜笑眯眯的问道。自从自己的病好了以后,曾箫宜的性格好像在一下子之间大变,不但开始叫楚灵飞嫂子,还到处对她讨好。楚灵飞本来就不是一个爱计较这些小事的人,加之晓得曾箫宜的那些小心思,心里肯定也就体谅了几分。
楚灵飞摆好茶杯倒满了茶水,箫宜快请坐吧,这确实是让自己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办啊“对啊。今日大少爷特意的嘱咐了要我好好的打扮一下,可是我那些衣服全部都不适合去那种的晚宴。早知这个样子麻烦,早些天就让二夫人叫去做衣服也帮我多做一件就好了。”
曾箫宜喝了一口茶然后优雅的笑着说道“今日是西方的宴会,便是让那几个大裁缝来做也是做不来的呢!”
曾箫宜示意春晓将手中的盒子拿过来“看来大表哥真的是十分的了解嫂子呢,表格就是担心嫂子没有可以穿出门的裙子,因此特意的叫我过来帮一帮你呢。从前表哥还在外国的时候便经常叫人带了礼物回家,还给我稍了一条裙子,我都不舍的穿的,现在正好可以送给嫂子,你身形同我应该是没差的,应该是可以穿的。”春晓打开了纸盒,展开盒子里的裙子,顿时就让人眼前一闪!
只见裙子是粉白的颜色,领口做成了锁型的往下滑开,两边的肩膀微微的隆起,衣袖飘扬,腰间几条细细的绳子交叉的往后系着,在后面系成了蝴蝶结,白色的裙角微微蓬起,两边用同色的绳子穿插着。尤其是这条裙子的领口、袖边、裙角,只要是有线条的地方都使用了亮晶晶的就像钻石似的的东西,便有点微微的发亮,甚至能发出斑斓的色彩。楚灵飞想到何清朗送给她的那个粉色的蝴蝶样式发夹,上面似乎也有那样的小东西。可是就是那一个小小的发夹便花了何清朗不少的钱,这就可以猜到这件裙子价值大概也是不菲的。
手指柔柔的摸着那件裙子,曾箫宜有点不舍得的说“这洋裙子是大表哥从日本专门给我稍回来,据说是国外的有名的师傅给定做的,十分难买到的,知道我爱这些洋装,大表哥特地托了那些他认识的好朋友很难才买到的。”
楚灵飞静静的看着曾箫宜手上的裙子,又瞥了眼曾箫宜说“这件裙子这个样子的珍贵,你还是别让它给我糟蹋了吧。”
曾箫宜手起脸上的不舍,转头笑着说道“裙子再贵啊也是给咱们穿的,反正是大表哥给买的嘛,穿在嫂子的身上我想表哥应该十分的开心愉快吧!”
“那是大少爷给你买的的礼物,便代表着齐少龚的那番心意,你再转送给人,之怕是让他不开心愉快的吧。”楚灵飞接着继续说道。
曾箫宜见楚灵飞不想要,便有点为难说“可是今天晚上的宴会”
楚灵飞心思一想“既然我都没有合适宴会穿的衣服嘛,晚上的那场宴会你便代替我去好了!反正假如要我去洋人的场合,也只能丢了大少爷的脸面,可你确实活泼美丽,又晓得洋人的那些规矩,便不一样了。”
听见这话,曾箫宜并没有感到开心愉快,反而眼中一片黑暗,曾箫宜勉强的挤出了一抹苦笑说“便是今天晚上的宴会,那都说是要邀请大表哥同他的爱人的,我之怕是没有那个资格去的。”
楚灵飞拍了拍曾箫宜的手说“没有关系的,我便接口说我的身体不舒服,何况我也从来没有制止他再娶的。”
曾箫宜猛的抬起头看着楚灵飞,眼中藏不住的十分的开心愉快以及惊讶“嫂子!”
楚灵飞撇了撇嘴巴,浮现出了嘴边那两个小小的梨窝说“你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这个缘份十分的难得的,我也不是没有肚量的小气的人,肯定应该帮你们二人才对。”
“真的吗?”齐少恭的声音十分期待的传过来,齐少龚也不晓得哪个时候出现在了门口。曾箫宜吓了好嗒一跳,楚灵飞倒是十分坦然的看着齐少龚,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话。
谁也说不清齐少恭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齐少龚的面上明明挂着往日那样似有似无的笑微,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却让人觉得一股飓风即将到来的紧张感。齐少恭长腿一伸,进到了屋子,欺近楚灵飞笑意也有意的加深了点,轻佻的将楚灵飞全身上下没怀好意的看了很久。
楚灵飞尽量的侧过身子避开齐少龚,心里久违的那种压迫感又慢慢的资生,齐少龚的现在同那一天惊醒之后瞧自己的目光是一个模样的,让自己觉得就像没有穿衣服光溜溜的站在齐少龚前面。强压下极其想打齐少龚一巴掌的冲动,楚灵飞狠狠的闭紧眼睛“箫宜穿着这件衣服同你十分的配,箫宜去宴会真的会比我陪你去会好很多的。”
齐少恭猛的抽身距她一点间距,眯起眼仔细的看了那件洋子一会儿,嘴中啧啧的称赞说“我齐某人的妻子真的是很有眼光啊!我看着也得箫宜穿这套比你穿的好看呢,那今天晚上只能麻烦箫宜了!”齐少龚做了一个十分绅士的动作,将手伸到曾箫宜的面前。
曾箫宜开心愉快的子心中都抓狂,轻声的娇喊道“大表哥!?”将手微微颤抖的放在齐少龚的手心里。
宴会楚灵飞最终还是没有去,楚灵飞也没管齐府中的人各种各样置疑和议论以及嘲笑,很早的就关上了门进房间去休息了。也不晓得为什么,整个屋里冷冷清清的,而薄被太薄了,楚灵飞如何都没法睡觉,便披上外套下了床仔细的查看了一翻。发现是窗子没关紧,秋天的夜晚那凉风直直的直楚灵飞屋里灌着。
楚灵飞走了过去试图关上窗子,可是风却将楚灵飞的外套吹落在一边的软榻上。那张软榻上的被子被十分整齐叠好放着,平日躺在这儿的均匀温暖的呼吸声这个时候已经消失了,难怪自己会觉得这个样子的安静。楚灵飞怔了怔,捡起自己外套,往窗口看去,看见正好有一个人从大院外头跑回来,看那身影应该是曾箫宜。
难道他们已经回家了?楚灵飞正关窗子的手听了半响。
可是只见春晓随在曾箫宜的身后急忙忙追着,过了半天却再没有动静了。楚灵飞倚着窗子等了一会儿,没看见齐少恭进来,便合上了窗子,刚刚往床那边挪了几步,又想了想,转身又去将门栓给拉开,才转身回去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一家人坐在大厅中,独独楚灵飞的身旁空出了一个座位。
“大少爷怎么还没来?”欧阳齐天威严的说话声响起,像是审问的盯着楚灵飞。所有的人也都整齐的转头向楚灵飞看了过来,只见曾箫宜低着脑袋,眼睛有些肿,看上去昨天晚上肯定是在屋子里哭了半宿。
楚灵飞也不晓得事情为什么会闹成现在的样子,心中微微的感到不安,便摇了摇头说“少,少爷昨天晚上没有回来睡觉。”
欧阳齐天皱着眉头十分的不满问“昨夜你们二人不是一块儿去参加了那个洋人举办的什么晚会吗,怎么的就只有你自己回家了?”
听见这段话,丁月容的眼中立刻浮现出了精光,就怕别人不晓得一样的大声的叫道“哎呀,老爷,您还不晓得吧?昨晚上可不是咱们的少夫人陪着大少爷一起去的啊。咱们的少夫人的身体矫贵的呢,推托说身子不舒服早早的便回房间睡觉了,还是箫宜晓得体贴少爷,虽说名不正啊言不顺,可依旧是放下了自己的姿态帮着大少爷解了围啊。”
听了这话,曾箫宜的泪珠儿便再也包不住,如豆子般往下砸。欧阳齐天才注意到她的异样,语气缓以及了些“箫宜,到底是如何一次事?”
曾箫宜拿手巾遮住眼睛,小小声的说道“没有关系的表舅,您千万不要怪嫂子啊,全部都是箫宜的错,箫宜不该觉得自己知道点西洋的礼仪便陪着大表哥去的”
丁月容拍了拍曾箫宜的的背说“唉,看咱们的箫宜多么懂事啊,自己都受了这个样子大的委屈还要帮着其他人开脱呢。我说老爷啊,您可要为箫宜作主哟!”
欧阳齐天的脸色越加的阴沉“肯定是那混蛋又欺负你吧?”明里是指责齐少恭,面色却摆给楚灵飞看的,桌边的宁秋雨、欧阳芳姿她们都忍不住看向楚灵飞,默默的为楚灵飞感到担心。而楚灵飞心里所考虑的却并不是欧阳齐天的不满,反而是昨夜的宴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自己一直都是好心的帮他们的。
“老爷,您还不晓得啊?”丁月容成心睁大了双眸,“谁不晓得您是最疼箫宜的啊,在府里咱们哪个是不哄着宝贝着的,结果一出去就代别人白白的受了一身坏名声。我说啊少龚也真是的,放着娇美的表妹不理,却跑去同那个歌女乱来,结果害得咱们箫宜差点就被外头的流氓给调戏了,唉,真的是实在可怜见的!”
“月容,这件事你是如何晓得的?”一直没说话的姚丽晶突然质问道。
丁月容一下子哑了嘴,憋了好久才说“我昨天晚上看见箫宜哭着跑回来的,便好心的过去问了她一下。”瞥见姚丽晶严厉的目光,便没有接着说下去。
“胡来!”欧阳齐天拍桌大声喝说,吓得许多人直哆嗦了一下。
“这不关大表哥的事的。”曾箫宜声音就像蚊吟似的,低低的头一下一下的抽噎着说“原来昨晚咱们去的那会儿还是十分开心愉快的,但是后面大表哥他的那几个兄弟都来了,他同朋友一时间聊得开心愉快了,也就没注意到我了后面就,后面就大表哥就让刘叔送我回家了,我也不清楚大表哥去了哪儿了。”
“兄弟?哈哈!你别帮那混账东西说好话了,会去那些个场合的,也就只有‘大世界’里的那歌女了吧,这事儿还会有谁?”欧阳齐天冷哼道。
楚灵飞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大家说话,新中莫名的窜起了一股怒火。自己觉得他同曾箫宜是两小无猜因此才想要成全他们的,没想到齐少龚却是一个用情不一的一个花心大萝卜,如果是齐少龚自己在外头风流便算了,可是居然当着曾箫宜的面这个样子的没有顾忌,看上去自己居然是看错齐少龚了!
就在这时候便听见外头有人在喊“少帅!”
大厅里的人立刻全部都转头看了过去,正好瞧见到齐少恭从大门口走了进来,这整厅的人他看都没有看一眼便准备绕过他们直往院子里走去。
“还不停下!”欧阳齐天怒道。
齐少恭缓缓的的停下了脚步,笔直的站在前院的中央,两只手插于口袋中,一副就算天塌了也拿来当被子盖,完全都无所谓的样子。
欧阳齐天几步便跨到齐少龚的面前,声音就像打雷似的吼道“哦早便告诉过你了,你在外面玩什么都无所谓,可是不可以被那几个不清不楚的女人给牢牢的缠住,你看看你现在都便成什么鬼样子了,居然还让箫宜受了这样子的委屈啊!”
齐少恭转过身直面欧阳齐天的怒脸,眯起了眼睛说“爹您说话何必说的别这么难听呢,白珍珠可不是您嘴中那些个什么不清不楚的女人啊!”
本来在大厅中吃饭的齐家人除了楚灵飞其他全部都被赶出来了,就怕前院里这两个同样暴躁的父子大动起干戈。
齐少恭挽起了袖口,余光溜过在场的全部人,只见曾箫宜低低着头,消瘦的肩膀一抽抽的,似乎是在哭泣;而宁秋雨则是紧紧的皱着眉头紧张的睁着双眼,担心的看着他们,转头看向大厅中,只有楚灵飞还是端坐在里头一动也没动,脸上无忧也无喜,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
齐少龚烦燥的挥着手说“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啊?就是昨晚上几个兄弟聚了一下,又没有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就连我妻子都不管这件事了,也就不关箫宜任何事了吧!”
楚灵飞手中的筷子重重的在桌上碰碰出一声脆响。
“大表哥我”曾箫宜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那张小脸变的煞白煞白的。
“混账!老子瞧你近来表现还不错,还觉得你结婚了以后也收敛了性子,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啊你的老毛病便又犯了!真的是,你真的是要把握气死你会甘心是吧?”欧阳齐天大声的吼道。
齐少恭笑的满面春风说道“您就放宽心吧,您看您现在骂我啊都是中气足足的,何况刚进咱家门的那个人比花还娇艳的姨娘呢,你哪能舍得去死呀?”
“你!!你!!!你个混账小子!眼中是不是没有老子了,你看老子敢不敢枪毙了你!你再说试试看!!!”欧阳齐天气得腰身一震,上前便想要给齐少恭耳光,可是却被姚丽晶以及苏荷给拉住了,别的姨娘们也都纷纷的上来劝说。
“哎哟,老爷,您可别动气了!着动气可是伤身的啊!”
“少龚也不是故意的啊。”
齐少恭冷冷的哼一声顽固的说“我哪里有说错吗?我在外面只是借宿了一个晚上你便这个样子一惊一乍的,我就不说你现在妻妾成群每夜醉倒温柔乡了?俗话说着上梁不正那下梁就会歪,爹您如果想要修理我,不如便将你这八房的姨娘劝都休离了怎么样啊?”
全部人均变了脸色,那几个姨娘的脸色也颇有点挂不住了。
“齐少恭!”一声脆声的叫声抢七,全部人都猛的震了一下,扭头望向大厅里,只瞧见楚灵飞缓缓的站起了身体,柳眉紧锁着,杏眼瞪得大大的,可是已经不是刚刚那副默然的模样了,心里都免了的惊讶。只能宁秋雨唇角含着笑意,这才是楚灵飞的本来模样子不是吗?
楚灵飞定定的盯着齐少恭,声音始终,却可以清楚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齐少恭,我不晓得你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晓得你为什么从外面回来便是这个鬼样子。如果是我的错,你大可一冲着我一个人,便是马上下一封休书我楚灵飞也绝不会留恋一点点!可是在这儿基本都是齐家的长辈以及你的至亲,他们叫你作少帅大少爷,每个人让着你几分,你便当真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吗,便可以这个样子不顾其他人的感受任由你发泄你的怒火?”
一段话说完之后,全部人都变的安静了。
楚灵飞一步一步慢慢的朝齐少龚的位置走去,娇小的身体中却十分的强势“其他人并没有亏欠你齐少龚什么东西,你有任何的气不可以当着他们的面发火,你也没必要将好好的一顿早饭弄到这个样子尴尬的境情景。我可以告诉你,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是有尊严的!假如你不能学着去尊重其他人,便不配拥有其他人对你的的尊敬!”楚灵飞的声音清晰中气十足,语毕便头也没回的走了。
全部人此刻已经是你看我我看你,都在心里感叹,这楚灵飞到底是生了什么胆子,竟敢这个样子公然的挑衅齐少恭!再转头看齐少恭脸色变的煞白,紧进咬着牙齿,眼中怒气肆虐,也不晓得接下来她会不会追上去将楚灵飞的脖颈掐断,一想到这儿,全部人都十分的心惊。唯有欧阳齐天在众人的诧异中,眼里却透出了一点欣赏来。
“呵呵!”欧阳齐天大笑的踏进了大厅,一众的姨娘们也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如果是旁人看见一定会觉得十分的壮观,可是这在齐府里来说可是十分平常但是的事情。
姚丽晶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说老爷啊,您都已经笑好久啦究竟偶什么好笑的啊!”
欧阳齐天挑着眉毛问“大家难道不认为这很有趣吗?只要一想道那小子刚才吃瘪的样子,我便觉得心中十分的舒坦啊!真想不到我拿那混账没办法,可是我的儿媳妇却能降住少龚。哈哈哈哈哈哈!”欧阳齐天笑着坐在沙发上,姚丽晶也紧紧的跟着齐少龚坐了下去,吴妈马上将茶送了上来。
姚丽晶说“晓得你的心情好了,可是刚刚才动了气,先喝点茶润润嗓子吧!”
丁月容却夸张的扭了身体倚坐到另一头的沙发上面,没想到欧阳齐天不生气反而笑了,心里不甘的说道“这哪里会有什么好笑的可说?俗话都说了着不看僧面啊也要看看佛面,你瞧那个楚灵飞居然便是这样子的在这个样子多人的面前那样子说少龚,咱们也不说少龚她的相公了,便说老爷您当时站在那儿,怎么的也轮不找她楚灵飞说话的吧!二姐,你不是常惊叫道咱们的懂礼数有分寸的么,您说咱们的少夫人刚才不就是一点也没分寸吗?”
“对啊!对啊!”慕容晶莹在一边傻傻的附和道,依照她想来绝对是没敢想象会人敢当着这个样子多人的面上给齐少恭难堪的,那小子可是这个家里的小霸王没有人敢去惹他的!
姚丽晶斜斜的瞟了丁月容一眼,从欧阳齐天手中接过了茶杯,说道“刚才灵飞真的有点过了,吴妈,待会儿叫灵飞去我屋里去。”
宁秋雨刚刚端了一盘水果进门,听见姚丽晶这个样子说道,便几步的走到了欧阳齐天面前靠着欧阳齐天坐下说“灵飞从小脾气便是刚硬的,刚才也是看见少龚做得事情过份了着才没忍住的说了他几句的,老爷,二姐,你们便别同她斤斤计较这些了吧!”
“嗯!”欧阳齐天挥了挥手道“我瞧着那混账的脾气是也得找一个人去磨一磨了,说不定这楚灵飞就是可以磨住他性子的人呢。我我瞧着他们二人的事情你们今后也都不要插手好了,就让他们两个人去闹吧。我估计依他们二人的性格,便是棱角再分明的石头也会被磨圆的!”
“晓得了。”姚丽晶低眉应道。
欧阳齐天扫视了全部人一眼说“今天吃饭如何不见老五出来吃?”
苏荷回答说“她近几天害喜害得十分的厉害,吃进去什么吐出来什么,想来现在以一定还在床上休息着,我等下便叫林嫂拿点合她的胃口的吃食过去吧。”
“嗯。”欧阳齐天点了点头说“你让罗医生最近来得勤一点,多看给我看着些。”
“罗医生已经每天都过来看了。”姚丽晶回道。
丁月容见没有好戏可一看了,有点讪讪的,便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说“唉,也不晓得是不是我变老了,最近总觉得身子累得很,少睡一会子都不可以。老爷啊,假如没别的事了,那我便先回去补个眠啦。”
“我只挺说越老是越睡安稳的,倒还没听过谁是越老确实越爱睡的啊。三姐姐,你难道是也怀啦?”慕容晶莹捂起嘴巴指着丁月容的肚子说道。
丁月容立刻就跳起了身子来,尖声的叫道“我呸!你看看我这身材,像是已经怀了的样子吗?你这嘴啊便是欠调教!”说完作势便要去捏慕容晶莹的脸,慕容晶莹“哎呦哎呦”的大叫着避开了,丁月容也一路就追了过去。
“哼哼!”看着二人的打闹,魏紫想笑却又忍不住的哼了几声。
姚丽晶摇了摇头叫苏荷说“苏荷,你先陪阿紫回房间去休息一会儿吧,差不多的也该吃药啦。”
魏紫站了起来,向欧阳齐天稍微的示了意便由苏荷搀扶着离开了。
一直都坐在边上没有发言的舒俞静此刻也跟着众人站起了身来说“没有关系的话那我也便先行回房间好了。”
欧阳齐天眯起了眼睛,就像这才发现她般似的,只看见舒俞静穿了一件墨绿色长款的气泡,头发就像往年一样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上头别了一个靛青色的簪子,眉毛清清淡淡的,鼻子挺而翘,明明才三十多岁,那脸孔上庄严的表情却似乎是已是四十多岁了似的。欧阳齐天觉得十分的厌烦,便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看她,随便“哼”了声,也就算是回应她了。
宁秋雨的眼睛随着舒俞静的身资而动,法相她虽然是将自己包裹在那靛青色的宽大的长款的旗袍之中,可是仍是能看得见她那身姿婀娜,凹凸有致,不难以想象她年轻的时候是怎样的一个美丽漂亮动人的女人,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情才让舒俞静迅速的枯萎变成了这副样子?宁秋雨转头看了看欧阳齐天以及姚丽晶,见二人都各自忙着各字的事丝毫不以为意,便像这房间内压根就没有出现过那个舒俞静似的。于是心中莫名的一惊,在这齐府中,便是再年轻再美丽,一旦失去了欧阳齐天的宠爱,便也只能够让着岁月在寂寞麻木里缓缓消逝,让自己的人生去为这一场不幸的婚姻作牺牲。可这会不会便是自己将来的后尘呢?一想到这儿,宁秋雨便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着凉了吗?”宁秋雨的不适迅速的便被欧阳齐天看见了,欧阳齐天揽着宁秋雨关切的问道。
姚丽晶也将目光投了过去“正好罗医生要来了,家里面哪个有个不舒服的都一起看一看吧。等会我让吴妈多去买一点补品回来,反正着冬天也到了,你们也都要顾着点自己的身体才好。”
宁秋雨勉强的挤出一抹微笑说“没有。只是平时里没怎么看见过五姐姐,便是看见了五姐姐也不没说点话,子女中觉得有点奇怪罢了。”
欧阳齐天沉默不语,姚丽晶小心的看了看他的脸色后才随意的说“你五姐是一个一心向佛的人,便是太虔诚了看上去就像活在尘世之外的人罢了,你没必要理会那些的,多过点些日子你便也就会适应了。”
宁秋雨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没再问什么,便是陪着剩下的几个人一起聊了一会儿其他的话便也就起身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