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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母爱如山

说完,还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愤愤地扔下一句话:
“谁求情也没有用!”
琦噬老巫婆离开了,只剩两人静静地现在那里。她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美丽的眼角还残留着泪水,显得有些凄楚,就如夏日里经受狂风暴雨之后的鲜艳花朵。面对这第一眼就让自己怦然心动的漂亮女孩,良久,他出声试探着道:
“吴姑娘,不如……不如你就暂时答应俺吧?”
吴雨霏惊讶地抬起头,绝美的脸庞露出渐渐一丝愤慨;她原本以为眼前这个大汉是个纯洁善良憨厚老实的男人呢,没想到竟也是一个贪图她美色的登徒子罢了。
石牛看眼前的女孩看他的眼神突然充满了敌意,一愣,慌忙摆手道:
“你别误会!俺的意思是……”
阿牛来到吴雨霏面前,小声说给她听。
听完阿牛说的话,她更加诧异地抬起头,一双湿润的美丽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憨笑着的大汉,良久才出声问到:
“你说的是真的吗?”
看着人儿那张无比企盼的神情,他的心莫名地一痛;直直地盯着她的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
吴雨霏一声欢呼,一下子窜进了大汉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虎腰。
他呆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生怕自己一动就会惊跑怀中的小鹿。自己的胸膛之上,恍若一朵娇艳美丽的花儿扑在那里,带着无尽的芬芳,他的心在那一刻窒息了,迷醉了。可是,没过几秒钟他的心就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
连续而强有力的嘭嘭声惊醒了扑在男人怀里的吴雨霏,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急忙离开男人的怀抱,退开两步,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当她抬头看向石牛时,才发现这家伙比自己还囧,整张黑黑的大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看到这里,慕容不由地由窘迫转变为掩嘴娇笑了起来。
“谢谢你!”
半天之后,她才停下来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没有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会对她这么好,要帮助她和她一起欺骗自己的老娘。
“呃,没什么。”
石牛再次抬头看了一眼眼前飘然出尘犹若仙子一般的女孩,他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说出这些,这是他第一次除对他老娘以外的女孩如此地上心;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只相处了不到一天的女孩这么好。
说完,他抬起脚步便离开了。吴雨霏看着那个穿着棕树背肩的渐渐离去的高大背影,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了他的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落寞之感。
直到对方的身影没入到了斜輝映照下的小屋之中,她的嘴角才忽地微微翘起,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这个憨憨的大家伙其实还挺不错的嘛!”
这样叹了一句之后,她忽地一转身,满世界的光都闯进了她的眼帘。落日余晖之下,一眼望去,田园万倾;村落民居,黄墙墨瓦,环山零星而布;更远处,群山高大,雾气氤氲;巨大如六芒星法阵似的夕阳一半沉沦,犹露两角,给这一切挥洒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浓浓的橘红之色,是那么的温暖、香甜!
翌日清晨,茫茫雅鲁达峡谷南部山脉,落草村,木屋内;琦噬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面前出落得犹如仙女一般的女孩,问到:
“什么?你真的答应了?”
吴雨霏看着眼前一脸褶皱的老妇人,不可置否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琦噬深邃的眼眸闪着一丝狐疑的神色,直直地盯着吴雨霏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她心中所想似的。
站在一旁的年轻大汉石牛也不由地紧张起来,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他的老娘,第一次联合外人欺骗老娘让他不禁有些心虚。
不过,好在老妇人似乎没怎么怀疑;只盯了吴雨霏一会儿便莫名地叹了一口气,坐在简陋藤椅里,抬头看着吴雨霏,接着道:
“好吧,你以后可要好好对阿牛,别看他壮,其实他只是一个傻小子而已。”
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站在一边的石牛,石牛则是有些愕然,心道:
“没想到这么大了还会被当做孩子,不过老娘好像是把俺扔给某人似的,有些奇怪啊!”
吴雨霏闻言,则是看了看身边壮硕的石牛,默默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们要和老太婆我一起做一些准备。等万事俱备,我们就出发!”
琦噬起身,身子不自觉地佝偻着,紧了紧手中的水晶权杖,平淡地道。
吴雨霏欲言又止,她的意思是当天就走的。她害怕自己回去晚了就再也见不到她的母亲了,找到回去地球的方法就越渺茫。可是,从之前石牛的描述以及那老妇人的反应来看;这雅鲁达山脉里的深山老林似乎真的非常危险恐怖,于是她也不好要求老巫婆立即出发;只是接下来这几日做准备的时候心中却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琦噬吩咐几人准备的东西不多,石羽带上了他的那一把用来劈砍柴火的斧头;几人各自带了一套衣服,大多是一些动物皮毛和棕毛缝制而成的,很是简陋;吴雨霏听老巫婆说要穿越雅鲁达峡谷以及周围山脉到达外面可要花上俩三月,谁也不愿意两三月都穿一件衣服,汗巴巴的,很是难受。
除了衣物,他们还携带了一包裹的干粮。两三个月的漫长路程,她们可不想饿肚子。可是吴雨霏的迷惑之处来了,偌大的森林应该有很多可食用的素材才对,她们又何必费力气带着一大坨干粮上路呢。
后来经琦噬的白眼加解释她才知道,原来类似她们这样“弱小”的存在,穿越森林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在森林中时刻都得小心各种凶恶嗜血的魔兽以及层出不穷的魔化植物的猎杀和攻击,哪里还有时间和机会去觅寻食物呢?
再一次了解到穿越森林到外面去的危险性,她看向老妇人和其子石牛的目光变了;一时之间,她觉得心中有些愧疚。原来,那老妇人和年轻大汉石牛竟是要冒着生命危险送她出这山岭。
她心里有些不好受,她虽然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她母亲的身边;但是这样无缘无故地连累其他人却是不应该的。于是,这天,一同和琦噬在木屋中整理行李的时候,她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那个……老婆婆,要不你们就不要送我了吧;如果你们为了丢了性命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她自己一个人离开,可是琦筮老巫婆却好像理解错了,她抬起头欣慰地看了吴雨霏一眼,心中甚感安慰,没想到对方在了解到走出村落的危险之后会这样说。于是,琦筮老巫婆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道:
“哦,我的儿媳妇儿,难得你会这么想。”
可是随即神情却变得有些黯淡,低头万般无奈似的叹了一口气,道:
“唉!老太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阿牛他不能一直呆在这个闭塞落后的村子,否则他可能一生都只能停留在初级战士这个层面上,这里没有人可以教他武技,难有出头之日。我决定走出去不仅仅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啊。我老太婆希望你们能够在千里之外的繁华城池里好好生活,而不是在这样一个凶险偏僻的地方荒废一生。”
吴雨霏听了老妇人的话,低头喃喃道:
“原来是这样……”
虽然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对方,但是她却在其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温暖,一种来自母亲身上的温暖。
后来,她得知;眼前的老妇人本就不是落草村的人,十几年前,她和自己家族的商队经过雅鲁达峡谷望月森林边境的时候遭遇仇敌;一行人死的死伤的伤,被迫打散,最后她在森林中失去了方向,走了数月,数次都差点命丧魔兽之口。最后是拖着重伤之体才发现了落草村,在当时的草药婆的帮助下得以保住性命。
听了眼前老妇人的故事之后,吴雨霏没有再推迟;但却是一面为欺骗老妇人舍命带自己出去感到愧疚,一面又对前路感到无尽的担忧。
时间不觉间流逝得很快,这一日,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琦噬老巫婆宣布了出发。在落草村中央数巨大的农田原野之中横亘着一条足有近千米长的土路。道路两边沟渠,水流潺潺,更有各类田间野草香嫩水芹丛生,便是初秋,也给人心旷神怡之感。
从道路两旁一直延伸到远山山脚,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农田中大多似稻谷般的作物皆近成熟,金黄一片,一望无边!当然,还有小部分农田里种着一株株叶脉青翠肥厚的作物,倒是与地球上的大白菜相似。还有更多的作物,吴雨霏是完全不认识的,甚至连一丝相似之感也找不出。
沟渠里的水、水田里的泥、一望无际的金黄和碧绿、淡淡微风吹拂而过,各种乡野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如痴如醉。
这片地区便是整个落草村村民耐以生存的地方,至于种植麦类旱生作物的山地,吴雨霏却是没有发现。时间太短,这两天她也只是在这田野附近转了转而已。不过,旱地稀少,想来是因为山地开荒有魔兽滋扰太过危险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