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1909~1912:学徒岁月1909~1912
:学徒岁月我觉得生命是奇怪的。去年,我是个雇员,今年,“我的位置提高了”,这可能会让您对所谓的伟大人物,增添一些带着淡淡微笑和忧伤的怀疑。
吻你比写信要好!
儒勒成都,1909年11月27日亲爱的妈妈:
领事馆真是处在危机的边缘。邦思先生越来越虚弱,我算起来,他有两个月没吃没睡,而且还不愿听医生的话。所有人都被他的脸色吓坏了。我尤其如此,因为他已无法准确表达真实心情,而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所以我就给贝特罗先生写信了。木雅克医生决定用一些有力度的措施。他昨天来领馆开了个会,这个我一会儿再说。他到床边看了邦思先生,问他这个样子要到什么时候为止,邦思回答说,死在这里或别的地方对他来说都一样。木雅克说,他是医生,不允许再这样下去。明天(也就是今天),他要来检查,并且强迫他服用他开的药。如果他拒绝服药,因为这很可能发生——木雅克就会和埃塞尔多医生商量,一起给有关机关发电报,以获取一份对邦思先生的召回令。我们一定要走到那一步吗?照邦思先生的固执劲儿来看,真可能那样。那么在整个中国,要掀起外交官员的大调动,我真害怕被吞噬在其中。最有可能的解决办法是,博达尔先生到成都来代替邦思,然而这不是互换的,我不会到重庆去代替他!尽管我反复对自己说,我太年轻了,然而看看现实情况,从水路走,我离重庆只有五天行程,我又怀疑人们还是会考虑用我。因为从汉口到重庆,要二十多天的路,而从汉口调人已经是最大的可能,因为其他地方都还更远。现在,可能博达尔先生根本不来,而我几个星期后就成为总领事,等着法国那边派另一个代理人来。最终,也可能邦思先生恢复健康了。我全心希望是这样的,尽管我不太相信。反正告诉你,这些时候,领馆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我们夜有月光,日有阳光,真是美妙。月光有一次遭到月蚀干扰。省长要求大家敲东西以防止野狗吃掉月亮。官员们都说不信,但照样敲了!在同一思路中,朝廷向官员号召,要和“风水”的迷信作思想斗争。这个词表示“风”和“水”,意味着人们不能伤害和胡乱命令生命精灵。就是因为“风水”,因为不要挡了飞行器,人们才长期不能建筑比平房更高的楼房。可是即使触犯“风水”,会很严重吗?嗯?
成都,1909年12月1日亲爱的妈妈:我觉得,如果你以为我是“记者”而感到耻辱,不会因为我是“作者”而生气的。这确实是品味问题。我一点没有野心让自己的名字印在蛋黄色的纸上,出现在所有书店的橱窗里。因为,如果没有发现任何新东西,我一定会重复前人说的话。需要以一种不同的风格来讲述,而我的至少,我给你讲了所有对我来说好玩和有趣的东西。我其实希望在旅行之后的篇章里你也注意这点。
万般柔情儒勒
1910年,巴黎塞纳河发生水灾,连远在成都的法国领馆也发起了为灾民的集资活动。周一,1910年1月7日亲爱的妈妈:我年轻了四五岁,又回到我是ASFX的青年成员的时候了。邦思先生和我,自然而然地想到要给巴黎水灾的受害者捐款。由于情势紧迫,我们的所有人员都立刻调动起来。我们成立了一个三人委员会,由邦思先生、安迪科特先生和我组成。第一个人负责从中国人那里募款;第二个负责新教教士的募款;我则负责法国教士和欧洲侨民的募款。必须说,结果非常好。安迪科特先生昨天收集了120美元;他还说要给他在国内的同事写信。我这边是这样的:威金森先生那里有50美元,里兹先生那里有25
美元,德国军工厂有5美元,邦思先生那里200法郎,主教给了100法郎,埃塞尔多先生给了10法郎,图弗先生给了5法郎,马里斯的教士给了3法郎。我纠缠那些没给钱的人(因为他们没看到消息!)。我还给葛布里昂先生,以及Souéifou
的主教写信,向他们每人要100法郎。过几天我们就知道省长和其他官员能给我们的有多少了钱了。通过这些努力,我们期待募的款项能超过1500法郎。如果所有的领事馆都能给出差不多的钱,就真有不少了!
今天我才第一次收到一封谈塞纳河发大水的信。天哪,报纸上的消息越来越可怕了:圣多米尼克街上充满饥饿的人们;下水系统直到圣拉萨车站,都崩溃了;郊区的居民被困在水中。奢侈品商店很长时间都关闭着,外国旅行者也很久不来巴黎了。我想,要是巴黎中心形成了一个湖,所有街道上都得有好几个月的工程。我期待着,下个星期可以知道你在这场前所未有的灾难中怎么样了。第二部分:1909~1912
:学徒岁月1909~1912
:学徒岁月中国的扬子江却恰恰相反,不仅没有发水,反而受到了旱灾的折磨。可是,最让民众关注的却不是干旱问题,而是另一个自然现象:哈雷彗星即将来临。中国人认为那是“扫帚星”,将会带来骚乱。
第15章