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站在那里,惶然不知所措,抓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慌忙地朝着那倩影喊到:
“也不是不可以出去的,村里的老人说只要能达到高级魔法师或者高级战士的等级的话就有可能走出这片山脉。”
这句话果然有效,只见那美丽的女孩闻言,蓦然转过身来,眼中的水雾竟然不见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满含希冀。
被吴雨霏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他连忙把他的老娘搬了出来:
“不要这样看着俺,俺只是初级战士;不过俺老娘已经是中级魔法师了,或许等她突破到高级魔法师就能够带你出去了。”
“突破到高级魔法师?那得要多久?”
吴雨霏一脸小白地问到。
“也许一两年,也许十几年,老娘说这不仅要靠先天的天赋、后天的勤奋,还需要一定的机缘。”
大汉看着吴雨霏,老实地道。
吴雨霏闻言,一惊,水雾再次迷蒙了她的双眼,焦急地道:
“什么?十几年?……不行,我不能等那么久,妈她的病怎么能支撑到那么久呢,没有我照顾妈她该怎么办呢?”
大汉没有办法,看着美人着急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也急得团团转啊,只好一味地在一旁安慰道:
“那个,吴姑娘,你千万不要着急,等俺娘回来了咱们一起想办法,俺们一定会帮助你出去的!”
然而,下一刻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在了篱笆院子里,风风火火地走在庭院前的小路上一手拿着一根水晶杖一手快速推开篱笆门的,这不是那个琦噬老巫婆又是谁?
她走进院子,觉察到背对着她的吴雨霏正偷偷擦眼泪的动作;于是有些诧异地看了吴雨霏的背影一眼,转头向石牛问到:
“这是怎么了了?,这是怎么了阿牛?”
阿牛正欲回答,老妇人又转头看向吴雨霏,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蓝色瓷瓶,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道:
“这孩子醒了?对了,我向草药婆那里拿了点中阶药剂来,没准对你的脑袋有帮助。”
吴雨霏还是侧着身子背对着两人,让人看不清她具体的表情。这个时候,石牛忙摇着头纠正着老妇人的错误:
“老娘,吴姑娘她脑袋没问题,刚才她跟俺说话来着呢。”
老妇人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问起了事情的始末。听了石牛的话,琦噬这才知道了吴雨霏为何会这般伤心的缘由了。
“哦……原来是这样!”
琦噬空出一只手,捏着下巴,点点头,道。
接下来,大汉退到了一边。琦噬看向女孩那恍若浸入忧伤和焦虑之中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的笑容;接着她轻咳了两声,正色地对吴雨霏道:
“姑娘,你看这样可好?我们帮你离开这里到外边去,但是你得答应老太婆一个小小的要求肿么样?”
这次,吴雨霏却是有了反应,没有什么能比听到这句话更让她开心的了。仿佛那种身处异空间惶然不知所措的迷蒙之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长长的黑色睫毛闪了闪,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冒光地盯着原本令她感觉有些不自然的琦噬老巫婆;不假思索地问到:
“什么要求?”
“你嫁给我的儿子,今生好好地服侍她,你们相敬如宾,你看可好?”
这一刻,老妇人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定定地盯着吴雨霏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女孩眼中真正所想的一般。
结果她很快捕捉到了女孩眼底乍然浮现出的诧异和一抹惊慌。面对老妇人琦噬的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吴雨霏板着脸坚决否决道:
“不行!”
吴雨霏作为一个性格坚强,单亲独立的女孩使得她向来奉行“我的命运我做主的原则”,更何况嫁人这等终身大事。她原本就打算挣够足够的医药费把母亲治好以后就去寻找一个有缘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最后就嫁人,相夫教子,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只是上帝似乎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她在酒吧里遇上那样的事情最后更是穿越到这个不知道与地球相距多少个空间的异界。可以这样说,她现在唯一所想的以及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唯一所追寻的就只有这一个:回去地球。
吴雨霏从本质上来说应该不算是一个太乐观的人,她只是拥有一颗外表坚强但却内心脆弱的心。这也决定了她并不能如大多数穿越者那般非常快地以小白的模样适应这个截然不同的玄妙魔法世界。
被琦噬吓到的不仅仅是吴雨霏还有一旁的石牛,看着一脸坚决的吴雨霏和面色冰寒的老娘;他急忙出言对琦噬劝说道:
“娘!不行啊,吴姑娘不能嫁给俺,他应该嫁给更优秀的男人才行!”
老妇人一听,顿时就来气,她在这里尽力拉下老脸替石牛讨媳妇儿,这丫的竟然帮着外人跟自己唱反调;这简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骂道:
“你这个白痴,你给我闭嘴!老娘这是可在替你找媳妇儿!况且,这是咱们这的习俗,不成文的规定!”
“等等,什么习俗?”
吴雨霏闻言,寒着脸问到。
琦噬老巫婆正儿八经地看着眼前这气质出尘的女孩,幽幽地道:
“你可记得是老太婆救了你?……”
原来,这个叫做落草村的地方有一个延袭千年的习俗,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不知从何时传下来的习俗。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这个与世隔绝的落草村中这种理念几乎是深入人心的。凡是一个人救了另一个人,如果被救之人是处子之身而恰恰其恩人或其子嗣也是处子之身,那么这两人就应当结为夫妻,以报答救人一方的恩情。
吴雨霏没想到这样一个偏僻落后、魔兽横行的怪地方还有这样的习俗,可是她才不管什么习俗还有规定什么的呢。她吴雨霏的人生大事就算她老妈来也要征求她的意见还别说当着这群原始人一般的陌生人了。于是,她当即板着脸一脸冰寒地否决掉:
“不行!本姑娘又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凭什么遵循你们的习俗?再说了我和阿牛之间完全没有感情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嫁给他?”
琦噬老巫婆可不管面前这个女孩的话到底有理还是没理,反正她就是觉得吴雨霏就是神赐给她的礼物,就是她儿子未来的媳妇儿。听了吴雨霏的话,她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坚持着道:
“感情是时间的产物,哪一对夫妻是天生就有感情的?”
吴雨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其实听石牛说琦噬从魔兽口中把她救了下来又去替她寻药什么的,她还是挺感觉的。只是感激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她才不要一来到这个地方就被人强迫嫁人呢。
于是乎,她后退了两步,紧了紧拳头,倔强地盯着老妇人还有石牛道:
“还是不行,我对他完全没有感觉;再说我必须快些回去,否则我就可能永远都见不到我妈了,呜呜……”
想到在这陌生的世界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逼迫她与人洞房她就又想起了自己慈爱的母亲,陌生环境的压迫终于使她再次忍不住流泪了。吴雨霏她自己也知道她是不大可能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的。她现在是太过担心她的母亲,悲伤过度,不管有没有再回到地球的可能她都要去尝试。
老妇人似乎也忍受不了女孩身上突然迸发出的莫名悲伤,但是她是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弃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的;只是语气稍微变得缓和了些,并且保证道:
“你放心,只要你答应了,我老太婆可以随时护送你们离开,反正你们彼此约定成为夫妻以后再拜堂也可以的。”
其实,当石牛听到吴雨霏亲口说她对自己没有感觉时,他还是挺伤心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吴雨霏这个样子他似乎更伤心;于是他忍不住在一旁扯了扯琦噬老巫婆的衣袖,劝说到:
“老娘,那个……算了吧,您不要再为难吴姑娘了,就送她出去吧。”
琦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边将水晶权杖敲在石牛的脑袋上一边骂道:
“唉,你这个孩子!我是在帮你知道吗?”
说完,也不管捂着脑袋一边防备一边仍继续劝说的石牛,恶狠狠地对吴雨霏道:
“反正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你就永远别想离开这里!”
第5章 本姑娘誓死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