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敢肯定,你这样孱弱的身体在这样的夜里出去连小魔兔都对付不了,你还想走出去?”
那老妇人闻言,面色更是惊讶了,在一旁出言劝说道。吴雨霏则是挣扎着从简陋的木床上起来,也不知道是从高空落下的缘故还是空间穿梭留下的后遗症,她浑身有些酸痛。
“我不想听你这个疯子胡说八道,我要离开!”
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老妇人,她走了出去。
可是当他裹着那床兽皮走出破烂的木门到达宽大的院子里时,她一下子懵了。落草村的夜色如墨汁一样的浓,天空有很多石头发着黄橙橙的犹如柑橘皮柑橘一样的光芒,这些看起来被镶嵌在苍穹里的石头望上去个个有石头那般大小;最诡异的还是最亮的那个高悬的天体,吴雨霏可不认为那是月亮,因为,它的形状是花瓣状的;它也是橙色,不过明显比其他石头更亮。
吴雨霏就这样呆呆傻傻地望着辽阔的夜空,忽然转头,向门口的琦筮呆傻地问到:
“这这难道是夜空?那个花瓣难道是月亮?”
“呃月亮是什么?不过这的确是夜空没错啊!”
琦噬答道,同时心中如此想到:
“怎么草药还没有起作用?难道药草婆给的药不灵?”
不知为什么,吴雨霏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有种无助感,这种无助感让她的心像针扎一样,整个人都垮了一般。
“难道再也见不到我的母亲了!难道我这一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在失去意识前,她一直呆呆地念着这句话。人都说:“哀莫大于心死!”,认清身在异界的事实的吴雨霏能够再振作起来吗?
第二天一早,吴雨霏终于醒了过来。刺眼的阳光透过细树枝编制的窗户间射了进来。光线太亮,灼得人睁不开眼。吴雨霏也是一睁开眼便被这强光给刺得难受,伸出手在四周徒劳地摸了半天,眼睛终于重新适应了环境。映入眼帘的同样是那堵粗糙的泥墙,土著人似的装饰和摆设。
吴雨霏叹了一口气,顿觉浑身无力,又倒了下去。不大一会儿,口中确是喃喃道:
“唉!这可怎么办?老娘还等着我回去照顾呢!”
吴雨霏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多年的独自打拼独自舔舐伤口使得她那颗小小的心无比坚韧;不大一会儿,她就稳定了慌乱悲伤的情绪,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在床脚,她发现了自己那破烂不堪,几乎已经成了布条子一样的衣裙。和自己的衣物摆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叠叠得整整齐齐的粗糙的麻布衣服;她打开一看,虽然颜色很旧,似乎有一些年月了;但是还算整洁。
挑三拣四从来都不是吴雨霏的风格,更不用说是到了这种漂泊在异时空不知身处何处的地步了。她很快把衣服穿上,因为,她的当务之急是走出去,找到回家的路。衣服穿上刚好合适,似乎还有一点紧。刚穿好衣服这个时候,慕容晓晓听见外面似乎有什么人在干什么弄得砰砰响。走出门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昨天那个一头闯进自己屋里被自己的叫喊声又吓出去的大汉。
尽管是第二次见,但是昨天傍晚光线黯淡没看清楚。再次看到这样一个大汉,吴雨霏还是感觉有些惊奇和震撼;面前的男人身上的装束给她一种奇特的感觉。
虽然并未像野蛮人那样赤条条地裸着上身,但是却也和二十一世纪地球上非洲地区的那些穷困部落差不多。身上套着一件看起来相当粗糙的坎肩,就好像是直接采用棕树一类植物的棕毛简易缝制而成的。下身则是穿着一条好似虎皮制成的裙子。
“如果不是太壮,倒有些像孙猴子。”
吴雨霏站在木栅门前看着那身影,不禁如此想到。那青年大汉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观察他,于是停下劈砍的动作抬头一看便看见了穿着她母亲一身麻衣的陌生少女。神情一呆,却是被吴雨霏那清纯出尘的容颜所震慑住了。不过那青年大汉也算是懂些礼数,知道如此看一个女孩子并不好。片刻之后便反应了过来,低下头像个花姑娘一样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吴雨霏微微一笑,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只怕是很善良很憨厚的那种,也无意斥责对方;朱唇微启,张口问到:
“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可否知道我怎么会到这里的?”
年轻大汉抬起了头,不过看向吴雨霏的脸时总有些躲躲闪闪;他诚实地回答了吴雨霏的问题。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正正地意识到了现实是多么地残酷;她还以为昨晚的那一切不过是她做的一个该死的梦呢。
她的眼帘垂了下来,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青年大汉看女孩似乎突然变得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于是连忙道:
“俺叫石牛。姑娘你不用担心的,无论之前发生什么事情,在这里你不用怕的,我会保护你的!”
她从悲伤中走出来,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一脸真诚的年轻莽汉,面露一丝苦涩地笑,道:
“谢谢你!你比那个可恶的老巫婆好多了!”
那大汉闻言一愣,有些诧异地道:
“呃,老巫婆?你是说俺娘么?”
“呃……她是你娘!不会吧?她起码有八九十岁了,而你我看最多不过才二十有几吧?”
吴雨霏也是很诧异,那么一个皱巴巴的老太婆怎么可能有个这么年轻的儿子呢。
青年大汉听吴雨霏如此说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悲伤事似的,嗓音变得有些低沉,道:
“其实我并不是母亲她亲生的……”
吴雨霏闻言这青年大汉不是那老巫婆亲生的也便释然了,年青大汉继续道:
“听老娘说俺是天生地长的,并没有亲生父母;她是在林中的一块仙石上捡到我的!要不是老娘说不定俺就被狼给吃掉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用祈求的神色盯着吴雨霏道:
“其实俺老娘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在俺心中是最美的,你就不要怪她了好不好?”
吴雨霏闻言,忙挥手解释到:
“呃……我没有要怪她,之前都是误会,我还要感谢她救了我呢!之前因为某些原因,你知道的,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又被人脱光了衣服所以才……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大汉听吴雨霏不再怪罪他的老娘了,面露高兴的神色,继而向吴雨霏解释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来:
“不会!怎么会呢,老娘之所以脱光你……你的衣服是为了修复你体内的伤势,俺老娘可是一个中级水系魔法师呢,她的魔法对重伤的人有很好的治疗效果。对了,老娘说你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你是来自外面大城池的吗?俺以前从未见过你身上的装束。”
当他说起他老娘的职业时,脸上明显带着些许骄傲的神色。
“……”
这一天,吴雨霏和对方聊了很多,她发现眼前的年轻大汉是那么的善良淳朴还有憨厚,应该是久居深山与世隔绝的缘故吧。交谈中,吴雨霏自然问了很多关于这个村庄还有这个世界的很多问题。吴雨霏也把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也就是这个小村庄的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年轻大汉却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还真是被我给猜中了啊,这家伙是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家伙啊,这里还真是闭塞啊!”
她暗暗如此叹了一句,看了看盯着自己的脸,傻呵呵地笑着的青年。她不禁有些不自在起来,站起来走向了庭院里的篱笆边上,看向了远方。其实,要是其他人要敢这样看她的话她一定无情地会甩给对方一个白眼的。可是这憨厚的家伙却不一样,他的眼里虽然也有惊艳但是却没有那种邪恶猥琐的欲望在里面,甚至连一丝占有欲望都没有。换句话说,这憨厚大汉对她流露出的是一种真情,就好像看见一件美好的东西从心底里流露出的纯粹的爱慕之情罢了。
也许是从未出过村庄,现在突然一个21世纪的大都市美女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正常反应吧。她吴雨霏原谅他了。只是纤柔玉手扶着竹篱笆,看向远方的目光仍然是那么地忧伤,恍若一个等待了丈夫数千年之久的怨妇。
阿牛呆呆地看着那道有些孤寂的倩影,不禁有些痴迷了,同时也感觉心中有些莫名地难受。他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女孩向他问了些事情之后怎么就会变成这样的,那么的孤单、那么的忧伤、那么地楚楚可怜。
他几度想要上去安抚一番,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以为她是被他说的那些森林中的可怕魔兽给吓到了,于是忙站起来对着那倩影道:
“吴姑娘你不用怕的,那些魔兽虽然很厉害,可是俺们村落四周都有些天然屏障和老一辈布置的陷阱,魔兽是不可能跑进来的。”
“难道那些魔兽我们没有办法避开么?难道数千年来一直没有人出去过吗?”
吴雨霏突然转过头,一脸的急切之色。渐渐的,一双美丽的眸子中竟然蓄满了晶莹的泪水,雾朦朦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似乎下一刻就要淌下来了,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阿牛慌了神,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停止这场把女孩身心吹得摇摇晃晃不断颤栗的身影;他原以为吴雨霏跟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却没想到她却会和村里的其他小女孩一样哭鼻子。
第4章 憨憨的石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